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晏凌羊
小虎隊的陳志朋：
過氣明星的出路太難
文/晏凌羊
01
最近，《乘風破浪的姐姐》火了以後，很多國內綜藝節目也想做一檔類似的針對男藝人的節目，於是，《追光吧，哥哥》節目應運而生。
但是，這檔節目沒能火起來。
節目請了21個「哥哥」上節目，最終組成一個男團，但是，很多哥哥都過氣了，甚至都還沒紅過。
就明道、杜淳、印小天、陳志朋、甦醒、胡夏、付辛博、李澤鋒、於朦朧、汪東城、陳曉東等還叫得出來名字，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印小天和杜淳在節目裡言和的內容掛了熱搜三天，但是也沒引起什麼反響。
倒是陳志朋，讓我感慨良久。年近50本應該都是當導師的年紀了，迫於壓力如今又回鍋參加綜藝，所以在整期節目裡，陳志朋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網友關注。
這節目我看了幾分鐘，印象最深的也是陳志朋。明道等男明星，能很好地融入集體，可陳志朋的地位卻有點尷尬：他出道早，成名早，在晚輩面前有點放不下架子，但是因為現在「不紅」，他又沒辦法一直端著。
整個節目裡，地位最尷尬、呈現出來的狀態最矛盾的，就是他。
節目一開始，哥哥們陸續入住宿舍，紛紛找到室友，只有陳志朋 等了很久，沒等都室友。他說：「有可能真的出道太長時間了，那些小孩對我只是知道一個形象，不知道我這個人，所以他們不曉得到底要不要選我那一間。」
他稱其他人為「那些小孩」，但也明白大家「不知道他這個人」。
因為要確定出場順序，陳志朋主動請纓要求第一個上臺，想讓觀眾看到一個新的不一樣的自己，但是陳志朋還是保守地選擇了當初的成名曲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
表演結束後，金星點評他：舞蹈動作不行，該減肥了。
也因為資歷的原因，沒有人挑戰他。看起來，他像是跳了一場寂寞。
看完節目，我突然覺得，陳志朋不紅是有原因的。
他真的不會說話，也不大會做人。
剛上節目，不認識其他男嘉賓，就把人家當成服務員，支使人家搬運行李和端茶倒水。人家說明自己也是嘉賓的身份，他露出不屑的表情，直接脫口而出「為什麼那麼參差不齊」，言下之意：你不配和我在一起。
金星問他，男團的審美是什麼？
他自以為幽默地回復了一句：像夜總會。
得罪了一船人。
參加綜藝節目，汪涵問他感覺自己和年輕時候相比有什麼變化？
他直接懟了回去：什麼叫年輕的時候？
早些時候上吐槽大會，他也一直在吐槽周杰搶戲。
節目中有一個環節，鄭爽問：誰是最容易招黑的哥哥？
明道站起來說，自己的遣詞造句總是被人誤解，比如說：小爽你真漂亮。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陳志朋問明道：你是在說反話嗎？
這情商，我真的給跪了。
02
很多小朋友可能真的不知道陳志朋是誰了。
想當年，他是紅遍大江南北的小虎隊的主力成員。
70、80後提起小虎隊，再聽到他們唱過的歌，大多都會熱淚盈眶。
那真的是一代人的青春記憶。
我們買來他們的卡帶，反反覆覆地聽；男孩子爭相模仿他們的打扮、髮型，照相時都模仿他們的樣子擺造型；很多人家裡都貼著他們的海報，每天不知道看多少遍。
海報上的三個帥氣的大男孩，青春逼人。
我把他們的歌抄在歌本裡，一字一句地學唱。看到《愛》那首歌的MV時，激動萬分。三個大男孩用手語表演的「舞蹈」，令我心旌蕩漾。
那時候，一個男生在文藝晚會上唱起《愛》這首歌，迷得一幫女生尖叫連連。他唱到最後的時候，我們跟著他一起唱，整個禮堂都迴蕩著我們的合唱聲：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
讓所有期待未來的呼喚
趁青春做個伴
別讓年輕越長大越孤單
把我的幸運草種在你的夢田
讓地球隨我們的同心圓
永遠的不停轉
向天空大聲的呼喚說聲我愛你
