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前夕的倫敦郊區,一名小女孩在樂購(Tesco)裡買了張賀卡,當她打開賀卡內頁的時候,突然發現卡紙上寫著求救信息,大意是:
我們是中國上海青浦監獄裡的外國囚犯,我們被強迫勞動,請幫助我們並聯繫一個叫韓飛龍(Peter Humphrey)的人。
紙條內容
「湊巧」的是,小女孩父親在網上聯繫到了這個叫韓飛龍的英國人,他曾被中國政府關押過,正好也在青浦監獄。更「巧」的是,韓飛龍立馬寫了篇長文發表在《星期日泰晤士報》上。
聖誕節、人權、中國、監獄……看到這些關鍵詞,西方媒體開始瘋狂炒作。
但現實總是比電影精彩,一次次的巧合之下,譚主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抽絲剝繭這部「大片」,蹊蹺之處數不勝數。
偏聽偏信做新聞
真實客觀?不存在的
先來看看最先發出報導的《星期日泰晤士報》的標題:
《星期日泰晤士報》在標題中使用slaves(奴隸)一詞指代在監獄中的罪犯,而非offender、culprit、prisoner等常用來指罪犯的詞語。還沒說清楚事情原委,《星期日泰晤士報》便急著要給中國扣下一頂「把罪犯當奴隸」的大帽子了。
再來看看這位韓飛龍所寫的所謂真相。在這篇長文中,韓飛龍使用了大量「I consider」(我認為)、「I know」(我知道)等表達主觀立場和主觀猜測的語句。但事實是如何的,有沒有證據支持,他卻幾乎沒有提到。
「我不知道偷偷把這張紙條塞進樂購賀卡的囚犯的身份和國籍,但我確信他們是青浦的囚犯,在我被釋放之前就認識我。」
在《星期日泰晤士報》上他是這麼解釋如何斷定這張賀卡便是來自中國監獄的,並表示不知道囚犯身份。但在隨後BBC採訪中,韓飛龍卻改口了:
「我想我知道他是誰。」
BBC報導截圖
如此前後不一、自相矛盾,不知道韓飛龍說的究竟是事實,還是他「想像的事實」?而報導這些未經查證的主觀信息的西方媒體,又是如何為他們的新聞真實負責的呢?
央視駐英國記者王璇和陳明磊第一時間查閱了當天西方媒體對此事的報導,他們發現,西方媒體對此事的報導存在著很大的平衡性問題:
「目前這些報導最大的問題是單邊取信,基本都只採訪了不利的聲音。」
王璇發現,整個報導裡,沒有採訪中國的任何機構和有關人士。
譚主就此採訪了上海市青浦監獄監獄長李強:
「這批賀卡是絕對不可能從我們這裡流出的,這個想像力是有點豐富,但是跟我們改造的情況是背道而馳。(改造)是要培養罪犯的技能。第一,(罪犯)是自願的;第二,他的項目是根據他自己的特點,他要申請,想參加勞動我們給他參加勞動。第三,他的勞動,我們根據他的勞動的情況,有合理的比例,給他一定的勞動報酬。」
同時,央視駐英國記者站還第一時間聯繫到了事件的另一個當事方——售賣賀卡的樂購(Tesco)。樂購(Tesco)方面已經與製造賀卡的中國工廠進行了討論,並展開了調查,期間將暫停與該中國工廠的合作。其書面聲明還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
「我們有一個全面的審計系統,就在上個月,這家供應商還接受了獨立審計,沒有證據表明他們違反了我們禁止使用監獄勞工的規定。」
這應該是整個事件中較為可靠的一項事實依據,為什麼呢?王璇分析道:
1、調查時間就在上個月。2、調查對象精確,就是給樂購(Tesco)供應賀卡的中國工廠。3、調查機構作為第三方機構,公正、專業。
而在專業的第三方調查結果面前,這些西方媒體是怎麼回應的呢? 我們來看看下圖:
報導截圖:「但是這一事件凸顯了監控中國廉價商品生產的難度。在中國,分包合同很普遍,使用強迫勞動往往難以察覺。」
但凡樂購(Tesco)方面有澄清,後面都跟個「BUT」,都被說成是公司審計根本無從知道中國的監獄系統內發生了什麼,所以怎麼解釋都沒用。
明明獨立審計結果顯示「沒有證據表明他們違反了我們禁止使用監獄勞工的規定」,西方媒體卻視而不見,只是一味在標題裡放大樂購(Tesco)停止與中國企業的合作。
這就相當於陷入了一個邏輯怪圈:只採用對自己觀點有利的證據,哪怕這證據本身來源可疑。這種「答案早已預定」的封閉循環中,來自另一方的聲音,無論怎麼樣都像是被按下了「啞音」鍵。
由此可見,從用詞到對事實的選擇性放大和忽視,有些西方媒體為了黑中國而黑中國,他們未必關心真相是怎麼樣的。
捕風捉影是日常
拿來源不明,真實性無法核實的「求救信」去攻擊原產國,是一些西方媒體的慣用套路。
2017年,路透社曝出,英國艾塞克斯郡布倫特裡(Braintree)的一名女消費者在百貨商店裡買到一張聖誕慈善卡片,裡面夾著一張中國鈔票,寫著「祝你好運和幸福」,並署名「廣州市第六區監獄第三產品店」。但到了取證環節,負責調查核實的工作人員只能說:
「我們無法核實鈔票的真實性。」
