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路上偶遇同事,結伴同行期間閒聊起了孩子,同事提到了女兒班上的一個女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是被班上的同學捉弄。
女孩不知如何應對,只好下課就往廁所裡躲。
「現在弄得連女孩的媽媽在家長群裡,也總覺得其他家長都在針對自己。
其實我小時候班上也總有那麼幾個調皮的,愛去招惹別人,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女孩和她媽媽太敏感了,把這太往心裡去了!」
可我卻覺得這件事可大可小,有些傷害的開端可能真的只是一個小玩笑,可當這類似的玩笑不斷重複,被「加工」、擴大,並且這些結果都施加在同一個人身上,那麼這個被施壓的孩子心裡的重量就會越來越大,每天都處於這種心理負重的狀態下,那就是一種傷害。
在《少年說》裡,包海華是個文靜的女孩,平時很少主動與人交談,從七年級上學期開始,每次當她被點名回答問題時,班上總會有幾個孩子,帶著奇怪的音調重複著她的名字,周圍也會發出一陣不和諧的笑聲。
一天中午,當班上的同學都去食堂吃飯了,包海華向朋友提及到這件事情,說可能她有一些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缺點,所以班上有些同學不太喜歡她。
朋友聽到包海華這麼說,擔心她會感到委屈或生氣,並試圖安慰她,可包海華卻說「他們只是年紀還小,還不太懂事,覺得好玩兒吧。」
這個女孩兒太善良了,即使心裡很難受,她還是試著從友善的角度去解讀這些奇怪的行為,自己卻悄悄地承受著委屈,但他真的就那麼堅強嗎?
當朋友站在勇氣臺上,替包海華發聲時,鼓勵她說出自己的想法,但說了兩句,包海華便哽咽著發不出聲來,即使旁邊的女生拉住她的手,她也無法繼續說下去,只能不斷地擦拭著眼淚,嘴裡低聲地說著,「他們會笑的。」
朋友跑下臺,拉住她的手走到一邊,引導他往好的方面想,還有一年半不好的事情就結束了,高海華卻哭著,「一年半不很長嗎?……加起來400多天。」
《奧修傳》裡有這麼一句:
你輕易接受別人的傷害,是因為你已經遍體鱗傷,你只能聽懂傷害、痛苦、煎熬的語言。
對於孩子來說心裡的心結不解開,每天都是煎熬,每天要深陷痛苦之中去面對傷害,400多天都可能是「熬」過去的。
明明委屈都已經讓自己壓抑地喘不過氣來了,卻還是默默隱忍,這種善良和裝出來的堅強讓人心疼。
還好包海華遇到了願意和她靠近,願意幫她發聲的朋友,但有的孩子就沒有這麼幸運,當被人逼到角落的時候,連原本的朋友也由於在意周圍人的看法和壓力慢慢遠離,被欺負的孩子就這樣走著走著就成了一個人。
在短片《十一歲》裡,女孩本來有一個要好的朋友,總是一塊兒上學放學,一塊打球、玩耍,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女孩開始被班上的幾個同學嘲諷捉弄,這些同學還要求女孩的朋友把顏料弄到她的座位上,開始朋友也是拒絕的,但當周圍的人總投來異樣的目光時,女孩的朋友也開始動搖了,還是選擇了把女孩越「推」越遠。
短片的最後一個鏡頭,女孩形單影隻坐在長凳上,看見曾經的朋友與他人結伴而來,把頭低得更低了。
昔日的朋友瞟了一眼女孩,馬上心虛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堅持住自己的立場,他們在叛離朋友或袖手旁觀時,心裡其實也有掙扎或煎熬,但是不敢面對,以為跟從多數人的態度,不會被「視為另類」,就能感覺「安全」了。
但是心裡有一團陰影總是無法消失,那就是對「被輕視者」的愧疚,因為他們隱約能感到,自己的離開,把那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推入了更痛苦的處境之中。
孩子成長的過程也是樹立價值觀的過程,如果在此期間父母沒有做引導,孩子就會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去嘗試某種做法,
他們不像大人一樣從兒童期青春期這樣一路走來,很多時候因為沒有經歷過,也不會去批判或反思,這些做法是否會對人造成傷害,所以他們需要父母提供一些思考的角度和正確的價值方向。
在平時可以和孩子就電視上的某些情節或「別人的故事」,讓孩子去試著理解什麼叫「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另外,如果孩子比較內向或者突然變得不愛作聲,就需要父母給到更多的關懷和留意,多傾聽孩子,給孩子一個情緒上的出口,必要的時候可以和老師進行一些溝通。
當然最好的就是在平時,就告訴孩子要擁有多個朋友圈,當他在一個圈子裡受到了冷落或排擠時,可以有地方接納他,在其他圈子感受到的正面力量可以消解另一個圈子給自己帶來的負面感受。
每個孩子都值得被溫柔以待,也渴望被溫柔以待。讓每個孩子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以及行為背後的結果,學會用同理心去體會他人的感受,而不是靠「踩踏」別人來彰顯自己的價值,他才會變成一個內心溫暖、有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