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發音有點像普通話的"白",這是豫北農村孩子叫爸的稱呼。
拖音兒有點"打捲兒",綿綿嗲嗲的,透出女兒對父親的撒嬌勁兒。
"麥小登"的抖音視頻日誌裡,這是出現最多的字眼。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這個家住河南滑縣縣城100多裡遠的一個偏遠小鄉村的姑娘,用她自拍自編的記錄她和父親生活的視頻日誌,在抖音視頻平臺贏得了222萬粉絲的喜愛。
25歲的她,如今是字節跳動平臺視頻創作獨家作者,憑藉著內容創作和直播打賞的收入,月入已過萬。
"窮的時候,學費、生活費家裡都拿不出來"
如果說"麥小登"是幸運的,那麼生活中的真實主人公王曉楠卻並不幸運。
"我從小就沒有叫過那個稱呼",王曉楠說的是"媽媽"。
在一個回答網友問題的視頻裡,她說母親在她2個月大的時候離開了家。至於原因,父親從沒提及過。
他的父親王雲坡,幾乎不識字,一個人守著9畝地把女兒養大。所以,王曉楠吃過"百家飯"。幾年前,王雲坡積勞成疾,摘除了一個腎。
2013年,她的家庭被識別為貧困戶。"窮的時候,學費、生活費家裡都拿不出來。"王曉楠高三復讀那年,父親曾想讓她輟學打工,是親戚們東拼西湊了2000元錢,她才考上了鄭州一所大學。
畢業後,王曉楠在鄭州辛苦謀生。她當過網站編輯,擺過服裝攤,做過兼職老師,還自己做盒飯騎著"小電動"去送過外賣。
去年年底,61歲的王雲坡被檢查出另一個腎臟也出現了症狀,需要長期吃藥控制。
於是,王曉楠放棄了都市的打拼生活,回到父親身邊。照顧父親的同時,每天創作更新她的視頻日誌,變成了抖音上專注於"三農"題材的"麥小登"。
"我從沒有寫過劇本"
儘管王曉楠成長中嘗到不少苦澀,但出現在抖音中的"麥小登"漂亮可愛、陽光爛漫,沒有沾染生活中一絲陰鬱的影子。
一個濃眉、黝黑、滿面褶皺,面對鏡頭沉默、羞澀又時常露出憨厚笑容的父親;一個愛美、溫順,能幫父親幹各種農活、又總愛纏著父親逗他高興的女兒;還有一黑一白兩隻歡實小狗,嘴巴在不停吃菜葉子的三隻小兔。
這樣的一個家,在幾間簡陋瓦房和蔬果環繞的小庭院裡,一天天地上演著他們的故事。
在熱的透不過氣的玉米地澆水,冒雨騎三輪去地裡撒化肥,40多公斤的體格背著20多公斤重的藥筒打農藥,夜半院牆倒塌父女倆一夜沒睡,突如其來的大雨灌進了屋……一樁樁辛苦辛酸"麥小登"平淡輕鬆地娓娓道來。
父女倆偷薅大爺家的菠菜,春天現摘嫩嫩的槐花蒸了一大鍋,滿枝的黃杏摘來做杏幹,爛蘋果不捨得扔父親做成一盆"罐頭",水灌老鼠洞逮小耗子,父女倆趕會賣一元商品收穫鈔票硬幣一大罐……一件件農家特有的生活樂趣表現得淋漓盡致。
還有,父親老練地用拇指在西瓜上掐出幾道口子,而後手掌一劈,西瓜裂開不規則的幾塊,又熱又渴的父女倆美滋滋大口吃起來,小登說:"小時候吃西瓜吃完瓤用西瓜皮洗臉。"說著,便洗了起來……
還有,父女倆開拖拉機賣玉米,一分錢一分錢地跟人講價,回家在玉米屯黑黢黢泥土裡揀拾著幾粒金黃飽滿的玉米粒。父親說:"小時候你的學費就是這樣攢起來的……"
還有,不識字的父親把診斷結果給小登看,小登既想掩飾,又裝沒事,還要忍淚的神情……
故事很平實,細節很充實,情感很樸實,人物很"結實"。
"我是日更作者,每天把要做的和遇到的事記錄下來,拍攝剪輯要用七八個小時","麥小登"說:"我從沒有寫過劇本。"
是啊,生活原本就是最好的劇本。人們可以分明地從她的視頻中觸摸到生活本真的、粗糲的質感。
也許,這正是她的視頻打動萬千人的原因。
也許,正是王曉楠的不幸,造就了"麥小登"的幸運。
"我想有一天讓爸爸住上別墅"
"爸爸看病吃藥每個月要兩三千元,這曾經是我最大的壓力。""麥小登"對記者說,他父親的僅剩的一顆腎臟如果不能保證長期治療,有可能發展成尿毒症。
"以前我在鄭州拼命工作,每個月也就掙幾千塊錢。現在好了,我做自媒體的收入比以前翻了幾番,再也不用為爸爸看病吃藥擔憂了。""麥小登"說:"所以我真心感謝抖音,給我們自媒體人這個自我創業的寶貴平臺。"
"我剛回到村裡拍視頻那會兒,村裡人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爸爸也嫌棄我幹的不是正經工作。現在全村一千多口人有一半都是我的粉絲,一些大娘、嬸子也學著編段子、拍視頻,有的在抖音上都有了兩千多粉絲了。爸爸現在不僅配合我拍視頻,我還幫他註冊了"五老哥"(vlog的諧音)的抖音帳號,現在他也會自己拍視頻了。"
"之前我參加過一次公益活動,為一家貧困戶賣滯銷的大蒜,一小時賣出了五千箱呢!下一步我打算在抖音開直播帶貨,除了幫鄉親們賣西瓜、大蒜這些農產品,還有像我們的道口燒雞這樣的土特產和農民們編制的手工藝品。"
"麥小登"註冊了一家文化傳媒公司,並註冊了自己的商標標識。"我想聯合一些像我一樣有志於自媒體的青年,組成一個團隊去共同創業。"
除了創業的理想,"麥小登"還時時憧憬著一件事:"我不止一次地跟爸爸說,我會掙更多的錢,有一天讓他住上別墅。"
截至2020年1月5日,抖音日活用戶超過4億人,成為越來越多的人"記錄美好生活"的創作平臺。
2019年,抖音推出"創作者成長計劃",為像"麥小登"一樣的創作者提供資金補貼、流量支持、技能培訓、使用權限等全面支持,抖音平臺數據統計,2019年8月至2020年8月,在抖音平臺上獲得收入的創作者和主播人數達到2097萬人。
隨著越來越多的用戶習慣於通過短視頻和直播來獲取信息、娛樂和消費,抖音平臺衍生的就業規模也將進一步擴大,更多有才幹和有熱情的創業者和就業者將在這個平臺上實現自己的職業理想和人生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