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藍湛問靈十三載,只為等一不歸人,卻不知這十六年來,藍湛心裡究竟有多苦。
不夜天,魏嬰墜崖後,作者將魏嬰不在的十六年,匆匆帶過。沒有魏嬰的藍湛,這十六年來終究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們不從知曉,卻依舊可以從細節中找到蛛絲馬跡。
大梵山上,當江澄與藍湛相遇,藍湛一如十六年前一言不發,江澄也同十六年前暴躁易怒,口不擇言,所以當江澄遇到藍湛後,他怒對道:「原來是藍二公子,含光君還真不愧對逢亂必出的美名,怎麼今天,有空到這深山老林裡來了,不知藍二公子此次前來,是和小輩們搶功呢,還是來尋人的。這十六年來,藍二公子可沒少四處遊歷啊。」
「尋人」「逢亂必出」「四處遊歷」這短短的十個字卻道出了藍湛這十六年來的過往。除去藍湛寒潭洞面壁思過的三年,餘下的十三年裡,藍湛一直都在尋找,尋找那個讓他心中「有悔」的歸人。
01魏嬰,是你嗎?
前往莫家莊除祟的那晚,當思追和景儀發送信號彈時,藍湛正在憑欄遠眺,而他身後桌子上擺著的正是忘機琴。
忘機琴雖然是藍湛的一品靈器,卻不似避塵那般時時伴其左右,忘機琴現,不是使用弦殺術,就是問靈。結合當時的環境,我們不難判斷,藍湛應該是剛剛結束問靈。琴音空響,卻無回應,這是藍湛十六年來第多少次問靈,他已經忘記。每一次空響,都會增添他心頭的一絲落寞。
十六年了,他踏遍千山,走四季,訪人家,他去過喧鬧的街頭,也走過荒無人煙的老林,他逢亂必出,逢靈必問,可依就沒有魏嬰的蛛絲馬跡。那時候的藍湛心中有多落寞,想來也只能用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來形容了吧。
所以藍湛才會在將劍靈收入乾坤袋中後,伴著月色,對著空無一人的長街,喃喃自語道:「魏嬰,是你麼?」
那劍靈上沾染這陰虎符的氣息,而十六年前,陰虎符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嬰。如今陰虎符再現,那麼是不是他的魏嬰也要出現了呢?藍湛在心頭默默的問自己,可見他心中的期待。
02原來,你們還被養在這裡啊
藍湛終究還是將魏嬰帶回了雲深不知處,雖然時隔十六年,可他依舊了卻了心中所願。
次日清晨,魏嬰伴著晨光醒來,靜室之內空無一人。雲深不知處一如十六年前,他沿著長廊而走,回憶也如同洪水一般向他湧來,一幀一幕,一如昨日,卻以往昔,回憶猶在,卻早已往事人非。所以當他在後山,看到那一團團毛茸茸的兔子時,他又驚又喜。
即使過了十六年,可藍湛當時收到兔子時的神情,依舊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揮不去,抹不掉。
雲深不知處家規森嚴,藍湛卻將小兔子們一直養在雲深不知處的後山,不僅養,而且養得很好,可見藍湛對小兔子們的喜歡。愛屋及烏,並不是說說而已。
03胸口一樣的烙印
藍湛背後七橫八豎的戒鞭痕讓魏嬰心驚,胸口上的那枚烙印更是讓他震驚。要知道,藍湛向來都是世家子弟的楷模,可如今卻戒鞭痕滿背。
那時候的魏嬰,一定不會想到,一向雅正的含光君也曾醉過酒。更不會想到,醉酒後的藍湛,會衝進存放溫氏武器的器械庫,毫不猶豫將烙印印在自己的胸口,那是魏嬰曾經的受傷的位置。
魏嬰不在的十六年裡,藍湛喝了他曾喝過的酒,走了他曾走過的路,受了他曾受過的傷。所以他會知道,帶梗的蓮蓬的味道,他會知道,雲夢的池塘都是有主的,所以他會在夜獵歸來之時買下一壇天子笑,偷偷的藏在靜室內的地板之下。
那時候,藍湛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希望待他的魏嬰回來後,他可以在第一時間給他一瓶他喜歡的天子笑。
夜幕之下,那瓶被藍湛打碎的天子笑,藍湛願用往後餘生來償還。
04藍湛竟然會刻笛子
清河的客棧,聶懷桑倉皇而逃後,劍靈在感受到惡詛痕的氣息後,便開始躁動不安。為此忘羨二人合奏了安息。合奏前,藍湛將魏嬰的竹笛接過,修繕一番。
藍湛雖然擅長音律,卻多為琴音,未必會修笛。如今這般舉動,不難猜出,在魏嬰不再的十六年裡,藍湛也曾時常削竹為笛,只為思念。
05給你,給你,都給你
醉酒後的藍湛,可愛的讓人心疼,讓人難過。那句「我有悔,不夜天,沒有和你站在一起。」不知戳中了多人的淚點。
十六年了,不夜天依舊是藍湛過不去的坎,那是一處從未結痂的傷疤,只要輕輕一碰便會痛不欲生。
藍湛一直記得魏嬰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講過的每一個故事。所以他才會在醉酒後,下意識地去幫魏嬰捉雞,所以才他會在將雞交到魏嬰手中後,心滿意足地說「給你,給你,都給你。」
所以他才會在離開前,用避塵在牆上刻下「藍忘機,到此一遊」幾個大字。對藍湛而言,魏嬰的童年他不曾參與,卻可以將自己活成魏嬰曾經的樣子。
魏嬰曾經覺得十六年後的藍湛,變化很大,如同換了一個人。卻不知,這些看似與藍湛「人設」不符的改變,都是為了一個名叫魏嬰的人。
06不愧是含光君教出來的孩子
觀音廟後,一切塵埃落定,藍湛終於將藏在心底的最後一個秘密告訴給了魏嬰。那個曾經喜歡抱魏嬰大腿的孩子,如今名叫藍願,他並沒有被挫骨揚灰,而是被藍湛一直盡心的樣子身邊,如今亦然成了翩翩少年。
阿苑曾說,他有一段時間被含光君養在兔子籠裡,兔子吃什麼他便吃什麼。可他不知道的是,送含光君兔子的那個人是魏嬰。
對藍湛而言,兔子和阿苑,是魏嬰留在世間的最後的眷戀。
因為魏嬰那句「這孩子是我生的。」所以藍湛便將他一直留在身邊,所以他會親自教他問靈。
所以他會為他取名為思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