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Beyond樂隊,說起《情人》,相信大家一定不會陌生。這首歌曲被收錄於Beyond樂隊在1993年5月14日發行的粵語專輯《樂與怒》中。這張專輯是他們去日本後,發行的第2張專輯。
正是因為這段去日本發展的特殊背景,關於《情人》這首歌寫給誰的爭論,就一直沒停止過。隨著時間的發展,湧現了各種說法。
01歌迷說
曾經有很多歌迷認為這首《情人》是Beyond寫給他們的告白。歌迷對Beyond和黃家駒有深深的情結,歌曲初問世時,就有歌迷提出這種看法,完全可以理解。從歌詞中,可以得到一些「證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對,盼望你現已沒有讓我別去的恐懼。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裡。
歌迷們將這幾句歌詞,解讀為遠在日本的Beyond與香港歌迷遙遙相對,這沒問題。問題出現在後面的歌詞。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意外、罪、忍耐、牆等這些場景,就無法腦補了。「歌迷說」無疑站不住腳。
02女友說
直到參加內地的綜藝節目《年代秀》,黃家強才對此做了解釋。根據他的說法,《情人》是一首送給在背後支持Beyond樂隊成員的各自女友的歌。
「女友說」,可以說得通。「意外」,可以理解為他們的回憶,與情人的相遇、相識是一場美麗的意外。「罪」,可以理解為負罪感,一個男人為了追夢,放棄了給深愛的女人一個家。因此內心懷有負罪感,可以理解。「忍耐」和「牆」,可以解釋為隔閡,夢想和愛情只能二選一,導致戀人之間產生隔閡,這在現實生活中很常見。
03艾敬說
「女友說」並無一點點違和感,但我們知道每一位創作者都會將創作和自己的生活連結起來。否則他的創作難免空洞,無法打動觀眾。
歌詞寫得情真意切,很難想像創作者劉卓輝先生沒有類似的經歷。熟知他的人應該知道,他曾交往了一個大陸女友,名叫艾敬。對此他也直言不諱。
這是我和四子時期的Beyond合作的最後一首歌。本來Demo原名為《大陸情人》,也許是家駒知道我在內地有女朋友。我按著自己的感覺去寫。
艾敬接受採訪時,曾分享了她和劉卓輝從相識、相愛到分手的過程。
他們多麼盼望香港能早日回歸啊,到那時,他們就可以不再承受分離之苦了。這種願望太強烈了,卻只能是一種企盼。在這種心情下,艾敬有感而發,創作了歌曲《我的1997》。她在歌詞中寫道:「因為我的那個他在香港,他可以來瀋陽,我不能去香港。1997快些到吧,我就可以去香港;1997快些到吧,和他去看午夜場。
這篇名為《艾敬和「那個他」的故事》的文章,於2010年被刊登於某論壇上。大叔相信文章描述的事情是真實的。否則,當事人一定會聯繫論壇官方,要求撤下這篇文章。
兩位當事人的表態,再結合歌詞,「艾敬說」比「女友說」顯得更合理。
04國家說
就在大叔以為這樁陳年「懸案」可以蓋棺定論時,事情又起了變化。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朱耀偉先生寫的《香港粵語流行歌詞研究》這本書。書中記錄了他向劉卓輝請教《情人》歌詞含義的經過。
朱:《香港晚安》、《情人》就是非常劉卓輝式的歌詞,分別有香港元素又有程式和無奈蒼涼的感覺。劉:《情人》的文字,並沒有很容易讓人明白其中意思。我要寫的其實是跨越中港兩地關係。朱:我覺得這與詩人鄭愁於新詩《水巷》異曲同工。詩中「四圍的青山太高了」,便是與《情人》同樣是通過寫分別異地的感情來談家國的。劉:《情人》不是寫單純的男女感情,而是想寫九十年代初一個香港人跟一個大陸人談戀愛的困難和阻隔。《情人》中「是人是牆是寒冬」的「牆」其實是地域阻界,也包括了文化差異的問題。1993的歌,16年後還要解釋歌詞,也挺失敗的。
於是很多人根據這段採訪,把《情人》理解為表達愛國情懷的歌曲。
05三主題說
這個說法,不是大叔創造的,只是大叔根據劉卓輝的解釋,幫他總結的。還沒和他確認過,也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有機會一定和他確認,哈哈。
首先,從歌詞理解,「女友說」、「艾敬說」、「國家說」都說得通。
其次,仔細閱讀他的解釋,「《情人》不是寫單純的男女感情,而是想寫九十年代初一個香港人跟一個大陸人談戀愛的困難和阻隔」,這句話很明顯同時肯定了「國家說」和「艾敬說」。
Beyond遠赴日本發展,四位成員都很捨不得各自的女友,慰藉女友們最好的方法莫過於為她們寫一首情深款款的歌曲,正如當初的《喜歡你》一樣。劉卓輝深知這一點。作為Beyond樂隊多年的搭檔,作為一個著名的詞作者,怎麼可能把他們合理的訴求拋在一邊呢?
最後,這種雙線或多線敘事加抒情的表達方式,之前有過案例。歌曲《大地》,你很難因為歌詞中的家國情懷就否定父子情深這一主題,甚至你可以在其中讀到信仰的味道。之前的文章有過闡述,在此就不贅述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出門左轉,翻看我之前的文章你知道?Beyond的《大地》大獲成功,離不開這3次重要的決定。
綜上所述,大叔認為更合理的解釋是:Beyond的《情人》既表達了國家情懷,又是Beyond送給各自女友的表白,還是劉卓輝對艾敬的愛情獨白。
各位夥伴,你們認為呢?有沒有不同的觀點?歡迎大家踴躍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