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大家│賈樟柯:盼望早日回到電影院,肩並肩坐在一起

2020-12-13 紅星新聞

4月13至15日,作為上海溫哥華電影學院院長,賈樟柯為學生們上了三天網課,每次網課三個小時,從《小武》《三峽好人》講到《江湖兒女》,聽過他課的學生說:「賈老師實在,講的都是乾貨!」除了說電影創作,賈樟柯還提到疫情帶來的反思,他給學生念了一段自己寫的文章:「我們需要重新站立起來,以經歷過新冠肺炎疫情的名義,誠實而勇敢地面對這個世界。我盼望我們早日回到電影院,肩並肩坐在一起,這是人類最美的姿態。」今年2月,賈樟柯帶著新片《一直遊到海水變藍》出席了第70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這次賈樟柯攝像機凝視的主體不再是江湖兒女,而是幾位作家對故土的深情。2019年5月,幾十位作家來到山西汾陽的一個小村莊,他們在這裡談論鄉村與城市,文學與現實。影片以此為序曲,通過18個章節講述了1949年以來的中國往事,以出生於上世紀50年代、60年代和70年代的三位作家賈平凹、餘華和梁鴻作為最重要的敘述者。他們與已故作家馬烽的女兒一起,重新注釋社會變遷中的個人與家庭,讓影片成為一部跨度長達70年的中國心靈史。《一直遊到海水變藍》開始叫《一個村莊的文學》,拍攝過程中,餘華向賈樟柯回憶起兒時的經歷,有一次遊泳,餘華想一直遊到海水變藍。賈樟柯突然覺得這句話非常適合電影的片名,「一直」意味著百經挫折困難重重,「遊」就是跋涉,「變藍」就是理想社會。賈平凹、餘華、梁鴻、馬烽等幾位作家都經歷過生活的艱辛,他們努力著,直到一切變好。賈樟柯覺得,這能夠很好地提煉出作家們身上的精神。預告片中,餘華激動地說:「只要給我發表,我從頭到尾給你光明。」在賈樟柯對梁鴻的採訪中,她提到母親不禁哽咽。拍攝時,賈樟柯準備了厚厚的採訪提綱,提問從細節入手,逐漸深入,讓作家們打開了心扉。早些年,賈樟柯和詩人翟永明在一場對談中曾說,在他的閱讀裡,詩歌佔了很大比重,好的故事一定是包含有詩意的。賈樟柯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文學系,無論是《一直遊到海水變藍》還是《海上傳奇》,賈樟柯的電影與文學緊密聯繫在一起。成為導演之後賈樟柯也沒放棄寫作,他把日常生活中波瀾起伏的情感,揮發整理,寫成文字。近日,賈樟柯接受紅星新聞記者深度專訪,除了聊電影、網課、疫情期間的生活,還提到他對寫作的堅持。

作為老師

教電影不能光教電影,它應該是一個綜合的思考

賈樟柯正要給學生上網課

紅星新聞:請首先分享一下您在疫情期間的生活狀態吧。

賈樟柯:疫情期間除了沒辦法出差,沒辦法拍攝之外,跟我平常差不多。一般都是上午寫劇本或者改劇本,下午剪片,我平常也就這樣的生活規律。最近這兩天學院(上海溫哥華電影學院)給我安排了課程,所以上了幾天課,大概就這樣。因為其他事情也做不了,手頭能做什麼就做一點。

紅星新聞:您給學生連續上了三天網課,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賈樟柯:上網課其實一開始挺不適應的,因為我平常上課跟學生互動比較多。我們電影教育一般都是小課,十幾個人,不是單由我講,而是以講理論和學生回答相結合,同時也要放很多例片。因為電影這個東西它是直觀的,涉及到什麼知識點,涉及到什麼問題都會停下來播放一些電影片段。我每次網課都是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主要以講為主,沒有辦法給大家放一些影片,沒有辦法更多地跟同學互動。這個互動當然通過網絡也能實現,但平常課堂上那種互動跟虛擬的互動在氛圍上還是有點不太一樣。我的網課都是500人的大網課,適應了也還好。

紅星新聞:看到很多學生在您的微博下面發一些您上課時的截圖,你不光講理論,還讀自己寫的文章給同學們聽?

