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吳學蘭報導 「一個綽號『上校』的人把我們集中在林中,說馬斯哈多夫和巴薩耶夫下達了劫持別斯蘭學校的任務。」24歲的車臣綁匪庫拉耶夫在受審時,供出指揮別斯蘭第一中學人質劫持案的匪首是「上校」。
獲釋人質也紛紛指證,下令虐待、殺害人質的綁匪頭目,是一個被同夥稱為「上校」的人。
然而,在俄羅斯別斯蘭人質事件結束十餘天后,特工機關遍查綁匪屍體,始終沒有找到這個遭世人切齒痛恨的神秘人物。讓別斯蘭人民寢食難安的「上校」,似乎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
從殺人犯到恐怖分子
最早有人猜測,「上校」可能就是另外被叫做「馬加斯」的車臣武裝分子穆罕默德·葉夫洛耶夫。上周又有消息說,「上校」可能是前印古什警察塔吉耶夫·阿里·穆薩耶維奇(綽號「馬加斯」)。1998年穆薩耶維奇曾被認為「在執行公務時英勇犧牲」。
但據俄羅斯《新聞時報》最新報導,俄羅斯特工機關經過偵察,現已將「上校」鎖定為胡奇巴羅夫——魯斯蘭·塔吉洛維奇·胡奇巴羅夫,現年32歲,俄羅斯奧廖爾州加拉什卡村人。
奧廖爾州內務總局官員介紹說:「胡奇巴羅夫素以殘暴著稱。1998年他曾因殺人罪被全國通緝。當時,胡奇巴羅夫在一起團夥鬥毆中,殘忍地槍殺了一名亞美尼亞族人,隨後潛逃到車臣境內。後來,聯邦安全局傳出消息,說他與幾個車臣人在一個武裝分子訓練營接受了培訓,掌握了各種格鬥技能,學會使用各種武器。」據俄羅斯警方掌握的材料,胡奇巴羅夫起初加入了車臣戰地指揮官伊拉布拉吉莫夫的隊伍,後來隨另外一名匪首巴拉耶夫參加了幾場戰鬥,最後投奔車臣頭號恐怖分子巴薩耶夫,成為巴薩耶夫親信之一。俄羅斯特工機關認為,從某一時刻起,巴薩耶夫開始把一些最重大的行動交給他執行。現已查明,別斯蘭事件的幕後主謀就是巴薩耶夫。俄羅斯官方確認,胡奇巴羅夫此前曾製造多起重大恐怖事件。2000年5月11日,他率領車臣非法武裝在印古什伏擊了俄羅斯聯邦內務部隊車隊,造成18名俄羅斯官兵死亡,3人受傷;2003年9月,他又親自策劃組織了對聯邦安全局印古什分局大樓的自殺性襲擊,造成3人死亡,32人受傷,其中包括印古什分局代局長和聯邦安全局車臣分局副局長。幾年來,俄羅斯特工機關一直在追捕胡奇巴羅夫,並多次查到他的蹤跡,但每次抓捕都無功而返。2000年,奧廖爾州警方獲悉他約俄羅斯族女友到一個名叫納裡奇克的地方會面,於是在會面地點附近設下埋伏,準備將其當場擒獲,但警方的行動似乎被胡奇巴羅夫察覺,他最終沒有去赴會。此後,警方又曾將胡奇巴羅夫圍堵在一棟房子裡,雙方發生了激烈交火,但胡奇巴羅夫還是僥倖脫逃。
最兇殘的恐怖分子
獲釋人質回憶說,在參與劫持行動的所有恐怖分子中,「上校」是最兇殘的。別斯蘭第一中學廚師西·阿爾別戈娃說:「早在9月1日上午,劫匪就把身體比較結實的十名男子趕到二樓並將他們殺害,因為怕他們反抗。劫匪事後對兒童和婦女說:『我們已經把你們的父親和男人打死了。想看的可以上去。誰想逃,誰就會遭到同樣的下場。』」不僅是對人質,「上校」即使對待自己的手下也毫不留情。被活捉的恐怖分子庫拉耶夫在受審時說,人質事件發生後,恐怖分子中曾發生內訌,「上校」當場擊斃了一名恐怖分子,並揚言所有不服從命令的人都會是這種下場。「上校」還親手拉響了兩名女恐怖分子身上的炸彈,將兩名女恐怖分子炸死。
「上校」可能成功逃脫
人質事件結束後,一些綁匪的身份已經查清,但「上校」胡奇巴羅夫卻下落不明。據俄羅斯總檢察長提供的數字,在解救人質行動中,共有31名恐怖分子被擊斃,其中8人身份已經確認。但迄今為止,俄羅斯方面在被擊斃的恐怖分子中尚未發現「上校」本人。俄羅斯特工機關不排除他已逃出第一中學封鎖圈的可能。此前已經多次有報導說,幾名恐怖分子從被包圍的學校成功逃跑。俄羅斯《消息報》報導說,參加營救行動的特工機關稱,他們活捉了4名恐怖分子,其中包括一名婦女。據這些人供認,有兩個恐怖分子成功逃脫。
但俄羅斯官方消息稱,目前在押的只有一個恐怖分子,即在電視上亮相的庫拉耶夫。當地警方認為,「上校」或許在那些無法辨認的屍體當中,但他們也不排除「上校」已經逃脫。
「他們還會再回來的」
「上校」下落不明,令當地警方深感不安。目前俄羅斯警方在奧廖爾州,特別是在「上校」的家鄉加強了警戒,防止他潛回。奧廖爾州內務總局官員介紹說,「他是何時到我們這裡來的,我們根本不知情。他曾與一個俄羅斯姑娘一起生活,並生有一個兒子,目前這個兒子在『上校』老家。」據俄羅斯媒體報導,警方已經在「上校」可能出現的所有地方設下埋伏。但更擔驚受怕的還是別斯蘭當地居民。俄羅斯《生意人報》援引一位受害人質母親的話說:「我們非常非常害怕這些武裝分子,我們看到他們逃跑了。他們有好幾個人。他們還會再回來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