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李連杰出生於一個普通家庭,李連杰有兩個姐姐和兩個哥哥,他是最小的一個。父親在他兩歲時就去世了,由於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母親從不讓他下河遊泳或騎自行車,任何冒險活動,哪怕只帶有一點點危險都是被禁止參與的,8歲時他才開始上學。
那年夏天,放一個月的暑假,家長不希望無所事事的孩子們在街上亂逛,於是把他們送進現在的北京體育學院暑假學習班,機緣巧合下,李連杰就被分在武術班。當9月份學校開學後,包括李連杰在內的20多個人卻被通知每天下午放學後繼續回到這裡接著訓練,其中李連杰是唯一一名一年級的學生。
一年過去了,9歲的李連杰準備參加第一次比賽,實際上,這是文化大革命以來舉行的第一次全國武術比賽。這是李連杰第一次離開家,離開北京。離家的那天早晨,李連杰的母親開始哭起來,爭氣的他去了濟南,最後贏得了傑出表現獎。
之後,李連杰參與了在中國舉辦的泛亞非拉美桌球錦標賽開幕表演,隨後得到國家總理周恩來的接見,李連杰回憶說:「可以想像國家總理親自接見並且稱讚你的表演,那是怎樣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對於一個9歲的孩子來說更是終身難忘。」
接下來的幾年,李連杰還拿過全國武術比賽長拳、刀術冠軍,全國武術比賽男子冠軍, 全國武術比賽個人總冠軍,全運會男子全能冠軍等武術類的獎項。
1979年,時任國務院僑辦主任和港辦主任的廖承志建議拍有關少林寺的電影。《少林寺》開始籌備拍攝,當時用了長城公司自己的一個演員,但效果不理想,導演也沒有能力拍攝這樣的作品,於是出品方找到張鑫炎,希望他能夠頂上去。
張鑫炎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是改劇本,由他自己來改;第二個要求是演員需要全部換掉。「因為我們公司的這些演員都不是武術專業的,有些人連拿把劍都不像,但是在銀幕上卻能飛很遠,很假。這是很滑稽的,這不是中國武術,不是少林功夫。」
1980年,17歲的李連杰得到張鑫炎的邀請,進入《少林寺》劇組。
拍攝的過程不用說非常艱苦,片中有一場李連杰和于承惠在黃河中對打的戲。是在冬天拍攝的,當時兩人都沒有用替身,黃河已經結冰,李連杰于承惠掉進水裡後,要把頭埋起來,機器一響,他們就起來,可是兩個人都不會遊泳,在水裡面就隨著水漂到鏡頭外面去了,起來的時候,都分辨不清東南西北。這場戲拍了好多遍才過。上來的時候,兩人身上都結冰了,劇組趕緊用軍大衣裹上禦寒,幸虧他們都練過武功,不然的話,可能都堅持不住。
1982年《少林寺》上映,以1毛錢的票價創下了1.6億元的票房紀錄,當時可以說是萬人空巷看少林,轟動整個中國,當年少林寺有多火爆呢?從城鎮到農村,從電影院到巡迴放映隊,人山人海堪稱全民電影,據說多的刷幾十遍的人都有。
李連杰一夜走紅全國,引起很大的轟動,憑藉自身的功夫和努力,李連杰踏上了電影的道路。
紅極一時的李連杰,因為長期受傷,無法繼續武術比賽,只好聽從單位的安排,繼續拍電影,8年間主演了《少林小子》、《南北少林》,首次擔任導演,自導自演了動作電影《中華英雄》,出演動作片《龍在天涯》。
在這期間,李連杰也曾迷茫困惑:下一步怎麼走呢?他希望自己拍一部更好的影片。然而想要超越《少林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後的幾部電影讓他焦慮,總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每天都處於痛苦之中,而《龍在天涯》的失敗更讓李連杰的事業跌入低谷。
直到1989年,徐克找上來,希望李連杰出演《黃飛鴻》。
其實徐克很早以前就有拍《黃飛鴻》的打算,大概在1983、1984年就開始了構思,但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演,因此計劃一直沒實施。大概到了1990年的時候,嘉禾準備投拍《黃飛鴻》,李連杰也剛好從美國回來,徐克覺得李連杰的形象和他心目中的黃飛鴻比較靠近,各方面都比較成熟了,片子就開拍了。
91版的《黃飛鴻》又是一部經典電影,這部電影對李連杰影響很大,也跟他以前拍的電影不一樣。「我以前拍電影都是實打實的真功夫,但『黃飛鴻』不是,徐克要求我和對手打的時候,一定要想到觀眾在看什麼、想什麼,這對我後來拍電影幫助特別大。」李連杰回憶說。
《黃飛鴻》之後,李連杰成為香港最具票房號召力的演員,並趁勢拍了幾部動作武俠片,終於嘗到「金錢」甜頭的他在92年與元奎合組了正東電影公司,算是真正「上道」了。
除了黃飛鴻,李連杰詮釋了很多經典角色:方世玉、張三丰、張無忌、陳真,以及一部部的商業大片,這些電影也讓李連杰獲得來自國際的關注。
