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彤離開這座城市好久,算算時間,有五年了。
五年足夠改變很多事,很多人。譬如:孫樺,孫樺是阿彤最要的閨蜜,從小一起長大。
此時的孫樺正座在收妝檯前,她用手拂了拂額發,手腕處的一道疤痕格外醒目,時不時,抬頭看著窗外的白雲發呆。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儘管再努力去挽回,也是無濟於事。
「阿彤」你回來了?阿彤來到閨蜜孫樺的家。
阿彤看了看眼前的孫樺,眉眼彎彎的,笑了笑:「我在。」
孫樺畫著精緻濃豔的妝,看得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此時,她的眼角泛紅:「為何這麼遲才回來。」
「沒有家了,阿彤說,怎麼回來?」
阿彤笑得很勉強,孫樺的眼淚幾乎掉了下來。
看著阿彤一臉淡然的模樣,眼裡卻透出的滿是悲傷,孫樺看在眼裡,沒有再作聲,只對承彤說:「走吧,我們回家。」
阿彤回到了曾經住過十八年的地方,看著熟悉的街巷,不熟悉的店鋪,突然覺得心中壓了五年的石頭落下了,那種感覺就像漂泊在外的遊子,突然找到了能夠依靠的港灣。
這個地方曾在夢中無數次夢到。還有他。
打理好房間,兩人躺著乾淨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阿彤聲音很輕,但孫樺聽到了她說:「他還好麼。」
「挺好的,大學畢業出來在我爸公司上班。」
「嗯。」阿彤應了一聲,心不在焉的,過了好一會兒,她說:「那就好。」
阿栩的全名叫林彤,父親林殷是著名企業家,孫樺的父親和林殷是鐵哥們,是一個商業巨頭。
兩家關係好到每逢春節,都是一起過的。
阿彤和孫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孫樺與阿彤的性格不同,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有可能翻臉。
而阿彤的脾氣好的讓人咋舌,曾有一個老婆婆這麼評價:這小娃娃笑起來真好看,簡直是笑面菩薩轉世咯。
孫樺也一度把笑面菩薩這四個字,作為阿彤的又一個名字,直到十八歲的林彤,遇到了十九歲的高銘。
高銘人長得帥,重情重義,有一黨子兄弟,但唯一一個缺點就是家境不好。
阿彤和高銘認識還是因為孫樺,孫樺的父親不僅事業做得風生水起,在黑道上也有涉及,高銘的家裡因為某些原因欠了孫樺父親一些錢,一時間還不上。
此時的高銘在念大學,與孫樺正好是一個系,於是高銘找到了孫樺,孫氏最寶貝的公主。
那天正好阿彤在孫樺家裡過夜,看到高銘俊郎的面龐。而孫樺對於高銘的到來並不歡迎,她冷傲的瞥了一眼高銘,淡淡的說了句:「我會和爸說的。」
高銘淡淡的笑了笑,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
再後來,阿彤考上了一個大學,在學校裡,她再次遇到了高銘,阿彤覺得這是緣份,少女的矜持,她卻從來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阿彤不知道高銘是否認識她,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看到高銘。
那時候她想可能是喜歡吧。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了孫樺,孫樺當時很是震驚,決定幫助阿彤
。
她不得不改眼看高銘,處處也幫著這個自己好姐妹喜歡的男人。
三人開始玩得很近,阿彤越來越喜歡高銘,而高銘似乎不喜歡阿彤,這層紙一直沒有捅破。
突然林家破產,林殷入獄,阿彤的母親要了休書回了娘家,曾經繁榮的林氏傾塌。
林氏家大業大,難免有人來嚼口舌,這說倒就倒,便惹來不少八卦記者說儘是非。
孫樺的父親花重金也沒能把林殷保出來,只能按照好友的意思幫忙把阿彤照顧好。
當不久阿彤表白了高銘後,兩人就在同居了。
孫樺看得出高銘也喜歡上了阿彤,那種喜歡不比阿彤喜歡他差多少,到後來,甚至入骨。
一次三個人去參加音樂會,高銘去了洗手間,突然整個房屋都開始擺動,接著就是尖叫聲和逃離的聲音。
阿彤下意識的找高銘,那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高銘緊緊的護著孫樺。
這時,掉下來的石頭,正砸中 阿彤的手。
阿彤想了好久,不怪孫樺,高銘當時完全有機會衝過來,但他沒有,阿彤笑了笑,笑的很心疼。
再後來阿彤出了國,孫樺的父親花錢治好了她的手,她和孫樺一直有聯繫,不常見面關係似乎更好了,兩人一直都很默契,誰都沒有再提高銘。
阿彤的手雖然和沒出事之前一般無二,但那手上的疤和心上的痕,一直沒有消減半分。
五年後她回來了。回憶到此,阿彤嘴角仍掛著淡淡的笑。
孫樺低聲喃喃道:「阿彤,你要知道,這種情況下,都是下意識的保護最近的人啊,哪怕是陌生人……」
阿彤的睫毛一顫,什麼也沒說。她不願再去想,難得的固執。
時間過得挺快,孫樺天天陪著阿彤,畢竟好久沒見了。
這天孫樺有點事出去了,阿彤草草的吃了一頓飯,四處散散心,走著走著到了五年前舉行音樂會的地方。
坍塌後的殿堂修築的更加華麗,可在亮堂的燈光裡,阿彤的眼裡流露出一抹濃重的黑色。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她在教堂的滑梯下來時, 一回首,阿彤呆住了。是高銘!
「好巧啊……」啊彤說
「不巧,我在等你。」高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