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長沙東華生殖與不孕醫院,黃世一教授對志願者一一進行徒手驗孕,通過B超和尿檢檢查顯示結果全部正確。記者 田超 攝
【人物簡介】
黃世一
長沙東華醫院主任醫師、教授,國家中醫藥科技成果(針刺麻醉子宮完全切除術、參附青抗厥脫症)甲等獎獲得者之一,師從湖南省五大名醫之一的全國著名中醫學家廖仲頤老先生(1894-1984),擅長妊娠的孕期監測和健康指導、妊娠合併症及併發症的治療、早產的綜合防治。
微博紅人阿寶對賭10萬元向全國中醫師提出驗孕挑戰,湖南中醫名家黃世一教授挺身應戰。募徵志願者,徒手搭脈,媒體記者、法務工作者全程監督。10名志願者作為驗孕對象,分別接受黃世一的診脈驗孕與西醫的B超驗孕。結果顯示,黃世一10驗10中,B超儀器10驗9中,中醫搭脈驗孕此役完勝。
自微博名人、北京積水潭燒傷科醫師「燒傷超人阿寶」在微博上向全國中醫師提出驗孕挑戰,並對賭10萬元後,迅速在中醫藥學界引起一場強烈的反彈。抗議聲雖然此起彼伏,但讓全國中醫師頗感尷尬的是:阿寶檄文已出,中醫界卻遲遲未能有人上臺應戰。
1月15日,全國著名中醫學家廖仲頤老先生的弟子、長沙東華生殖與不孕醫院的老專家黃世一教授挺身應戰。「一切按照阿寶設定的條件來,隨機募徵志願者;連續不間斷徒手搭脈;媒體記者、法務工作者全程監督。10人測試中,我若失手2次,我自認技不如人,向阿寶道歉。」他所在的長沙東華醫院也承諾,如果黃世一失敗,院方向紅十字會認捐10萬元。
2月1日上午10點,這一場備受中西醫學界關注的「中醫搭脈驗孕挑戰賽」在十多名媒體記者、法務工作者的見證下展開。
公平交手,中西醫同臺競技
為保證這場中西醫對決賽的公正性,來自湖南日報報業集團的法律顧問、湖南海天律師事務所的李春光律師全程為比賽做法務見證。湖南經視頻道、湖南都市頻道、三湘都市報、長沙政法頻道等多家媒體的十多名記者也到達現場監督見證。
上午9:30,長沙東華生殖與不孕醫院三樓。通過媒體熱線報名參與挑戰賽的20多名女性志願者陸續到達賽場。為防止醫生提前與志願者接觸,20多名志願者一到場就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內。
從工作人員手中,這些志願者每人領取到了一枚號碼牌。對決賽開始前,律師和記者將隨機從紙箱中抽出10張號碼牌,對應到的10名志願者將作為驗孕對象,分別接受黃世一教授的診脈驗孕與西醫的B超驗孕。
黃世一教授坐診的中醫診房緊鄰B超室。以傳統的中醫驗孕過程對志願者進行「望、聞、問、切」四診合參後,他將志願者懷孕與否的診脈結果以文字形式記錄在病箋上,入袋密封。志願者隨後轉入隔壁的B超室,接受B超檢查。結果同樣會由西醫師以文字形式記錄下,入袋密封。
前後兩次驗孕結果均由法務律師保管,待10人驗孕完畢統一揭曉。
10次測試
9項與B超結果吻合
上午10:10,經過抽籤,第一名入選的女性志願者進入黃世一教授的診室落座。他一開始並不言語,只是伸手示意志願者伸出右腕,自己則以左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分別搭在志願者右腕的寸、關、尺三脈上。30秒過後,他開始簡單提問,比如末次月經期、是否婚配。1分30秒後,他鬆開手指,示意患者搭脈驗孕已經結束,並開始寫病箋。志願者隨後進入隔壁的B超室進行西醫B超驗孕。3分鐘後,B超醫生將封存的驗孕結果遞出,交給法務律師。
接下來的9名志願者按照這一流程,依次經過了黃世一教授的搭脈驗孕和B超驗孕。記者在一旁觀察,搭脈驗孕耗時有快有慢。第一名志願者最快,僅耗時2分鐘。但第5名志願者卻耗時長達17分鐘。平均下來,每個志願者搭脈驗孕花費將近10分鐘。相較而言,B超驗孕則高效得多,平均花費時常不到5分鐘。
12點整,10名志願者依次完成了搭脈驗孕和B超驗孕,20封封存病箋分別被釘在了中醫、西醫兩塊展板上。