即使真實性存疑,但上述事件依然被西方媒體大肆報導。
這一次也一樣。
此次報導的作者韓飛龍在12月22號接受了BBC的採訪,在回答記者提問時,他使用了大量主觀、武斷或含糊的詞語:
I’m pretty sure(我非常確定); Obviously(很顯然); I think I know(我想我知道)……
一向以追求真實和客觀公正標榜自己新聞態度的西方媒體,這一次好像集體得了「健忘症」,來不及核實真相、也沒人去做調查,急匆匆發起「輿論攻勢」。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39人貨櫃車」事件嗎?當時,英國警察只是根據幾本假護照,猜測遇難者可能是中國人,這一下可不得了,報導到了BBC那裡,「可能」已經就變成了「確定」「是」,其他西方媒體紛紛轉載,再到了CNN那裡,就變成了「中國剛剛慶祝了70年取得的巨大成就和進步,怎麼還有人以這種極端方式離開中國」——但最終,遇難者們被確認是越南人,讓他們尷尬不已。(戳連結,回顧文章《冷血提問前,CNN們已經想好了答案》)
又是熟悉的橋段,又是熟悉的套路——「可能」、「也許」、「我想我知道」,但是,無法證實。西方媒體們,依然不肯摘下他們的有色眼鏡。
難怪王璇說,在英國這麼些年,她和她的同事們都對這種套路再熟悉不過了。
節奏是帶起來了,節操呢?
反華生意經 也是套路
《星期日泰晤士報》上關於「聖誕賀卡」事件的「獨家」報導,是韓飛龍寫的。一起發表的還有韓飛龍的另一篇文章,描述他是如何在中國監獄中渡過的另一個聖誕節,以及一篇「專家」解讀。
文中,他一再提及自己記者的身份,並說自己當年是因為「激怒中國政府」而入獄。
沒錯,他確實曾是路透社記者。但是當年在中國被捕時不是。
2013年,韓飛龍因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罪在中國入獄,他在中國的業務表面上是諮詢公司,實質上是商業私家偵探。記者身份跟他被捕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一嘴自己是記者的身份呢?
他當然非常懂得,這符合西方媒體對中國一向妖魔化的抹黑套路。這個套路他們再熟悉不過了,稍微給點暗示,讀者就會自行腦補。
「記者+激怒政府」,這給了讀者無限的想像空間。
這個人不簡單。
就在昨天,外交部發言人耿爽在記者會上評價了這個人:
「韓飛龍先生總是耐不住寂寞,時不時地要跳出來自我炒作一番,生怕人們把他遺忘了。但是他這次編造出來的鬧劇實在是有些老掉牙了。我奉勸他,如果希望博眼球,至少搞出一些新花樣。」
韓飛龍為什麼總是上躥下跳?
韓飛龍領英個人介紹
韓飛龍在領英上的個人介紹中,自稱「China Veteran」(中國老將),「Political Commentator(政治評論員)」, 並濃墨重彩地描寫了自己因違法被上海青浦警方關押的2年時間。
那麼,他當年在中國做了什麼「好事兒」呢?
助紂為虐!
2013年7月,韓飛龍的前僱主——藥業巨頭葛蘭素史克公司因為行賄被中國政府處以30億人民幣的巨額罰金。該公司被罰款後卻「僱傭」韓飛龍調查舉報行賄的中國員工。
被僱傭的韓飛龍用了些非法手段去獲取該員工的個人信息;然而很快就東窗事發,韓飛龍因非法獲取公民信息罪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在上海市青浦監獄。
對於韓飛龍,上海市青浦監獄監獄長李強回憶道:
「韓飛龍在我們監獄服刑,據我了解,時間不是很長。在服刑期間,他也不是很出挑的一個。你對案子有看法,你向法院申訴,控告,這些權利我們都是開通的。但是我看了他整個服刑記錄當中,他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情況。」
兩年之後,韓飛龍回到了英國,卻到處宣揚對中方法院審判的不滿。但他在中國犯罪和被關押的經歷,不但不被他當作人生的汙點,卻成為一筆「寶貴的財富」。
隨後的幾年裡,他長期在西方各大媒體上刊文,兜售他在中國監獄裡生活的經歷,在各種涉華議題上各種攻擊中國,獲取了大量版稅和稿費。
有消息稱,韓飛龍正在尋找出版商,準備出版一本1000頁左右的書去講他被上海警察關押的故事,並聲稱這個事件具有「國際影響力」。
疑點開始水落石出:為什麼小紙條上要指名道姓聯繫韓飛龍,為什麼恰好聖誕賀卡是「上海青浦監獄」製造的,為什麼韓飛龍的回應含糊不清……
一個又一個巧合同時發生的概率極低,除非有人刻意製造、導演或利用。
而在這當中,有人在誅心,有人在謀利。「反華」,已然成為了西方一些人謀取金錢或政治利益的重要工具。
(來源:玉淵譚天微信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