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場馬拉松 旅行團樂隊:不能輸給一切

2020-12-22 洞察
旅行團樂隊

「人生就像滾雪球,最重要的是發現很溼的雪,和一條很長的坡。」

旅行團樂隊的雪球越滾越大了。這支成團14年的樂隊,早就找準他們的溼雪和長坡,疾速向前。

兩天輾轉3個城市,飛行數千公裡,排練演出來回切換,這是旅行團近期工作常態。10月18日,他們從北京飛往西安參加19日音樂節,演出結束後連夜趕往南京,奔赴20號另一場音樂節,隔天飛回北京。7月下旬至11月中旬,幾乎每個周末都有他們演出的身影,有時連演兩場,幾乎是樂隊組建後最快的工作節奏。

快速的節奏下,他們保持良好的產出和工作狀態。兩個月4首高質量商務搖滾曲驚豔四座:《爸搖的夏天》、《生命的獨特》、《印象夏日》和《夢幻人生》。那段時間的工作狀態是白天調音,晚上去演出的城市找排練室。飛機上、酒店裡、排練室、路上,他們把能利用的空檔都填滿。「時間好像都是搶出來的,其實演出也就短短的1個小時左右,主要花在路途上,但路途上的時間可以思考好多事兒,可以寫新歌或記錄一些想法。」樂隊主唱孔一蟬對《洞察》表示。

天分、時間加上專業化的態度成就了今天的旅行團。樂隊由主唱孔一蟬、鍵盤手韋偉、吉他兼隊長黃子君和鼓手徐彪4人組成,早年籤約摩登天空,2014年成立工作室獨立運營。來福膠泥工作室是一家有5年歷史的創業公司,他們身上既有音樂人的一面,也有創業公司老闆職業化的一面。

音樂裡的旅行團:向下紮根,向上生長

孔一蟬夏之戀巡演現場

演出現場最能感受旅行團的音樂態度,近期西安音樂節現場可窺見一斑。行程雖緊,但演出效果絲毫不打折扣:《逝去的歌》和《氧氣》是穿透雲層的天籟之音;《蒙娜麗莎》和《周末玩具》輕快自在;《Bye Bye》和《永遠都會在》充滿力量;《利物浦》和《殘酷青春》又燃又躁,一個放在開頭、一個放在結尾,編排細緻。

舞臺上每個人全情投入:孔一蟬褪去安靜緩和,在音樂中釋放另一面;黃子君彈到動情處和吉他擁抱;韋偉被臺下的姑娘擔心蹦得太高太久費鞋;徐彪打鼓是體力活,12度的天氣全程穿短袖。他們自如地呈現另一個自己,用乘以四倍的肢體語言和音樂語言感染現場聽眾。

和許多樂隊不同,從調音完畢到演出開始前的間隙裡,他們在幕後播放LOVE ME DO、SATISFACTION這類曲目,節奏輕快,既不讓臺下等待的樂迷無聊,又像音樂推廣大使一樣,把更多好音樂分享給大家。

旅行團是讓人感到舒適的樂隊。他們的歌不會給人壓力,悲傷或痛苦往往藏在歌詞背後,通過孔一蟬柔亮的嗓音低吟淺唱出來,變成很「旅行團」的風格。但也有一些人認為旅行團的歌不夠「硬」。

功夫都在內裡,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暗流湧動。採訪中,樂隊細緻闡述作品背後的價值觀:「我們的歌詞是做轉換,文藝作品有時候不能只是翻譯,要讓它轉換能量。如果大家都在討論一些負面的東西,用負面的方式寫一首歌,那它只是翻譯成負面情緒、換個方式罵而已,並沒有讓問題解決。」孔一蟬總結。韋偉也說,他們不想做音樂世界裡的鍵盤俠,而想用更智慧的方式表達。

以《親愛的》這首作品為例,這是黃子君受清退外來人口的新聞觸動所寫,「我們也是外來人口,大家都很努力,但沒有辦法。」歌詞像一封家書,開頭問「寒夢中迷路的你是否好嗎」,中間聯繫自身感慨「緣會盡、曲終散,醒來依舊孤單」,而後像告訴對方也像告訴自己,「別怕冬會去春會來」,歌曲結尾循環反覆「陪你在每個黑夜呀」。子君說,「與其傳達痛苦,不如讓更多人感受到溫暖」。

