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臥底KTV嗑藥暗流 陪「嗨」女吸毒販毒(圖)

2020-12-18 搜狐網

  大河網訊

  新聞背景

  2005年,央視在一期《新聞調查》報導中說:「你可能聽說過搖頭丸、冰毒和K粉,也許你認為它跟你的生活毫無關係,可是就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新型毒品已經迅速蔓延,這意味著吸毒者可能就是你的同事、你的朋友甚至你的孩子。」該報導在全國曾引起廣泛關注。同樣在2005年,11月,鄭州市200多家娛樂場所的負責人籤下「無毒承諾書」。承諾「娛樂場所及其從業人員做到不販賣、吸食、注射毒品,發現場所內有吸、販毒現象的,立即向公安部門舉報」。

時隔兩年,如今情況如何?本報記者進行了為時一個多月的暗訪調查……

  ……五分鐘內,他們開始搖擺,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搖頭晃腦,幅度漸漸變大。有的閉上眼睛,把手伸開,做「鐵達尼號」飛翔狀。幾名男女站在電視機前搖著頭。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孩子站在桌子上和一個男人跳貼面舞。他們雙手並起,一起搖擺……

  晚報記者

  「什麼是打K?」「就是玩藥」

  11月中旬某晚,某KTV內,朋友聚會。記者飆歌到深夜,包房裡陸續來了一些不太熟識的人。一名年紀不大叫小偉的小夥子接了個電話後,借著酒意小聲問大家:「打K嗎?」

  「什麼是打K?」

  一個朋友瞪了小偉一眼。

  小偉自覺失言,忙擺手說:「沒事。」

  可是大家都聽到了,經不住幾個好奇的人死纏爛打,他回答:「就是玩藥,一種興奮劑。在旁邊的包房裡。我朋友剛來。」

  為了打探虛實,記者決定立即前往。

  「你好奇心太大,別惹事,不要隨便問問題。我和他們也不太熟的,都是酒肉朋友。如果出事兒,我可沒辦法。你只管跳舞吧。」

  當晚11時許,結過帳後,記者支走朋友,跟隨小偉來到該家KTV另一個包房。記者忐忑地進門。裡面非常安靜,7名男女正坐在沙發裡聊天。

  這間包房很大,桌子上擺滿了啤酒、果盤及礦泉水、紅牛飲料。

  「這個是小輝,房地產公司的。這個是劉建……」小偉興致極高,喝酒,聊天,和幾個男人一起放肆地大笑。

  小偉說,小輝他們通常十來個人一起出去玩兒,開兩輛車,他老爸很有錢。在包房玩兒的時候通常是他請客,玩的人年紀都比他大。

  4名穿著時尚的女孩是陪「嗨」的小姐。

  「他們只玩K粉」

  他們一支歌都不唱,甚至不插話筒,要求音響師調整到位後,就把開場系統背景音樂關掉。

  這幫人坐在沙發上,一直抽菸,不時碰酒,說話聲很小。服務員拿來三盒抽紙。小輝簡單聊了幾句後,要求服務員「拿管子,碟子」。

  幾分鐘後,服務員拿來大玻璃盤和比一般的飲料吸管粗些的塑料管。

  小輝掏出火機,點火將盤子背部烤了一會兒。後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小包白色粉狀物倒進玻璃盤子裡。

  和鹽差不多,顆粒大小並不均勻,在微弱的燈光下,有些顆粒亮晶晶的。小輝又掏出一張信用卡,將盤子裡的粉末擠壓平攤後,切成細條。

  「看,這就是K粉。他們只玩K粉。」小偉悄悄說。

  「四哥,你先來打一道吧」

  被壓好的K粉一條一條,平行地攤在盤子裡,總共有8條。「四哥,你先來打一道吧。」小輝把盤子遞給旁邊的中年男人。「四哥」隨後拿起一支吸管,一頭對準自己的右鼻孔,另一頭放在切好的條狀K粉旁邊,猛吸進去,一邊吸一邊迅速移動吸管,直到把那一道吸完。動作熟練,時間不過兩三秒鐘。

  「這就是打K了!」小偉說。

  除了記者外,包房內包括小偉在內的人每人打了一道。兩分鐘內,所有打過的人開始流鼻涕,不一會兒,衛生紙扔了滿地。

  小輝又切了幾道K粉,讓大家繼續。

  服務員送來幾盤小食品,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以及他們的動作,面無表情地問:「放音樂不,哥?」

  「放吧!」一男人指揮。隨著服務員的調試,暴躁的音樂聲逐漸放大,最後以記者在搖滾專場聽到的音量級別放出來,在半夜更顯得威力無比,震耳欲聾。

  5分鐘內,他們開始搖擺,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搖頭晃腦,幅度漸漸變大。有的閉上眼睛,把手伸開,做「鐵達尼號」飛翔狀。