對比結果由法務律師開啟。結果顯示,10例驗孕結果中,黃世一搭脈驗孕的結果與B超驗孕的結果有9例吻合。第5位志願者,黃世一搭脈診斷為「已孕」;B超儀器診斷為「未孕」。
B超儀器出現一例失誤
靠尿檢戰平搭脈驗孕
「5號誌願者已孕的結果錯不了,我建議她再去做一次尿檢。」在得知10組中西醫診斷結果中僅有一組不吻合的「戰果」後,黃世一教授堅持認為,自己並未誤診,而是B超儀器出了問題。「第5名志願者的脈象很淺,我花了一段時間才把準她的滑脈跡象。」
黃世一堅持讓5號誌願者再進行一次尿檢驗孕。在媒體記者和律師的見證下,5號誌願者被送入產檢室。10分鐘後,長沙華東醫院產科主任李清姍拿著一份尿檢單走出產檢室。「尿檢呈陽性,確實是懷孕了。」據李清姍介紹,孕期婦女,如果懷孕時間不長,B超可能看不到孕囊,或者孕婦孕囊太小,B超儀器無法發現。「B超儀器驗孕出錯的事,確實曾經發生過。」
這意味著,10例中西醫驗孕結果中,黃世一教授10驗10中,B超儀器10驗9中。中醫搭脈驗孕此役完勝。
學兩招
老中醫教你自測「滑脈」
沒有中醫學訓練的人是否能自測「滑脈」?黃世一表示:「在古人所例舉的二十七種脈象中,滑脈算是比較好分辨的一種脈象。」他隨後詳細解釋了自測並判斷滑脈的方法。
將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按順序放在左手的手腕上,一般來講,無名指按的地方是「寸」,中指是「關」,食指是「尺」,離手掌最近的是「寸」,最遠的是「尺」。
如果懷孕了,無名指、中指和食指三個指頭都能清晰地把到跳動得很歡快的脈象,從「寸」至「尺」,往來流利,圓潤如珠滾玉盤……
值得注意的是,滑脈可見於貧血、風溼病、急性感染髮熱後期、急慢性胃腸炎等病患身上,孕齡婦女無病見滑脈, 則多半是「有喜」了。
對話
獲勝老中醫:中西醫取長補短,共同發展才是正道
「阿寶在實名認證的個人微博裡曾以10萬元對賭搭脈驗孕一事,把皮球踢給中醫界。如今,皮球又重新回到了他自己腳下。」賽後,黃世一教授一臉平靜地接受了記者採訪。他表示,自己並不是為這10萬元的「賭注」而下場應戰,挑戰只為替中醫正名。
「傳統醫學綿延千年,福澤數百代人。如今被人當作偽科學糟蹋,作為一名中醫師我深感痛心。中醫有中醫的博大,西醫有西醫的專精。從清末民初起,質疑中醫的聲音就不絕於耳,我們就不能放下偏見,取長補短,相互學習進步嗎?」黃世一教授說,他備戰閒暇,手書了一封《告全國中醫界同仁書》,希望能呼籲國人正視中醫,傳承發揚這一國粹。
而作為這次挑戰活動的獲勝方,長沙東華生殖與不孕醫院的負責人亦通過媒體喊話:「請阿寶履行諾言,將10萬元捐獻給慈善機構,並正式向中醫界道歉。」
前情回顧
中醫把脈驗孕疑雲
對於阿寶在微博上發布的這些公開質疑中醫偽科學的言論,2014年歲末,黃世一教授直斥其「狂妄、無知,中醫豈止能驗孕,就算驗胎兒性別也能做到」。而他的同事——長沙東華醫院的產科主任李清珊通過連續90天監測孕齡婦女脈象,以大數據和可視化的方式展現出中醫搭脈驗孕的科學性。新浪湖南的官方微博為此發起一場網絡投票。超過七成的微博網友投了「相信」票。
(詳見本報1月8日A07版)
黃世一不僅得到了眾多網友的力挺,湖南中醫藥學界的多名專家也發聲力挺。省中醫藥研究院文獻信息研究所副所長、國家中醫院管理局中醫藥知識巡講專家姚勤發聲支持:「喜脈確實存在,中醫搭脈是通過幾千年的臨床經驗總結出來的,在中醫診療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詳見本報1月12日A10版)
診脈到底能不能驗孕?1月15日,黃世一教授正式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將在媒體記者、法務律師的共同見證下,以連續多次徒手搭脈驗孕的結果,駁斥阿寶謬論,為中醫正名。長沙東華醫院則當場承諾,如果失敗認捐10萬元。
(詳見本報1月16日A15版)
■記者 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