旅行團有許多撫慰人心的表達,用他們的話,「這個社會有很多有趣的議題,我們並非看不見、漠不關心,大家可能需要時間來理解。」

17歲的孔一蟬寫了一首《Panda》,他在博客中分享:

「每個人內心底都有一個熊貓,脆弱稀有,我告訴自己,存在於世間的一切,都有屬於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有值得我們去尊重和保護的義務,不是揭開所有你就能得到所有,在這樣個大世界裡我們需要遵循這個遊戲的規則、次序。」

用音樂表達自身和世界的關係是旅行團追求的,對待音樂他們一絲不苟。「我們會經常聚在一起看演唱會視頻,分析別人的案例,達成目標跟共識,之後的工作中大家會更有默契。」

被問及如何保持堅定的心做音樂,孔一蟬的回答稍稍出人意料。不是通常聽到的因為喜歡所以堅持,他說,主要是不服,覺得自己還可以更好,「因為不夠好,才會繼續往下做」。韋偉用一句玩笑補充:「不能輸給一切,我們就是世界!」不服是一種內驅動力,喜歡也是,但喜歡是獎賞,不服像是懲罰,更能鞭策人加速成長。

他們當然也喜歡音樂,09年一段在火車上錄下的視頻顯示,整整40多分鐘,幾個大男孩聊了一路音樂,談創作、談演奏技巧,不時還會彈唱幾首。他們樂在其中,憋著不服輸的勁兒,以偶像披頭四作為坐標,到達今天的位置。

做獨立工作室:寬容最重要,犯錯誤沒關係,可以再犯一點

做工作室的旅行團有很職業的一面。

來福膠泥工作室有7人,除了四位成員,還有經紀人、樂隊助理和宣傳。演出時加上燈光師、調音師等,整個團隊十幾人。「我們從組建工作室到現在已經有5年,從一開始我們就琢磨了這樣的配置,包括音響師、經紀人、樂隊助理等,先做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再慢慢擴充人。」韋偉表示。

孔一蟬也在早年的採訪裡提到,工作室分設計部、剪輯部等等。雖然人少,但該有的配置和該劃分的職責不缺。他本人擅長畫畫,幫其他歌手做過專輯封面,比如宋冬野的《安和橋北》,還設計過很多有趣的周邊產品,比如撥浪鼓、手繪T恤等。

孔一蟬設計封面、韋偉擔任製作人

什麼樣的音樂人可以做自己的工作室?韋偉認為,最重要的是寬容。「犯錯誤沒關係,可以再犯一點,但下次少犯一點,最後不再犯。」他說,要把一起合作的人培養成大師。黃子君認為,工作室成員要相互學習、相互培養。「你找他來不是服務你,而是他為了配合你做更好的演出。」

樂隊的收入主要靠演出,他們發行了9張專輯,做了9次巡演。2010年後,樂隊才開始能自己養活自己,但早年為了生活,他們除了演出,還幫別人寫歌、編曲、剪輯、設計……能做的都做。

摩登天空CEO沈黎暉今年8月曾透露,新褲子這個級別的頭部樂隊演出費用在40萬左右,中國有300個音樂節,理論上每周都可以演一場。《洞察》按每個周末一場演出的頻率計算,一年大約48場,扣除20%個稅,48場演出全年收入1536萬。演出現場按4-5人計算(取中間值4.5),全年人均收入340萬元左右。如果扣除樂器、排練室等器材費用,燈光、VJ等團隊費用,以及樂隊助理等人員成本,到手收入更少。採訪中徐彪直言:「我不是我們家最賺錢的那個。」

許多人通過樂隊的夏天認識旅行團。「樂夏讓真正的商業模式走進樂隊,相比許多勤勤懇懇的音樂人,我們已經足夠幸運。」現在,演出、廣告歌曲製作、跨界合作和版稅是旅行團的主要收入來源。演出是大頭,歌曲製作是一部分,廣告是一部分,版稅是很少的部分。採訪前,樂隊正在給專輯籤名,厚厚幾摞,節目之後,他們又賣出了不少實體專輯。

