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和阿言上的晚班,有一次,大概一點鐘的時候,網咖裡也只剩下為數不多的通宵的人了,阿言在睡覺,我坐在吧檯玩著鬥地主,突然進來了一個中年男人,叼著煙,手裡還拿著木條子。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某個偷跑出來上網的大兄弟要遭殃了,我也沒多想,只要不打壞網吧的機器怎麼都好說是吧,這種事情,都是當笑料說的,某某昨天通宵被抓,打的那看著都通啊。
但是,隨後傳來的扇巴掌聲,混合著條子抽在身上的特有聲,還有一聲女生才有的尖叫聲,男子的怒罵聲,我覺得我應該把阿言叫起來去看看。就是通宵被抓,不同的卻是一個女孩子,留著短髮,十六七歲的樣子。被男子按在鍵盤上抽打,還帶著謾罵。周圍的人們都看著,這時候我上去拉住了那個中年男子,我說叔有什麼事情帶她回家再說,沒必要這麼打,她只是個女孩子而已。那中年男子不聽,力氣還賊大,後來阿言和我合力才扯開了中年男子。後來便是無休止的謾罵,很難聽,說什麼養你就是等你出來和男生混在一起通宵上網的?要臉不我。。。。我和阿言一直在勸,後來男子拉著那女孩子要回家的時候,我給了他一支煙,我說好好給她說,她也不小了會懂事的,打解決不了問題,那個女孩子從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只是低著頭眼淚一直流。我們一直在樓上直到看著他們打車走了之後才回到網咖,這時候阿言做了一件我想都沒想到的事情,他走向那個女孩坐的機器左邊,拉起那個正在打穿越火線的男生,幾巴掌直接去呼臉,然後說給你五秒鐘滾。那個男生真的走了,這一套操作自然又引起了通宵的人們的興趣,阿言叼著煙說沒事沒事大家安心上網。他回到吧檯才給我說了事實,原來那個男生是和那個被打的女孩一起來的,阿言開的卡,當時我廁所去了。我對他說其實可以不用這樣,阿言說沒辦法,看不慣這種窩囊廢,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平時固定座位,靠牆角落,一直很安靜,也不見有人來找,玩玩這個玩玩那個,有時甚至發一下午呆也不出去走走。 餓了,吃泡麵,泡麵吃膩了,叫外面,外賣吃膩了,下館子。 睡覺就睡沙發,偶爾會回宿舍,時候不多,一個月裡有那麼兩三回。 隔三差五去不遠處洗浴中心衝衝澡。 四年基本就住在網吧了,整個人看起來跟剛戒毒似的。 有時候我好奇,湊過去看,發現他並沒有特定玩的遊戲,啥都玩,也看電影看小說逛論壇,總而言之並不是因為痴迷遊戲才這樣。你和他打招呼,他也就羞澀笑笑,並不答話。這四年他沒有社交,沒有上課,沒有考試,沒有出去玩過,實在有事才會出去,放假會回家幾天,然後就又迅速來網吧「報導」。 諸位也不用好奇為什麼我們不去問問勸勸,開門做生意不是搞慈善,只要銀子夠不犯法,管他是因為心理障礙還是單純死宅……那是他爹媽的事…… 春去秋來吧,轉眼我大一了,哥們也「大四」了,那天終於有一個盡職盡責的輔導員找到他的電話通知他來清考,他說要去考試,整個網吧的熟客都目送他離開,場面蔚為壯觀。 到了地方老師同學也是紛紛圍觀,原來你就是那個只存在於報名表的學生啊!終於見著本人了! 小夥子依舊羞澀笑笑說老師好…… 按理說沒上過課沒考過試畢業是不用想了,不過好在是三本,有的商量,最後學校開價一科500,全部按60分給你,想要高的得加錢,還有四年的學費你得先補上。小夥子也沒搞價,如數付錢,算下來得十萬?我當時聽到這都覺得肉疼…… 不過也能看出這傢伙確實不差錢,大家不用擔心他的未來了…… 大概去年吧,小夥子又來了,說路過辦事給大家打個招呼,那天剛好我也在,走過去瞧瞧發現大不一樣啊,精神多了,領著個膚白貌美前凸後翹的媳婦,一問已經在國稅系統效力我黨,媳婦也是大學導員,買房置車,家庭美滿,羨煞旁人。
先說一個近乎於傳奇的,2006年前後,當事人是哈爾濱江北一家網吧的老客戶,此人奇葩在領著自己剛會走路的孩子到網吧打CS,他一臺電腦,兒子一臺電腦,兒子做沙發不夠高,使用自帶的一個小凳子墊起來,滑鼠有點大,使用自帶的滑鼠,等大家跟他完全熟悉的時候才知道他兒子六歲。 最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個父親有點沒正事不靠譜,後來發現他兒子打的像模像樣的,打的是CS,一來二去熟了肯定要「交流」一下的嘛。 他們父子倆一夥,網吧的網管和上網的六七個人組成一夥,他們父子倆贏多輸少,那個小傢伙看起來萌萌的,使用46可以狙擊手雷,命中率差不多一半一半,使用42和31那叫一個穩,父子倆是有戰術的,小孩子完全可以執行,這點很厲害。 他父親CS中一人單挑四個問題不大,AK照面就掛,掛不掉也是紅血,使用46瞄準鏡就是一閃,看起來像盲狙一般。 當時這家網吧有個網管,是戰網黑龍江個人排名前十的水平,跟小孩子差不多平手,跟小傢伙的父親不在一個級別,完全被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