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僧人來到曹山本寂禪師面前,很好奇地問道:「什麼是無刃劍?無刃劍什麼樣子?」
本寂禪師說:「這種無刃劍不是普通經過淬鍊而成的鋼鐵之劍。」
僧人繼續問道:「那用起來會怎麼樣?」
本寂禪師說:「逢者皆喪。」意指無刃劍當前,人人都會丟掉本來的執著。
僧人想了想,又問:「碰到的都會喪命,沒碰到的怎麼樣?」
本寂禪師回答道:「也會人頭落地。」意指照樣也能讓修行者斷除一切毛病。
僧人疑惑不解地問:「無刃劍威力大,逢者皆喪那是自然。碰不到的也會人頭落地我可不明白了。請師父開示。」
本寂禪師回答:「此無刃劍的特點就在於『空無』,當然能窮盡一切事相、物境。」
僧人又問:「窮盡一切之後又如何呢?
本寂禪師回答道:「修行的人斬除一切牽掛,真正達到無相、無物的境界之後,才知道確實有這麼一把無堅不推的無刃!」
得代高憎慈山老人開示說;」念佛即是參禪,更無二法,即念佛時,須先將自己胸中一切煩惱妄想,貪哨痴愛,種種雜亂念頭一齊放下,放到無可放處,單單提起一聲阿彌陀佛,歷歷分明,」
這樣的佛理還有一個典故。
碧峰禪師已經修成正果,達到無我無物的境界。皇帝便聘請他為國師,並特別賜給他一隻金缽,碧峰禪師見這隻缽精美華貴,本來已經修得無所執的心不禁起了凡夫之情,喜愛得無以復加,有時在禪定中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這隻金缽,這一年,碧峰禪師壽命將盡,黑白無常二鬼要來捉拿他此刻,禪師碧峰正沉浸在禪定之中,他的身心都是了無蹤跡的,所以每次二鬼都是無功而返。後來二鬼聽說碧峰禪師特別喜歡皇帝所賜的金缽,經常在禪定時偶爾想到這隻金缽。於是,黑白二鬼來到碧峰禪師的住處,等待他動了心念顯現身形就捉拿他歸案。
這一天,碧峰禪師又進入禪定中,黑白二鬼仍然是無處下手,只好等在一旁。禪定中的碧峰禪師突然又想起了那隻金缽,身形一時顯現,二鬼立刻上前捉拿。碧峰禪師一警覺便馬上收了心,霎時又無影無形了!
碧峰禪師吸取了這次教訓,他一狠心,就把皇帝所賜的金缽徹底毀掉了。從此,他真正達到了無牽無掛的境界,就連黑白二鬼對他也無可奈何了!
無我的時候就像虛空一樣,你找不著。如果你的心在無我上,雖然說還是你這個肉體的存在,實際上你的「我」誰都抓不住,任何事物都抓不住你。
《壇經·機緣品》裡,臥輪禪師有偈:「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作麼長。」眾生念念在虛妄之相上分別執著,漸修就要不停地斷除各種雜念妄想,以對境心不起。一切處無心是淨,與外不染色聲等,與內不起妄念心。和尚靜坐,使心定於一處,不起雜念,叫禪定。
佛教的空,空中有有,空即是不空。碗是空的,才能盛物,把自己清空,才能吐故納新。世事紛擾,教人一刻不得歇心,若說靜坐悟空是禪定,專心做事也是禪定,只能親近後者。專心和簡單應是成事法門。
孔子前往楚國,行走在一座樹林中,看見一個駝背老人在粘蟬,一粘個準,簡直神了。孔子上前問道:「您真行於啊!有什麼訣竅嗎?」駝背老人答道:「我有訣竅啊,粘蟬時我的身子站定在那,就像斷木樁子;我的手臂就像枯樹支;雖然天地很大,容有萬物,此時而我就只知道有蟬翼,我心不旁,世上萬物我都不換蟬翼,這樣還有什麼得不到呢!」孔子對弟子們說:「用志不分,乃凝於神。」專心致志地去做一件事,從不分心,才能達到一種神奇的境界。
面對天地萬物,人間萬事,駝背老人都不動心,他的心性、注意力只放在蟬的翅膀上,這就叫「入定」。注意力和關注的對象在長時間內不移不易,這個叫「定」。孔子說的「用志不分」就是「定」,「乃凝於神」這個已是定得很深了,不妄想,不改變主意,不因紛繁的萬事萬物而改變對蟬翼的注意,注意力能夠貫注的時間越長,「定力」就越長,「定」的功夫就越深。你對其他事物統統不管,只把蟬守著,那你還有什麼得不到的呢?
我們就是亂性動心的東西多,物慾太多,一天到晚頭腦總是要到外邊去攀緣,到處跑,處於「用志分」的狀態中,東一個念頭,西一個念頭天南海北,天上地下、亂七八糟的,「神」怎麼能凝得起來?神不凝就不得「定」,就不可能集中自己的時間、精力和智慧,幹什麼事情都只能是虎頭蛇尾,難有善終。
我們做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專注,專注來自目標專一。欲動則心散,心散則志衰,志衰則不達。如果你缺乏專注精神,即使定下凌雲壯志,也絕不會有所收穫,目標專一才會集中精力、體力,才會越鑽越深,越來越向目標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