韋偉和黃子君在工作室給專輯籤名

在樂夏排名前八的樂隊,他們是唯一獨立運營的。痛仰、新褲子、海龜先生屬於摩登天空;刺蝟和Click#15屬於太和音樂旗下的太合赤瞳;盤尼西林屬於霓霧娛樂;九連真人背後是帶過二手玫瑰的黃燎原。

旅行團躋身八強的秘訣除了音樂,還有他們解決問題的能力。經費有限,他們想盡辦法用網絡平臺打開新的傳播大門。從成團到現在,他們在博客、微博、豆瓣、土豆、知乎、B站、優酷等各種平臺和樂迷交流,有文字,有電臺節目,有視頻。最近一年他們花了不少心思製作了Vlog,一共33期。其中他們模仿其他樂隊的視頻廣為流傳,還被剪在了節目末尾的彩蛋裡。孔一蟬說,Vlog既能解決演出之間空檔期的宣傳問題,還可以和樂迷分享他們對生活和社會的認識。

「我們在做的工作其實就是古代的『戲子』,是京劇裡的『角兒』,一把一式怎麼展現,是臺下十年功的事情。『臺下十年功』現在有了科技,能夠展現給大家,何樂而不為。」 他說,他們也追星,想了解偶像在演出之外的一面。他希望通過Vlog反映樂隊整體的價值觀,讓大家看到,他們的人和音樂是相符的。

擁抱變化、能解決問題、重視用戶(樂迷),這是優秀創業者的素質,旅行團做工作室的5年是創業的5年。

產業向好,音樂版權公司謀求上市

音樂上的積累加上工作室的專業化程度,讓旅行團有機會走上更大的舞臺為人熟知,遇見更好的時代。

國內音樂產業正在加速崛起。這個由音樂人+版權公司+音樂平臺+大眾傳播渠道組成的產業裡,音樂人是享受流量經濟紅利的最後一環。

大眾傳播渠道如愛奇藝、騰訊視頻通過綜藝節目,如抖音、快手通過短內容,帶火了很多歌,讓音樂以不同形式、從不同渠道觸達大眾。接觸音樂不止聽歌、玩樂器,還可以看綜藝節目,看短視頻;樂迷不止欣賞音樂,還可以成為粉絲,和音樂人互動。樂夏、嘻哈這樣的節目,野狼Disco的火爆,都有龐大的人口紅利基礎和流量基礎。

音樂平臺和視頻網站、短視頻APP一樣,也享受到流量紅利。海外上市的QQ音樂目前市值228億美金,國外音樂平臺Spotify市值類似。音樂平臺廣受投資青睞,他們有廣大的用戶基礎,一方面可以投入巨額成本採購版權實現「壟斷」,另一方面又可以慢慢向用戶收費,收回版權費用並實現盈利。

2015年最嚴版權令出臺後,以摩登天空和太合音樂為代表的音樂版權公司日子更好過了。他們從音樂平臺手中分到不少收益。據晚點LatePost 6月報導,目前中國最大的音樂版權公司太合音樂已啟動IPO,選擇A股上市。太合音樂是華語音樂市場份額最大的音樂集團,2017年底其估值已超過10億美元。

摩登天空也已進入第五輪融資,股東信息有中國文化產業投資基金、復星旗下的復娛文化、君聯資本、天堂矽谷等。已披露的數據顯示,中國文化產業投資基金投資金額1億人民幣,復娛文化1.3億人民幣。

旅行團演出現場

旅行團樂隊等來了這樣的時代:傳播渠道變平,大眾可接觸可選擇的音樂類型越來越多,屬於優秀音樂人的流量紅利開始到來。從更廣義的層面上,伴隨中國經濟實力增強,文化產業面臨越來越多的機會。電影行業已經給出直觀感受,音樂行業稍顯滯後,但火爆的音樂節、livehouse、音樂培訓機構,以及破圈的嘻哈、樂夏等音樂節目,所有跡象昭示,獨立音樂的黃金時代或許就在前方。

這一是場馬拉松,有天分、盡全力、能堅持的人最幸運。

以下為《洞察》專訪旅行團樂隊文字實錄,有刪減。

1、樂隊最近特別忙,19號有西安音樂節,20號有南京音樂節,現在是樂隊組建以來最快的工作節奏嗎?