  幾名男女站在電視機前搖著頭。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孩子站在桌子上和一個男人跳貼面舞。他們雙手並起,一起搖擺。

  「現在這很流行」

  一個女孩沒有跳,她倒在沙發上,說「頭暈」。在音樂聲中,她只是微微搖了下頭。「媽的,第一次玩兒吧,打兩道成這樣了。」「四哥」發現後,一邊跳一邊罵。

  「不行,想吐。」她掙扎著向衛生間跑去。另一名跳舞的女孩見狀去攙扶。

  幾分鐘後,兩個女孩兒出來了。小輝掏出100元示意嘔吐的女孩兒出去。

  小偉說,第一次打K的人都這樣。不會打,就不應該進來,小費其實不用給,但他哥們兒「大氣」。

  有些男女開始摟抱,他們的眼神十分迷茫。小偉站在離音響最近的地方跳舞,對記者的問話漠不關心。由于小偉的狀態實在給不了人安全感,記者走出包房。

  包房外,剛才送東西的服務員問記者有事沒,記者擺擺手:「屋子裡吵死了。音樂怎麼開這麼大?」

  「你不玩兒呀?那你等吧,一晚上哪。就是這麼大動靜。」服務員說。

  KTV內工作人員各忙各事,並不理會包房內傳出的過高的音樂聲。

  記者回到包房。10分鐘後,烏煙瘴氣中,一名自稱是KTV經理的人走進來,和幾人碰了碰酒後離開。

  40分鐘內,沒有人停止跳舞。第一撥礦泉水和飲料很快被解決,服務員送上第二撥。在場的男子有的已經把上衣脫了個精光,說是出汗太多。聽小偉說,汗全部都出來了,人也就清醒了,算「嗨」出來了。如果不出汗,就「嗨」不出來,會頭疼幾天。

  他們「嗨」的時候,異常痴迷,沒有人在意記者。記者按照和小偉的約定,獨自離開。

  小偉說,他們常常在KTV包房裡「玩兒」。還說:「你落伍了吧,現在這很流行。」

  通過百度搜索,記者查詢到:「K粉:新型毒品的一種。」

  果真是「落伍」了!

  新聞註解

  關於「K粉」——是氯胺酮的俗稱,英文Ketamine,屬於靜脈局麻藥,臨床上用做手術麻醉劑或麻醉誘導劑,因為其物理形狀通常呈白色粉末狀,故俗稱「K粉」。在K粉作用下,吸食者會瘋狂搖頭,很容易搖斷頸椎。同時,瘋狂地搖擺還會造成心力、呼吸衰竭。吸食過量或長期吸食,可以對心、肺、神經造成致命損傷,尤其對中樞神經的損傷巨大。

  關於 「麻古」——泰語音譯,屬於冰毒的一種,其主要成分是冰毒,是加工後的冰毒片劑,外觀與搖頭丸相似,屬苯丙胺類興奮劑,經化驗含有甲基安非他明和咖啡因,具有很強的成癮性。服用後會使人中樞神經系統、血液系統極度興奮,能大量消耗人的體力,破壞免疫功能。長期服用會導致情緒低落及疲倦、精神失常,損害心臟、腎和肝,嚴重者甚至導致死亡。

  關於本文中「KTV」——主要指非量販式KTV。

  對話「嗨」藥者

  受訪人:老張 私人企業主 年齡:40歲左右

  他是洛陽人。在KTV裡,有相當一部分外地人在「嗨」。他們絕不在本地的場子裡玩兒,往往趁著出來的機會,在碰不到熟人的外地玩兒。「出手闊綽,不討價還價。」「公主」在介紹老張時說。

  記者:為啥要在KTV裡玩啊?

  老張:這兒拿東西方便,不用我出面。我在家從來不玩兒。

  記者:有多久了?

  老張:總共沒幾次。又不是天天玩兒,你太大驚小怪了。這只是興奮類藥品,偶爾來玩一次,不算毒品,不會上癮的,我從來沒碰過白粉。

  記者:怎麼想起來玩兒這?

  老張:關係好的經理××介紹的。以前也不玩兒,後來和她熟了,說起來了,就試試。

  記者:是哪裡的經理?

  老張:場子裡的。

  記者:她給你推薦,你就試?

  老張:工作壓力太大了,KTV能有什麼好玩兒的?天天談生意都是到這兒,總得來點新鮮的。

  記者:之前接觸過沒有?

  老張:只在香港電影裡見過,第一次見這在場子裡。以前從來不接觸那些人(指毒販)。

  受訪人:小偉 年齡:22歲

  小偉:說實話……我純粹把這東西當藥使。現在養成習慣了,不玩兒這個,就不想做愛。只要做愛,就想打幾道後再做。

  記者: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小偉:是啊,又沒有癮,隨時可以不玩兒。

  記者:可是你們動不動就到KTV裡開房玩兒,也太明目張胆了吧。

  小偉:音響「嗨」,美女多嘛!也安全。他們(KTV人員)會負責,最近我也不玩兒了。

  記者:第一次是咋回事兒啊?