賈樟柯:這也是我平常的一個教學習慣,因為電影這個東西它不單是電影的事情,跟社會、跟人、跟時事、跟我們周遭的環境都是密不可分的,電影表達的就是人在這樣一個綜合的立體的環境裡面個體的反應。所以平常上課我會開場先聊一些最新電影的問題,電影環境的問題,突發事件,然後談一些自己的理解,由這些慢慢引入到教學內容。有時候也會跟同學們分享一些我最新的除了電影之外的思考,最近正好是疫期,也是作為跟同學們一起對疫情的一個反思和思考。因為這期間我寫了幾篇文章,寫了之後都會集中在5月份發表,所以在課堂上我先給同學們念了一下,啟發同學們也對這樣一個特殊階段做出個人反應。

我記得我第一堂網課的時候講過,過去我們電影界常講,電影導演從某一個角度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經歷過戰爭的,一種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因為電影史上幾次重要的電影潮流創作爆發式的表現,比如「二戰」結束之後的新現實主義和之後經歷過「二戰」的這些導演成長起來以後,他們進入到新浪潮階段的拍攝,戰爭的記憶確實鑄就了這一代導演對於人性廣闊的關注力和觀察力。所以過去我們有種說法,有一種導演是是經歷過戰爭的,有一種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今天我們實際上也可以說是站在一個歷史交匯點,因為我們是經歷過新冠疫情的,或許多少年之後我們導演也會分為經歷過新冠疫情和沒有經歷過新冠疫情的,這樣一個公共事件應該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思考的契機,更多的精神準備,開拓我們對這個世界更廣闊的認識。由這個再逐漸引入我的教學內容。教電影我覺得不能光教電影,它應該是一個綜合的思考。

紅星新聞:剛剛您提到疫情為您帶來了一些思考,這次疫情對整個電影行業影響特別大,您對觀眾重返電影院有什麼樣的期許?

賈樟柯:我覺得觀眾一定會重返電影院的。最近我們也有同行在開玩笑,在微信、微博上說疫情來了我們才發現一個非常痛的領悟——電影是非必需品。其實我覺得對於疫情這樣一個特殊階段來說,它(電影)確實在生存面前就不是第一位的了,但是我們的日子不是每天都在這種緊張的疫情環境裡,或者突發極端的狀況裡,在正常的生活裡面,電影還是非常重要的,否則也不會有這種藝術的產生。所以從長遠來看,疫情畢竟是一個短暫的過程,過去之後大家看電影的這種熱情很快就會復甦的。

紅星新聞:疫情期間,包括今年春節檔有一些電影選擇了在網上放映,您覺得這對觀影的方式和渠道會產生哪些影響?

賈樟柯:我覺得這是兩方面的,一方面是科技進步形成的自然現象,就算疫情沒有發生,新媒體也在崛起,電影終端的播出渠道會更加豐富、多元,因為很多電影本來就是通過新媒體觀看的,跟疫情沒有關係,只是疫情期間它顯得是更方便、更安全、更便捷的一種觀影渠道。對一些電影公司來說,通過網絡播映也是渡過難關的很好的渠道。但從常態來說,顯然它也取代不了電影院,因為電影藝術的魅力除了我們說的這種大銀幕觀看視覺效果之外,更主要的是集體觀看這樣一種形式。電影藝術本身它就是聚眾的,新媒體是分眾的,把人都分開的,新媒體在這方面是無法取代電影院的,新媒體只是增加了一個電影終端的平臺。

紅星新聞:聽說您手頭現在有好幾部新片,疫情結束以後,哪部片子會最早啟動?

賈樟柯:現在一直在改劇本,成熟的劇本有三個,還要綜合評估,要到明朗之後才能確定。

■作為導演

《一直遊到海水變藍》對生活細節的講述,是這部電影最動人的地方

《一直遊到海水變藍》海報

紅星新聞:前兩天您在微博說用一隻手機,一臺電腦,花三天時間,在家裡完成了短片《來訪》的拍攝,這種拍攝方式前所未有,會給您帶來什麼樣的觸動?

賈樟柯:這個計劃是希臘的一個電影節(希臘塞薩洛尼基國際電影節)提出來的,他們邀請了全球的8位導演每人拍三分鐘左右,快速地對疫情期間的生活做一種影像表達。我們在溝通的時候,把它稱之為一個家庭製作,因為大家都沒法出門,也沒法聚集。電影過去主體上的拍攝方式是聚合型的,是勞動密集型的一種工作。這個主題叫限制,因為隔離就是一種限制,現在在這麼有限的條件下拍電影也是一種限制。在這樣一個限制裡面,我們能夠拍出電影來,哪怕兩分鐘、三分鐘,我覺得某種程度也可以稱之為是一個生命的奇蹟,是一種生命力的展示。我們就規定了手邊有什麼就拿什麼拍,我手邊有一臺手機就用手機來拍。一天拍攝,一天剪輯,一天後期,三天就完成了,還挺好玩挺有意思的。

紅星新聞:前段時間,您帶著新片《一直遊到海水變藍》參加了柏林電影節的特別展映單元。《一直遊到海水變藍》這個片名特別有詩意,開始是叫《一個村莊的文學》,片名是在拍攝過程中改動的嗎?是什麼樣的觸動讓您做了改變?

