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高考即將落幕,不論你考的好與壞,最終都會背上行囊,開啟人生的新徵程,迎接大學新生活。
孩童時,那聲「爸爸媽媽再見」,似乎還迴蕩在我的耳邊;少年時,背著書包氣喘籲籲從學校跑出來,臉上綻放著燦爛的面孔,還若影若現。
我還記得我剛考上大學那會,每逢假期回家,母親臉上既興奮又嫌棄的表情。工作後,回家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時光流逝,記憶中的街道更是變化的猝不及防。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或許,你不明白,父母在看到錄取通知書時的興奮、喜悅、憧憬,還有幾分緊張、擔憂、惆悵。興奮、喜悅、憧憬是父母對你十二年寒窗苦讀有了收穫的欣慰,緊張、擔憂、惆悵是父母對你即將遠行,你和父母朝夕相處十幾年,再也不會重來的美麗人生的感概。今年的考生被稱為史上最難的考生,而今塵埃落定,新的生活即將來臨,新的旅程即將開始,所有人都在為這屆考生開心祝福,但是卻忽略了有這麼一群人,他們比考生還難。高考,是為人父母的一場硬仗。
高考之後,你將開啟新的天地,路會越走越寬,回來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你的大學可能遠在他鄉,大學也不太會如你所願,學習其實並不輕鬆,生活也不算容易。那張盼望的錄取通知書,最後會化為一張車票、船票、機票,載著你駛向遠方,或許再難回到童年家鄉。
從內心來說,有多少父母真正希望把孩子留在身邊呢?高考之後,父母希望你能去大城市,去北上廣,到前途更光明的地方去。父母不再阻止你尋找愛情,而你也將尋尋覓覓,伴隨著青春和記憶,收穫著驚喜、失落與成長。但到那個時候,可能父母已經兩鬢白斑,步履姍姍。而你也會明白,父母所做的一些,他們最終得不到什麼。
你讀書很苦,父母也付出了百倍努力。從你懷揣著夢想奔向未來,遠赴他鄉求學開始,父母只剩背影,故鄉再無春秋。
一場高考,看眾生相。目送一屆屆高考生,是我們反覆回味青春的方式,而看著一年一批陪考的家長,我們仿佛在看一場人生的修行。
幾百個日夜的體力交鋒,一切為了孩子,自己卑微到塵埃裡。只要不影響備考和學習,做什麼都願意,付出什麼辛苦都可以。高考前,緊張、焦慮、失眠,幾乎沒有一天睡得香的,然而還不能表現出來,你煎熬,父母更煎熬。
那些強打起精神的無眠深夜,那些為了一餐早飯摸黑起床的身影,那些心力交瘁卻又無可奈何的爭吵與自省,高考這張試卷,似乎父母答的更為艱辛。
和每年一樣,今年的大學新生們仍會拿著他們的錄取通知書各自奔赴他們的象牙塔,奔向全國各地去成長,去尋找,實現他們的人生意義,他們的背後,則是守候著他們的父母,直直地站在門口望著回家那條路。
指縫太寬,時光太碎。到了離別的日子,父母連夜為你打點行李,次日清晨便早早將你送進車站,又再次千叮嚀萬囑咐你,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多給家裡打電話……
你假裝不耐煩的打斷,其實你只是受不了離別時父母眼神中的掛念,直到坐在車裡,透過玻璃窗,看到父母倏然年邁的背影,你再也無法抑制地埋頭抽泣,單薄的肩膀隨著哭泣的浮動而不斷聳動。
「還有說不完的話
風催著我們出發
把笑和淚都留下
留在這一年的夏
對於未來的想法
有太多疑問沒有回答
關於麵包和理想
還有平凡和偉大
那就這樣出發
再見吧 和我一樣匆忙的人啊
你們的歌聲
在遙遠的路上輕輕迴響
時間會回答成長
成長會回答夢想
夢想會回答生活
生活回答你我的模樣
海洋會回答江湖
江湖會回答河流
河流會回答浪潮
一起躍入人海
做一朵奔湧的浪花」
——毛不易
願這場旅程,你終不悔,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
最後,說一句,爸媽你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