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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寬鬆世代,每一代都有憂傷的年輕人,我們終究要面對現實。
作者:阿信
來源:中信出版(ID:citicpub)
最新一期的《脫口秀大會》,王勉唱了一首年輕人的逃避現實之歌,吐槽自己平時在生活中喜歡逃避:不想上班、不想回家陪女朋友、不想太早結婚、不想下樓倒垃圾……
這樣的吐槽引發了很多年輕人的共鳴,因為過於扎心,很多人都表示:是不是又在我身上裝攝像頭了!
「遇到問題先逃跑」已經成為了當代年輕人的普遍狀態,從「喪文化」到「佛系青年」,這屆年輕人到底怎麼了?
那些憂傷的年輕人
根據DT財經《2020職場人裸辭報告》,裸辭已經逐漸成為當代年輕人一段稀疏平常的職業經歷,26—35歲的年輕人是裸辭經歷最豐富的人群,其中一線城市的95後的裸辭原因竟然是「不喜歡上班,喜歡在家睡覺看小說」。
不想上班的年輕人,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逃避現實。
比如前兩年備受關注的「三和大神」——一群每日在深圳三和人才市場外徘徊,沒有身份證,沉迷於網路遊戲,只做日結工作的年輕人。
領英的「第一份工作趨勢洞察」顯示,90後跳槽頻繁,95後更是在工作僅僅7個月就選擇離職。
「今天做得不開心就換一家,不需要培訓,對未來沒有規劃,也沒有期待。」這樣的現象就是在年輕人中越來越多的所謂的「零工經濟」。
在日本,還有比「零工經濟」逃避的更徹底的「蟄居族」。
他們不上學,不工作,沒有固定收入,就在家裡呆著,他們被稱為 Hikikomori(蟄居族)。
這樣的蟄居族,日本大概有100萬,他們也被稱作「消失的一百萬人」。
《「消失」的100萬日本人:逃避雖可恥但有用》一文中就寫到了這些蟄居族的生存狀態:
情況稍微好一點的,會趁夜晚沒人的時候出去溜達一圈,比較嚴重的,則拒絕走出房門,年邁的父母只能通過食物包裝袋來確定他們是否還活著。
比蟄居族居住情況更糟糕的是「網咖住民」,數以萬計的日本成年人在網咖裡度過日夜,那些狹窄的格子間,被認為是迴避壓力、逃離現實的好地方。
也許在大多數人看來,這些忙著逃避的年輕人就像菲茨傑拉德在《那些憂傷的年輕人》中所寫的一樣:「我們大部分生命是以一種妥協來結束的——他的生命卻是以妥協來開始的。」
但是沒有一種人生是理所當然的,年輕人以這樣一種自我吐槽、逃避現實的方式生活的背後,真的是妥協嗎?