孔一蟬:差不多。其實從上節目(樂隊的夏天,筆者注)之前就開始忙,我們從3月份就制定了很多演出計劃。

2、對這樣的工作節奏還滿意麼?

韋偉:非常滿意。

孔一蟬:不夠!周中應該塞滿(笑)。我覺得工作量能夠體現樂隊的工作成績,這是正向的反饋。你看那些國外大牌樂隊,和他們比起來,國內樂隊的專業程度跟巡演密度遠遠不夠,國外樂隊巡演一出去就走半年或者一年,中間可能只有很少的休息時間。

3、如果一年都在外地演出,如何平衡其中做音樂的時間,以及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孔一蟬:爭分奪秒,時間好像都是搶出來的。其實演出也就短短的1個小時左右,主要是花在路途上。但在路途上的時間你可以思考好多事兒,可以寫新歌或者記錄一些想法。

旅行團樂隊接受百家號專訪

4、樂夏之後旅行團在很短的時間裡出了四首商務搖滾歌曲,並且收穫了很高的評價,這些歌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的?做這類歌曲有什麼驚喜和不一樣的地方?

韋偉:我看一個文章講,某些事情出來一定要有積累,就是厚積薄發。不是什麼東西撞了我們一下,而是平時積累了很多。之前很沉寂的時候,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在音樂的過程上。雖說這些歌曲在很短的時間完成,但如果沒有那些積累我們寫不出來,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製作出來。這些歌都是我們去錄音棚現抓,現編,現錄的。

徐彪:排練室、飛機上、路上、酒店裡。

韋偉:對,有一次我們去參加活動,白天去那兒調音,晚上去當地城市排練,特別好的感覺。

徐彪:經歷還挺好的。

韋偉:而且我們現在每次去錄音都是很好的錄音棚,這是我們以前看到樂隊明星才有的生活,在器材裡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我覺得這個挺夢幻的,商務搖滾挺好的。

洞察:我喜歡《爸搖的夏天》。

韋偉:我也很喜歡,我們昨天還在這裡聽那些歌,我們商量著去演一兩首為品牌或者廣告寫的搖滾歌曲。

孔一蟬:商務是推廣樂隊文化一個很好的方式。我們都覺得它會有一個共性在裡面,不是說你按甲方的要求寫得如何如何就能符合產品的功能性,甲方也希望藉助你的音樂風格來為他的品牌來做一個年輕化概念,我們沒有把它完全當成一個商業歌來寫,我們就是按自己的風格做。只是,我們寫歌時會考慮品牌的slogan,產品要傳遞的精神,我們會保留或提煉它的價值觀,我們只是在做一個翻譯,(把slogan)翻譯成音樂而已。

徐彪:其實中國對定製歌曲的需求空間特別大,不是旅行團特能寫,是有的樂隊不太願意寫。我前兩天看了一個日本很重的樂隊為泡麵做了一首歌,非常好,也沒有丟失自己的風格,都是融合。

5、音樂既是大眾的又是小眾的,一方面,音樂有很強的共情能力,能夠調動大眾情緒;另一方面,音樂又是私人的,不同的音樂風格之間存在壁元。你們如何平衡兩者,在共情的基礎上突出自己的風格?

韋偉:我覺得兩者不矛盾,不需要平衡。排開音樂人的身份,走在大街上,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大家都是普通人,面臨的很多事情、場景、情感都一樣,只是我們選擇用一種誇張的藝術形式表達出來。如果表達好了,會變成一種共情的東西,大眾的東西;如果表達得比較奇特,會變成私人的東西,效果不一樣。對音樂人而言,不用考慮平衡問題,自然地發揮,肯定會有人喜歡,只是喜歡的人多或者少。

我不太擔心平衡問題,因為我們幾個不是很怪的人,表達出來的東西不會太奇怪,會有很多人接受。我們因為喜歡分享而表達,並非表達出來但不指望別人喜歡。我們當然希望作品能感動許多人,得到大家的喜歡,但不喜歡也沒關係,因為總有人喜歡。中國人太多了,只要把河北一個村子的朋友抓住就行,如果一個村子都是我們的歌迷,也挺牛。

黃子君:我也覺得兩者不矛盾。前面說到生活即旅行,旅行即生活,我們做的更像是實時音樂,當下是什麼心情、什麼狀態,創作的音樂也會符合當下。可能某些時刻也有深刻的感受和表達的欲望,會選一些貼近內心的用詞,但不可能天天是那樣的狀態,就像韋偉所說,我們以常人常態存活於世的時間更多,所以更多是表達時下的心境。沒有必要為了某種東西刻意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

6、作為藝術家,大眾可能會對你們抱有期待,想聽你們表達一些現實問題,但旅行團關於公共生活和宏大敘事主題的歌曲似乎不太多,是這樣的情況嗎?

