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包、搶紅包,是移動互聯時代人們在社交聯絡上的一件大事,2020年1月9日,在廣州舉行的「未完成2020微信公開課」中,張小龍通過視頻演講,介紹了信息互聯的7個思考。張小龍預告:「春節即將到來,我們在紅包上,有一些新的創造,可能也會吸引你來發揮創造力。」
微信公開課不是發布會,而是面向開發者的會議。
早期,微信思考的是「怎麼做」,到現在的「做什麼」。早期我們聚焦於每一項功能,思考怎麼做才是最完美的。現在是思考,什麼才是我們應該去嘗試的,以及如何組織起來做。對團隊來說,早期是考驗我們的產品能力,現在更考驗的是我們的組織能力。
張小龍說,在微信的起步階段,是基於手機來做app,不基於pc來做,pc端只是輔助。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將我們的產品普及到每一個人都能用。
回過頭來看,張小龍認為,當年有兩個小小失誤,一個是,公眾平臺:很長時間都只有pc web版,這限制了內容創作者的範圍。另一個是,公眾平臺的原始想法是取代簡訊成為一種基於連接品牌和訂戶的群發工具,並且有效地避免垃圾簡訊。
演講中,張小龍作了兩個預告:
第一個預告是,微信的短內容一直是微信團隊要發力的方向,順利的話可能近期會和大家見面。畢竟,表達是每個人天然的需求。
第二個預告是,春節即將到來,微信在紅包上也有一些新的創造,可能會吸引你來發揮你的創造力。
此次演講,張小龍重點分享了信息互聯的7個思考:
一. 隱私的出讓
從歷史來看,科技越發達,個人隱私會越少。人們在獲取便利性的同時,其實也在不知不覺地一點一點把自己的隱私範圍縮小。
比如精準廣告和用戶隱私其實是有矛盾的。作為平臺,因為我們有大量的數據,什麼該用,什麼不該用,其實是我們一直思考的問題。我們在這裡也倡導同行一起重視這個問題。
二. 信息獲取的被動
你所看見的,或者說,你所閱讀的,決定你是什麼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想法。網際網路讓信息唾手可得。可是,從信息的海洋中獲取什麼樣的信息是個很有挑戰的問題。
事實上,很多人並不願意主動去獲取信息,而是更傾向於被動獲取。記得好幾年前,我說過一句話,「推送改變世界,因為用戶更懶了」。包括微信,也是基於推送的。你收到的每一條消息,都被你把優先級排得比你要真正要獲取的信息的優先級要更高一些。
那麼,推送什麼信息,決定了用戶會看什麼信息,決定了他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裡。這是一個我們要經常思考的問題,也是我們在努力的方向。
所以,我很少說分發這個詞,我覺得推薦可能更尊重一些。
三. 社會關係的擴大和複雜
人是社會關係的總和。而如今,社會關係越來越多地體現在微信好友,群,朋友圈的互動裡面。比如,中學、大學同學,因群而活躍起來。
過去,學術上有個詞,叫鄧巴數,是說一個人最多有150個好友。但在微信裡,顯然它被打破了。
人們對於好友的維繫能力,和移動網際網路之前的年代相比,突然增大了很多。
之前我們限定一個人最多5000個好友,現在有將近一百萬人已經接近5000好友。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友,但也促使我們要擴大好友數目了。
我記得附近的人上線時,我自己其實都有隱隱的不安,因為從前我們和附近的人的界限將被打破,我不知道它是好是壞。
這種思考,其實會一直貫穿在微信的進化裡面。就像我們擴大5000好友這個限定非常容易,但是對於它帶來的影響,說實話誠惶誠恐,我們會反覆思考。
四. 信息傳播的快速
一方面,是信息比之前更快速地傳播,可能一個瞬間,一個事件就可以迅速在很多個群裡面,迅速的幾何級數的傳播。
另一方面,有一句話叫「謠言傳千裡」,聳人聽聞的內容,可能能獲得更大的傳播機會。這是人性使然。
我們可能很難用技術手段作為一個判定內容的質量的標準,但作為信息傳遞的平臺,我們也有很多辦法,譬如說用更多的參與者和強大的機制,來幫助平臺作出仲裁,就像我們對待原創和抄襲的做法很類似。
五. 信息選擇的困難
看似我們面對海量信息可以自由選擇哪一些看、哪一些不看,但事實上,我們不可能有時間去一一篩選,導致我們看到的總是局部。
包括公眾號,看似可以隨便關注,但是你的選擇其實是有限空間的。我們在看一看裡實驗了社交推薦,看起來效果還不錯。它是一種通過好友之間的互相推薦來擴大人的選擇範圍。
六. 信息的多樣性
雖然頭部大號會有最大的瀏覽量,但是在一個人人皆可創作的年代,我們希望長尾的小號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間。這也是之前公眾號一個忽略了的部分。等一下會再講一下。
七. 搜索的困難
與web網際網路相比,移動網際網路的各個app更加割裂,信息難以打通、搜索。我們做小程序,就有一個夢想,希望搜索能進入到每一個小程序的內部,這樣海量的小程序可以支撐起各種長尾的搜索需求。
當然,小程序仍然是我們一直要改進的領域,只有小程序足夠繁榮,才能支撐起搜索的內容的豐富度。
上遊新聞記者 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