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大案紀實：95年蘭州丁寧、吳濤持衝鋒鎗殺4人，刑警副大隊長槍戰中殉職

95年，蘭州市發生了多起惡性持槍殺人案件。2個解放軍戰士56式持衝鋒鎗潛逃後，連續打死多人，包括蘭州市刑偵大隊副大隊長劉曉東烈士。最終，這2個小子被生擒，卻也造成4人死亡4人重傷。這起案件至今還沒有解密。聽我說一說吧。

1995年12月18日晚上9點，蘭州市的市中心相當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距離市中心不遠的濱河路上，一輛吉普車正在飛馳。

這是1輛警車，坐著3個中年警察和1個11歲少年。

開車的民警叫做劉曉東，39歲，時任蘭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副大隊長。後面坐著他的兩個戰友：蘭州市公安局七裡河分局龔家灣派出所所長楊順心、小西湖派出所副教導員陳連奎。

副駕駛位置上，坐著楊順心11歲的兒子楊巍，小學5年級學生。

當天是劉曉東妻子李京梅的生日，劉邀請2個朋友帶著孩子，一起去家裡吃個飯。

自從幹上刑警以後，劉曉東基本沒有給妻子辦過1個生日。

即便是今天，本來說好晚上7點鐘就接著朋友到家。

然而，白天又有案件發生，等劉曉東處理完工作，已經到了晚上8點多。

他趕忙開車接到了3個人，已經9點了。當時也沒有手機，劉曉東無法通知妻子。

而妻子並不驚訝，知道他肯定又有事情了。16年來，妻子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劉曉東是陝西延長人，當過知青，1979年畢業於甘肅人民警察學校。

劉曉東從基層民警做起，踏實肯幹，吃苦耐勞，是個工作狂。

多年後，蘭州市公安局前刑警支隊政委胡衛星，提起劉曉東還忍不住讚揚：他長得高大魁梧，為人耿直，一身正氣，做事乾脆利落，工作中思維敏捷。他永遠充滿熱情，朝氣十足，有一種虎虎生威的勁頭。

劉曉東不敢肯幹，還能將刑警這份工作幹得很好。

劉曉東烈士一家三口

僅1992年至1994年期間，他親自指揮並直接參與偵破的刑事案件達667起，其中重、特大案件高達325起。

這樣一個優秀警察，自然一步步的升職。

16年內，劉曉東歷任：敦煌路派出所副所長、七裡河分局刑警隊隊長、蘭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副大隊長（副縣級）。

整個90年代，蘭州甚至整個西北的治安都不好，各種案件頻發。

劉曉東這幾年工作特別忙，連續一二個月不能放假是常事。

大家看看上面的數據：蘭州3年破獲的重特大案件就有325起，也就相當於每年有100多起。

對於1個省會城市來說，這個數字相當不少了，等於3天就1個大案！

這是什麼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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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如此之多，刑警不但要不怕死，更要不怕苦。

對於任何人來說，不怕死並不容易做到，但劉曉東卻做到了。

戰友曹軍多年後回憶：劉曉東是個真正的刑警。在和歹徒面對面的戰鬥中，他從沒畏懼過，硬是讓那一個個亡命之徒屈服在他的腳下。一次他和幾個戰友衝進一個毒窟，毒販子見事已敗露，操起傢伙拼起命來。劉曉東從容鎮定，在鳴槍示警無效後，立即開槍。一槍擊倒一個揮鍁砍來的歹徒，又一槍擊翻了一個掄刀的惡棍。果斷的處置，精湛的槍法，震懾了犯罪分子，再沒人敢動彈一下。劉曉東是個血性、剛烈的漢子，疾惡如仇，從不願放走他眼中任何一個罪犯。每遇到危險的時刻，他總是第一個往上衝，他常說：抱炸藥包的事，我第一個上，誰讓我是隊長。