  小偉:朋友聚會時試的,流行嘛!感覺不錯。這樣能享受最強烈的狂歡和快感。

  夜幕下,KTV「嗨包」隱秘中亢奮

  針對「常常到KTV裡玩」的問題,為了得到真實的答案,記者首先隱瞞身份,以要入行為由,幾經周折認識了幾位KTV工作人員,經過十幾天陸續間隔的談話,了解她們的工作狀態。事先,所有的問題都經過精心設計。

  她們描述出一個事實:相比其他娛樂場所,這幾年,KTV夜場的玩藥已經變得半公開化。在一些KTV裡,每天開幾個「嗨」包,再平常不過。飲料瓶被玩家們當場改裝為「麻古壺」;打K用的碟子及大吸管,儼然成了KTV為某些特殊客人提供的必備品。新型毒品,正在通過塵世中隱秘的夜場小包間,悄悄傳播……晚報記者

  「我曾目睹至少四百人『嗨』」

  KTV嗑藥現象,公主最有發言權。

  所謂「公主」,即在KTV內從事點歌、調酒等包房服務的女性服務員。每個獨立包房常有一到兩個公主為客人服務。每晚華燈初上,公主們往往最早換好制服,站位鞠躬,等待客人到來,然後負責開房、點單和倒茶。由於和客人近距離接觸,客人所作所為幾乎都落入她們的眼睛。

  圓圓皺著眉頭,記者提的問題令她幾度陷入沉思。

  圓圓今年25歲,已經做了三年KTV公主。「對此,曾經驚慌失措,極度不理解。現在呢,有些麻木。這是慢慢轉變的。唯一慶幸的是,我沒染上半點惡習。」

  KTV包房服務員,並非黑暗、骯髒的工作。有些公主學歷很高,不乏酒店管理專業出身的人員。但她們距離一些危險非常近,近得令人窒息。她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直面這種危險,這就是「嗨包」。

  所謂「嗨」(或許是「HIGH」),字典上沒有解釋,聽完圓圓的敘述,記者理解了這個圈內的流行詞彙,它既可做動詞,也可做形容詞,「嗨」可代表一種吸食新型毒品(主要指K粉)的動作,可代表一種吸食的陶醉狂熱狀態。「嗨包」就是KTV裡進行玩藥聚會的客人們使用的包間。和其他包間設置沒有不同,KTV工作人員為了區別服務,稱其為「嗨包」。

  圓圓自從三年前來鄭州後,陸續換過三四個場子,嚴重的時候,每個場子至少每天都有兩三個「嗨包」。而她,一般一個星期能輪到一次服務「嗨包」,有時候倒黴,連續兩天都是「嗨包」。大致算了算,圓圓稱,「包括麻古、K粉、搖頭丸,全算上,在包房服務中,我見過至少400個人『嗨』過,你信不信。」

  搖頭的少,打K的多,「嗨包」耗時最長

  圓圓說,想幹好這行,什麼樣的房都得會進,包括最熬人的「嗨包」。

  「老公主們都了解。客人(嗨包)一般要玩很久,最長能從晚上10點玩到凌晨5點;客人數量多,加上陪『嗨』的小姐,多的能有二三十人,擠在一間房裡,烏煙瘴氣;『嗨包』很熱,夏天不能開空調,否則玩的人『嗨』不出來,加上人多,像桑拿房;『嗨包』還很吵,音響開到最大,放快速的有節奏感的音樂,心臟不好的人在這裡是活受罪。」

  「一部分嗨包只『打K』,一部分『麻古』和『K粉』同時上。搖頭丸現在玩的人少。」

  KTV提供吸管等玩藥用具,「嗨客」自製麻古壺

  圓圓說,這兩年,KTV流行一種用茶類飲料調製洋酒的方法。尤其是威士忌+紅茶/綠茶。調起來很簡單,但一瓶酒一般需要十瓶左右茶類飲料。也不知道是誰先發明的,玩家正好就地取材,隨時隨地用空飲料瓶製作「麻古壺」。

  「只需用香菸在瓶身和瓶蓋上燙小孔,隨後分別插進去兩個吸管,再在瓶外的地方打個彎,然後在瓶內裝半瓶水,就可以用了,快的話,三分鐘就能做一個。有些客人玩完把東西帶走,有的不帶,一開始我很好奇,拿起來研究過,其實很簡單。」

  「他們玩的時候,一般只做一個,然後就共用,你吸一口,我吸一口,感覺很不衛生,他們穿著講究,卻熱衷間接接吻的玩藥方式。」圓圓大笑。

  「打K用的吸管和碟子是由公司為他們提供,那種比較長大的吸管,每個KTV都得為這些玩藥的客人準備。」記者點頭,「我見過。可是,公司知道提供這些是做什麼的嗎?」

  「當然。」她說,前一段時間嚴打剛開始時,老闆說了不能再給客人拿吸管。但如果是客戶經理訂房的老客人,一般怕得罪客戶,經理會悄悄準備著。或者和吧檯說一聲,吧員也會礙於經理面子拿這些。「如果他們不拿,你就讓經理去說,一般都會給的。」

