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南日報記者 張惠寧
火龍果的花朵在暗夜的露臺外悄然綻放，等待已久的女主人可不願錯過這良辰美景，她探出身子，手電筒照亮花兒，給花來個視頻「特寫」，配上些許文字分享到微信朋友圈……
陽臺種花，露臺種菜，不是什麼稀罕事，但臨高加來農場場部陳妹英家的陽臺和露臺，能讓眾人心心念之和嚮往之，是因為女主人總是能以家中的花草瓜果為媒，源源不斷地記錄「花香鳥語」，用辛勤的雙手打造了一個家庭綠色世界，給自己和家人開闢了一個生機盎然、美妙的第二生活空間，讓尋常的日子添了許多情調。
聰哥和鳳梨。 張惠寧 攝
花開花為媒 同是愛花人
陳妹英家的二樓有個10平方米左右大陽臺，陽臺上種著、花架上掛著四五十盆花花草草，有沙漠玫瑰、虎尾蘭、虎刺梅、鳳仙花、綠蘿、茉莉花、豬籠草、長春花、金邊吊蘭等等。三樓的露臺上，現在種著絲瓜、蛇瓜、空心菜、韭菜、黃瓜、火龍果、百香果、草莓、綠橙、鳳梨、青棗、釋迦……她們家，一年四季，瓜果飄香，花開不斷，生機盎然。
這個「綠色之家」有六口人，陳妹英夫妻和一對兒女，以及她的公公婆婆。
陳妹英是個80後，她說當年嫁過來時，就注意到婆婆家門前種著一株一人多高的大紅玫瑰花，家裡還擺放著不少塑料花。「公公婆婆也是愛花的人。」她說。
陳妹英出生在加來農場的平樂村，是家中的老么，小時候，父親疼愛她，只讓她負責放牛。每天放學回來，牽著牛在野外，常常會被野地裡的花吸引，時常往家裡帶回各種野花。
但是這個家真正開始「綠色家庭之旅」，卻是在五六年前才開始的。
「每種花都有花語，像太陽花，花語就是『記得每天微笑』。」陳妹英說，那時她在一部電視劇裡看到劇中人說「花也會說話，有花語」，一時怦然心動，就在網上搜花語，看到太陽花花語，正是自己想要的一種心情，就找來太陽花開始種。就這樣一念之間，開始了充滿花香鳥語的生活。
因為某種喜歡的花語，進而種上某種花，是妹英家多數花花草草的「因緣際會」。「看，這是『情人淚』，她的花語就是傷心泛濫。」她手撫著空中一長串「瀑布」一樣垂下來的綠植說道，心情不好時，每當看著「情人淚」，就會提醒她，不要放任傷感情緒，而是要積極樂觀生活。她家裡有綠蘿，因為這種綠植有守望幸福的意思。
「這盆虎刺梅，有驅邪的意思，不宜放在屋內，適合放在陽臺上守門。」她說。
玫瑰代表愛情和美好，她種了十幾種玫瑰。玫瑰等花兒，還可入茶，就是幾朵花瓣放在一盤清水裡裝飾家，也能立刻令鬥室生輝。
一日看三回 相看兩不厭
養這許多花兒，得有多少「花經」呢？陳妹英說，養花就像照顧小孩一樣，她就是「一日看三回，伴著花開謝」。
沒有人會不喜歡鮮花，看到別人家裡滿是美麗的花兒，許多人也會躍躍欲試，可是很多人卻總是養不好花，不是養蔫了就是養死了。「這是因為很多人養花，只是一時興起。養花貴在堅持，貴在有恆心和耐心。」陳妹英說她養花，也沒有太多的本領，就是從網上搜一下養花的方法，只是她經常觀察她養的花兒。養花有時會遭蟲害，碰到這種情況，小蟲她就一隻只撿走，碰到毛毛蟲，她就請求家公來幫忙弄掉。
家裡種的茉莉久而不開，她上網找到一個方法，在茉莉花盆裡挖土打上一隻鮮雞蛋，再用土埋上。十天後果然茉莉花開「爆盆」。可天天數著給孫子煮雞蛋的婆婆卻奇怪說雞蛋無緣無故少了一個，陳妹英笑而不答。
「八哥站在對面的樹枝唱著美妙的歌曲，我的第一朵百合花也羞答答地開了。風一吹，香味就瀰漫了整個陽臺。」花開時的愉悅她記下了：「兩年10個月零24天，終於讓我等到了你。」
石榴結果的日子她不會錯過……花開花謝，瓜熟蒂落，修枝換盆，採花泡茶，育出新苗……在日復一日的凝視、端詳中，家中綠色世界的點滴動態變化，都會被妹英捕捉到視頻裡。晚上，有時她前腳剛發出一條花香果甜的「朋友圈」，朋友們後腳就趕來相賞討吃。朋友們到她家一坐往往就是半天，一邊賞花，一邊討教花藝。綠色家庭的花香和魅力徐徐影響著周遭。
陳妹英母子在露臺一起養護花草。 張惠寧 攝
小小少年郎 聞香悄然長
不過，家中這綠色世界的「擁躉」非聰哥莫屬了。
聰哥是陳妹英8歲的兒子，正上二年級。大約在聰哥兩三歲時，母子一起種下了一株小小的火龍果苗，當時好多人還不看好他們能種成功，結果幾年下來火龍果綠色長莖從三樓垂到了二樓，結出了又紅又甜的果實。伴隨著火龍果的茁壯長勢，培養出了一個熱愛花果和大自然的小小少年——聰哥。
聰哥說，他每天都會上樓辛勤地給花、果、菜澆水，一盆都不會漏，這是他的樂趣。一開始不知道有些花不能喝太多水，「幸虧只澆死了一盆花。」他說。
哪朵花開了，哪株花長新葉了，哪朵花有蟲子了……聰哥跟隨著母親，也學會了觀察和欣賞花兒；絲瓜結果了，百香果成熟了，聰哥站在凳子上去剪下成熟了的果實，媽媽拿著小盤子在瓜下接著，母子一起享受果實豐收的喜悅，這樣的場面很溫馨。
「我被花收服了，一聞到花香就感到很幸福。」聰哥對記者說。因為同樣喜愛花兒，母子有說不完的話，聰哥說他很愛媽媽。
母子的幸福時光莫過於晚上或周末在二樓陽臺上品茶聊天了。陳妹英在那裡放了一張小茶桌，陪她最多的就是聰哥。花兒是母子聊天的永恆主題。
「有一回，聰哥不小心把我最心愛的花瓶打碎了，他說扔掉很可惜，建議我往碎瓶裡種上落地生根，如此這般還蠻好看的。」母子關於花草，趣事一串串。
在一些特別的日子裡，像5月20日，陳妹英都會摘一些新鮮花瓣放在清水盤裡，放在屋裡。然後帶上聰哥，去野外採一些野花，晚上再約上幾位好友在二樓賞花、喝茶、聊天。
五六年來，在陳妹英一手打造的綠色世界裡，聰哥天天跟自然、與物種親密接觸。
當然，綠色家庭的幸福不只是屬於母子二人的世界。三樓露臺買來白色的建材水管一根根搭成一個三角形的管排，中間剖開長口子，裝入泥土，就成了「菜地」，這是丈夫的手藝。跟小姑和婆婆一起插花、編織花環，這是家庭的互動與協作。小姑後來去了日本，還做了插花的工作，也成為與花結緣的人。
「朋友都說我變了很多。」種花，惜花，養花，愛花，花兒們影響著陳妹英和兒子聰哥，影響著他們的家人，帶給他們別樣的歡欣和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