相比不怕死，不怕苦則不是劉曉東一個人承擔，還有他的家人，尤其是妻子李京梅。

作為警嫂，李京梅她不但每天都要擔驚受怕，還要忍受軍嫂一樣的孤獨。

家裡大小事情，幾乎都是妻子承擔的，而不是成日成夜不在家的丈夫

李京梅回憶：曉東幹刑警隊長，常常回不了家。可一有機會，他就回家看看，給父母買些他們愛吃的東西，幫我幹些家務，和女兒上街轉轉，跟兄弟姐妹們聊聊，家裡人就特高興。

今天忙完了上一個案子，好容易有個休息的機會，劉曉東自然要給妻子過個生日。

9點20分，吉普車駛過七裡河黃河大橋。

劉曉東開著車同2個戰友聊天。大家都是警察，說來說去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說了好長一會，劉曉東打趣的小孩楊巍：聽我們說這些？你煩不煩？

楊巍一本正經的回答：我爸在家整天也說這些，不是殺人啊，就是放火！我從小聽著，早就習慣了。有一次我寫作文就寫了我爸說的這些事，把語文老師嚇得幾天沒睡好覺。後來老師批評我爸，說怎麼能向孩子講這些東西呢？

聽到楊巍這番話，3個民警爸爸都哈哈的笑起來，笑中有些苦澀。

開過大橋沒多久，劉曉東突然發現了一輛紅色夏利計程車，很隨意的停在路邊。

這也沒什麼稀奇，可能是司機在向乘客收錢，或者是司機下車撒尿。

沒多想，劉曉東駕車超過了這輛夏利。

就在超車的一瞬間，劉曉東突然看到夏利車上滾下來1個人，頭上似乎有血。

不好！出事了！

刑警的職業敏感，讓劉曉東瞬間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起暴力案件。

深夜從計程車上推下1個頭破血流的人，不是打架鬥毆，就是武裝搶劫計程車。

可是，劉曉東已經下班了，又是副大隊長。一般來說，副大隊長是不需要親手抓人的，多負責指揮部署。

他完全可以將那個受傷的人送到醫院，讓部下去對付車裡的歹徒。

誰都知道，這夥歹徒既然打傷人甚至殺死人，一定不好對付。

劉曉東卻不會不管。

多年後，劉曉東的妻子李京梅回憶：他這人就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都履行警察的責任。1983年，我生女兒時，我母親來蘭州照顧我。曉東看到我母親很辛苦，就買了電影票陪母親去看電影。在去電影院的路上，他遇到2個人手持菜刀正在打架。他馬上衝上去，及時制止了一場流血事件的發生。然而，當他和母親趕到電影院時，電影已經演完了。我也曾勸他別幹這個工作了，又忙又累又危險。他不止一次說，他熱愛刑警工作，他是不會放棄刑警這個職業的。」

發現異常後，劉曉東向戰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2個戰友們毫不猶豫：老劉，快追上去！

十幾秒鐘以後，劉曉東的吉普車調過頭來，向夏利車追去。

夏利車上的歹徒，反應也很快。

他們看到吉普車的車牌，是GA62—0255，判斷是警車。

夏利車迅速啟動，高速向前竄去！

想逃？能讓你，從刑偵大隊副大隊長眼皮下溜走嗎？兩車開始追逐。

夏利車上的歹徒，駕駛技術似乎不太高明。車子在路上晃來晃去，衝上了七裡河大橋，準備駛入市中心。

當了十多年刑警，劉曉東駕駛技術是很好的。

吉普車在大橋上猛地超過夏利，緊急剎車攔在它的前面。

停車的同時，後座的楊順心所長和陳連奎副教導員，跳下車大喊：車上人快下來，把手舉到頭上。

他們從兩邊包抄上去，試圖抓住車上的人。

幾秒鐘後，夏利車突然猛烈的倒車，甩開了2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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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順心和陳連奎見狀，急忙飛奔追過去。