  「對了,你知道誰最恨這些玩藥的人嗎?不是我們,是清潔工。打幾道K粉,流的鼻涕比重感冒時還多。每次都得拿好多紙巾給他們。清場時清潔工老抱怨,神經病,每次都搞得這麼髒。幸虧我們公司不讓公主自己打掃衛生。」

  客戶經理半公開「賣東西」

  還有件事更令人瞠目。

  「有些是客人自己帶來的『東西』。有些是通過經理介紹送來的,經理那裡也能拿到。你看到了就裝看不見,千萬別多事。」圓圓提到最多的詞是「視而不見」,這似乎成了公主的保身第一法則。

  另一位細心的公主小文回憶了今年夏天,曾目睹一位KTV經理現場銷售的過程。

  當晚,在黑暗的包房內,小文開了房間後,給客人上酒,兩位外地口音的中年男人互相碰了杯酒,掏給訂房的客戶經理一把人民幣,雙方小聲嘀咕了一下,經理離開。十幾分鐘後,他帶來了幾包東西:有K粉及麻古。

  後來中年男人似乎嘟囔了一句,「兄弟不夠意思。」那個經理解釋說,「嚴打之後一直漲價,你也是知道的。麻古最多的每顆都漲了20塊。」

  小文說,有些客人有身份地位,不和小混混們一起聚,更不會和毒販打交道,只在KTV內要求經理給貨,一般一個月只玩一次。由於經理交際廣闊,認識有貨的老客人,一開始會打電話讓直接送來。後來發現自己可以從中賺差價,所以,相當一部分經理順帶著賣過這種東西。

  「有些別的KTV經理也會來我們這裡串場子,那部分經理在他們的公司訂的房都是『嗨包』,一旦我們這裡上『嗨客』,他們都會過來,都是一個圈子的。我就認識一個,天天晚上亂竄。沒幹什麼好事。」

  公主和保安一起負責安全工作

  為了保險,「嗨包」客人來時將由經理安排,通知保安、吧檯,及進房公主「看緊點」,有情況及時通知。「我這裡還沒發生過特別情況,但有個同事就見過,一旦負責的房出事了,你也就別想幹了。即使能幹,也會受到內部人的懷疑。」

  記者終於明白,包房服務人員除了提供吸管、玻璃盤外,還提供另外一項「保安措施」——把風。不用客人交代,經理會要求公主儘量站在包房門口。KTV的幾個主要通道內都會有保安出來幫忙,一旦有風吹草動,通過對講機,信息很快傳達到樓層保安處,樓層保安將馬上告訴負責的公主。

  「我們都是在房內服務一會兒,在門口站著盯梢一會兒。表現得好,經理就會和你套近乎,你就好幹活。」

  「我們都是麻木的人,我們要保持沉默」

  圓圓說起最特別的一次經歷。「有一次『嗨包』,他們玩到夜裡11點左右,有一個大哥來了,所有人都對他很尊敬,他進門時,其他人雖然昏昏沉沉的,但看見他馬上爭著上去和他打招呼。後來,我給他倒酒時,發現他有個黑色的手包……大哥很慷慨,小弟玩高興了,隨便從他的包裡一次拿好幾袋自己玩,他也沒有介意。有個客人說,他這是好東西,一粒要一百塊錢。那個大哥包裡裝滿了這種『東西』。」

  圓圓的直覺告訴她,「我覺得這幫人,不止是玩藥那麼簡單。我覺得嚇人,曾想過,要是報警就好了。後來考慮了一下,沒有做。我可能是膽怯吧,因為害怕他們報復。另外,也怕失去工作。但我起碼想過。大部分公主和少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幹什麼,只顧做自己的服務。」

  小文也提醒記者:「在這裡工作,包括稍微遠點的少爺、清潔工、保安,即使不變壞,也都成了麻木的人了。要學會視而不見,服務中一定要保持沉默,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能問。否則是幹不下去的。」

  陪「嗨」除了玩藥喝酒,就是跳舞

  當記者提到公關進「嗨包」的問題時,圓圓和小文都在嘆息。

  「最可憐的就是她們,上了『嗨臺』的小姐,自己也要玩藥,是真的陪著一起玩。她們以前很多不會的,也學會了。而且有些是要脫衣服的,脫衣服是一種遊戲。你可千萬別介意,因為她們都不介意,她們和客人一起玩藥,摟摟抱抱。如果看不下去,你就不看,見多了就習慣了。」

