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當對一個男人沒有感情的時候,最痛苦的莫過於還要同住一間屋,同睡一張床。
下面我要說的一個故事,是一個名叫麗麗的女人的故事。
1
麗麗天生是個命苦的女人,從出生就沒人疼沒人愛的,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麗麗她媽封建思想又特別嚴重,從小什麼都要聽她媽的。加上她媽又特別重男輕女,外加特別嚴厲,就是那種「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的一言一行什麼都是對的,就是子女必須得聽她的。
種種潛在的原因,麗麗早已失去了主見,做什麼事都唯唯諾諾的。
第一段婚姻,麗麗糊裡糊塗地和一個外地人在一起了,沒有任何感情,卻又擺脫不了,最後那個男的暴病身亡,她才從那段噩夢般的婚姻醒過來。
這次婚姻引來了很多親人們的指責,說她沒頭腦,甚至他們會質問:「你看上他哪點了,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二十年前,人們的封建思想潛移默化地出現在麗麗的腦海裡,一個女人跟一個男的一起了,再找對象是會被嫌棄的。麗麗心想:也就得過且過唄,殊不知這個得過且過就是每天都是一種不自在,無比煎熬與痛苦。她和別人說她從來沒愛過這個人,別人都會非常不解地問:「既然你討厭他幹嘛還和他在一起」。這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她委婉地拒絕過那個男人,可能話說得不夠明白,那男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如果是多年以後的她,她一定會直接拒絕。那是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她看得入眼的,就是看哪裡哪裡不舒服。
曾經無數次想過逃跑,離開,去到一個他再也見不著的地方,永遠永遠不想再見他。
這一天終於來了,那男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很多人勸她不要過於悲傷,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她確實沒有悲傷,即使假裝也裝不來的那種,對於她來說,這種天天想離婚怎麼也離不掉的不幸婚姻,反而是一種解脫。
2
雖然解脫了,對於麗麗來說,日子也並沒有好起來,因為帶著一個孩子的麗麗,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之人。
親人們說讓她回到親人身邊,再找對象的話,一定要到自己的家鄉找,一定要找個老實人。
麗麗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帶著一個孩子已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怎麼說了,從小寄人籬下的麗麗,從來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自己的避風港。
她就像一個急於出售的二手貨商品,那種呆在親戚家,東家三天,西家兩天的日子,等待著有一天,「幸福」降臨在她的身上。
那些人跟她說:「麗麗呀,像你這種情況,再處理婚姻的話,不能找那種狡猾的,精明能幹的。你得找個老實人,你要知道,你嫁人關健是找一個能善待你的孩子的老實人。像你這種情況,哪個好男人會看上你?」
這不,介紹來的人個個都是歪瓜裂棗,確實沒有一個麗麗看上的。相反,那些人也許和麗麗一樣的想法。
如果說俊男美女難尋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並不缺老實巴交的人,而且很容易找。眾人眼裡認為她的「幸福」,就這樣悄然而至。
3
老實人的最大的優點,就是話不多,麗麗的二婚對象木頭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個人一看就很老實,像麗麗這種情況就是要找這樣的人」麗麗的親人第一眼看到木頭的時候,十分滿意很快就肯定了他們的想法。
木頭第一次去看麗麗,穿得很樸實,衣服是一件穿舊了的體恤,上面還留有上班弄髒的汙漬,腳上穿著一雙破了的拖鞋。沒加任何修飾,兩手空空,一個人就這樣去見了麗麗。
麗麗的媽媽見到這個男的很高興,因為她一直在擔心麗麗的事,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孩子異常艱辛,日子實在是苦不堪言。
麗麗的親人輪番地問了很多木頭的話,他就回答「是」「嗯」。或者傻乎乎地發出「嘿嘿」的笑聲。
他們太滿意了,他們認為麗麗的幸福終於到來了。「麗麗從小沒了父親,第一次婚姻又讓她痛苦萬分,現在終於找到了依靠了」。無論那些聰明的人,或者不聰明的人,他們都會說一句話:找對人了。
4
麗麗,看著眼前這個又胖又矮的男人,心裡是極不喜歡的。奈何已走投無路。
起初,她只是不喜歡木頭這個人,但沒有達到討厭的地步。
隨著在一起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不說話,但他一說話就會氣死人,
然後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從來不操心。直到讓麗麗最絕望的是,讓木頭洗一床有點厚的毯子,他直接把水管懟破了,水管直接成了噴泉。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別生氣,她在心裡一個勁地對自己說:我不要做魔鬼。於是她一直忍著最後看木頭怎麼也搞不好水管,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最後打電話給房東方才修好。
幾年過去了,麗麗每每讓木頭做事,木頭沒有一樣事是幹好了的,每件事都幹砸了。以前她會罵木頭,木頭就會氣急敗壞地對罵,把所有原因推出去,死口不承認是自己愚蠢或者無能。而如今,她對他已無語,也深陷絕望。
風扇修不好,電燈裝不好,什麼他都做不了。買房子他不操心,小孩讀書他不擔心。麗麗有時候在心裡想:天啊,難道普通女人找男人要求這麼低嗎?
久而久之,麗麗便把他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很久很久,她再也不與木頭在一間臥室睡覺。
5
「我想離婚」在經歷了幾年的無性婚姻以後,麗麗費了好大的勇氣說出這幾個字。這幾個字天天在她腦海裡浮現,從未有勇氣說出口
「你鬧,你就鬧」木頭嘴一憋,白眼一翻,說這話時,你就會看到這個老實人的固執和兇相。
「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很壓抑,都很痛苦,還不如分開得了」麗麗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情緒冷靜。
「你不愛我」木頭那渾濁的眼睛眨巴了幾下,
麗麗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這個男的這麼愚蠢嗎?非要親口說出這幾個字嗎?麗麗心想,我愛你什麼?愛你的愚不可及?愛你肥頭大耳的長相?愛你跟女人鬥嘴非要鬥個你輸我贏嗎?她懶得回答他,別人愛不愛你你心裡沒數嗎?都分居那麼幾年了。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感情」木頭接著又來一句。
「所以,如果是你認為的那樣,我們離婚好嗎?」麗麗覺得跟木頭說話,很費勁。即使能說會道的律師也無法同他交流。
「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無所謂。反正我一個人過習慣了」木頭甩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般都是尬聊結束的時候。或許他永遠認為麗麗只是說著玩的。
6
木頭上班的距離與麗麗租房有一段距離,只有星期天才會回家。
說實話,對於麗麗來說,這個木頭一年不回,甚至十年不回,她都不會想她,因為她實是不喜歡他。
有時候,麗麗就想,要是有錢了,她一定會結束這段婚姻。走進這樣的婚姻,就像走進了失去自由的監獄。
經歷了那麼多,麗麗已經看開了,曾經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才活成了討厭的自己。
她希望有一天,她能成功地走出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