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小子，高考完了，都玩瘋了（致2020年高考學子）

這群小子，高考完了，都玩瘋了

（青春不再見，高考沉著應戰，祝學子們金榜題名，謹以此篇獻給正要參加高考的學子和家長們）

2020年高考又臨近了，想來這幾天學生、家長、老師都很緊張，作為過來人的學生家長，感嘆良多。2020年真是不平凡一年，今年的考生經歷了比往年更不一樣的高考，我相信，這屆考生的經歷將使他們更加終生難忘。

這學期，學生們經歷了疫情的惶恐，經歷了推遲上課的煩躁，經歷了上網課的疲憊，後來提心弔膽去學校上課，最後還要接受推遲一個月的時間煎熬，這是家長和往屆學生都沒有經歷過的，真是太令人崩潰了。

深圳學校高考宣傳語

經過天天模擬試卷，學校會在高考前的周末放假兩天。越是臨近考試，學生越是要休息好，這個道理學生、家長、老師都懂，但誰也免不了焦慮。也許，孩子經過幾輪模擬考試，都知道自己高考的結局，但是誰不想搏一把？平時的考試並不能說明什麼。高考是最後一戰，不是你上就是我下，除了努力，有時運氣也要佔一部分的。

比如某同學高考節骨眼時生病了，比如某同學因頭天失眠導致第二天考試發揮失常，太多意外了。所以，這個時刻，家長們都小心翼翼，生怕孩子沒吃好，沒睡好，也怕孩子緊張，情緒出問題，不然平時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最後幾天，老師也沒怎麼布置作業，就是讓同學們自由學習，反覆囑咐學生放下包袱。

曾經，誰叫兒子在尖子班呢？讓我們父母多少有點盼頭，希望能考到好的學校，985可以不作目標（好幾位上了985），北大清華可以不想了，但至少要上個211呀。然而，即使兒女成績不行，但還不是希望他能再努力一點，至少要上個本科吧？哪怕是二本學校。

不要自滿，別人不比你笨

再不濟也要考上三本吧？現在年輕人，沒上大學，誰要呀？企業招聘，還象往年呀，高中畢業證拿出來？現在有什麼用？你的大學文憑呢？對不起，只能回去搬磚。賣苦力，工資少，女朋友找不到，房子也買不起，準備過苦日子吧，父母也跟著受苦。

難道只有高考一條出路？當然不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問題是你不是哪個行業的狀元。行業狀元也是要努力的，書讀不好，你學別的東西還能學好？也許能學好，但還是要碰運氣，因為大多數人最終歸於平庸。

同樣，考上好點大學，要努力，還是要靠三分運氣，運氣和努力也是成正比的。不然，畢業後，可能要去賣豬肉了。雖然那個北大生後來賺了很多錢，他成了那個豬肉行業的狀元，但不得不說，他還是靠運氣，因為碰上了豬肉瘋狂漲價。

才華和任性

時間回到2019年，記得高考前的那個周末，班主任在家長群通知放假兩天，星期天再去學校報到，也說是6月2號（2019年高考時間是在6月7號星期六）。那天下著雨，下午兒子收拾書本和衣服，要去學校了，我說開車送他去學校吧。

但他堅決不肯，還是坐公交車去。而且我們準備的一些吃的零食他也沒拿，只拿了幾支純牛奶。看著兒子出門，看著兒子下樓，我眼淚快出來了，他就這樣去參加高考？是不是要個什麼儀式？

我跟在兒子後面，他沒發現。外面下著雨，他打著傘，而我沒拿傘，但雨不大。住的城中村在埋水管，忙了大半年了，到處路被挖斷，加上下雨，很不好行走。去年一整年，小區一直在施工，白天總是機器轟鳴，吵得要死，周末也不停止，很影響兒子學習和睡眠。

兒子也算爭氣，中考憑成績考上了深圳公立學校，雖然學校不怎麼有名，但幸運分到了重點尖子班，兒子是我們的希望。我們因為要讓兒子在深圳高考完，雖然在東莞買房幾年了，也沒有搬家。我們要感謝深圳，讓我們外來人員子女能在深圳上學。

我們一直沒有給兒子請家教，也沒有上培訓班，因為覺得沒必要，讀書本來就累，再把周末時間也算了，不是更疲勞。因此全是他自覺刻苦努力。在雨霧中，看著兒子瘦削的背影，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我們是不是對他關心太少？

雨中背影

出了小區，兒子在公交站等車，公交站很多人，多少次兒子是這樣去學校的，在這方面，他很少麻煩我們送他，除非開學和放假才讓我們開車接送，因為行李太多。不過有一次，他和同學們合夥打車回來，結果他沒到目的地就下車了，搞得拿著兩大件行李走了兩裡路才到家，那一次把他累得夠嗆。