  「嗨客」大多數不唱歌,除了玩藥喝酒,就是跳舞。「陪嗨」是這幾年新流行的一種公關服務。從業者多為年輕女性。

  公主們打開話匣子後,顯得很迫切,非常想告訴某些還不明白的人,她們見過多少複雜的世情,想給新入行的人提個醒。當記者主動暴露身份後,她們顯得很驚訝。

  「千萬不要寫出來我在哪兒幹……不過,這也算新聞嗎?」

  KTV滋生的陪「嗨」服務成為職業

  ……對陪「嗨」人員的採訪,開始時頻頻失敗。協助記者工作的業內人士說:「謹慎是這個行業的風格。對圈外人,她們著力隱藏自己的生活。」由於採訪對象的特殊性,為觀察到其生活原貌,12月初,記者便以無業人員的身份,混跡於市區幾個慢搖吧內,廣交朋友,終於得到指點,滲透到KTV的公關部。

  這是一個深淵。

  正如公主所說,陪「嗨」已經成為KTV女性職業工作的一種,許多女孩因為陪「嗨」接觸到毒品。在採訪中,有一條令人髮指的規定:所有公關,除了上班時工作需要,一律不許私自溜麻古!這條規定赫然成為某KTV公關部的員工守則……晚報記者

  會「嗨」嗎?是經理常會問的問題

  亮晶晶的玻璃地板和玻璃牆壁,被燈光打成五顏六色,製造出夢幻視覺效果。在KTV內,每層琉璃世界通道的盡頭,通常有一扇門,它不鎖,但通常標示著客人止步。

  夜晚,某KTV公關更衣休息室內。一名白裙子女孩拿著兩副撲克牌,吆喝著「誰打」。幾個穿靴子的捲髮女郎正換衣服,幾個姑娘正往自己的臉上塗粉。白熾燈下,記者精心打扮後,著一身晚禮服,坐在幾位小姐中間梳頭髮。

  12月5日,在一位朋友的指點下,記者順利進入夜場KTV公關部。比想像中簡單,不需出示身份證,不需填簡歷,按照行規,從一開始就可以使用化名來上班,沒人關心你的來歷。經理對新入行者只問兩個「專業」問題:「能不能出?」「會不會嗨?」然後心裡有數,會安排工作。

  「嗨藥」者的需要促成「陪嗨市場」

  相比公主,KTV公關小姐對「嗨藥」的理解更深刻。

  如今流行於夜場的新型毒品,不同程度地會導致性興奮,尤其是隸屬於冰毒種類的「麻古」,在圈子裡被稱為「萬能偉哥」,其作用於男人同女人身上的效果一樣,一旦使用,就會產生高昂的性趣。

  所以,「嗨藥」者來到KTV後,就需要她們進「嗨包」陪「嗨」。KTV提供的陪酒服務,是吸引「嗨藥」人群選擇在KTV聚會的條件之一。

  在鄭州的夜場,陪酒的小費從100元到300元不等。陪「嗨」的往往更高些。

  由於公關的工作沒有底薪,全靠客人的小費生活,如果坐不上臺,就叫做「空臺」,白來公司一晚上。公關們很害怕空臺,一旦如此,她們會抱怨一整晚。

  為了多拿小費,許多公關願意在包房裡陪著癮君子一起打K、溜麻古。染上毒癮的公關,有些甚至寧願不要小費,只要客人能免費讓她們玩兒就樂意進房。

  「由於受嚴打影響。上面要求經理不要訂『嗨房』,但有熟客的話,經理也不好拒絕的。」

  陪「嗨」是工作,「你得練習」

  入行久的人全會「嗨」,即使沒有習慣,也有過嘗試。相當一部分女孩提到自己是在包房裡工作時染上的。她們已經成了女性涉毒人員的一個代表群體。

  每晚8時以後,公關們陸續上班,在更衣室換上漂亮的裙子,挨在一起,等待試臺(進房讓客人挑選)。除了抽菸、聚堆打牌外,聊天是消磨時間最好的方法……

  有一個叫小萍的姑娘對記者說:「這兒(鄭州)的『嗨包』不多。我以前在武漢,整個KTV一晚上都是嗨臺,你要不會嗨,你就別來這兒上班。」

  記者沒想到,對於K粉和麻古的話題,美女們在同行間聊起來並不避諱。她們認為,諸如打K一類的活動是一種工作。要上「嗨臺」(在嗨包裡陪酒),就得帶著客人一起「嗨」,和客人一起搖手跳舞,如果自己不「嗨」,會烘不起氣氛。

  「K粉玩兒起來,需要有人帶舞。有的客人玩兒得迷迷糊糊,自己擺不起來時,你得拉著手順著姿勢搖擺,就叫做帶『嗨』。麻古更需要有人陪著一起玩兒才開心。你得學會!」一位公關教育記者。