黃子君:其實每張專輯都會有一兩首反映社會現實的作品,只是表現手法不太一樣。

韋偉:我們昨天也在討論這個問題。大家對藝術家有期望是對的,藝術家需要貢獻一些對現實問題的思考。旅行團表達這些主題的作品並不少,只是我們選擇了用另外一種方式,更隱藏。大家看我們的演出就知道了,我們是唯一喊口號「我們就是世界」的人,而不是喊「我們去改變世界」,從這句話你就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底子。在我看來,如果用一種很表面的角度關心社會議題,也許不是最智慧的方式,我們希望給大家寫出更好的歌,可以循序漸進地來,給對方一些時間,我們真的有寫。

孔一蟬:韋偉前面提到「智慧」,其實這兩個字是拆開來的。很直接的方式是「智」,「智」是急中生智,可能一激動想要表達某個東西,就馬上寫下來,但沒有通過思考,即「慧」這個字來轉換。如果通過「慧」來轉換,其實會有很多拓展性。像《Bye Bye》這首歌,它有固定的結構,像填空一樣,進入第二段主歌,又上升到另一個思考,所以才會有「廉價的精神墜毀」這些歌詞,一個作品需要由「智」跟「慧」共同完成。

韋偉:這個社會上有很多議題挺好玩的,但要用合適的方式表達。

黃子君:我覺得我們其實有蠻多這樣的歌,只是我們的方式可能過於隱藏了,大家需要一些時間來理解。

韋偉:我覺得與其說一些批評性的語言,還不如多寫一些《永遠都會在》這樣的歌。與其正面交鋒,還不如站在背後做所有人的後盾,我們頂著。

孔一蟬:我覺得文藝作品有些時候不能只是翻譯,你要讓它轉換能量。如果大家都在討論一些負面的東西,用負面的方式寫一首歌,它只是翻譯成負面情緒、換個方式罵而已,並沒有讓問題解決。

韋偉:我不希望我們成為音樂世界裡敲鍵盤的人,那樣很討厭,只會宣洩一番,不為事情負責。

7、洞察:採訪前問了一些同事和朋友對搖滾樂的看法,有的認為搖滾樂內涵是反抗,也有人認為搖滾是現實生活的一道出口,喜歡搖滾樂是因為他們唱出了某種情緒,能夠在層層壓力下喘一口氣。

韋偉:我完全理解,激烈的情緒我們也有,但我們表達的方式不太一樣,我們並非看不見、漠不關心。

孔一蟬:我們的偶像是披頭四,他們的歌詞也是做轉換,轉換得特別平淡。當你深深地去讀的時候,你會發現潛藏在歌詞背後的波濤洶湧。

8、洞察:希望多聽到你們分享音樂作品背後的故事。

韋偉:子君是著名的音樂分享人。

旅行團樂隊分享歌曲背後的故事

黃子君:剛剛聊這個話題的時候,我特地翻了往年的唱片,我們每張專輯裡都有這樣的歌曲。最近的《感+》我們有《沒有說明書的機器》,《永遠都會在》這張專輯裡是《滾》,《於是我不再唱歌》裡面的《Bye Bye》,《10 Day's》裡的《我們的愛在地震帶》,《B side》裡面的《問號》、《控》,《Wonderful Day》裡的《行人要走斑馬線》、《利物浦》,《來福膠泥》裡的《Dog Dog Dogs》、《Panda》,感興趣的朋友可以聽一聽。

