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偶然間從「新綠網」的一篇文章裡,看到一位退役上校開理髮店的新聞(打開閱讀原文即可看到):
作為自媒體的編輯,強烈的責任感讓我毫不猶豫的關注了他,然後開始探索其背後的邏輯學和哲學道理。
一、退役上校為什麼會去開理髮店?
這名自主擇業的退役上校,從軍近30年,歷任排長、幹事、科長、某單位政治委員、某戰區裝備部軍務管理處長。當過政委,全軍優秀參謀,榮立三個三等功。
他曾經在部隊時多年從事新聞宣傳和材料工作,從其行雲流水般的文字中可以見得功底深厚,文採飛揚。很多戰友可能會很納悶,這麼優秀的人才,去當個小理髮店老闆,是不是太浪費了呢?是什麼原因支撐一個上校退役軍官去選擇這個不太賺錢也不太體面的工作呢?
其實原因只有兩個字——熱愛!從他的另一篇文章裡,我讀懂了他的熱愛。他說:「熱愛,來源於人的一種本能的渴望和內心的衝動。真正的熱愛,就像是百癮纏繞、飲鴆止渴的毒藥,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你的靈魂、抓撓著你的心肺、左右著你的舉止,使你無畏險阻、不懼艱辛、神採飛揚、激情四射地朝著那個夢想的方向奮力前行。」
把熱愛比喻成毒藥,雖然乍一聽有點害怕,不過他對理髮的痴迷程度,真的不一般,在他參加理髮培訓時,可以站著幾個小時不抽菸不喝水,完全一種忘我的狀態,這個在心理學上稱之為「心流」。
美國作家米哈裡·契克森米哈賴在《心流》一書中說到,「心流」是指我們在做某些事情時,那種全神貫注、投入忘我的狀態——這種狀態下,你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在這件事情完成之後我們會有一種充滿能量並且非常滿足的感受。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在做自己非常喜歡、有挑戰並且擅長的事情的時候,就很容易體驗到心流,比如爬山、遊泳、打球、玩遊戲、閱讀、演奏樂器還有工作的時候。
其實,在各行各業,我們都可以找到這種心流的狀態,每個人生下來,都帶著一生的責任,關鍵是要找到你終生熱愛的行業,並為之付出。
自主(逐月)後,我們的人生就有無數種可能,可以盡情去嘗試自己熱愛的事情,人生短暫,盡情體驗,多體驗幾種職業,慢慢找到自己的熱愛,也是極好的。小編以前在單位寫「材料」時,從未進入過心流狀態,可回來自己寫自己喜歡的文字的時候,就可以進入這種狀態,這種狀態很美好,不為掙錢,只為把自己所思所想寫出來,輸出的同時,也是一種再輸入,可以把一件事情想得更透徹,這種思考的狀態,本人非常喜歡。
二、開理髮店丟人嗎?
拋出這個問題,可能有人覺得丟人,有人則認為不丟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職業是不分貴賤的,是我們看待世界和他人的眼光決定了這個職業在我們心中的高低程度。
很多人可能會覺得,一位退役上校,還幹過政治委員,如果轉業當公務員,怎麼也是個處級以上幹部,為什麼甘心當個平頭老百姓,而且還去幹理髮店這種小本生意呢?
我們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他人,可我們並不了解別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記得前段日子網上傳得挺火的一位正團職自主幹部去工地搬磚,當了近一年的農民工,好像曾經也是個政委。
其實不管是從前的自主人,還是未來的逐月人。選擇這條路,意味著你要心甘情願發放下過去曾經的輝煌。「在部隊時當的官可能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官,在部隊時獲得的榮譽可能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譽!」我一直用一句話勉勵寬慰自己,自主後,就是要重新歸零,主動放空自己,放下曾經的榮譽、身份。
如果總是活在過去時,你就快樂不起來。其實,通過自己的奮鬥和學習打拼,能自己開一家理髮店也是蠻好的,這位退役上校,退役後選擇回老家,而不是一頭鑽進北上廣深那些大城市,在小鎮裡,可以照顧家庭,還可以幹自己喜歡的工作,錢少事少離家近,加上自己的退役金,一家人生活也可以無憂無慮的。
很多人活得之所以累,是自己的實力和能力逐漸配不上日益膨脹的欲望。小編自主後,也跟著戰友去擺過地攤、賣過玩具、送過美團、跑過滴滴、賣過保險、私企國企上過班,開始覺得挺掉價的,親戚朋友也不讓我去做,可是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沒什麼好丟人的,面子不能當飯吃,永遠活在別人的評價裡,這輩子會很痛苦。人生多一種歷練,多一種經歷,未來都是財富。
三、退役上校開理髮店,你怎麼看?
都說一個人的理想工作最好具備幾個條件:是他熱愛的工作、能夠為社會和他人做出有益的貢獻、最好還能有點收益。這幾個條件看似簡單,可同時具備真不易,其實小編個人挺羨慕這位上校的,至少他找到了他的畢生所愛。
其實從退役上校開理髮店這件事,我們應該反過來思考自身,如果我們是那位上校,你會心甘情願去老家開個理髮店嗎?你會不會覺得掉價?會不會愁眉苦臉,每晚抱著軍事頻道一個勁看個不停,長籲短嘆?會不會給天南海北的戰友打電話敘舊,遇到人就先介紹自己是下崗職工,玩自黑?
人是很難從舒適區走出來的,特別是待了近20年的體制,我們被體制化了。《肖申克的救贖》裡的老布,在鯊堡度過了整整50年,這如他訴說的「把這一生都交給了鯊堡」,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漸漸切斷了與外界社會的聯繫,沒人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布魯克斯」。
老布離開前是痛苦的,他不想離開,甚至想拿刀刺傷獄友以獲得再次的留獄待遇,這就是瑞德口中的被體制化的結果---產生依賴,你甚至可以說這是人類的一個通病:舒適區,即使是在正常人看來很恐怖的監獄。
每名退役軍人,轉身後,如果你做不到孔子的「從心所欲不逾距」。那就要與過去的人和事儘快切割,所謂的切割,就是儘量不去聯繫以前的戰友,儘量不去懷念之前的事,忘記曾經的高光時刻,把自己當成一位新進入社會工作的大學生,可能我說得有些無情,但這是目前離開體制迅速適應社會的一條捷徑。
比如這位退役上校,在他的文章裡,他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如今,我是一名自主擇業的退役軍人,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再也不能拿起筆為自己曾經鍾情熱愛的部隊建設書寫任何文字了,再也不能自己曾經鍾情熱愛的部隊建設做任何工作了。我該向何處去、該往何處走?為此,我曾彷徨過、迷茫過、苦悶過、無奈過。
在經過無數次的思想碰撞後,我選擇了從事美發這個職業。去年我寫過數篇文字,講述過自己為什麼會選擇美發這個行業。說到底,我是非常喜歡從事美發這個事業的,因為她也是我生命中的一種熱愛,我就想把這種熱愛演變成自己退役後的一份事業,為自己也為像我這樣過去沒有專業技術的退役軍人闖出一條浴火重生的創業新路。」
真心祝願每位退役軍人都能夠擁有「兩耳怕聞金紫貴,一身離卻是非朝」的魄力和「逍遙不問人間事,任爾滄桑化海潮」的心態。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