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權力的遊戲》第八季上映了。
從第一季起,「凜冬將至」(當然,這也是北境史塔克家族的族語),這句話便不斷被提起,貌似是在悄悄地鋪墊著什麼,又不像是「冬藏」的意思。此時,已經顛覆了,我們傳統認識的「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一常識。當這一小小的衝突,在日後的主線劇情外漸漸展開時,也一步一步,牢牢地揪住了每一個觀眾的心。
「凜冬」的秘密,一點點浮出水面;同時,主線上,圍繞著鐵王座的權力之爭,也越來越錯綜複雜;並為我們展開一幅,極富歐洲中世紀歷史風情的畫卷。且不說,有好事的網友,還將每個歷史人物、歷史事件,都尋覓到一個頗值得「信賴」的歷史原型;甚至,更有專家稱,就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各角色英語口語音調間的細微差別,都是極為考究的。仿佛,《權力的遊戲》竟成了一部極寫實的歷史劇。
《權力的遊戲》幾乎成了一部極寫實的歷史劇
這倒是頗值得尋味的:一部奇幻劇,為何要注入如此豐富的史料呢?這與最後一季劇情的展開又會有何關係呢?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因為美國「歷史的缺失」嗎?貌似很有些道理,又有些講不通;就像有著悠久歷史的我們,除了專家,還有誰去在意過呢?甚至卻要迫不及待地將其「撇開」;不惜成為傳統文化的「敵人」;也要成為國際的「友人」。去尋找「國際範」。
也或許是,正是基於美國「歷史缺失」的徹底性,反而讓他們認識到了歷史的重要性;也未可知呀。就像美國,不時就要掀起一場「尋根熱」;所以,《權力的遊戲》才不止在中國;在歐美也是火得一塌糊塗。
看來,在我們骨髓裡,都是有一種「尋根」的欲望的。我們的導演也深諳這其中的道理。比如《重耳傳》,與歷史上真實的重耳怕是連三分相似都找不到;然而,又必定要以「重耳傳」來命名的;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嘛。
九大家都是些小角色,文明的衝突才是《權力的遊戲》所要展示的主旨
在《權力的遊戲》中,九大家族恐怕都是些小角色;不過是,影片所要展示的眾多文化類型中的一種而已。假如,我們將圍繞了鐵王座的九大家族,統一設定為一種文明程度較高的文明部族;那麼「森林之子」,則是另一種傳承著古老神秘文化的部族,如美洲的印第安人;「馬王」則是遊牧文明的傳承者,正如影片中所展示的,與之相似的其他部落一樣;而「野人」則可視之為,文明程度處於九大家族和「森林之子」之間的一個部族。這就好比,古代史上,我們華夏看四周儘是「夷狄」;羅馬看四周相比也是如此。
那麼,「夜王」呢?它又是在映射著歷史中的哪一類人呢?簡單視之為如《行屍走肉》中的行屍,怕是不妥的。至於兩者在形象上的高度相似,怕是源於文化差異上的歧視吧;如我們「大清盛世」的時候,常常以「與鳥獸為伍」來形容洋人。
如此一來,故事便更加有趣味了。
「凜冬將至」是在指公元 2—4世紀的小冰河期
據氣象學專家稱:大約在公元2——4世紀,地球進入一個小的冰河期;與貫穿影片始終,不斷被重複強調的「凜冬將至」;琢磨起來,確實好曖昧。氣候變冷,必然導致生活在亞歐大陸北部的「蠻族」生活上難以為繼,不得不大規模向南遷徙。歐洲的北方,自然是北歐——斯堪地那維亞半島。
翻開歷史,我們不免會發現:歐洲的中、古世紀,最大的威脅其實也正源於此;就像我們北方的遊牧民族,也總像夏天的蒼蠅一樣令人生厭。
事實上,這段歷史時期的「蠻族」侵擾,與以往偶爾打打秋草不同;這次,為了「搬家」。如,公元316年,匈奴的老大攻破了京師洛陽;晉朝的「門閥士族」們都不得不「衣冠南渡」;中國北部地區,自此進入五胡十六國時期。
遠在西歐的羅馬帝國,也沒能逃出類似的命運。當源自斯堪地那維亞半島的「蠻族」頻繁侵擾下,公元410年,建城足有一千多年的古羅馬城,陷落了。
由此看來:於歐洲而言,「夜王」所代表的,怕正是源自斯堪地那維亞半島的「蠻族」了吧。
在剛剛上映的第二集中,「三眼烏鴉」也說起了「夜王」南下的目的;「他想抹掉這個世界,……,抹掉『三眼烏鴉』的記憶」;此處所說的「記憶」,想必應該是「文明」的痕跡吧。
「夜王」的大軍,將長驅直入,而顛覆九大家族的統治
若果真如此,《權力的遊戲》最後一季故事展開的方向,就明了了。
「夜王」的大軍,將長驅直入,而顛覆九大家族的統治;倘有倖免,怕也只能蝸居在鐵群島了。「龍母」為之奮鬥了幾乎整部影視劇的鐵王座,要被「夜王」坐到屁股下了。當然,「野蠻」對「文明」的侵略,註定不可能「全勝」;這也是歷史的規律。「夜王」大軍有足夠的勢力擊潰九大家族,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怕「夜王」又必將被九大家族所代表的文明徵服,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