兒子不算很懂事，比如，高考前夕，好像一點緊張感沒有，有時還要打上幾小時遊戲，責備他還和我們頂嘴。有時被罵煩了，還晚上獨自跑出去，搞到一兩點才回家。我們也不想多說他，只是想讓他晚上不要太晚睡覺。

其實，不管在學校還是在家裡，他和同學們基本上是晚上12：00睡，早上6：00就起床了，時間是那樣的緊迫，老師抓得緊，天天公布全校考試排名，誰也不能落後。家長也是有意無意在催促，怎麼考試又掉隊了？要知道你是在尖子班啊，不能鬆懈。

在公交車上不忘學習

看著兒子還在等車，我馬上跑進附近小商場，挑選了五個最好的蘋果，又大又紅的那種富士蘋果，要十多塊一斤。五個四十多塊錢，我也未計較，付錢後馬上出來，看到兒子還站在公交站臺，馬上走了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兒子詫異地看著我，我把蘋果往他書包裡塞，他說你幹什麼？說了我不要！我說，沒別的東西，你拿吃吧。便強行往他書包裡塞。他說，我不要，書包也塞不下，好像還很生氣。我們拉扯了幾下，引得路人側目。後來，他只拿了兩個蘋果。他向我揮手，你回去吧！我沒事！

我站在旁邊，還是目送他上了公交車。兒子上車後，連連向我擺手，示意我走，我目送公交車漸漸遠去，心中說不出的惆悵，也許這不是決定他命運的班車，但絕對是影響他今後人生的最重要的一步，而我能做什麼？為什麼不送他去學校？

那個星期，我們每天關注家長群消息，老師也沒在群裡說什麼。倒是有很多家長經常送東西到學校，他們離學校近，如給同學們送很多飲料，也有給自家孩子送好吃的，如排骨湯、雞湯等，但是我們沒有去學校。

公交車上做作業的女生

此時，我們去學校能做什麼？老師也叫家長不要去學校，因為會增加同學們壓力。此時，什麼關懷都是多餘的。

高考開始那天，天氣晴朗，還很熱，有家長去學校做義工，管後勤，但根本看不到孩子，高考場所管理十分嚴厲，誰也不能去接近觀望，只能等考完一門課後，送點慰問飲料之類。

6月8號下午，我們開車早早到學校外面，此時學校外面到處是維持秩序的警察，學校周圍被家長們的車堵得水洩不通。都不能進學校，只能等考完了才能進，而且還是等監考老師把試卷拿走了才能進學校。

下午5：00考完，但家長群一直沒有消息，老師沒叫家長們進去。約到了5：30，學校大門駛出好多大巴車，那是監考老師坐的車。等車隊走完了，學校才允許家長進去。學校只開一個門，車隊很慢很慢，也許家長們焦急，想急切知道孩子們考得如何。

校園一角

約近6：00，我們才駛進學校大門，沒地方停車，保安說叫學生自己到車這邊來，可是學生都沒有手機，怎麼聯繫。反正我們不管，找空位置停車，就去兒子宿舍。宿舍門口也是人聲鼎沸，學生家長擠成一團，宿舍院子裡到處是學生扔的書，一堆一堆的，還有被子竹蓆等，原來高考完學生扔書是傳統。

老婆和女兒早上去兒子宿舍整理行李，一會兒他們下來了，拿著大包小包，兒子沒扔東西。看到兒子雖然很憔悴，但很精神。我們沒問他考得怎樣，倒是他自己說：爸，這次數學可能考砸了。

其實，我們早得知今年高考數學題特難，聽說好多學生拿到試卷都懵了。我說，沒關係，現在一切已定，考得好與壞都不重要了。其實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想兒子考得好一點，數學考差了，那麼其他科呢？兒子搖頭說：不知道。

是的，一切都不知道，只能等分數出來了。沒想到高考完後，還要煎熬幾個星期，同樣令人憂心。這段時間，學生情緒很重要，自認為考得好的，估計也不能放下心來。車上，兒子說他考完數學後的心情，太糟了！

同學們畢業留念

幾道大題沒做完。有那麼糟嗎？他說當天考完後，整個人不好了。後來他想，管他那麼多，就出去和同學打了兩個小時的桌球，出了一身汗，輕鬆了，想通了。

其實，可能大家交流了一下，數學雖然考糟了，但不會太糟，知道大致分數，反而放心了。所以他第二天還是很沉著地考完了其他科目。兒子坐在車上，馬上要了他的蘋果X手機，這是他特意囑咐的，考試完那天一定要把手機帶給他。

他馬上打開手機玩起了遊戲。我們說，你眯一會兒吧，車上也不要看手機。他說，太興奮了，睡不著。確實，考完了，似乎一切該放鬆了，可是又憂心成績，哪裡會沉靜下來。

兒子回家後，只是馬上洗了一個澡，然後打開手機開始和同學們玩遊戲，一起開黑，大呼小叫一晚上，進入狀態了，那個狂熱勁兒，什麼累和苦，全忘在腦後。哎，這群小子，高考完後，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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