砰的一聲，夏利車退出幾十米後，重重撞到了一輛面的，車尾被撞壞。

然而，夏利車上的歹徒不管不顧，再次加速向前猛衝，對著楊順心和陳連奎撞過去。

2個民警見勢不妙，急忙向兩邊奔跑躲避。

夏利車撞開民警後，用硬生生的從吉普車傍邊擠了過去。

糟了，這輛車還是要衝向市中心，不知道要幹什麼勾當！他們敢於撞擊民警，恐怕是背負大案的逃犯。

如果歹徒是要去市中心作大案，那影響就大了。

無論如何，也要攔住他們。

眾所周知，吉普車的車速較慢，不容易追上夏利車。

濱江路距離市中心不遠，劉曉東必須馬上追過去。

而楊順心和陳連奎已經距離吉普車有幾十米距離，來不及讓他們上車了。

劉曉東一腳猛踩油門，吉普車再次追了上去。

雙方追逐了幾公裡後，劉曉東再次橫車攔住了夏利。

劉曉東對副駕駛上的少年楊巍，大喊了一聲：巍巍，不管發生什麼，你千萬別下車。要躲在車裡面，別讓外面的人看到！知道了嗎？

隨後，劉曉東拔出手槍，推開車門跳下車。

此時夏利車也停下了，相距劉曉東不到3米。

劉曉東用手槍指著車內的人，厲聲高喊：車裡人快點出來，手抱頭！不然開槍了！

下一秒，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劉曉東赫然發現，夏利車內的2個年輕歹徒，竟然舉著2支56式衝鋒鎗。

還沒有等劉曉東反應過來，2人隔著車子的前擋風玻璃，猛烈的開火了。

噠噠噠，噠噠噠，幾十發子彈密集掃射過來。

劉曉東根本來不及還擊，就被亂槍擊倒。他身中11槍之多，當場犧牲。

見到劉曉東叔叔被壞人開槍打倒，車上的少年楊巍大驚失色，完全忘記了劉曉東的囑咐。

楊巍用力推開車門，試圖去扶跌倒的劉曉東。

此時，車中的2個年輕歹徒也高度緊張。

他們看到車上又下來1人，認為肯定是警察。顧不上多看，他們又調轉槍口對準孩子猛烈掃射。

噠噠噠噠，楊巍身中7槍，也倒在血泊中，失去了年輕的生命。

隨後，歹徒加速撞開攔路的吉普車，繼續向前開去。

然而，撞擊導致夏利車轉向系統出了問題，車子失控一頭撞上迎面而來的卡車。

這夥歹徒已經紅了眼，又開槍將卡車司機打死。

至此，他們已經連續槍殺4人。

隨後，他們劫持了1輛路過的小車，倉皇逃竄。

10多分鐘後，蘭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偵技人員、領導就趕到了現場。可惜，劉曉東早已犧牲。他倒在血泊中，手中還握著帶血的手槍。