  一名「嗨妹」的生活記錄

  她叫雪兒,理想是「賺錢」開個店

  雪兒。17歲。

  白天,她是鄭州一所藝校的學生。夜晚,她濃妝豔抹。

  她常穿白裙子,留一頭烏黑的長髮,齊劉海,非常漂亮。

  每個上班的日子,她都算著收入,為避免支出多於進帳,她對經理的安排從不抗命,包括「嗨臺」。

  她心裡有個願望,她常常提起這件事:畢業後再幹兩年,她就能在鄭州開個規模不小的店。

  去年過年和家人團聚的時候,她看到爸爸微駝的背和媽媽過早布滿皺紋的臉,內心充滿不安。

  現在,一切都在「好」起來,她能賺錢了。

  認識雪兒時,記者正在和別人聊天。雪兒拖著白裙子從迴廊裡走過去,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記者,又折回來:「你是哪一組的啊?」之後拜託記者幫忙打個電話。說是給媽媽的電話,一定要找個普通話標準,像學生一樣的女孩冒充同學,和她媽媽說一聲,就說是住在鄭州的同學家裡,和同學一起打工。

  雪兒的父親在廣州的工地幹活,母親在家守著一畝三分地。「爹媽可辛苦,我能賺錢後,學費一分都沒讓他們掏。」她說。

  很快就學會了上「嗨臺」

  KTV的生意有旺季淡季之分,有時生意不好,來到公司後,雪兒面臨了多次空臺,白浪費來回打車的錢,空一次臺賠幾十元。為了每天都上班,雪兒學會了上「嗨臺」,這一切發生得很快。

  在聶莊雪兒的家中,記者在凌亂的桌子上發現個小玻璃瓶子。這是個玻璃「麻古壺」。雪兒將瓶子收起來,問:「你玩不?」「麻古?噢!我沒玩過,我打過K……受不了。人家說,有心臟病的不能玩這個。」記者撒謊。雪兒卻關切地說,那你以後別玩了,我也是為了不空臺才進「嗨包」的。

  事情從一年前開始,雪兒剛上班,不會化妝,臉長得太顯小。無數次的空臺,令她已經打了退堂鼓。

  一個姓範的經理來叫人上班,有些小姐不願去,雪兒什麼都不懂,緊跑著跟上去。進了包間,看到客人在玩兒東西,她覺得奇怪,問經理是什麼。經理說:「沒事兒,少玩兒一點吧,也沒別的房了,今天生意不好。」

  客人手中夾著一粒紅色的小藥片,放在理髮店常用的燙頭髮的錫紙上,用火機在下面點著,將小藥片融化的煙霧通過吸管引到盛著一半水的小壺裡,然後就對著壺上的另一個吸管吸,和吸菸差不多的樣子。「你來試試。」雪兒沒多想,就吸了一口。

  第一口,很苦澀,夾雜著一種香精的味道。第二口,依舊苦澀,甚至嗆了喉嚨……十幾分鐘後,所有的聲音慢慢放大,音樂聲以及說話聲。好想說話、好暈……

  客人走時扔下4張百元大鈔。雪兒疲憊地抓著錢,數了又數。

  後來雪兒兩天沒有睡覺,吃不下東西,去醫院輸了3天水。她發誓再也不玩兒那東西了。

  可是,沒過幾天,第二次再見到那個奇怪的小壺,她又回憶起當時的感覺……

  雪兒的一個好朋友「出事」了

  雪兒有個好朋友叫慧慧,因年齡接近,關係不錯。她消失了一陣子,之後出現一回,直到現在再也沒出現過。

  雪兒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勸住她。她玩兒得太過分,還經常向雪兒借錢。每次借錢,雪兒都勸她:「你能不能改改,連班都不上,我玩了之後還照常上班了。你說你存些錢,以後開個店多好。」

  之後,慧慧上了個「嗨臺」,認識了小劉,之後就消失了,十幾天後才露面。她一身名牌向一幫同事們炫耀,「我現在賺大錢了。不在這兒幹了。」雪兒為慧慧高興過,以為她找了個什麼好門路。直到慧慧被抓住時,雪兒才知道她被別人拉去賣這種東西。雪兒明白了,這事真嚇人。

  雪兒以前的經理常教育手底下的員工們:「你們記住,你自己可以玩兒,你幫別人捎貨也行,但要是被警察抓住了,死都不能承認你賣。要不然,我撈人都撈不出來。」

  後來,雪兒的經理專門開了一個部門例會,規定:所有公關,除了上班時工作需要可以玩兒,其他時候,一律不許私自溜麻古。

  雪兒認為,經理那樣規定其實沒用。

  最後一次見雪兒,她抱怨最近總是生病

  喜歡玩兒,還不想花錢,最好的方法是陪「嗨」。上班的地點不止在KTV的包間,實際已經延伸到KTV場外。

  公關們有時會在上班的時候被叫出去,這些都是經理的熟客,這些客人在賓館或者家中「嗨」,會要求公關出去陪。這時候他們出的價錢遠遠比在包房裡高。雪兒非常喜歡這種客人,因為他們出手闊綽,而自己還可以玩兒過癮。

