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殿霞（肥肥）
帕瓦羅蒂
近日，被觀眾暱稱為「肥肥」的香港藝人沈殿霞在香港瑪麗醫院去世。2005年肥肥被查出罹患胰腺癌，2006年10月，肥肥被發現肝臟也有腫瘤，隨即住進醫院做肝腫瘤切除手術。手術後，肥肥病情好轉，能下床行走。此後病情反覆，胰腺癌惡化，直至去世。無獨有偶，幾個月前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羅蒂也是因罹患胰腺癌去世。
肥肥和帕瓦羅蒂都是因罹患胰腺癌而去世的，號稱「癌中之王」的胰腺癌再次引起人們的強烈關注，也再一次為人們敲響了保衛健康的警鐘。胰腺癌因其死亡率極高，近年來已逐漸成為被醫學界稱為「癌中之王」。在世界範圍內，胰腺癌的發病率近年來有明顯增加趨勢。據美國1988年統計資料，胰腺癌佔惡性腫瘤死亡的第四位。我國胰腺癌的年發病率較20年前有大幅升高，據最新調查資料顯示，每10萬個人中有10個患胰腺癌。而且，較其他疾病相比，胰腺癌死亡率高、存活期短，發病迅速，容易發生轉移。
面對逐年高發的胰腺癌我們該如何應對？胰腺癌究竟為何如此兇險？目前胰腺癌治療的最新進展又如何呢？
目前，國外胰腺癌的首選治療方法為手術切除，但因多數不能早期發現而切除率低，切除率約為5％～15％。據報導，胰腺癌根治術後5年生存率在2.3%～15.8%之間，平均3.4%，國內報導根治術後平均生存17.6月。外科治療基本原則是切除腫瘤，重建膽道、腸道以及處理胰腺殘端。胰頭癌手術切除率一般在15%~30％左右，而胰體、胰尾癌切除率約在5％左右。胰腺癌根治術有一定禁忌症：①患者一般情況差，如年高體弱伴有多器官疾病；②經體檢、輔助檢查或手術探查證實有遠處轉移；③同時伴有其他嚴重疾病，估計生存期不長的患者；④外科醫師手術經驗不足或條件設備不完全。
化療是綜合治療中重要的一環，是胰腺癌有效的輔助治療手段之一，但是胰腺癌對化療藥的反應較低，不少藥物的近期有效率低於5%~10％，較有效的常用藥物有5-fu、絲裂黴素、表阿黴素、卡鉑等，國外已成為治療胰腺癌的一線藥物，國內也已應用多年，但其療效仍差，副作用不小。研究結果表明，只能說接受其治療者生活質量略優於5-fu，治療反應率和生存時間與其相似，效果不理想。
胰腺癌屬於放療不敏感腫瘤，由於局限晚期病例約佔40％，晚期有很多病人有劇烈疼痛，我們只是主張，劇烈疼痛無法用常規方法緩解者，可姑息性地進行局部放療，療後有30％～50％可緩解疼痛，可一定程度抑制腫瘤發展。但不主張作為常規治療方法之一。因為它對延長晚期胰腺癌病人的生存時間作用有限，且還會帶來新的諸如粘連、放射性胃腸炎等的棘手問題。
近二十年來800多例的臨床經驗表明：胰腺癌以中醫藥為主的治療效果，大大地優於西醫。只不過必要時可以適當地配合一些西醫學方法，提高療效。
通常認為胰腺癌的特點為病程短、進展快、死亡率高，中位生存期6個月左右，屬於真正的「癌中之王」。然而，凡事均應作出細緻分析。就我們看來，上述窘境的深層原因在於西醫學缺乏針對性的措施。胰腺周邊解剖結構複雜，手術本即有困難，而早期胰腺癌通常多無症狀，一經發現大多屬於晚期，已失去手術可能；放療對腺體組織本即意義一般，常弊大於利，且會引起眾多嚴重副反應，此路也不通；化療對胰腺癌很不敏感，再加上胰腺本身又是個外分泌腺體，化療藥很可能更多地「泌」出腺體，損傷周邊組織，引起強烈副作用，卻未傷及癌體本質，故即便是用健擇類王牌化療藥，亦每每於事無補。正因為西醫學的「三大法寶」失靈，故胰腺癌才顯得十分兇險。但換個思路，可能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長期經驗告訴我們：胰腺癌的治療主要有幾大難關：
1.一旦發現，多屬晚期，手術不行，放化療弊大於利，且大都無效；
2.嚴重的腹部疼痛與腰部酸脹感，所有癌性疼痛中，數胰腺癌疼痛最為劇烈；
3.局部梗阻，甚至嚴重的阻塞性黃疸；
4.很容易周邊轉移、浸潤，且上下左右均屬重要臟器；
5.消化道障礙。
而破解的關鍵在於抑殺癌瘤生長、止痛、消解或防範梗阻。
我們的臨床經驗表明：中醫藥以辨病治療加辨證論治內服為主，必要時結合一些外敷方法，常能較好地控制胰腺癌的發展。上海地區已有20多名胰腺癌患者以中醫藥方法為主，安全生活了5年以上，且大多數生存質量不錯，有五六個病人已經確定為臨床治癒。藥理研究表明：胰腺癌雖對化學藥物並不敏感，卻對有些中藥製劑比較敏感。我指導博士所做的荷胰腺癌小鼠「誘導癌細胞凋亡實驗」的結果表明：使用該中藥製劑後胰腺癌細胞的凋亡峰遠遠高於5-Fu和環磷醯胺等。
我們的理解是：胰腺屬於外分泌器官，本身有自分泌功能，又屬腺類組織，故化療藥到達腺體有限：即使少量到達，也很快被「泌」出，導致周邊被「濫殺無辜」，而「目標」無損，即副反應大，效果差。這可能是常規化療失敗的原因之一。而中藥提取物卻不然，它主要作用於癌體周邊的微生態、微環境，重在誘導癌細胞凋亡，故不存在上述問題。
其次，止痛問題。胰腺癌患者常十分疼痛。故通常用美施康啶等嗎啡類麻醉劑才有一定效果。而這類止痛劑又常麻痺胃腸，以致本即失調的胃腸功能更見障礙，表現為嚴重的嘔呃、便秘等症。而我們通常以外敷為主，嚴重疼痛者以中藥製劑打粉，幹、溼敷交替，這種透皮給藥，常可使局部水腫減輕，疼痛明顯緩解，且有利於胃腸蠕動。這就為棘手的胰腺癌疼痛的緩解創造了重要條件。
再次，梗阻問題。對此，我們主張中西醫結合，可以外敷改善的，以外敷為主；外敷一時難以解決的，可以內引流、外引流或胃腸吻合術等，配合中藥外敷、防止新的梗阻出現，這常可明顯緩解梗阻。
消化道障礙問題。以調整為主，護胃為先的中藥湯劑也常十分有效。
至於胰腺癌的轉移或浸潤問題，可分別論治。對肝內轉移病灶，屬局部尚有可能以介入等方法解決；對身體尚能承受的，也可適當配合些全身化療。有時，以中藥為主，也可解決諸如轉移到胃的小病灶等問題。
總之，胰腺癌的確是兇險的，然而，科學、合理地運用中醫藥治療，以零毒抑瘤為主，結合內外治，綜合中西醫，許多情況下是可以「柳暗花明」、挽救晚期患者的生命，且使之能很有生存質量地健康地生存下去的。
（作者單位：上海中醫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