劉曉東犧牲時，還不到40歲，留下了妻子和年僅11歲的女兒。

1996年1月，公安部追授劉曉東同志「一級英模」稱號，省政府追任劉曉東同志為「革命烈士」。

什麼是人民英雄？劉曉東就是。

身為高級警員，仍然敢於和歹徒正面交鋒，他在哪個國家都是英雄。

劉曉東犧牲後，他的妻女都得到很好的照顧。

獨生女今年已經32歲，是廣州市公安局天河分局指揮中心的1名警員。

敢於在市區槍殺警察，又持有軍用衝鋒鎗，在全國都是罕見的！

膽大包天的歹徒，究竟什麼來頭？

這2個傢伙叫做丁寧、吳濤，是人民解放軍甘肅蘭州某部的戰士。

目前該案件尚沒有解密，這2個小子在軍隊中究竟幹了什麼，不為人知。

只能告訴大家，大個子丁寧是主謀，據說是山東青州招來的兵。

這次重大事件後，青州老鄉都被丁寧坑的很慘。從此，蘭州軍區對青州的兵沒有好感，入黨提幹多沒他們的份，原則上也儘量少接收。

12月18日下午，丁寧、吳濤從部隊槍庫，盜取2支56式衝鋒鎗、4支54式手槍、子彈1000多發（！）以及刺刀等物，逃出軍營。

他們在軍隊中有沒有殺人或者傷人，沒有公開的資料。

可以肯定的是：這2個小子逃出軍營就立即劫持了1輛夏利車，強迫司機開往蘭州，試圖在這裡作大案。

究竟做什麼案？同樣不知道。

看他們的德性和兇殘程度，似乎也是不想活了。

據我推測，他們是想學田明建那樣，持槍鬧大事尋死。

車子開到蘭州市區時，夏利車司機也知道事關重大，拒絕繼續前進。

丁寧、吳濤見狀，毫不留情，直接用56式衝鋒鎗將司機活活打死。

殺了司機後，由略懂駕駛的大個子丁寧開車。

到了黃河大橋附近，距離市區就很近了。

2個歹徒怕遭遇警察的崗哨，就停車將司機屍體扔了出去。

誰知道，無巧不成書，副大隊長劉曉東正巧路過，看到了他們拋屍。

隨後，雙方發生了追逐和槍戰。

丁寧、吳濤畢竟是軍人，受過專業軍事訓練，槍戰能力當然不會弱於90年代的警察。

附註：當時的警察訓練比較少，刑警一年也打不了幾發子彈。

況且，他們還有2支衝鋒鎗，單靠劉曉東的1支小手槍，是極難對付的。

打死劉曉東和另外3人後，丁寧、吳濤又劫持1輛汽車逃竄。

發生了這種槍戰，肯定全市震驚，警方會立即部署行動。

丁寧、吳濤不敢再去蘭州市區，轉而逃往甘肅平涼市。

車子開了幾公裡，狡猾的丁寧認為不能繼續坐這輛車前進，又劫持了1輛皇冠轎車。

司機王凌霄是蘭州的生意人，走南闖北，頗有見識。

常年做生意，王凌霄曾經遭遇過歹徒，被人搶過幾次。

被衝鋒鎗頂住時，王凌霄還是嚇得半死，差點就尿出來。

也是，這種場面誰見過？誰不怕死啊！

上車以後，吳濤坐在副駕駛位置監視王凌霄開車，丁寧則坐在後座用槍頂住司機。

被劫持以後，聰明的王凌霄很快穩住心情。他裝作服從他們所有命令，還藉機和他們攀談。

開始，丁寧、吳濤一語不發，還怒喝：不準說話，開你的車！

然而，王凌霄順利的連續衝過幾道公路關卡後，丁寧、吳濤開始放鬆警惕，認為王已經嚇破了膽。

大個子丁寧很兇，吳濤則相對比較溫和。

吳和王聊了一會，竟然還很投緣。

丁寧、吳濤雖兇惡，畢竟只是20歲左右的青年人，社會經驗還是有限的。

老江湖王凌霄口若懸河，故意說什麼自己講義氣，最照顧兄弟等等，竟然讓2個歹徒有了一些好感。

後來吳濤說：你就好好開你的車，到了地方我們就放了你。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不會隨便殺你。

話音未落，丁寧接著說：你看到了嗎？這是衝鋒鎗！我們已經殺了好幾個了，也不在乎多殺1個。你要是不聽話，馬上打死你。到時候可別怪我們。

王凌霄趕忙說：兩位小老弟，我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和你們作對。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家裡還有八十歲老母，七八歲的孩子，求你們千萬放我一馬。

表面上示弱，實際王凌霄在尋找一切機會逃走。

只是，當時已經是深夜，甘肅的國道根本沒什麼車輛。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算王凌霄冒死跳車，逃不出幾米就會被打死。

每次過關卡的時候，丁寧就用槍隔著座椅頂著王凌霄的背。

只要王凌霄敢胡說一句，性命就難保了。

就這樣，王凌霄和2個歹徒相處了七八個小時，直到第二天凌晨5點。

車子開到甘肅靜寧縣，丁寧已經睡著了，吳濤半睜著眼睛昏昏欲睡。

王凌霄哪裡能夠睡得著，他睜著眼睛尋找機會逃走。

突然，王凌霄發現前面有1輛警車。

一瞬間，王凌霄有了主意。

他突然踩了一腳油門，皇冠車砰的一下，同前面的警車追尾了。

警車措手不及，開出幾十米才停了下來。

這邊，吳濤和丁寧都被驚醒。

王凌霄立即裝作很驚恐的樣子：2位老弟，不好了。剛剛有輛警車撞我，估計是發現你們了。我這人最講義氣。你們兩人快逃，我來對付警察。你們看，路傍邊就是莊稼地。你們逃進去，就是來一百個警察也抓不住你們。快走，快走！