  有一次,來了個客人,找了好幾個女孩兒陪唱歌,到了凌晨,開始打K粉。還要求所有的女孩陪著打,雪兒開心地接過了盤子。那天,她就跟著這個男人走了。她一直認為這是好機會,同時走的還有另一個女孩兒。

  後來,記者聽到那女孩兒當著大家的面笑話雪兒,「她現在不能了吧。那天晚上一口氣5片,瘋了。後來一個人光著身子坐在浴室裡好幾個小時,眼光發直,我叫她,拉她,她都一動不動。」大家一陣鬨笑。

  記者不覺得好笑,這件事不該是一個笑話。吸食麻古過量會造成休剋死亡的事實,雪兒好像一點都不明白啊。

  雪兒的朋友們也全都不明白。她們對毒品的概念非常模糊。她們甚至聯想不到包房中禁止吸毒的警告牌和她們玩的東西有什麼關係。

  最後一次見到雪兒,她一邊咳嗽一邊嘀咕著:「最近花錢太厲害了,光看病就花了好幾百,我看我的店開不了了。」

  自欺欺人的說法:「濫用藥物」不是吸毒

  以狂歡、快樂、填補空虛,甚至幸福的名義「嗨」的人,皆認同「嗨藥」是流行生活趨勢,是排解壓抑和抑鬱的手段,以致形成一種奇特、變態的娛樂文化。記者注意到,對吸食新型毒品的行為,圈內人更習慣用「濫用藥物」這個詞來稱呼……晚報記者

  嗨藥者口述日記

  用沉淪尋找所謂失落的幸福

  段揚雖然喝醉了,仍表現得彬彬有禮,在一家慢搖吧內,他是唯一願意詳細接受採訪的人。也許,因為他喝醉了或者像他說的那樣,他光明磊落,沒有顧慮。

  這是個典型的儒商,不夠閃光的一點是,他也「嗨」。

  無法填補的空虛

  離異後,勞累和焦慮成了我生活的主題,隨著錢越來越多,我越來越空虛。

  究竟人為什麼吸毒?如果吸毒是因為空虛,那究竟是毒品恐怖,還是空虛恐怖?你看過《門徒》嗎?裡面有這個問題。我的答案是,空虛更恐怖。

  這東西讓人暫時快樂後,可能會導致身體不舒服,可是,能夠「杜絕」空虛。

  第一次「嗨」就落入旋渦

  我就像個木偶一樣。

  離婚後,在外面玩兒,我表面強顏歡笑,內心在滴血。

  工作上的應酬大部分在KTV和飯店裡。對KTV裡的娛樂早就膩歪了。2006年春天,KTV一個朋友給我介紹了這個(K粉)。

  嗆,眯眼睛,流淚,暈眩。不適感過去後,藥物在身體裡發作了,血液奔湧,充滿力量,不由自主想把它發洩出來。

  如果沒有音樂的話,也沒感覺怎麼樣。但音樂聲一響,神經就像換了主人,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節奏擺動,越來越狂熱。

  那天我哭了,我覺得,幸福離得不太遠了。自己幸福,是失落很久的幸福。所以第一次就迷上了。當時,我沒顧及自己的形象,什麼煩惱都沒了,什麼都忘了。持續幾個小時跳舞,毫不疲憊。

  我知道這是有害的

  溜果子(麻古另一種稱呼)更「幸福」。玩過之後,心跳加速,聽覺神經分外靈敏。溜完開車,在馬路上行駛,就像玩「過山車」一樣,把自己嚇得半死,後來習慣了心跳的感覺,喜歡。

  我知道這是有害的。可是吸菸有害健康,喝酒也有害健康,吃藥也有害健康。這些有害的,我們能否杜絕?

  我不了解這種東西到底有多大依賴性,我沒有上癮。

  如果我沒有錢……

  沒錯,在許多夜場,這東西在泛濫。它為什麼流行?如果說年輕人因為好奇,不懂事才染上。但是我們這些人呢?他們在給推銷的時候,我們也聽著,看著,分析著。我們這些人不是傻子,我們知道這東西有害。我們知道他們想從我們腰包裡掏錢,我們知道我們自己是「冤大頭」。我還知道,如果我沒有錢,他們理都不會理我。

  但它迎合了我們內心的失落。

  KTV內有專業「嗨歌」

  可能應了「市場由供需關係決定」的經濟法則。在KTV中,「嗨藥者」能聽到專業的「嗨曲」。行家介紹,「嗨包」出現後不久,部分KTV點歌系統裡就收錄了「嗨曲」,最近兩年新開的KTV裡都直接收錄「嗨曲」。

