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人要臉,樹要皮。
世上大多數人地都是要臉皮的,也不乏有一些把臉皮看得極輕的人。把臉皮看輕的人一般情況下有兩種人,一種是上進的,一種是墮落的。
白孝文屬於第二種,徹底把臉皮踩腳底板下,無限制的墮落放縱自我。
白孝文是德高望重的白家門樓的子孫,是白嘉軒的頭生子,作為長子的白孝文,一開始是相當要臉的。
白嘉軒有意把白孝文當繼任族長培養,白孝文一開始也沒讓父親失望,嚴謹自律,甚至超出父親對他的期望。
一切的改變在於一個女人,一個主動沾染上白孝文的女人,她就是田小娥。
田小娥這個女子對於白孝文來說,是帶有朦朧感的。田小娥是黑娃帶回到白鹿原上,這個標誌俏麗的女人卻是個不能進祖宗祠堂的女人。
黑娃不嫌棄田小娥,兩人的村外的破窯洞裡安家,慢慢的把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可生活的突變讓這兩人都有點措手不及。
黑娃被鹿兆鵬慫恿著參加了鬧農協,田小娥也著實跟著風光了一陣子。好景不長,農協失敗後,黑娃不得不撂下田小娥,獨自逃命去了。
無依無靠的田小娥遇到乘人之危的鹿子霖,除了依附別無選擇。對田小娥有想法的男人不少,一個大齡剩男的攻勢太猛烈了,終是發現了她和鹿子霖勾搭的事,結果被鹿子霖讓人給收拾了一頓。
壞事傳千裡,田小娥和大齡剩男的事被傳到了村裡,結局就是意外進了一次祠堂,挨了一頓打。鹿子霖心疼的同時也開始布局,利用田小娥打擊報復白嘉軒,目標人物就是白孝文。
田小娥的美色攻勢一舉拿下了白孝文,白孝文從一開始的暗地裡偷摸到最後的光明正大的出入田小娥的窯洞,父親白嘉軒起了很大的作用。
白嘉軒從他人嘴裡知道了白孝文和田小娥勾搭在一起的事,當即決定前去驗證一番,結果把自己氣倒在田小娥的窯洞前。
白孝文再也沒有心存僥倖的機會了,父親白嘉軒對他的舉動快速的做出應對方案。先讓白孝文在祠堂挨了一頓打,再取消白孝文繼任族長的培養,最後他分家出去。
白嘉軒對白孝文的三步走方案並沒有一下子把白孝文徹底打垮,壓倒白孝文的是饑荒,無窮無盡的饑荒。
食不果腹的年景,白孝文硬著頭皮向奶奶表達了要借糧的想法,父親隔窗大聲拒絕,讓白孝文著實無地自容,臉面全無。
在父親面前徹底沒臉後,白孝文也就沒再把臉面當成一回事。開始琢磨自己的謀生之路,變賣土地,房產,光明正大的出入田小娥的窯洞,過起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好日子,屋裡頭的老婆孩子,全拋在腦後。
年景不好,賣房賣地所得的銀錢並沒有讓白孝文揮霍多久,囊內空空,肚裡空空的白孝文出門乞討。
當他來到賀家坊盒耀祖門樓時,被親熱地迎了進屋。正值飯點,賀家一家都在上吃飯。賀耀祖讓家人給白孝文打了飯,就給了他一隻矮凳讓他坐在廳房的臺階上吃。
當白孝文狼吞虎咽的吃光喝淨期盼再來一碗的時候,賀耀祖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今日個看見師傅了。我專門把這個好師傅請進門來給你們開開眼界。白嘉軒在咱原上也算得上頭一個仁義忠厚的人,還是保不定要出敗家子。」
在賀家,白孝文獲得了一個好師傅的名號。這個好師傅的宗旨就是如何做好一個敗家子。
白孝文的敗家子形象,不僅讓自己的臉面無存,也讓白嘉軒和白家門樓蒙羞了。可在白孝文心裡,混個肚圓把臉皮重要多了。
白孝文這類型的好師傅,才是白家家門不幸的最基本的根源所在。賀耀祖所冠予白孝文的師傅名頭,背後滿滿都是諷刺,十足的看不起。
換做是任何一個家庭,出現這樣一個敗家子的師傅,都會成為每個家庭的災難所在。白孝文的一步步墮落成為敗家子師傅,本質還在於他自己。
年景不好,借糧又無望,通通都不是他把自己逼向絕路的藉口,父親對他的三步走方案,並不是徹底地就把他給放棄了,白嘉軒的本意是希望白孝文能知錯就改,而不是一錯再錯,不知悔改。
白孝文體會不到父親對他的良苦用心,他經歷了田小娥的美色吸引和父親的冷酷絕情,這兩種思緒的互相衝突都讓他沒辦法平穩心態,在對錯之間有更好的判斷。
放棄,挑戰,改變成了他的人生新格局,這些都推動著他一步步走向隨心所欲的生活態度裡,讓他迷茫,墮落。
生活的世事無常,變化多樣,並不是只有沒臉沒皮,自甘墮落才是應付多變生活的準則,而是當沒臉之後,如何再把臉面撿拾起來,讓自己再次以一個光明正面的現象出現在他人的視野中,才是應付生活的王道選擇。
白孝文這樣的好師傅,應讓大多數人都引以為戒,讓更多的家庭遠離這類型的師傅,讓各自的家庭都和睦上進,蒸蒸日上。
《白鹿原》濃縮著深沉的民族歷史內涵,主人公白嘉軒一生娶了六房女人,一個比一個俊秀嬌媚,但一個個又詭異的死去,神秘的序曲預示著後續的不祥。作者陳忠實用獨特的文字,給我呈現了陝西關中地區的文化,風俗,禮儀,把那個時代的趣事,悲傷事都描繪了出來,震撼的真實感,仿若讓讀者置身其中。
陳忠實歷時六年才完成《白鹿原》,出版後既廣受好評,又因尺度太大、太露骨飽受爭議,但這部巨作出版量如今已達上百萬冊。1998年,該小說還獲得了中國第四屆茅盾文學獎,後來又改編成同名電影、電視劇、話劇、舞劇、秦腔等多種藝術形式。2019年9月23日,《白鹿原》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說典藏」。如此一部巨作,怎能不去研讀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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