丁寧、吳濤剛剛驚醒，頭腦還不太清楚。

看到確實有輛警車，他們顧不上多想，迅速拿著槍械和子彈，跳下了車逃入莊稼地。

下車時，吳濤還暈頭暈腦的對王凌霄說：老哥，你真講義氣，我會記住你的。

同時，丁寧還順手拿走了王凌霄的一件皮夾克、一件灰色風衣和200元錢。

等到他們鑽入莊稼地，死裡逃生的王凌霄感到渾身發軟，癱倒在駕駛座上。

這時他才知道，前面那輛根本不是什麼刑警的車，而是一輛當地監獄的公務車。

車上只有1個社會聘用的司機，他壓根沒摸過槍！

王凌霄趕到靜寧縣派出所報警，周邊警方立即全力設卡攔截。

寧夏隆德縣緊靠甘肅靜寧縣，是歹徒最有可能經過的地方。

歹徒已經下車逃竄，他們又明知道警方會設卡攔截。

理性推論，歹徒很可能在靜寧縣改用其他交通工具比如長途汽車，用來逃亡。

這邊，隆德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所長王鵬裡，立即部署封鎖任務。

王鵬裡和劉曉東同歲，也是39歲。不過，作為縣城派出所的所長，王鵬裡則沒有劉曉東這麼威風。

他平日處理的事情，基本就是誰家丟了牛，誰家丟了三輪車，誰家男人又醉酒鬧事了。

只是，偶爾也會有比較嚴重的案子。

王鵬裡回憶，94年縣城下屬的觀莊鄉姚套村，連續發生了幾起歹徒蒙面入室強姦留守農婦的案件。

對於小小的縣城來說，這已經是大案了。農村婦女多要面子，之前被強姦的六人事後都沒有報案。到第七名婦女報案時，歹徒已經作案多時，肆無忌憚了。

接到報案時，恰恰王鵬裡家裡有了急事。4天前，妻子突發急性闌尾炎，緊急送到醫院手術。此時手術剛剛3天，妻子剛剛能下地，還沒有拆線。王鵬裡家在農村，親戚朋友都不在縣城居住，只能每天親自給妻子送飯。

然而，接到報案以後，王鵬裡被迫丟下妻子不管，一頭扎進案子裡。妻子每天只能自己在醫院買飯吃，還要拜託病友幫忙打飯。

甚至出院，她也是自己走回家。本來闌尾手術後1個月，都要以休息為主。丈夫王鵬裡為了案子直接住在局裡，妻子只能承擔了各種家中雜務，經常累的傷口巨疼。

看著別人丈夫圍著老婆轉，吃飯有湯有水，王鵬裡妻子非常委屈，忍不住流淚。

經過1個多月的追蹤、蹲點和抓捕，最終王鵬裡抓住了持刀強姦犯。

案件偵破後，王鵬裡回到家，惱火的妻子一周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扯遠了，言歸正傳。

