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御宸
我相信很多朋友應該和我一樣是在周圍人的讚揚聲中長大的。從最初的「你長得真好」,「你很可愛啊」到「你非常的老實」,「你的學習成績真好」等等。我們伴隨著太多的讚揚聲長大,我們是家中乃至整個家族中的寵兒,然而在得到諸多讚揚聲的同時,我們的父母甚至比我們自己更害怕我們犯錯。我們被要求完美,不容半點失誤。
但是否你也在周圍環境的影響下,失去了自我,被所謂的條條框框束縛住,總想著變成周圍的人們所認為的「成功者」。於是,在很多時候,我們並沒有遵從自己內心的意願,比如高中的文理分科,比如報哪一所大學,我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著前進,卻從來不去認真思考這是不是我們想要走的路,或者是不是我們想成為的那種人呢?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們開始進行文理分科。其實我個人是比較喜歡文科的,而且我的文綜成績也更好一些,可是在我的周圍,總是充斥著太多的雜音。爸爸媽媽認為,學理科才能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以後才能養家餬口 。老師們說,咱們學校的文科班太差了,一本都考不幾個。同學們說,學不了理的才會去學文 。這些話不斷地打擊著我想要學文的念頭,對於他們而言,學文的話,我以後找個稱心的工作都不容易,現在文職在公司裡根本沒啥地位,也掙不著啥錢,大公司裡面裁員的時候一般都是先裁文員,多不靠譜,說失業就失業,沒啥保障。
最終我與自己內心深處最深的願望背道而馳,報了理科。高二開學後,我的成績開始直線下降,原因很簡單,我對數理化是在沒有太大的興趣,高一的時候學的還沒有那麼難,我還能接受。高二以後,難度加大了不少,我便越來越討厭學習,最終產生厭學情緒,差點就要到了輟學的境地。
學理的一些同學可能明白我內心的痛苦,當你對理綜實在沒興趣的時候,老師所講的那些對於你來說無異於「天書」一般。每次上課的時候我都強迫自己去聽講,可老師說的那些洛倫茲定律,化學方程式以及光合、呼吸作用,我根本就聽不進去。高二暑假的時候,我們學校集體加課,我知道自己根本聽不進去,便沒有報,為此老師還專門找了我談話,因為暑假裡講完的內容開學以後不會再重複了,我沒有時間補回來。而班裡也只有三四個同學沒有報而已。
我選擇了來青島打工。一個高中未畢業的學生,能找到的短期工作也就是搬運工了。最終我去了海信的倉庫裡搬電視機,每天十二個小時的班,黑白輪休。那是我第一次從事這麼辛苦的工作。雖然我來自農村,可爸媽從沒有讓我幹過啥苦活。我去幹的第一天,是幹夜班,我要和其他的工人把電視機拉到貨車上,並且把電視機在車上碼好。最高的時候,電視機能堆到五六米高,我站在小山般的電視機頂上,排好電視機的時候,夜風一吹我感覺到整個車都在搖晃,關鍵還是累,那一夜我不知道出了多少身汗。我就不停的看手機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熬著,最終工作了29天,而有不少和我一起去的大學生有的做了半天或者一個小時就嫌累不幹了。當時我想的是,如果不願意上學,至少要能吃苦,這樣才能養活自己。可是,一天下午我要去上夜班,我站在路邊等公交車的時候,天色微黑,我看著對面的萬家燈火,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可悲。我在心裡問自己,「沈御宸,難道你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每天髒兮兮的,累的半死,掙錢也僅夠養活自己罷了。難道你打算就這樣認命嗎?不,我不要,我不要認命,我還年輕,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該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不應該活在別人的眼光裡,別人的話語之中。
或許你還經常為這些問題困惑。我是不是該專升本呢,考研,讀博士,成為一個有高學歷的人呢?我是不是就該在別人肆意玩耍時埋頭苦讀呢?我是不是就該按照老師,家長說的那樣前進,變成他們所期望的那種人呢?
可我想說的是,生活有千萬種,而成功就是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那一種。所以又何須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呢?走好自己的路,去為自己而活。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們永遠也回不到童年、高三。既然我們活著的時間有限且不能重來。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做最真實的自己,為自己而活呢?
或許父母曾以他們的經驗來警示甚至強制我們怎麼去走好人生路。但說到底,這是我們自己的路。無論在人生中我們做出怎樣的選擇,承擔後果的都只能是我們自己而已。而我們每個人最終所要面對的也不過是未來的自己罷了。所以,在不違背原則與道義的前提下,去做最想做的自己吧。
或許你想成為真正的強者,立於世界頂端俯瞰眾生;或許你想與心儀的女子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或許你只是想成為一名普通的職員,與一個合適的伴侶攜手此生。但如果這是你最想成為的自己,那就這樣去做吧,不要畏懼世俗的眼光,去為自己而活。
其實真正的成功是每個人在他自己的世界裡過上自己最想要的日子。希望我們都會問著自己的心去走餘生的路,去做最真實的自己,為自己而活。哪怕結局不甚完美,但至少我們曾自己選擇過,曾真正的為自己活過。
不管你是正為分科而苦惱的高中生,還是正在為填報志願而發愁的準大學生,亦或者是即將步入社會,面臨擇業抉擇的畢業生……請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為自己而活。如此,縱有遺憾,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