向那流浪的白雲說聲我想你
讓那天空聽得見
讓那白雲看得見
誰也擦不掉我們許下的諾言
想帶你一起看大海說聲我愛你
給你最亮的星星說聲我想你
聽聽大海的誓言
看看執著的藍天
讓我們自由自在的戀愛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TFBOYS有多受歡迎，當年的小虎隊就有多火。
我們熟悉吳奇隆、陳志朋和蘇有朋的暱稱、樣貌、聲音、拍照站位，會唱他們唱過的每一首歌……
我記得他們有首歌叫《青蘋果樂園》，被收錄到「憂歡派對」的專輯《新年快樂》裡。這首歌節奏非常歡快，第一句便是「周末午夜別排徊，快到蘋果樂園來，歡迎流浪的小孩……」
MV裡吳奇隆精彩的後空翻，引得不知道多少男生竭力模仿。
在那個民族唱法和美聲唱法依然一統天下的大陸樂壇，我們每天聽著帶著土味的《信天遊》《黃土高坡》，小虎隊的出現讓人們欣賞到了海峽彼岸流行音樂的魅力。
他們代表著先進，代表著時尚，代表著流行，令我們心馳神往。
那會兒的我們，哪裡會想到那樣如日中天的組合也會解散，而三個人後來又會經歷怎樣的故事。
如我們所知，小虎隊裡的「霹靂虎」吳奇隆後來單飛，但發展得不大好，沉寂了好幾年，結了一場婚又離了，後來憑藉《步步驚心》再回事業巔峰，並贏取了大陸當紅「小花」劉詩詩。
蘇有朋憑《還珠格格》裡的永琪再次翻「紅」，之後與趙薇組成CP又出演了《老房有喜》《情深深雨濛濛》等劇，之後接戲不斷，飾演多部電視劇當仁不讓的男一號，還出演了電影，最後還執導了電影，算是轉型轉得很成功。
▲蘇有朋執導的《左耳》，我覺得是很好的一部電影，捧紅了馬思純和歐豪
唯獨陳志朋，是三人中的「異數」。
03
現今的陳志朋，在小虎隊的三個人當中是混得最落魄的。
為了能上保持熱度，他曾經一度也是拼了老命了。
他不停變換造型，被稱為「夜總會妖男」，非常辣眼睛。
這些造型要是放在早幾年，可能還會讓人覺得特立獨行或驚異，可現在這種「殺馬特」造型已經很過時了，甚至在農村都不流行了。
不信你去看看現在街邊的「洗剪吹」，人家都開始走「低調奢華」路線了。
更令人「掉下巴」的是，駕馭這些造型的陳志朋已經46歲，現在也近五十歲了。
一個年近半百、身材不再緊緻、氣質稍顯油膩的中年大叔，忽然以這樣的造型出現在你眼前，估計連十幾歲的少年都會大呼受不了。
我看過南方都市報對他的採訪，記者的問題問得很尖銳：「你是不是故意想挑戰一下大家的神經？」
陳志朋回答：「沒必要，這就是正常流露的我。我其實一直在變。」
我幾乎是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篇對他的專訪。
在專訪裡，他一直在否認自己是想搏出位，一直在強調他是在做自己，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沒有遭遇中年危機。
不管是接受採訪還是在新歌裡，他表達的觀點總結起來無非便是：
沒錯，我已經四十好幾了，但這是最有魅力的年齡。現在流行的是小鮮肉和老幹部，但老臘肉也可以很帥氣很酷炫。誰還沒有小鮮肉過呢，哥過去也是個傳說。我心裡一直住著個小孩，醒來都想再一次挑戰自己。你們不要同情我，我現在過得很自在。
說到網友對他的負面評價，他回應：「我覺得這些人真是太沒腦子了，沒有腦只有嘴，我會覺得太可惜了，大家不懂得去欣賞。我是在做事的人，不是白白在做一些態度，你們看到一些街拍，我身上穿的衣服，那都是很貴的衣服，不是我隨便買來的衣服，也不是借來的衣服。這是我喜歡的衣服，我跟大家分享，很正常。你不喜歡看，那就閉嘴；你喜歡看，請你多看兩眼，OK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篇聽起來無懈可擊的、很「官方」的訪談文章，我讀起來竟感到有點小心酸。
04
陳志朋1971年生於中國臺灣。
小時候他家裡開了中國臺灣比較知名的美容連鎖店與唱片行，算起來是出生在「超小康」家庭。他的童年時光多數是在店裡度過的，耳濡目染過程中也培養了多種愛好。