《一直遊到海水變藍》劇照

賈樟柯:紀錄片它有一個特點,就是一直到剪輯結束可能才能定型,因為整個拍攝是一個未知的情況,我們只是有一個方向。最初的方向就是一個村莊的文學。為什麼會有這個名字?首先我們是通過4位文學人物,從馬烽到賈平凹、梁鴻、餘華,正好是四代人,然後來講一個比較漫長的中國當代社會的變遷。另外一方面就是村莊,因為大家的記憶都主要集中在農村或者小城市,在城市化非常劇烈的當代,讓我覺得回顧我們曾經的鄉村經驗也是很重要的。其實整個中國社會是一個鄉村社會,現在邁入到城市生活之後,我們的很多問題出現了,這跟過去長期的農業社會生活影響是有關的,要了解今天的城市生活,實際上就應該回到鄉村去,所以就有了最初這樣一個出發點。因為我們最後一個拍攝階段拍的是餘華,前面幾位的講述已經基本上能呈現出它的面貌,到餘華的部分他的老家在海鹽,是一個沿海城市,有一次回憶他小時候遊泳的故事,他說他想一直遊到海水變藍。我一下子覺得這句話非常適合做電影的名字,因為這個電影的主題就是講這種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一代一代人朝著一個目標在往前走,可能過程不是那麼順利,但是這裡面的詞是很打動我的,「一直」意味著百經挫折困難重重,「遊」就是跋涉,「變藍」就是理想社會。我覺得這能夠很好地提煉這些作家身上呈現出來的精神,時代的改變,社會的改變,它確實是一個漫長的漸進的過程。

紅星新聞:這部片子還是您擅長的紀錄片形式,對觀眾來講,它有什麼新穎的地方?

賈樟柯:我想最吸引觀眾的可能有幾個方面。一方面就是私人的記憶,就是這種個體的經驗,個體的記憶,由生動的細節支撐起來的一種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可能會被遺忘的細節被喚醒。再一個我覺得由四代人的個體經驗所結構起來的一種宏觀性、整體性,它既讓我們在細節中暢遊,又可以讓我們去感受、理解長達70年的這樣一個社會的變化。從微觀到宏觀,有一種很有意思的平衡,我覺得看這個電影能夠帶給觀眾一種來自內心的感受。

紅星新聞:看過影片的觀眾說,本片中您和作家們像朋友閒聊家常一般,在創作過程中,您是不是故意弱化了被採訪對象的作家身份,而是單純把他們當作歷史的親歷者來對待?

《一直遊到海水變藍》劇照

賈樟柯:其實就是聊一些往事。因為對於製作電影來說,我們不是對歷史的評述,不是發表評論,也不是對作家文學成就和文學生活的講述,而是對生活的回憶,回到過去,呈現我們曾經經歷過的生活。所有的作品對於藝術來說,可能就是在不停回顧我們失去的東西,我們改變的東西,我覺得從這個角度來說就是拉家常話。之所以選擇作家,是因為作家的感受力是超強的,他們的表達能力也是超強的,他們的經驗記憶本身具有非常的普遍性,因為他們都是普羅大眾中的一員,他們這種記憶具有很大的公共性,但他們作為個體又具有一種超強的個人感受力,就這樣結合起來,我覺得能為電影提供非常充實的內容材料。

紅星新聞:在《一直遊到海水變藍》的預告片裡,有個地方餘華老師特別激動,還有梁鴻老師對著鏡頭哭的動情場景,您在跟他們交流時,是怎樣去挖掘他們內心故事的?

賈樟柯:我覺得首先來自於這些作家他們開放的心靈,很多埋藏在心裡的往事,他們都很大方地願意拿出來跟觀眾分享,對於這些作家來說,他們是非常慷慨的,百無禁忌、暢所欲言。再一方面當然也跟拍攝時我們有一種良好的互動有關。作為一個拍攝者、一個提問者或者一個交談者,能不能夠跟作家有很好的情感互動,能不能在他講述故事的時候做出你的反應,然後給作家一種回應,在這樣一個相互的激勵之下,達到一種情感高度的飽和度,也是一個原因。從這個角度來說,作為拍攝者也需要積累一些經驗,我會做非常詳細的調研跟提綱,我們的提問都是從講述細節入手的,要能夠創造出一個談話氛圍,讓講述者逐漸從細節去深入。這種影片很容易滑落到一種高談闊論,但對於電影來說,我們不需要高談闊論,而是一種描述,對生活細節的這種講述,是構成電影最動人的地方,而不是評論,不是找四個人在那兒對經歷過的生活發表一番感慨。