韋偉:再等我們出一到兩張專輯,你就知道誰是「最硬的娘」。

徐彪:都2020年了。

韋偉:有時候我都有點難為情,討論搖滾這個詞(笑),因為很多人只是看到它很表象的那一面。

孔一蟬:多數人理解的(搖滾)是你的音色表達多重,你的表達方式多直接,你的態度多堅定,我們把它理解為情緒,就是人的七情六慾如何在自己的身體裡轉換,是一個平衡的過程,我們只是在平衡自己。我們認識的很多重型樂手私下都是非常可愛的人,也唱K,也在KTV唱其他人的歌,流行歌。人的情緒是會轉換的,他只是在臺上是那樣,臺上是他某種思考的表達,其實私底下都特別可愛。

黃子君:可能大家只看到了我們節目上的作品,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回頭翻翻剛剛聊到的那些歌,是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表達我們和世界的關係。

孔一蟬:推薦我們微博寫的#旅行團音樂秘方#,音樂一定是有生命力才誕生的,我們希望跟大家分享的不只是一首歌,因為一首歌大家在聽的時候會投射自己的生活,如果了解創作者背後的故事,可能對這首歌又有新的認識。

洞察:感覺你們幾個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內心卻躁動不安,有著旺盛的生命力。

韋偉:其實音樂越激烈的人,內心很溫柔。音樂很溫柔的人,內心都挺躁的。

9、洞察:怎麼保持在音樂上的好奇心?

孔一蟬:兩個字,不服!(笑)

韋偉:三個字,不能輸!不能輸給一切,我們就是世界!(大笑)

孔一蟬:其實是來自自己的那種——我還可以更好,我就會去做。如果有一天我對這個東西抗拒了,厭倦了,我肯定做不出來。是因為我覺得我還不夠好,才會往下做。另一方面,你只能做這個,如果去做別的,你會讓別人更痛苦。

韋偉:我們真的很喜歡這個事兒,這是毋庸置疑的。昨天排練完,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在這兒看電視,看一個演唱會,看挺認真,我覺得挺逗的。

孔一蟬:我們會定期聚在一起教學,分析別人的案例,達成目標跟共識,之後的工作中大家會更有默契。

10、洞察:最近聽的哪一首作品最符合你們現在的心境?

韋偉:我現在會反覆聽自己的歌,很喜歡My Shadow,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寫的第一首歌,歌詞很好,「我沒在學校學會平凡普通,也沒學會給未來挖個防空洞」,每次聽到都有酸酸的感覺,裡面描述的東西可以套到你任何生活情境裡。曲風緩和,在用緩和的曲風講很硬的故事。

孔一蟬:很受傷的故事。

韋偉:但旋律是很優美的。

黃子君:我最近聽《永遠都會在》這張專輯比較多,《滾》還有《你》。《你》是現在很少唱的一首歌,關於身邊人的,到了這個年紀發現能陪你的人越來越少,陪你走下去的人也沒幾個,包括身邊的兄弟、愛人。

洞察:我特別喜歡子君寫的《親愛的》這首歌。

徐彪:這首歌是(感到)孤獨寫給孩子的。

黃子君:一種孤獨感,而且不希望這種孤獨感傳染給其他人。自己孤獨,但希望自己能夠強大,不要把它傳染出去。

孔一蟬:它可以理解為留守兒童的歌。

黃子君:當時看到一個新聞,清退外來人口,靈感是那個時候一下出來的。大家待在這個城市都很努力,但還是沒有辦法。又孤獨又痛苦,所以寫出來的東西不能變成另外一種痛苦傳達出去,與其那樣,不如讓更多人得到溫暖。

孔一蟬:《我愛我家》片尾曲的歌詞很重要,「內心的平安才是永遠」。好多人認準了我不是北京的,或者我不是哪裡的,我是一個外來人。有段時間我也這麼認為,但現在不是。如果認定我的心靈家園是某個地方,即使柳州都不是我家,內心的家才最重要。愛人跟孩子在哪,哪裡就是家。

徐彪:最近《蒙娜麗莎》最符合我的心境,比較cheer,現場演得好,哥幾個狀態也好,節目下來在所有的事兒裡遊走,挺有意思。

孔一蟬:我最近聽自己的歌都想著排練,對寫文字比創作音樂更有感覺。音樂其實是被框住的,再怎麼天馬行空它的載體是有限的,寫歌詞時你需要注意格式、韻腳、旋律,而文字發散性更強,怎麼寫都很開拓,文字的力量很奇幻。我想寫一個旅行的系列,「旅行的XX」。正在寫旅行的頭髮,因為有時候去酒店或在飛機上能看到上一個客人的頭髮,顏色不同,長短不同,你會想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做什麼的。人跟頭髮的關係很奇妙,小時候留什麼髮型會影響學生時代的心態,戀愛之前整理什麼樣的髮型也很重要,這些是人在成長階段一些瑣碎的事情。包括韋偉的頭髮,我相信它們只是去旅行了而已,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寫下來。