在臺中上中學的時候，課餘他會去參加公園跳舞Party，爵士舞和踢踏舞跳得特別好。
1988年，陳志朋17歲，他作為小虎隊成員「小帥虎」出道。三個人一出來，恰好填補了市場的空白，火得一塌糊塗。
小虎隊發行首張專輯之前，單曲已經火到不行。像《新年快樂》《青蘋果樂園》，幾乎人人會唱。
他們的首張《逍遙遊》唱片發行僅十天，就在全亞洲突破了200萬張的銷量。那時候買錄音機的人家都很少，他們能創造這樣的銷量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之後，小虎隊在中國臺灣全省舉辦了20場巡迴演唱會，場場爆滿。
1990年2月，陳志朋和蘇有朋、吳奇隆聯袂出演了電影《好小子之遊俠兒》，獲得1990年度中國臺灣「十大最高票房電影」之一。
好景不過持續了三年的時光。
1991年陳志朋應徵入伍，小虎隊宣告暫時解散。
在部隊時，陳志朋的表現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他不但開始學習戲曲，還學會設計舞臺服裝、搭設舞臺、燈光等各項技能。
「服兵役」是硬性要求，神仙也沒法阻擋，偏生那時候中國臺灣娛樂圈競爭非常慘烈，前浪還沒浪夠呢，可能就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而前浪會非常迅速地被觀眾遺忘。
陳志朋就屬於這一類。他服完兵役回來，也才發現一切都變了。吳奇隆和蘇有朋已經單飛，和林志穎、金城武一起被媒體評為「中國臺灣四小天王」。
陳志朋與吳奇隆、蘇有朋三個人雖然再次合體，但陳志朋的人氣大大下降，資源和機會也比小虎隊其他兩個成員少了許多。
1997年，吳奇隆去服兵役，小虎隊正式解散，而吳奇隆也進入事業低潮期。瓊瑤當時還想把《還珠格格》中五阿哥、爾康、爾泰的角色都打包給「小虎隊」，但因為吳奇隆沒辦法出演，才找了周杰。吳奇隆也因此錯過一波爆紅的機會，迎來了差不多十年的低迷時光。
大陸的男星，估計要感謝下我們沒有強制服兵役的制度，因為很多日韓男星都因為服兵役而斷送了自己的「星途」。
比如著名影星Rain以「文藝兵」身份在韓國軍隊服役，出來後粉絲大量流失。
在湖南衛視《天天向上》主持節目的韓國男星小五，因為要回韓國服兵役，不得不暫時離開中國。
他在錄製最後一期《天天向上》時，跪謝「天天兄弟」的哥哥們，也跪求中國觀眾不要忘記他。
當初這一跪，看哭了很多觀眾，也讓人覺得娛樂圈實在太過殘酷。
小五的父親去世早，媽媽帶著他和姐姐兩個孩子。一次遭遇公車爆炸，媽媽保護了他，卻導致姐姐殘疾了，他家裡的條件可想而知！
加入「至上勵合」組合後，他白天練習、參加培訓，晚上出去做服務員，打工維持生計，成名之後他成為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見過那麼多因為服兵役而被觀眾遺忘的前輩，小五的焦慮和壓力可想而知。
對娛樂圈的殘酷，小五算是先知先覺的，而陳志朋卻是後知後覺的。
他參加兵役那會兒，自己爆紅不久，「小虎隊」深入人心，但那樣的粉絲號召力是屬於群體的，而不是他自己的。
他自己還沒有積累起多少鐵桿粉絲、沒有樹立起個人品牌形象就去了軍營，等他從軍營出來以後，娛樂圈已經變天了。
「小虎隊」原先的套路不再流行，人們懷念的「小虎隊」也只是合體的「小虎隊」，很難注意到存在感最低的他。
05
陳志朋再次被人記起，是在《還珠格格》裡飾演爾泰。
這是他在戲劇路上重要的一部作品，也為他之後轉戰大陸影視圈打下了基礎。
那是一部能製造「萬人空巷」轟動效應的劇，劇中人火遍兩岸三地。
誰不會吼兩句「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和「愛到心破碎，也別去怪誰，只因為相遇太美」，都不敢說自己時尚。
只可惜，爾泰是大配角，瓊瑤阿姨只象徵性地給他安排了一個爾康不要的塞婭，讓他當了「接盤俠」。接著，她大筆一揮，把他發配去了西藏當女婿。
我清晰地記得，當時有媒體採訪瓊瑤，問她如何編排《還珠格格2》時，她說她會給爾泰安排戲份，講講他和塞婭去了西藏以後的故事。