  此外,市場上還能買到「嗨碟」,有部分「嗨客」喜好自己帶碟到KTV使用。當然這種「嗨碟」無一例外是盜版,由夜場DJ利用現有歌曲改編製作,也有從國外直接翻過來的,在一些夜市及不法小店內出售。

  在花園路一家小吃店門口,記者找到了這種類型的CD,售價為每張10元,不還價。它沒有正規包裝,裝在一個簡單的黑色塑料殼內。另外,在一些DJ歌曲專用網站,此類歌曲也可進行下載。「嗨曲」的音樂節奏強勁,僅看名字,就令人跌破眼鏡:《HIGH大了吧,受傷了吧》,《爺爺爺爺,不要打K粉》。

  變著戲法玩關門閉戶

  《娛樂場所管理條例》明確規定,每日凌晨2時至上午8時,娛樂場所不得營業。這個條例於去年3月開始執行。

  在暗訪的幾個KTV中,每次採訪超過凌晨兩點以後,記者就習慣性向前臺的會計問「包」,可KTV內時常有未離開的客人。

  一名公主說,純粹來KTV唱歌談生意的客人,會在凌晨1時左右陸續離去,極個別也撐不到凌晨兩點,只有「嗨包」是通宵開展活動的。

  由於「嗨客」使用包間時間長,所以,記者覺得《條例》中關於清場時間的限制,理論上有遏止毒品泛濫的作用。遂在聊天中,詢問了兩名級別比較高的負責人。

  「咱們怎麼不遵照《娛樂場所管理條例》,在凌晨兩點關門?」

  「不是不願意執行,有的客人是熟客,他們每個月在這裡消費好幾萬,別說是服務員告訴他打烊了,就連我親自去說都會挨罵的,KTV這麼多,客戶經理到處拉客,人家不來你這兒,自然要到別家。你每天趕走一個包,下個月就能損失幾十萬。」

  「是啊(微笑著),我們確實關門閉戶了,兩點以後就不接待客人了。」(記者仔細一瞧,才發現該KTV是使用這種辦法來執行條例的:關門,上鎖,熄燈,不再接待新的客人。但已經在包間內消費的客人,可以在緊閉的KTV大門內,玩到想離開時起身。)

  吸毒?濫用藥物?一個概念的混淆

  將「嗨藥」當成流行生活趨勢,當成排解壓抑和抑鬱的手段,以致形成一種奇特、變態的娛樂文化。記者注意到,對吸食新型毒品的行為,圈內人更習慣用「濫用藥物」這個詞來稱呼。他們早已接受「這不是毒品,也不會上癮」的論調,不把「嗨藥」當回事,不介意在公共場所使用。

  受訪者說,「這是另類生活的一種」。絕大部分流連夜場的人對此表示好奇和認同,一名14歲小女生甚至眨著大眼兒對記者說,「明星都玩」。

  形成這種文化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以KTV為代表的娛樂場所,對營造這種「嗨風」提供了最直接便利的舞臺。「是的,來這兒玩之前,從來沒見過,也沒有接觸機會。」一名「嗨客」說。

  記者發現,到KTV聚會「嗨」藥的人群,共同特點是有錢,他們付得起動輒上千元的包房最低消費及「嗨」的花費。暴利驅使下,KTV以拿「東西」方便、音響效果、美女、安全保衛這幾點作為吸引「嗨客」的誘因,大肆宣揚搖頭無罪的概念。

  在調查過程中,所有的矛頭最終指向和「嗨包」關係密切的KTV客戶經理。他們直面客戶,進行訂房、拉客等業務,手頭握著客戶的聯繫資料,其中就包括一部分穩定的「嗨客」。部分客戶經理甚至專門訂「嗨包」。此外,他們指導公關「陪嗨」事宜,一旦有客戶電話來,就指揮員工進房或者出去「陪嗨」。

  娛樂場所曾經承諾「無毒」

  2005年11月,鄭州市200多家娛樂場所的負責人籤下「無毒承諾書」。承諾「娛樂場所及其從業人員做到不販賣、吸食、注射毒品,發現場所內有吸、販毒現象的,立即向公安部門舉報……」同時警方設立了娛樂場所的無毒標準:無販毒行為、無吸毒現象,從業人員知曉新型毒品知識,設立防範新型毒品宣傳聯絡員,設置防範新型毒品宣傳警示語。

  暫不管這個承諾兌現與否。在承諾過後不到兩年的2007年8月,由於問題突出,鄭州市公安、文化、工商三部門又開展聯手專項整治娛樂場所涉毒問題。鄭州市所有迪廳、酒吧、洗浴中心等娛樂場所被納入禁毒「五星級管理」機制。市禁毒委專門成立了市易涉毒公共娛樂場所星級化管理評定工作領導小組,但仍然無法杜絕這種現象。

  「已經好多了,每次嚴打場子裡的人都會收斂些,但造成的直接後果是讓『東西』漲價了。」一名圈內人說。

  

(責任編輯:張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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