1998年,李連杰在華高韋斯基兄弟和袁和平的推薦下接拍了動作片《致命武器4》,他在片中飾演拳腳功夫一流的黑幫教頭顧華星,並憑藉該片獲得第8屆MTV電影獎最佳反派提名,該片是李連杰出演的首部好萊塢電影,在美國上映後票房達到1.3億美元。
但是《致命武器4》開拍時,並沒有這麼順利。「在中國你再牛,去美國還是得從零開始。」李連杰不僅演配角,還要跟另外5個人爭這個配角。面試的前一天晚上,李連杰怕影響妻子睡覺,一個人躲在衛生間裡,坐在馬桶上讀了一個通宵的劇本。他不懂英文,就先讓人用英文念了一遍,再拿錄音機錄下來,把對白加上漢字注音,戴著耳機把對白背下來。
開始試鏡的時候,在一旁的導演理察·唐納走過來,通過翻譯對他說,「傑,你念書太好了,一字不差,可背出來的沒有生命,要通過你的動作展示出來。」說完從他手裡抽走了劇本,撕了個粉碎——美國人不管李連杰說些什麼,他們只要看他打。
幸好最後李連杰的表現非常出眾,當時的美國媒體說:「李連杰技驚四座,一襲黑衣出場更是帶幾分神秘感,符合西方人對東方的印象。」也獲得了下一部主角戲投資的機會。
即使這樣他接的片子都是4000萬美元的B級片。李連杰甚至連A級電影劇本都沒看過。
2000年,李連杰終於等來一個衝A劇本,《救世主》的投資達到了7000萬美金,這是李連杰好萊塢電影中投資最高的。「很可惜,《救世主》票房沒有成功,那意味著你就沒有機會再拍這個級別的電影了。」
李連杰這樣總結自己的好萊塢生涯。「在好萊塢我們只是一道配菜,沒有辦法作為主人在這個圈裡掌握自己的命運。
2001年,張藝謀給住在舊金山的李連杰寫了兩封信:「6年前就想跟你合作,但是你臉色太奶油了,沒有滄桑,人生經歷不夠。現在你滿臉滄桑,有個劇本很合適你……」
李連杰認為,「通常動作片都有一個模式,比如一個傢伙父親、母親被殺,然後學習武術,以圖復仇,幹掉壞蛋。《英雄》突破了這個模式,講的是戰爭與和平及如何成為英雄。所以它比以前的武俠片要深刻得多。」
《英雄》讓李連杰感到,能夠突破好萊塢給他的限制的機會在中國內地,吃慣了簡單粗暴式武打電影的歐美市場,看不懂《英雄》,但這部電影使李連杰成功告別只懂打的歐美世界,也讓他對電影產生新的想法。
拍了10年的商業片,從香港到好萊塢再回到內地,李連杰經歷了初入影壇的生澀,首嘗商業的甜果,想要擺脫觀眾的標籤,最後真正領悟武術的內涵。
籌備兩年,李連杰決定拍攝《霍元甲》,並以此告別武術片,他把這部影片當成自傳,把自己的人生經歷和心路歷程都表現在了電影裡。
作為投資人和主演的他讓霍元甲由「打」到「不打」,批評西方人對中國武術的誤解和偏見:「西方人很難理解,武術除了打還有什麼?學武術其實有兩種:一種是你站在這兒,我要用我的技能打倒你來證明我的強大;另一種是,只要我強大,坐在這裡,你不敢輕易打我。」
《霍元甲》堪稱李連杰嘔心瀝血之作,並表示至此之後將全身心投入到慈善事業中,而拍攝電影只作為業餘愛好。
「拍完《霍元甲》以後,電影在我心中的生命就結束了,有沒有電影都無所謂。電影對我來說,只是工作而已。」雖然李連杰這樣說,但他的電影路並未中斷。
2006年,李連杰參與拍攝陳可辛執導的大片《投名狀》,據說這部片投資三個億,李連杰的片酬就高達1億元,他也拿到了自己演藝生涯中為數不多的最佳男演員獎項。
捧著他生平第一座金像獎獎盃,李連杰感慨"終於走到這兒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從臺下走到臺上,我走了整整28年。我要感謝陳可辛,但是我又不想感謝他,他幹嘛20年前不對我說,別拍動作片,拍文戲,那我早就拿獎了。」
4年沒有新片上映的李連杰,在即將上映的好萊塢大片《花木蘭》中出演皇帝。
說來這中間也有一段小故事,李連杰本來完全不打算出演劉亦菲主演的迪士尼真人版《花木蘭》,但因為15歲女兒的一句話答應了。
女兒以為父親不拍是因嫌片酬低,問他:「你缺錢呀?」李連杰說沒有,女兒說:「那有迪士尼這樣的公司拍中國文化的東西,你為什麼不拍?」當爹的被問愣住了,女兒又說:「你能不能為我拍這部電影?」李連杰說這是她15年來第一次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於是又去問年紀大一點的那個女兒,「姐姐說:那你就為我們倆拍這部電影吧」,於是他答應了,就有了李連杰版的花木蘭皇帝。
李連杰非常疼愛女兒們,上周剛過57歲生日的他,分享了和妻子與女兒的合影,並配文:「非常感謝你們所有人的生日祝福。今年,我希望世界能夠痊癒,能夠在我們與新型冠狀病毒的鬥爭中團結一致。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夠都快樂健康,我很感激能與家人一起安全地隔離。」
雖然因為疫情,《花木蘭》沒能如約而至,不過我們還是可以繼續期待,總有一天可以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