孔一蟬《旅行的蒼蠅》

11、洞察:回到產業的問題,內地的樂隊似乎更小眾一些,但港臺有很多火遍兩岸三地的樂隊,從業內人士的角度,你們覺得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差別?

孔一蟬:我們有很特殊的經濟變換。建國70年,其實只有改革開放40年才開始飛速發展經濟。音樂是隨著經濟發展的一個附屬品,不是人類生活特需的,很多人是工作無憂的時候才去欣賞音樂。中國香港和國際是平行線的狀態,70年代有許冠傑,80年代有鄧麗君,90年代有張學友等等。進入千年之後,隨著他們經濟下滑,情況改變之後,其實沒有出太多的明星。反觀內地,從80年代到現在,什麼明星都有,什麼音樂類別都有。中國臺灣也是類似的情況,80年代羅大佑,90年代李宗盛,都是大師級的人物。音樂和每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有關。

回看60年代搖滾樂的發展,美國和歐洲很多搖滾明星都是在二戰中出生的,他們的童年經歷了蕭條和重建的過程,所以當他們十幾歲二十歲拿起樂器,表達欲很強烈,這種文化在69年反越戰運動達到了高峰,因為大家都需要精神鼓舞自己走出陰霾。要麼是經濟最差的時候出音樂,要麼是經濟很好的時候出音樂,這是兩個極端。

黃子君:音樂行業會越來越好。中國的特點是看總產量、總輸出,雖然內地還沒有一支裡程碑、劃時代的樂隊,但中國內地樂隊圈文化作為一個整體,它的總產量、總收入是遠遠超過剛剛提到的港臺樂隊。

12、洞察:有哪些變化讓你們感受到樂隊所處的行業在變好?

音樂節現場

孔一蟬:有幾個節點。一是07年摩登天空辦第一屆音樂節,代表一種音樂節新模式建立。之前音樂節只是做圈內的事情,沒有發展到跟每個人相關。摩登音樂節之後我們才開始經濟獨立,之前都是靠家裡補給、打工以及幫別人幹活。

黃子君:剛剛說到拿起樂器,最近我們粉絲剪輯了一個視頻,來自全國各地甚至在國外的朋友拿起樂器,彈唱永遠都會在這首歌。一蟬在節目裡說了一句話,「相信節目之後會有越來越多的朋友拿起樂器表達自己」,沒想到他們記住了,也應驗了這句話。其中有的朋友之前學過樂器,因為學業或工作中斷了,看到他們拿琵琶、拿吉他、唱歌,挺感動的。

韋偉:樂夏這個節目也是一個節點。這個節目讓真正的商業模式走進樂隊這樣小眾的圈子。商業模式對樂隊很重要,能把市場環境變得更好。商業資金注入後,樂隊才有機會讓更多人看到。就像亞東哥說的,推廣十年鋼琴還不如出一個郎朗。需要有一些明星樂隊表現光鮮亮麗的一面,讓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願意加入,大家不能一直苦哈哈地搞音樂,有商業化的東西才能良性運作。

現在收入越來越多元化了,以前只能靠演出,現在有一些商業合作。最新得到的好消息是我們能陸續收回一些版稅,這在以前是無法想像的。而且現在收到版稅意味著我們以後會收到更多的版稅,就有養老金了,可以像國外真正的藝術家一樣,坐在家裡種花喝咖啡。

雖然我們不可能像娛樂明星一樣爆發,但和許多勤勤懇懇做音樂的人相比,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孔一蟬:現在每年的版稅收入足夠我們做一張專輯,樂隊以後的養老金可能要靠版稅了。

13、洞察:說到這個,樂隊現在的主要收入模式有哪些?