接到通知後，王鵬裡帶著多個民警和武警，荷槍實彈，駐守長途汽車站。

那麼，到底要怎麼抓呢？

王鵬裡可不是菜鳥，他經驗豐富，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右邊就是王鵬裡

2個歹徒都是軍人，手持長槍，很難對付。

如果擅自讓民警和武警去硬拼槍戰，勝算並不算大。

即便打贏了，軍警肯定會有較大傷亡，得不償失。

況且，汽車站附近是大量無辜民眾。光天化日之下一旦槍戰，衝鋒鎗子彈亂飛，還不知道會誤傷多少人。

非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要儘量無聲抓捕。

王鵬裡命令幾個民警都不要穿警服，而是穿著便裝，手槍藏在口袋裡，在汽車站來回巡邏。

持長槍的武警戰士，則負責在較遠地域巡邏待命，避免打草驚蛇。

萬幸的是，發現吳濤和丁寧的難度不大。

兩人的照片，已經由軍隊迅速散發到甘肅寧夏各級警方。

主謀丁寧身材非常高大魁梧，長相特殊，很容易辨認。

另外，他們還帶著長槍。

王鵬裡得到的情報是：歹徒的56式衝鋒鎗是木託，無法摺疊。

那麼，只要歹徒不將衝鋒鎗丟棄，帶著這2支槍就非常顯眼，根本不可能逃過警察的眼睛。

8點40分，從靜寧縣開來的長途車，緩緩進入隆德縣長途汽車站，一些乘客開始上下車。

穿著普通大衣的王鵬裡和其他民警，都裝作等車，眼睛死死盯著下車的乘客。

突然，王鵬裡的眼睛一亮。

剛剛下車的小夥，長相酷似吳濤。

他似乎穿著王凌霄的皮夾克，左肩明顯的高出一截。

看來，高出的那一截，就是衝鋒鎗的槍託。

吳濤將衝鋒鎗藏在自己的皮夾克中，一節槍管塞入褲子裡，彈匣被迫取下藏在口袋中。

發現目標了，抓不抓？

不能抓！

還沒有發現丁寧！

抓捕吳濤，必然會驚動躲在暗處的丁寧。丁寧如果突然持槍掃射，那麼就會爆發激烈槍戰，後果難料。

王鵬裡默默的跟在吳濤後面，同時打手勢讓其他民警暫時不要行動，全力尋找丁寧。

這邊，吳濤也很警惕，沒有急著走出汽車站，而是四面亂看。

沒過多久，突然有個帶著口罩的大個子小夥，走到了吳濤的身邊。

這是不是丁寧？

身材很像，但卻戴著口罩，不能確定。

再一看，這個小夥子的左肩，也是高出一截，很可能也是藏著衝鋒鎗。

同時，兩人都穿著草綠色的軍褲，這更像了。

然而，不徹底確認就是這兩人，就不能隨便抓捕。

王鵬裡暗中連續打手勢，民警和武警們迅速靠攏過來，跟著2個歹徒走出了汽車站。

也許是跟蹤的人多了，丁寧突然發現情況不對。他對吳濤大喊：不好，好像有便衣，快拿槍。同時，丁寧將手深入衣服裡。

這是要掏衝鋒鎗了！

到了這種地步，沒有第二個選擇，必須立即抓捕了！

王鵬裡立即高喊：快抓人！

隨後，他一個箭步上去，死死抱住高大的丁寧。當時天氣很冷，每個人都穿著厚衣服。

丁寧為了遮擋56式衝鋒鎗，將槍藏在大風衣裡，彈匣則取下藏在口袋裡。

倉促之下，丁寧根本無法拔出長槍，更無法迅速裝彈。他被王鵬裡一下子撲倒在地。

丁寧見拔不出長槍，迅速將手伸向口袋去掏54式手槍。

丁寧快，王鵬裡更快。

丁寧的手剛一動，就被王鵬裡用力抓住，伸不進口袋。

幾秒後，2個民警一擁而上，將丁寧死死壓倒在地上。

身材高大魁梧的丁寧，不甘心就這樣被捉，還在拼命踢打，口中大罵「我曹」！

3個民警合力，竟然一時間不能制服拼命的丁寧。

萬幸的是，武警第五支隊連長何海軍已經趕來增援，傍邊的群眾也七手八腳來幫忙（當年群眾正義感強）。

1個人哪裡鬥得過這麼多人，最終丁寧被生擒，戴上了手銬。

從他的身上，搜出了1支56式衝鋒鎗和2支54式手槍，還有大量彈藥和刺刀。

其中1支54式手槍，已經上了膛，隨時可以打響。

在丁寧被抓住的同時，吳濤並沒有坐以待斃。

吳濤只有20歲，年輕反應快。發現丁寧被按倒，他立即向前飛奔，同時伸手去掏口袋中的54式手槍。

好在，民警李軍等好幾個人早就盯上了他。

吳濤剛剛跑出去不到5步，就被民警從四面八方撲倒。

吳濤奮力抽出手槍，對準1個民警就要射擊。

李軍眼明手快，一腳將手槍踢飛。

就這樣，不費一槍一彈，將這2個歹徒生擒。

犯下如此重罪，丁寧和吳濤自然死路一條。

而捉住2個歹徒的王鵬裡、李軍等民警，也受到了國家的獎勵。

王鵬裡指揮的戰鬥小組，被國家公安部授予集體一等功，他本人被授予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模，獲得寧夏第二屆十大傑出青年提名獎。

王鵬裡從警38年，已經在2017年退休。

回顧從警的經歷，王鵬裡誠懇的說：我做的一切，都是身為警察應該做的。

有意思的是，丁寧和吳濤為什麼犯有如此重罪，直到今天也不得而知。

他們一共槍殺4人，重傷4人。

而我知道的只有槍殺4人，另有4人怎麼傷的，一概不知。

這保密工作，真是做的槓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