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時店鋪都已經關了,寒冷雖不及北方,剩下的依舊是寒冷。路燈照著空蕩蕩的馬路,而遠方的理髮店標識冷冷清清的轉動著,有一種大漠孤煙的感覺,一下子把我和你拉的很近,抬頭一見煩惱絲。
也不知道理髮店外那個圓柱出紅白藍三色紋路標識是誰定的,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通上電轉動起來,紛紛擾擾,就像嘈雜的生活。
這個標識是從國外傳來的,與摩登一詞不可分。在都市裡理髮店是構成摩登本身。只要這裡一卷,那裡一拉,這邊墊高,那邊挑染,染的染,燙的燙,花樣層出不窮,每每有心意。不但形狀有創意,透出的感覺也風光無限。 在這裡人們剪掉煩惱,洗掉愁容,吹走疲憊。
然而我每每走進去,感覺被他人複製一般,完全複製,我的頭不是我的頭,且審美也不是我想要的。流行髮型在我看來只是機器出品。他們不會理髮,把我只是當練手而已。他們不善於利用材料,不愛惜我的頭,剪完髮型後,我只想換張臉。
三千煩惱絲,一絲勝一絲。有意盡除去,換個無無明。頓時有遁入空門的感覺。髮型師的悲哀就是被髮型控制,卻不知如何塑造髮型。
我印象中也有剪的好的一次。他剪頭根據客人的身材臉型特徵設計造型,技法嫻熟,揚揚灑灑間,每一根髮絲都在掌控之中,剪出了水準,完全是我想要的樣子。理髮被他當成一種藝術行為。
留頭髮需要耐心,剪頭髮需要勇氣,我不缺耐心缺勇氣。
換髮型的念頭在我腦海裡已經翻騰好幾年,然而只是想想罷了。我卻一直留著亙古不變的黑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