結果呢？
結果大家都看到了。大概是因為那條故事線不大好寫，也大概是因為在西藏取景成本太高，《還珠格格2》裡根本沒有爾泰的影子。
再之後，趙薇、蘇有朋、林心如、周杰甚至連範冰冰都被人們所熟知，然後得到了非常多的資源和機會，而陳志朋則與這些機會擦肩而過。
2003年的4月1日，張國榮從中環文華東方酒店16樓的窗口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46歲的生命，全港震驚。
之後，懷念張國榮、緬懷張國榮成為娛樂圈人最愛做的事。每年的四月一日，都不再是愚人節，而是悼念張國榮節。
一年後，因為外形酷似張國榮，陳志朋不懼爭議接演了舞臺劇《張國榮—負距離接觸》，飾演「哥哥」張國榮。
2005年，他再次出演多媒體音樂劇《永恆的張國榮》，COPY張國榮。
此舉獲得了一部分肯定與支持，但也令人感到不滿，很多人認為他是在消費逝者、藉機炒作。
張國榮的死忠粉們很討厭他模仿哥哥，畢竟他雖然長得有點像張國榮，但氣質相差太大。
可以說，對陳志朋而言，複製和模仿張國榮真不是一次好的「轉型」，他這完全就是為了一時的熱度而走偏了。
據說，當時陳志朋沉浸在模仿張國榮的世界裡，因此患上抑鬱症，還說做夢都會夢到張國榮讓他從樓上「跳下來」。
那之後，陳志朋又參加了一些魔術比賽、舞蹈比賽，但因為人氣不夠，經常被刷下來。
有網友曾經爆料他作為某家居廣場的壓軸嘉賓最後出場，與一大堆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四五線藝人同時出現在票面上。有時候，他也會出席一些商業活動，拿比較低的酬勞，演唱的還是小虎隊時代的歌。
虎年（2010）年春晚，陳志朋和蘇有朋、吳奇隆合體組成「老了的小虎隊」出現在春晚舞臺上。
講真，看到他們三個人出現，唱起那些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時，我眼淚「唰」一下就掉下來了。
對於陳志朋而言，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翻身機會。
有人曾試圖讓三個人再度合體，進行新一輪的商業價值再開發，畢竟他們承載了70、80後的青春記憶，雖然青春已不再，但情懷依然想重溫。
據說吳奇隆和蘇有朋一口答應了，但陳志朋卻沒有表態。
媒體說到他的時候，還不忘踩了他一腳，說他跟《還珠》劇組的人沒什麼聯繫，力圖證明他確實情商、人緣不好。
這就是娛樂圈的殘酷之處：人人熱衷於捧高踩低。你不紅，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可能被人嘲笑。
事實上，陳志朋的選擇很難理解嗎？
當年和自己一起出道的某某和某某某，現在紅得如日中天，人們見面都尊稱一聲「老師」，只有自己暗淡無光，又何苦再上臺去給他們做配角？
同是小虎隊成員，吳奇隆和蘇有朋在娛樂圈已經是大咖。
《還珠》劇組裡的「隊友」一個個星途、愛情雙豐收……只有自己一直不溫不火。
情何以堪？！
06
陳志朋和蘇有朋、吳奇隆三人合體再次出現在大眾眼前，是在吳奇隆的婚禮上。
若不是跟吳奇隆和蘇有朋站在一起，都沒人記得他了，可這一次，他還是迎來了爭議，被指認容貌發生大改變。
事後，陳志朋為了闢謠，發出了自己當年臉部燒傷50%的照片，僅僅只用六個字就帶過了那段被燒傷的經歷。
事情源起於2001年，陳志朋出演了人生第一部挑大梁的電視劇《古惑少年洪文定》時，因為工作人員的失誤，臉被嚴重燒傷。
可是，事後陳志朋並未在媒體面前賣慘。
僅僅在2006年接受採訪的時候，被有關媒體詢問之下，才透露了一點。只是那時他不溫不火，大家都沒注意到。
直到吳奇隆婚禮上傳聞四起的時候，陳志朋才不得不爆出當年的照片。
如果當年網絡文化有今天這般成熟，如果當年的網友也能跟今天的網友一般理性、成熟一些，或許他也像俞灝明一樣，借這次燒傷的機會，塑造一個堅強、重生的明星形象。
