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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場落幕的戲,
裡面有個白衣少年。
01
每個女孩的心裡都曾住過一個白衣少年,他明眸皓齒,玉指修長,衣袂生風。
彼年豆蔻,那一抹白衣翩翩的印象,是否勾起了記憶深處的故事,語笑嫣然,嘆問誰家少年,與時間有染?
翻開記憶的畫屏,曾經年少,在放學歸來的小路,在布滿小花的鄉間田野,在潺潺流水的小溪,在秋後的曬穀場,在迎風疾馳的單車上,白衣翩翩,平靜地闖進你的眼帘,如一抹馨香襲擊蕩然心谷,流芳永年。
那時我們十五六歲,開始對愛情有懵懂情懷。
羞赧的心讓我們看見少年的身影,總會裝著若無其事的經過,把怦然跳動的心緒悄悄隱藏。
即使上課時我們也總會把目光投向球場上那抹白衣身影,欣賞著他汗流浹背後的酣暢,在眼底記下流年的印象。
夜裡夢回間,輾轉反側就是把他眉眼描畫一遍又遍,似感受著他感受。
多少喜悅和悵惘,都曾為相遇的剎那芳華而震懾而俯首,豐富了那段青春的記憶。
明光漫漫,心裡一顆皺巴巴的種子終於破殼發芽長葉生枝。
直至記憶重疊,領首低笑間擦肩而過,他的白衣,他的笑容,溫暖如春,扣人心弦。你任思念的潮水漫涎,瘋狂散枝成樹,一地成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像一棵春日裡的薔薇樹,開出滿滿枝椏的粉白花朵,重重疊疊的,即使頃刻間便死去,也要一樣開出花來。
02
執拗開花,孤芳自賞,無果,自艾自憐。
就像每次偶遇,你平靜無波眼眸下洶湧澎湃的心海,明明已經漲潮成浪卻力竭聲色平靜。眼底的歡喜慢慢換上憂傷,你終究是感動了自己。
落下的花是一地美麗的相思,你見證了自己的青春戀果,青澀而美好,落寂而憂傷。
直到,那屬於你的浩大的青春散場來臨。
空蕩蕩草坪上,安靜球場上,九裡花香飄蕩的校花園,伴隨著四月淅淅瀝瀝小雨,你覺得天地間都成了灰色。
青春年少的你,獨上高樓,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青春記憶終究是記憶,除了滿腔愁緒,你什麼也沒有。
光陰荏苒,歲月衝刷了青春的印記。出現身邊是一張張冷漠面容,拒人千裡的生冷,成人的世界,沒有純粹,仿佛一夜之間,我們不再年少。
我們告訴自己,再也不會看到能令你怦然心動的白衣身影,也不會有人能將白衣穿得似十五六歲那般好看。
只是偶然在街上見到白衣身影還是忍不住駐足相送,記憶就像觸動開關,年少痴戀的一幕幕從眼前划過,那種盤踞靈魂的深處悸動,讓你無法釋懷,似又要蠢蠢欲動。
但終究不是他。
忽而落寞,人的一生大過漫長,感情總是兜兜轉轉,無處安放。
03
唯願那時,即便我是你眼底忽略的風景,而你卻是我整個夏花絢燦的夏天。似水流年,所有過往青春歡笑,傷悲,落寂,離別都掩埋在時間塵埃裡,泥濘中破土開出生命花。
世事浮沉,人心複雜。每個人都選擇自認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經歷人生起起落落,所有情緒所有心事都在跌宕起伏中歸於沉默的情感。
有時候我們會羨慕別人不顧一切追求感情的勇氣,幸運自己得到的所想,感嘆人生的無常,傷感身邊的物是人非。
茫茫人海,遇見本就是一種幸運,有的人擦肩而過一世不相見,有的人分道揚鑣又重遇,揮手告別間那種傷感直至心頭,嘆:緣分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生活的磨礪,世事的無常,曾幾何時我們慢慢開始有意識選擇遺忘,管它美好或傷感,珍貴或平淡。
或許知道終其一生不可求,不如忘懷江湖中。
曾經以為那個人是自己心無旁鶩的人生方向,駛過千舟千帆,見過人情冷暖,而以為等待的那個人早已在消失在人海裡。當以為我們會惆悵失落,緬懷悲痛, 不知隨著時間流逝,花開花又落,流水一汪又一汪,人還是那個人,心卻已變了。
會向現實妥協,傷痛會自行痊癒,落下眼淚會幹,受得傷多了,痛就會麻木,何況是一份飄渺不定的感情?
多年以後,或許我們會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人度過餘生,他不一定笑容溫暖,不一定玉指修長,還不一定愛穿白衣,他不是你記憶中的白衣少年,他只不過適合你。
當你耄耋之年,閉目躺在竹藤搖椅上,午夜夢回間,一生記憶似走馬觀花現過腦海,你好像什麼都記得又什麼也記不起,偏巧靈魂深處那抹白衣身影竄跳出來,剎那間,你的思緒悠遠綿長。
時光無情,人易逝,世事無常,人心變。
你是誰的白衣少年,明眸皓齒,玉指修長,衣袂翩翩,讓歲月悠然?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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