韋偉:音樂節演出是一部分,商務演出、廣告也是收入來源,旅行團能做很多歌曲,這也是很大一部分來源,也有一些跨界合作,有歌手找到我們合作。版稅是很少的一部分。

洞察:我們統計了一下,如果一年有48場演出,每個月4場,按新褲子之前40萬的音樂節報價,一年下來扣除個稅的收入是1536萬。如果平均到四個人,每人384萬。

徐彪:你說的是流水,樂隊的成本很高,人員開支,樂器、排練室這些。

孔一蟬:我們會花很多錢在專業技術上,每次出去我們團隊4-5個人,不加燈光跟VJ,如果加的話是十多人。每場演出我們都想有很好的呈現,首先保證聲音。

14、洞察:哪些音樂人可以和你們一樣,成立獨立工作室?

韋偉:我覺得一定要寬容,得容錯率特別高才行。我們也是什麼都不懂,自己學的。我覺得首先得善於跟別人合作,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打交道,可以合作。其次,我們能讓跟我們合作的人犯錯,這不是很多人能辦到的。犯錯誤沒關係,還可以再犯一點,但下次少犯一點,然後到現在不犯,你把他培養成大師。

黃子君:相互培養,相互包容。

孔一蟬:我們都是相互給意見,包括樂隊助理,如果他覺得演出中有什麼地方不順,會跟你溝通。不是他來為你服務的,而是你找他為了配合你做更好的演出,如果他覺得可以有更好的提升空間,可以溝通達成一致,就像球員跟教練的關係。

韋偉:就是要職業化。我們從組建工作室到現在已經有6年,從一開始我們就琢磨了這樣的配置,包括音響師、經紀人、樂隊助理等,做到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再慢慢擴充人。如果不職業,我們不可能做成現在的樣子。

黃子君:團隊是需要相互學習的,我們的想法不一定正確,所以一定得包容團隊。不能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韋偉:馬上到年底了,我們又要團建了,又要開年會了。

15、洞察:旅行團給人的平衡感特別強,每個人都是主角,誰也不會搶了誰的風頭,是怎麼做到的?

徐彪:我覺得一定得溝通,有問題真得說出來,別憋著,衝著解決問題去。

韋偉:我們現在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是,但凡一件事誰站出來說我來做,所有人都會聽他的,不會有異議。有異議就說,一定會商量,但那個人永遠都是挑大旗的,聽他的。雖然也有出現爭執的時候,但基本上沒有出現一邊倒,都挺平衡的。是因為我們都想繼續玩這個事兒,不想散。

黃子君:團隊裡如果大家都沒有想法,或者想法都一致的話,這個團隊該多麼無聊、多麼普通。平衡感取決于欣賞你的隊友。

16、洞察:樂隊從去年開始拍了很多Vlog,很火很用心,這個想法是怎麼來的?

孔一蟬:因為沒有經費宣傳。傳統媒介是你要去上他們的通告,很困難。現在有各種各樣的網絡平臺都可以放,微博、B站、優酷等等,那就自己拍。拍得好,用心的話就會有人看。而且,Vlog可以解決演出跟演出之間的空檔期的宣傳,大家在現場只能看臺上的演出,哥幾個生活中好玩的事兒不一定了解,但其實他們是想了解的。因為我們自己也是樂迷,我們也追星,韋偉的偶像是坂本龍一,他會扒所有能找到的坂本龍一的視頻來看。我是球迷,也會關注球隊平時的信息。

我們對生活的認識、社會的認識可以通過Vlog來表達,它展現的樂隊價值觀和我們的音樂是相符的。而且,Vlog會讓我們每個人具備在線的狀態,鏡頭拍到的時候,會正向調動情緒,展現自己更好的一面。我們已經克服了對鏡頭的恐懼,我們在做的工作其實就是古代的「戲子」——京劇裡的角兒,一把一式應該怎麼展現,是臺下十年功的事情。「臺下十年功」現在有了科技,能夠展現給大家,何樂而不為。這也是大家想看到的,因為演出買個票或者在網上看視頻很方便,這個樂隊十場好像歌單都差不多,逝去的歌都這麼唱。

17、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和樂迷是什麼樣的關係?

孔一蟬:特別好的關係,我們會提供很多素材讓他們黑我們,黑才是樂趣。

黃子君:黑是最親密的互動。

採訪/撰稿:黃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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