他在事發15年後才輕描淡寫地提起，已激不起多少波瀾。
燒傷後，陳志朋的確有整過容，或許也曾想往「像張國榮」的方向去整，可後來還是做回了自己。
這些年來，陳志朋也曾做過投資，試圖東山再起，只不過後來也失敗了。
當然，關於他耍大牌等負面新聞依然層出不窮。
有記者採訪他時，說他戒備心非常強，對記者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有網友爆料說，他反感觀眾太過接近自己。
或許陳志朋的確很難處理「曾經輝煌過、紅過但現在混得不尷不尬」的這種落差，因為真正強大的人，往往是寬懷的、柔軟的，而不是尖銳的；又或許，人們只是更樂於看到一個風光不在的、過氣的明星如今的「慘狀」。
了解完這些，當你看到陳志朋如今那些打扮得夜總會「妖男」一樣的照片，看他和伴舞一起跳性暗示很強的舞蹈，再看他隔幾天就換個顏色的「殺馬特」髮型，你還對他嘲諷得出來麼？
我不能。
我甚至會想到一句話：「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當個跳梁小丑。」
畢竟曾經輝煌過，他不安於自己就這麼沉淪下去、暗淡下去，這沒有任何錯。如今他已經五十歲，在吃「青春飯」的娛樂圈，所能拼搏的時間、所能爭取的機會和資源已不多。
對不得志的中年人，我們也不該只有「擺正位置、學會認命」這一種心理期待。
我只是覺得，人生說到底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只不過這種殘酷在聲色犬馬的娛樂圈會被無限放大。
關於陳志朋，也有娛評人物分析他火不起來的原因：長相無特色、情商太低、自我定位不清晰、太想全面發展但沒有打磨出核心競爭力。
這樣的馬後炮，說得好像他只要沒有這些缺點、不犯這些所謂的「錯」，就能「爆紅」似的。人們似乎都忽視了一點：有時候，運氣也很重要，甚至比實力、情商更重要。
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會說「命裡只有八鬥米，走遍天下不滿升」。看來，一切都是命啊，命是很玄的一種東西。
娛樂圈人的青春只有那麼幾年，機會只有那麼幾次，但熒幕上的青春和明星臉卻是永遠的、不斷迭代更新的。
2016年北京電影學院熱門專業報錄比超過150∶1。其中，表演學院依然是競爭最為激烈的專業之一，報考人數高達7631人，本科錄取45人，報錄比達到170：1。而這45人中，能混出頭者寥寥無幾。
就連一向傲嬌的許晴都說：「你今天還想在市面上成為流通貨幣，而不變成紀念幣，就得適應遊戲規則，這規則得用百鍊成鋼。」
在「贏家通吃」的行業，資源高度集中在少數幾個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手裡，小透明如果沒人捧，想喝口湯都不容易。即使大家都付出了努力，但最終卻只有寥寥幾人能殺出重圍萬眾矚目。
能站在頂點的人，天賦努力機遇，缺一不可吧。
娛樂圈之外，其實也是這樣一個世界。
這麼一想，陳志朋有什麼好值得我們同情的呢？他至少曾經輝煌過，紅過，而我們當中很多人，還沒機會閃亮呢，就已經被後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小虎隊這首歌，是我最喜歡的，一起重溫下吧。
我覺得人類的現實和勢利眼，在娛樂圈會被放大。紅與不紅，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追光吧，哥哥》這個節目，也真是看得我有點心酸。不管們說多少「境隨心轉」，我都覺得：人的心態，一部分也是由際遇決定的，二者是互相促進的關係。你際遇好，心態就好，心態好了，際遇就更好，反之，則是惡性循環。時也，命也，我們只能且行且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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