作為創始人

我們不膨脹,平遙電影展將堅持小體量精品電影節的定位

紅星新聞:您最近透露第四屆平遙國際電影展目前籌備工作十分順利,會在10月10日如期開幕。

賈樟柯:目前我們是沒有受到影響,因為每年傳統的舉辦時間就是國慶節後第一個周末,去年就已經定了今年是10月10號開幕,我們整個團隊也一直在工作,所以從目前的籌備來說,包括選片、節目策劃、活動統籌、平面設計、物料的準備都已經全面展開,如果疫情能夠在七八月順利度過,我們在10月份如期舉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紅星新聞:第四屆平遙國際電影展會有哪些新東西帶給觀眾?

賈樟柯:基本的節目框架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因為作為一個電影展還是要有相對固定的節目框架。今年我們有一個已經確定的回顧展,當然具體會放哪些影片現在還不能說,但是我相信是會讓大家非常興奮的,這些影片幾乎沒有在我們國家大規模上映過,所以可能會帶觀眾發現一個嶄新的電影的區域。另一方面,我們會進一步加強產業板塊,包括製作中的電影、電影創投。然後就是節目內容優化升級,去年我們全球首映的影片達到了58%,今年我們希望最少保持60%左右的電影是全球首映。

紅星新聞:平遙國際電影展這兩年發展得很好,電影節的風格也越來越明顯,從長遠的角度來講,您會做一些什麼樣的努力?

賈樟柯:我們在第三屆結束之後開了一個總結會,形成了一個發展的共識。最主要的就是所謂的小體量大格局。第三屆的時候,每天的熱門影片甚至早上5點、6點觀眾就去換票買票了,人流量劇增,去年一共有將近30萬人進入園區,這個負載量是非常大的。我們當然也可以擴大平遙電影節的負載量,讓它越辦越大,但我覺得還是要堅持小體量精品電影節的定位,小規模辦展帶來了我們期待的對於影片的聚焦,因為電影太多容易分散注意力。同時也帶來了電影工作者、媒體工作者、觀眾高度的交流和融合,創造出了一個好的觀影氛圍。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會堅持小體量。

所謂大格局就是希望我們的質量越來越好,能夠對電影工業或者藝術創作提供屬於平遙電影節的一個支撐力量,這是一個願景,需要一步一步來。所以我們決定不膨脹,就小小的,還是每年60部左右的影片,然後保持高度的首映率。越來越多的片商、越來越多的導演比較信任平遙電影展,他們願意把全球首映放在平遙,這也是積累出來的一個聲譽。另外一方面是要變的東西,比如說我們希望在第四屆把學術水平提升,就在同步策劃大型的學術會議,讓全球的電影專家,能夠圍繞學術活動,甚至包括學術論文的徵集出版,讓觀眾來看這些影片的時候,有更多學術資料和活動的支撐,這樣我覺得效果會更好。

■作為愛書人

手邊有什麼讀什麼,我崇尚一种放松的閱讀

紅星新聞:很多網友開玩笑,說您是被導演耽誤了的作家。多年來,您一直在堅持寫作,寫作對您來說是一種很好的和自己交談的方式吧。

賈樟柯:其實我寫文章有點像寫日記,當然我是不寫日記的,所以相對文章就寫得多一點。日常生活中這種波瀾起伏的情感,還是需要有一個即興的揮發整理。我一直強調電影表達形式是一個周期很長的表達形式。

紅星新聞:您曾說過說詩歌和閱讀對您的影響特別大。

賈樟柯:現在也是。閱讀說實話對我來說都是很放鬆很消遣的,因為在我們成長過程中,閱讀首先是一個漫長黑夜裡陪伴我們的精神活動,它跟打遊戲差不多,只不過那時候沒有太多選擇,讀書就變成一個習慣了。所以我並沒有刻意而為之,有什麼讀書計劃,怎麼樣去讀,今天手頭有什麼就讀一讀,看到有什麼新書就拿來看一看,我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一種閱讀習慣。有的書讀幾頁讀不下去,可能過一兩年拿起來又可以看完了,有的書可能就一氣呵成看完了。所以我崇尚一种放松的閱讀。

紅星新聞記者 張世豪 實習生 李瀚林 受訪者供圖 編輯 李學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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