因為大學閨蜜被實習老師焦恩騷擾,為了伸張正義,戴曦在網上曝光了這件事情。沒想到的是,閨蜜和老師和解了,而戴曦則因涉嫌誣陷毀壞他人名譽而成為被告,最終無法獲得學位,也無法參加律師資格考試,並且落下了驚恐發作的心理創傷。
她回律所時,上電梯偶然遇到焦恩而驚慌失措;麥飛到她家中安慰,聽到焦恩的名字,她的毛病又犯了;僅僅聽羅檳提焦恩所在的公司科東,戴曦已經反感到需要跑出去嘔吐,結果還迎面遇到焦恩。她放肆地發洩了一個晚上,最終決定做自己的心理醫生,直接面對焦恩,和他硬「剛」。雖然差一點要被極度焦慮的情緒抓住,但是戴曦挺了過來,在精神偶像羅檳的「護航」下,她硬碰硬地當面反擊了焦恩的毀謗,揭露他所犯的罪行。
女主角戰勝恐懼,開啟「懟」模式。你恨一個人,甚至想「殺」了他,可是這個人充滿邪惡力量,你既無力反抗,更別提主動攻擊;你害怕,想跑,可是對方隻手遮天,你避無所避,逃無可逃。這種劇烈的內心衝突是戴曦焦慮的源泉,也導致了驚恐發作的症狀。現實生活中,如果自己、朋友、家人患了驚恐發作,是不是需要採用劇中迎難而上的方法呢?
焦慮是一種常見情緒,我們每個人都有應對焦慮的方法,比如掰手指、咬指甲、打掃衛生、酗酒,當然也有人選擇鍛鍊身體、寫日記、做冥想。但是,一旦面臨的壓力過大,應對的方法不管用、擁有的資源無法應對時,身體就會出現戰爭、逃跑、木僵的狀態。比如類似戴曦的驚恐發作,心跳加速、呼吸苦難、身體出汗、手腳發抖,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死了,相當可怕。
不過,現實中很多有驚恐發作經歷的人並不像劇中的戴曦一樣,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感到焦慮。一位上班族說,某一天在地鐵裡,面對洶湧而來的人群,突然呼吸不過來,扶著欄杆才能站穩,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位中學生說,正在和同學們在操場上玩耍嬉鬧,突然心臟一陣狂跳,感覺自己不應該肆意狂笑,仿佛天邊有一股力量正在監督自己,一場大難可能瞬間降臨……他們往往不知道到底是心臟病犯了,還是因為被什麼可怕的事情困住了。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像戴曦一樣直接去面對自己害怕的人和環境,未必是一件恰當的事情。
怎麼應對驚恐發作,不同治療流派方法不一樣。
精神分析學派認為焦慮的症狀背後有著重要的無意識意義的,這個被隱藏的意義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相當個人化的,帶著這個人獨有的人生故事和思維視角。舉個例子,如果《精英律師》拍一部外傳,來具體談論戴曦的童年故事,我們可能就更容易了解到她是如何成長為一個這樣一個人,在這份無處不「懟」的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和意義,更可能理解到,和焦恩的互動中,隱藏了戴曦幼年時的某一個互動情境,對焦恩的恐懼是否重複了小時候某個被壓抑的焦慮瞬間。當我們逐漸了解了戴曦是如何成為戴曦的,我們就有了更豐富的資料去理解戴曦、理解她這些年的行為、理解她的驚恐發作。
可以說,在治療師面前回憶你的故事、談論焦慮和焦慮給你帶來了什麼,是工作的主要方法。當你有一天能夠在治療關係中活現出焦慮的意義,尤其是治療師陪著你一起踏足你曾經獨自承受的焦慮之境,就為如何克服驚恐發作找到了解決的路徑。
當然,像戴曦一樣靠自己治好自己的例子也是有的。美國內華達大學心理學系教授史蒂芬·C·海斯博士曾經分享過他是如何自己治好自己的故事。
「可怕的一切從一場部門會議開始,當時我被迫去參加一場為了角逐正教授職位而進行的爭鬥。(雖然我認為,只有野生動物才會以這種方式進行鬥爭。)看著我們爭吵,我很想做些什麼讓這一切停下來。但這時,我卻迎來了第一次的驚恐發作。
我張大嘴巴,卻無法出聲,直到他們喊叫我的名字,我依然無法從嘴裡發出任何聲音。第一次的驚恐發作,讓我體會到了震驚、恐懼以及尷尬。我做了一切理智告訴自己的、符合邏輯、明智的事情,甚至不惜去做一些看起來有些變態的事情,然而一切都沒有起效。
雖然我是心理學界的專家,但我也嘗試過我們普通人面對焦慮時所嘗試的任何方法。我嘗試逃離焦慮、與焦慮戰鬥,或者試圖欺騙它、躲避它的束縛。
可是,面對焦慮的襲來,一切顯得那麼無助,我說:『我站在那裡,就像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它到來』看著焦慮向自己襲來。
後來我開始服用鎮靜劑,可惜事與願違,驚恐發作的頻率增加地更頻繁、更強烈。」
直到有一天,海斯博士再一次陷入驚恐發作,只是這一次,他開始平靜地感受一波一波劇烈的焦慮,嘗試著和這些焦慮、痛苦、快死的感覺待在一起。從此他決定再也不逃避自己的感受,對自己的情緒持更開放的態度。
最終,海斯博士得出了一個非常有啟發性的結論——疼痛和苦惱的核心實際上是與生命的意義和目的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症狀不再是一個需要逃避的痛苦,或者需要戰鬥的怪獸,而是一個讓人們走向內在、關愛自己的引路者。
這個海斯博士最後成為了認知行為學派中接納承諾療法的創始人,一代大牛。
戴曦有羅檳相助,海斯博士是心理學專家,而你或者你的家人、朋友,如果真的出現了驚恐發作,尋找一個專業、智慧,充滿愛心的治療師可能會讓一切變得更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