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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早年生活優裕,嫁與趙明誠後夫妻恩愛,生活頗為悠閒。這個時期李清照所作的詞多為記述生活情趣及丈夫出遊後的離愁別緒、相思寂寞。
而經歷靖康之變,南渡後的李清照經歷坎坷,頗為悽苦。趙明誠早逝、家財被盜、再嫁婚變等等都使她深受打擊。經歷國破家亡、顛沛流離的李清照晚年極為悽涼,其所作的詞也大多感傷身世,情調悲苦,儘是「悽悽慘慘戚戚」之態。
但也不無例外,譬如下面這首《攤破浣溪沙》便是其晚年少有的歡快之作,讀來仿佛能看到李清照的一派好心情:
攤破浣溪沙
病起蕭蕭兩鬢華,臥看殘月上窗紗。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
枕上詩書閒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
這首《攤破浣溪沙》是李清照晚年一次大病初癒後的抒情之作,讀來委婉動人,扣人心弦,字裡行間都是尋常自然之事,卻恬淡歡快,仿佛能看到李清照大病初癒的一派好心情。
「病起蕭蕭兩鬢華」可見李清照因病長期臥床,兩鬢已有斑斑白髮!「臥看殘月上窗紗」,病雖初愈,但仍臥床,已然有心情看窗外殘月餘暉,漫不經心之間已見閒散之心。下去繼而轉寫煎藥,以豆蔻、熟水煎藥而飲,但一句「莫分茶」卻暴露出李清照此時飲茶的心思,但茶性屬涼,於病不利,只得煎藥代茶。上闋便可看出詞人大病後已然有心關心生活情趣,閒靜之景暗藏歡樂。
上闋看月,自然是晚上,下闋卻轉而寫白日,大病初癒,只能以讀書、吟詩、賞窗外之景來消磨時光,一句「閒處好」即見詞人之心情,雖處閒散,卻有別致的樂事。「門前風景雨來佳」再一次轉寫窗外之景,偶爾下雨,景致別有風味!詩詞之中,景便是情之寫照,李清照大病初癒,所觀所寫之景恬淡別致富有情趣,可見她此時心情頗為怡然歡快。
末句「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將桂花擬人化,不說自己臥床終日看花,卻說桂花終日慰藉臥床人,桂花何其多情。而桂花之多情,何嘗不是詞人之多情,大病後的李清照,滿是樂觀姿態,恬淡閒散,歡快怡然,對生活充滿了熱情。
這首詞語言極為樸素,手法也多用白描,與李清照大多作品無甚不同。但其情調卻是歡快的、景致是恬淡的,為我們描繪出一幅病後臥床的生活圖畫,字裡行間一派好心情,一派對生活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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