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社會化的動物。所謂的社會化,就是人在社會中生活,作為社會的一員,他需要遵守為社會成員所認可並遵守的規則。
孩子在沒有進入幼兒園的時候,他的規則感很難建立起來。通過觀察兩個孩子的成長過程,我發現孩子上不上幼兒園其實差距很大。
這個周末,我就經歷了一件這樣的事情。
星期天,我帶兩個寶寶去荔枝公園抓魚。妹妹坐在車上,由媽媽推著,她到9月份才滿3歲;我牽著哥哥的左手步行,他右手拿著媽媽給他新買的帶有放大鏡的罐子,這個罐子可以裝一些水生小動物,比如魚兒、蝦米、螺等,上面有一個放大鏡,通過放大鏡,可以更清晰地看到罐子中的動物。
去抓魚,就需要有一個網兜。之前家裡的網兜已被他們搞壞了,走到公園門口,我看見有個報刊亭有賣網兜,就帶著哥哥以10塊錢買了一個黃色的、可以伸縮的網兜。
掃碼支付,付完錢,哥哥拿上網兜,很是興奮。這時候,妹妹坐在車裡遠遠的喊:「我要那個(黃色的網兜),我要那個!」
我帶著哥哥走到妹妹的推車前,對哥哥說,你手裡已有一個罐子了,兩個人合作抓魚,你把網兜給妹妹,一人一個!
聽完我的話,哥哥就把網兜給了妹妹,他自己仍然提著罐子。
哥哥九月份將讀幼兒園大班,這段時間他的學習能力旺盛,周六的時候,我上午帶他讀了5本藍火箭,又帶著他讀了幾本字比較多的繪本——主要是他讀,遇到不認識的字我再告訴他;下午的時候,我們又在少兒圖書館呆了一下午,跟他一起看了《龍月》、《精衛填海》。晚上,他又帶著我讀《龍月》——算一下,這本書他一天讀了四遍。
我們來到荔枝公園,從入口一直玩到公園南邊的「天涯海角」,那裡有很多小朋友戲水,還有的小朋友在用網兜撈魚,每逢周末都有很多父母、爺爺奶奶帶小朋友來玩水。
看到小朋友們都在抓魚,哥哥就想要妹妹的網兜,自己去水邊撈魚。他拿著罐子去跟妹妹交換,妹妹不換,開始跑,他就開始追。
由於地面不平,到處又是凸起的石頭,媳婦就阻止了他們,跟他們說你們玩「石頭剪刀布」,誰贏了,網兜就歸誰!
兩個寶寶齊聲表示贊同。
於是,妹妹就對哥哥說:我們玩石頭剪刀布,我出石頭,你出剪刀,我贏了!
一說完,妹妹轉身就開始跑!哥哥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他說,我出的是布!可是,妹妹已經跑開了!
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把我和媳婦都逗樂了。
再過一個月,妹妹就三歲了。今年深圳的幼兒園學位緊張,加上她又是8月31日後出生的,我們就沒有給她報幼兒園。
但不上幼兒園,似乎很難給她建立規則和秩序感。由於沒有規則秩序感,很多學習就沒法繼續。
我們人類的學習很大程度上是依賴於有秩序的模仿。比如認一個漢字,孩子們必須在聽覺上知道這個漢字的發音,在視覺上,記得這個漢字的形狀,然後,又將這個漢字的形狀、讀音,對應於它所指代的事物上,這個學習過程需要秩序,無論哪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會導致學習以及後續使用漢字進行無意識閱讀的失敗。
五歲多的哥哥從今年4月份就在學習《一畝寶盒》,至今已學到第三卷,認識700多字,雖然他的閱讀像機器一樣生硬——字是一個個蹦出來的,但已讓我看到可喜的變化,至少他可以將不同的字遷移到新的場景中,並且也知道它的意義。
本來,我也想用這套課程給快3歲的妹妹進行閱讀啟蒙,但完全不上路,因為她沒有秩序感。對著書,一打開手機,她的手就不停地往屏幕上亂戳,沒法一步步來按照順序進行有效的學習。
在日常生活中,沒有規則秩序感的孩子,你沒法跟她協商。比如她想要A事物——零食,我通常是在她吃零食之前,讓她先吃飽飯,但是不行,她必須要吃零食,她必須立刻、馬上得到滿足,中間不能疊加任何條件,否則就會嚎啕大哭。
一般來說,孩子上過幼兒園以後,秩序和規則感就會好很多。
以前哥哥沒上幼兒園時,也是這個樣子,現在就好多了,你可以跟他談各種條件達成後才能做某某事,可以談ABAB模式,也可以談AABB模式,前提是定好規則,然後大家一起遵守。
他現在看自己喜歡的動畫片也是這樣,看之前,我總是跟他約法三章。比如他要看《哪吒》,你跟他講,只能看40分鐘,然後給他看一下時間,或者設置個鬧鐘,到點以後,你告訴他一下時間或他聽到鬧鐘,確認一下,他自己就會把電視關掉。
通過觀察有沒有上幼兒園孩子所表現的差異性,我們可以有效地回應一下那種認為「孩子上不上幼兒園都沒有關係」的觀點,這個觀念在我的父輩一代可謂根深蒂固,在我而言,由於沒有上過幼兒園,我也一度認為「幼兒園就是玩的,可有可無」,現在看來,都大大地錯了。
當然,我所說的僅是一些個案上的觀察,這不是嚴格的科學研究,因此結論不具有普遍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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