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觴
愛讀《三國演義》的都知道一個故事，那就是諸葛亮臨死之前，自知命不久矣，於是作法用七星燈續命。可是軍情緊急，魏延急匆匆進來，一忽閃把七星燈撲滅了。
諸葛亮一聲長嘆，無奈接受現實，終究沒能逃過天命。
那麼，決定人能否活在世上的到底是什麼？關於人有沒有魂這個問題，很多人恐怕都說不明白。
不過，我的老祖父卻堅決相信人死的時候有魂。我小的時候，他經常跟我講古。講古就是講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至於真假，則無法驗證。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祖父喜歡講一些人要死的徵兆。現在想來，他的這些故事多半有些少兒不宜，不過，那時候我卻聽得津津有味。
祖父說，人死之前總有些徵兆。一般比較明顯的徵兆就是聽到烏鴉啼叫。祖父說，他屢次驗證過，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太爺爺去世之前，烏鴉叫了幾天。他的二叔死在外面，具體死的時間不確定，那時還是兵荒馬亂的時代，但他二叔出門前幾天，烏鴉一直在啼。家裡人那時都勸太叔祖晚些時候再出門，但太叔祖愣是不聽，結果一出去就再沒回來。
祖父說，經了這兩件事他就很討厭烏鴉了。此後他專門留意過，村裡死人前，總有烏鴉會叫。所以，一般聽到烏鴉叫，祖父就會取消出遠門的打算。
但祖父說，烏鴉叫並不是很準。有時候烏鴉叫了並沒有聽說死人，那多半是要死的人採取了什麼方法，把魂留住了。
對，關鍵的是留住魂。
祖父說，魂如果跑了，那就必死無疑。
我問祖父魂到底是什麼樣子？他是否見過。
祖父說魂不容易見到，很多魂一般在人睡夢中就跑了，黑咕隆咚的跑了，因此，大多數人死的不明不白。但偶爾也可以見到魂。
祖父說他一共見到過兩次人的魂。
第一次是祖父的五太婆死的時候。祖父說，那時候，他的五太婆已經病得很重，他已經事前聽到了烏鴉啼。那天，月到中天的時候，大概凌晨多一點，祖父起來夜裡起來撒尿，結果就看到魂靈。
祖父說，在月光下，魂靈像一陣青煙，飄飄忽忽的，但隱約可以看出是人形。
那時候，家門前是初冬的麥地，沒什麼遮攔，祖父清清楚楚地看著五六個小鬼把五太婆的魂抬走了。結果，到天亮的時候，就聽說五太婆夜裡去了。
祖父說，他第二次看見魂是他的一個本家叔叔去世前。他那個本家叔叔去世前還很年輕，因為天太熱，從外面回來喝急了水，喝完就腹痛厲害，當夜就死了。
祖父說，他那個本家叔叔的魂他是在傍晚時候看到的。他犁了一天地，回家的時候看見幾個小鬼正往村外拉一個魂靈。因為有了五太婆的經驗，祖父知道那是在扯誰的魂靈，他當時就嚇壞了。那魂靈看著很不情願走，幾個小鬼拉拉扯扯，祖父想趕著牛上去把小鬼衝散把魂救下來，可那頭平時性情兇猛的公牛此刻竟然驚恐地連連後退。
祖父說他此後就沒再見到魂了。不是他不願意見，是他害怕見多了自己也活不長。此後，天要黑的時候他就趕緊回家，夜裡儘量不起來。
祖父說，人要懂得保護自己，不然，魂丟了命就沒了。
不過，祖父活的年紀也不大，剛過六十就去了。他去之前，我倒的確聽到幾次烏鴉叫。但他的魂什麼時候走的，我並不知。
【本故事根據小編老家傳說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