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三節
我把張先生的那件背心帶回家，本想當晚就洗掉，可不知為何，拿在手裡，竟有些捨不得了。
那背心上，還留著張先生身體的味道，聞起來，有一些酸，再聞，就好像他已經站到我面前了一樣。
我的背心，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次日，下課，我靠在一棵樹下發呆，張先生突然出現，兩隻手撐著樹幹，把我整個人都困在他的包圍圈裡。
你自己看，我今天裡面可什麼都沒有穿。
示意我，再拉一次他的校服拉鏈，難道，這是上癮了不成？
你該不會，就只有那一件背心吧？後天，後天上學我帶給你。
當晚，回到家，開始洗張先生的那件背心。
自小，因父母不在身邊，我已習慣簡單的衣物都靠自己來洗，甚至，連爺爺的短褲，襪子，都要交到我手裡來。
那件背心，可真是髒，我先用洗衣粉泡了，很快，澄清的水變成灰色。
接著，拿搓衣板，就坐在院子中央，聞著秋日的花香，一遍一遍，不知換了多少盆清水，才終於讓它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擰乾，掛在後院的晾衣繩上，爺爺經過，問我，這是誰的背心？怎麼沒見你穿過？
扯謊，怎麼不是我的？總穿在裡面，你沒留意罷了。
入夜，颳起了風，擔心那衣服被風吹落，踩著拖鞋，跑出去，用小夾子把衣服夾好，過一會兒，又不放心，索性把吹了半乾的衣服拿進屋子，就掛在寫字檯的旁邊。
這一下，屋子裡面，都是香皂的味道，聞起來，鼻子痒痒的。
張哲，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洗澡，上次問你，你也沒有給我答覆。
李衛同，站在我的課桌前，整個班級，他就只跟我一個人說話。
周末，會不會有很多人？人太多，我不習慣。
人再多，也都是男人，有什麼不習慣？不過，你如果實在害怕，那我們放學後去好了，兩個人，包一個單間，幾塊錢的事。
我還要推脫，但想起來，那晚在月光下，自己光禿禿的下體，此刻，不正是一個機會，可以驗證，到底是不是自己不太正常？
答應了李衛同，放學後，兩個人，到學校門口的大眾浴池，正如他所說，這個時間，的確沒有什麼人。
我們倆，包下一個單間，單間裡，設施簡陋，一個浴缸，一條長凳，一個蓮蓬頭，此外，便只剩下放衣服的小柜子。
你幹嘛一直愣著，不脫衣服？
李衛同脫掉校服，扯去背心，渾身上下，只剩一條三角內褲。
他竟然穿了一條三角內褲，小小的，包裹著下體，我低下頭，看了一眼，趕緊把目光移開。
曾經，在商店裡面，也看過模特穿三角內褲的廣告，試了幾次，想拿起來，最終，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難道，是自己太落伍了嗎？
張哲，你快點兒啊，我還想把浴缸讓給你呢。
李衛同說著，最後那一條三角內褲也扯了下來，我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脫校服，一邊偷看李衛同的下體。
就在那一條柔軟的蠶蟲根部，我看到了，果然有稀疏的毛，雖不濃密，但那一圈捲曲的青灰色，足以對我造成打擊。
難道，真是我自己不正常嗎？
更不正常的是，我發現自己的下體，竟然翹了起來，若不是內褲寬鬆，還不知要尷尬成什麼樣子。
背過身去，趕緊脫了衣服，跳到浴缸裡面，用水的高度，來掩飾自己身體的變化。
李衛同，面對著我，突然就笑了起來。
張哲，你該不會還沒有發育吧，你那裡，怎麼光禿禿的，連一根毛都沒有？
下意識，用手去蓋住自己被李衛同嘲笑的部位，嘴上，卻在逞強，毛有什麼好？看上去，髒死了！
虧你還是理科生，對人體來說，yin毛的作用可大了。
李衛同就這樣堂而皇之說出了yin毛二字，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很大的衝擊。
難道，這些事不是隱私，應該避而不談嗎？
這李衛同，恐怕是學傻了，連說話都沒個顧忌。
我在浴缸裡，不知藏了多久，直到李衛同洗完了澡，用毛巾擦乾身體，率先去穿衣服。
而整個過程中，我留意過，李衛同的下體硬起來幾次，很大，起碼比我的大了一截，他甚至，還把包皮翻起來，認真衝洗，完全不在意我的目光。
難道，男生都是這樣的嗎？
那張先生，是否也是這樣的呢？
想到張先生，我的下半身又翹了起來，我試著學李衛同那樣，將包皮上翻，竟然，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快感。
那天晚上，回到家，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裡，一直浮現李衛同的luo體，先是他的，後來，那張臉，又換成張先生的，反反覆覆，最後，終於忍不住，用手握住了那一根早已翹起來，熾熱的下體。
好像，有一個神明，亦或是魔鬼，附著在我的手上，指引我，控制我，讓我的手不斷上下，速度不斷加快，接著，一陣痙攣，從小腹出發，瞬間蔓延到全身各處，就連大腦也受到衝擊，有了幾秒鐘的空白。
待我終於睜開眼來，平坦的小腹，落了幾滴乳白色的液體，過一會兒，又變得透明。
可真是羞恥，但為何，做羞恥的事，又是如此快樂？
次日醒來，陽光很好，張先生的那件背心已經幹了，看上去，仿佛新的一般。
平整，摺疊，放進書包裡面，進教室，第一件事便是給張先生寫了一張紙條。
下課單槓那裡見，把背心還給你。
第一節，是數學課，草草聽完，下課鈴一響，便拿著背心，往操場的南邊走去。
剛一站定，張先生便來了，陽光下，張先生的臉稜角分明，極是好看。
我在想，某一日，就算我人之將死，彌留之際，恐怕也無法忘掉，那一天，那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那個塵土飛揚，人聲喧鬧的操場，張先生，穿過漫天塵土，穿過沸騰人群，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他嘴角那一抹夾帶著青春與不羈的壞笑，將是我這一生都抵抗不了的愛，與疼痛。
未完待續 ：）
文|王泡小泡<微博@張先生和張先生>
圖|網際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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