寬鬆世代,也是迷茫的一代
在日劇《寬鬆世代又如何》中,有一個場景是讓將近四十歲的兩代人面對面坐著,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寬鬆世代,在日本是被指在主張寬鬆教育的綱領下培育起來的一代人,最早的寬鬆世代是指1987年後生的人。
在老一輩的眼中,寬鬆世代是在優渥的社會物質基礎上成長的一代,也因此優柔寡斷,沒有魄力,日本社會中普遍存在對寬鬆世代的偏見。
社會觀察家三浦展發現這些年齡位於三十歲前半段的年輕人中,階級意識有向下流動的趨勢,這種下流並不僅僅指收入水平,而在於溝通能力、生活能力、工作意願、消費意願的全面下降。
一方面,艱難的就業環境和工作環境讓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甘願成為「下流」,另一方面,「下流」生活的「愜意」也讓這樣的生活看起來並不是很糟糕。
三浦展在《下流社會》中總結了「下流社會」年輕人的生活方式:
大多數年輕人年薪很低,喜歡自由職業,更喜歡自己一個人獨處。對於男性來說,有5個P是很重要的,就是個人電腦、手機、掌上遊戲機、瓶裝飲料還有薯片。女性則喜歡對亞文化的項目感興趣,比如說去唱K,畫畫還有跳跳舞。
當中流的堅持逐漸破滅,更多的人選擇了更為節儉的生活——更低的消費,和更少的欲望。
社會中也由此陷入了「低欲望社會」。
在《低欲望社會》中,作者這樣寫道:
「更可悲的是日本的年輕人。因為對老年生活感到不安,他們從30歲開始就拼命存錢,不買房買車,也不想結婚,過著無欲無求的低欲望生活。這樣一群人等到退休後,即使有時間也不會有特別想做的事。」
在中國,也有越來越多的這種現象。
在豆瓣上,搜索「摳門」、「省錢」等類似的關鍵詞,會發現很多相關的話題和小組,幾十萬人都在討論著如何將生活需求降到最低。
無論是在日本還是在中國,看似物質和娛樂生活都豐富的寬鬆世代,其實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
在《2020職場人裸辭報告》中,讓一線城市的年輕人停下裸辭腳步的原因也很令人費解,大多數年輕人並沒有做著自己熱愛的工作,相反,讓他們在現有的崗位上繼續工作的原因是「主要還沒想清楚自己熱愛什麼,喜歡什麼」。
抱著這樣的心態,想要逃避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邊「自暴自棄」,一邊拼命努力
哲學家埃裡希·弗洛姆在1941年寫了一本書——《逃避自由》。
他說,在現代社會下,困擾人們的不是缺乏機會,而是機會太多,令人眼花繚亂。
對於當下中國社會的基本形態,清華大學副教授嚴飛用「懸浮社會」來解釋:「就是沒有根基,或者根基不牢,大家都處在一種非常焦躁的狀態之下。」
焦慮也許正是這個時代唯一的特徵。
每一個人的生活都如同一粒被糖衣包裹著的巧克力,它也許是甜膩的,也許是苦澀的,但是,其內心卻是一致的焦慮。
上個月,#顧裡生日#這個話題突然衝上熱搜,《小時代》裡做作的臺詞成為了人們玩梗的對象。
在《小時代》中,郭敬明借用主人公宣告說:「我們依然在大大的絕望裡小小地努力著。這種不想放棄的心情,它們變成無邊黑暗的小小星辰。我們都是小小的星。」
現在再看這段話,雖然依舊有點做作,卻還能感受幾分勵志的氣息。
這一代年輕人,都曾經或者正在努力著,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陷入手機裡無需動腦的娛樂內容,於是只能自我吐槽是在逃避。
社會學家哈特穆特·羅薩在《新異化的誕生》裡就描述過類似的困境:由於無法專心做真正想做的事情,人們自願去做他們不真想做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工作996,下班時間也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很多年輕人依然覺得對生活感到疲憊,每天都在無所事事。
但焦慮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美國心理學家羅洛·梅發現,20 世紀中期,美國中產階層中瀰漫著焦慮的情緒。
在《焦慮的意義》一書中,他挑戰了「精神健康就是沒有焦慮」的流行觀念,相反,「適度的焦慮與人的活力以及創造性成就,存在密切的內在關係」、「對工作的大力強調,已經成為緩和焦慮的一種心靈功能」。
我們在此困頓中,應該如何生活呢?
英國作家莎拉·貝克韋爾《存在主義咖啡館》一書中提到了「真實性」。她說:
「你應當做出選擇,就仿佛代表全人類一樣,擔起人類如何行事的全部責任重擔。如果你為了逃避責任,便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是環境或者什麼糟糕建議的受害者,那你便沒有達到人類生命的要求,而是選擇了一種虛假的存在,脫離了你自己的「真實性」。」
哪有什麼寬鬆世代,每一代都有憂傷的年輕人,我們終究要面對現實。
誰不是一邊想逃跑,一邊搬磚,畢竟deadline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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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逃避之歌爆紅網絡:那些不想上班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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