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當窮人是怎樣一種體驗?

2020-12-27 英國報姐

作為一個全世界最大的奇葩新聞「供應商」,日本可謂是憑本事改變了別人對它的看法。

以前提起日本,想到的都是時尚、旅行、傑尼斯、動漫……

而現在一提起它,最先浮現的都是牛郎、女裝大佬、御宅族和珍珠奶茶。

時間一長,大家都忘了它還有另一個標籤——經濟強國。

全球GDP總量排名第三,人均年收入大概420萬日元(約人民幣27.8萬元),如在法定年齡退休的話,還有高達2000萬日元(約人民幣132.5萬元)以上的退休金可以拿。

島國人民在某些事上可能缺心眼兒,但是他們絕對不缺錢。

然而再富有的國家也一定會有窮人,日本也不例外。

很多去大阪旅遊的人應該都知道「新世界」這個景點。但大部分人卻不知道,就在距離這片繁華不遠處,有一個連日本政府都不願意承認的、也是日本最大的貧民窟——釜崎。

同樣,在距離中華街一街之隔的橫濱壽地區,也有一個著名的貧民窟。

同在一片土地,相隔一線之差,有人富到日進一億,有人卻窮到只能睡垃圾堆。

而窮人其實也分不同「等級」。

第一類算是活得最體面的,因為勉強還能租得起房子,不用面對風吹雨淋,有個穩定的落腳之處。

他們或者做著報酬極低的工作,或者自己分文不賺,只拿著父母留下的錢數著後面的日子生活。

為了節約用錢,有人拆掉了家裡的燈管,如果夜間必須工作,就用手機屏幕的光照亮。

不但空調絕對不能開,連每天洗澡要用的熱水也是裝在水瓶和水桶裡,放在陽臺上暴曬,依靠大自然的力量加熱。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沒錢買椅子就用紙箱做一個。

日本的自來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因此水費無需擔憂。

但飯還是要吃的,而節省夥食費的方法就更多了。

比如把所有雞蛋的蛋清和蛋白都攪拌在一起然後冷凍起來,每次需要的時候再用鍋加熱。這樣不但不影響味道,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延長保質期。

大蔥也是每次做飯時只減掉尖端,隨後就插進水裡,任憑它野蠻生長,等上面長長時就又可以剪來食用,達成半永久狀態。

對於他們來說,食物沒有「過期」這一說法,一年前的飯糰照吃不誤。

一碗飯淋上醬油,拌點芥末就可以直接開吃了,還想要別的食材就靠想像吧。

做飯不放任何調味料,連鹽的味道也沒有。只因害怕自己喜歡上好吃的口感,到時候既沒錢去外面吃飯,還無法接受平淡無味的食材,只會更加痛苦。

第二類,沒錢租房,只能蝸居在網咖裡的「難民」。

這一類人主要出現於九十年代末,據東京政府調查顯示,現在每天都有4000以上的人以網咖為家,已經成為了日本一個巨大的社會問題。

日本的網咖和中國的網吧意義相近,但仍有很大不同。

網咖裡都是一個個獨立的房間,每個房間大概有一個半榻榻米那麼大。

24小時的租金大約是2400日元(約人民幣159元)含稅,如果一次性租一個月,就會減少為每天1900日元(約人民幣126元),一個月合計57000日元(約人民幣3780元)。

3780元一個月在中國人看來的確已經相當高了,即便是在北上廣,這些錢也足以租到一間很不錯的屋子。

然而在日本,尤其還是東京這種昂貴的大城市,連平均房租都已高達69000日元(約人民幣4576元)。

何況住在這裡,既不用交水電費,還有免費的飲料,無限暢飲。

除此之外,生活必需的浴室和洗衣機也都能付費使用,甚至還有代收快遞的服務。

住在這裡的有50多歲突然失業的單身男子,有年紀尚小就離家出走、孤單一人已經輟學的年輕人,還有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再從事體力勞動、被社會淘汰的中年人。

而比起男性,面臨這種困境的更多都是女性。據統計,日本每三個單身女性中就有一個處於貧窮狀態,而網咖裡的這些常住居民也有接近七成都是女性。

甚至還有單親媽媽離婚後無處可去又失去了資金來源,只能帶著兩個女兒全家一起住在網咖,一人一個包房。

有時候,她們一人每天只能吃一個麵包,剩下的能量都靠喝免費飲料來攝取糖分。

沒學歷、沒能力、沒經驗,住在這裡的大部分男女最後都走進了風俗業。因為沒有門檻兒,這個讓很多人不齒的工作反而成了這些窮人們最後的避難所。

第三類,在紙板箱裡露宿街頭的人。

幾張紙板,一個小車,再加上一個破口袋,這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每當夜幕降臨,他們就會從各個角落裡出現,為自己搭起一個臨時住所,等天亮時再默默消失。

沒有做飯的工具,也沒有免費的飲料,他們只能去便利店等待臨期食物,或者期待政府每周一次的煮飯賑災。

雖然只是味道寡淡的蔬菜粥,但於他們來說,這是救命的食物。

狼吞虎咽,一碗吃完馬上再跑去排隊,只要沒發完,就可以「無限續杯」。

我們每次提到日本,想到的大多都是古老神社、煙火大會或者購物天堂,但卻並未發覺,在無盡的繁華背面,還有這樣一群底層群體。

被社會排斥,被政府憎恨,他們只是維持活著,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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