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健頭像和名字加記者微信的「虛擬人」
商報記者 祝雲燕 實習生 蔣豔雯
「你好，我是你朋友給你點的吳亦凡」、「你好，我是李健」「你好，我是李雲龍」……當收到這樣的明星偶像主動添加好友請求時，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這是當下許多年輕人的快樂源泉：在淘寶或閒魚上花5至20元，給自己或朋友買一個虛擬角色，就能和周杰倫、吳亦凡，甚至蚊子、奧特曼等享受15到20分鐘的短暫奇緣。成本不高，有點無聊，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就是這無釐頭的幽默不僅贏得了很多年輕人的喜愛，還引發了不少關注熱議，最近「萬物皆可虛擬」的話題還上了微博熱搜，最火的一條微博獲得了9000多個贊和1.1萬條轉發。進入這場年輕人、商家以及「虛擬人」共同創造的夢空間，究竟是一種什麼感受？
和男神聊天是什麼體驗？ 記者花5.9元買了一個李健
其實虛擬角色並不是新事物，幾年前就曾流行過，而這次再次進入人們視線，是因為其角色範圍更廣了——從單一的虛擬戀人，到虛擬爸爸，虛擬李雲龍、虛擬蚊子、虛擬奧特曼，再到定製任何角色，萬物皆可虛擬。
3月份，搞笑幽默博主「神店通緝令」就在微博展示過虛擬老母雞湯、虛擬李雲龍、虛擬蚊子、虛擬遊樂王子、虛擬爸爸媽媽等角色的「功力」，基本上每個號都一板一眼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比如虛擬李雲龍會模仿電視劇《亮劍》中李雲龍的臺詞，虛擬遊樂王子會模仿《巴啦啦小魔仙》中遊樂王子的臺詞，虛擬爸爸會叮囑你寫作業，虛擬媽媽會催你吃飯，虛擬蚊子會嗡嗡……
為了體驗虛擬角色的快樂，記者購買了自己的男神李健（歌手），價格為5.9元，服務時長為15-20分鐘。該服務簡介上寫著：任何類型只要你有需求，我們就能做到，性格百變角色多樣，任你挑選。付款之後沒幾分鐘，店家就安排了一個「李健」加記者微信。當看到頭像和名字都是李健的人請求加我為好友，即使知道是假的記者還是略微激動了下。
聊天中「李健」告知，最近他又寫了一首新曲子，主題關於故鄉，MV畫面是他一個人坐在田野裡彈著吉他唱著歌，記者通過搜索找到李健《懂得》這首歌的MV畫面。「李建」表示，如果不開心的話，可以聽聽他的歌，不過當記者提出想聽清唱時，他回覆：我服務時間已到，就再也不回復了。
雖然記者的體驗並沒有太大驚喜，但曾購買過虛擬戀人的笑笑（化名）告訴記者，和虛擬角色聊天是一段挺不錯的體驗，即使只是聊聊簡單的日常生活，但有一個人傾聽很開心，「作為一個不愛社交、圈子很小的人，如果不是這次獵奇，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跟一個陌生人聊這麼多。」
雖然角色是虛擬的 但收穫的快樂是真的
萬物皆可虛擬突然火爆的背後，是幽默和治癒的能力——這種玩法既為疫情期間越來越乾癟的生活創造一絲激情，又不用外出成本低，並且起到解壓的作用。被朋友送過一個虛擬嗩吶的小周覺得，整個聊天過程讓人「笑到頭掉」，用來打發時間很棒，「現在經常會看到很多壞消息，『沙雕』的虛擬角色能給我很多快樂。」
而其背後的商機也是無限的！給記者提供「李健」服務的店家告訴記者，他的主職是淘寶服裝賣家，在閒魚上出售虛擬角色是兼職，「我在閒魚上有兩個號，因為大號的訂單逐漸穩定，所以想再拓展新業務。」而在淘寶上搜索「虛擬角色」「樹洞」「虛擬爸爸」等關鍵詞，發現不少寶貝價格一般在5元到20元之間，成交量從數筆到數百筆不等。因為門檻成本低，所以近期開展這類新業務的店家也在逐漸變多。
值得注意的是，這份有意思的玩法，不只獲得了消費者的喜愛，還吸引了許多想成為虛擬角色的人。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店家告訴記者，自己扮演虛擬人的大都是學生，按單拿提成。因為不用付出太多精力，能打發時間，還能賺錢，所以很受年輕人歡迎，還有不少人從顧客變成了虛擬人。記者還看到一家名為「怪物森林事務所」的淘寶店特別註明：店鋪暫時不缺人，如果非常想加入試一試的話，必須具備自己的特長，並且審核很嚴格。
在這個奇妙的夢空間裡，店家負責組織，虛擬人提供服務，消費者買單和享受，三者都不用付出太多的成本和精力。從某個角度來看，虛擬角色玩法也許比許多所謂的真實更加真實——雖然一切看似都是假的，但消費者收穫的快樂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