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敘述了來自泰國方面的一條新聞:去年12月份,泰國方面截獲了一批朝鮮的武器,其中包括「5箱便攜地空飛彈」。這條新聞證實了朝鮮是肩扛式地空飛彈的非法來源之一。根據飛彈的來源和型號,這將可能對全球打擊飛彈非法交易的工作產生深遠影響。另外一則報導稱,秘魯非法交易組織從政府軍火庫中盜取了7枚「箭」和「針」式飛彈並將飛彈出售給哥倫比亞叛亂分子,報導還提及緬甸的叛亂分子擁有300枚飛彈,這相當於許多小國家的擁有數量。這些報告都顯示出,雖然進行了長達十多年的出口控制和加強政府庫存的監管,但是武裝分子依然可以通過非法渠道獲得飛彈。
但並不是所有新聞都是壞消息。近期有報導稱,大部分武裝分子都依然依賴老式的第一代紅外搜尋模式的飛彈,這些飛彈難以起到作用而且常常失效,如2001年巴斯克恐怖組織ETA計劃襲擊西班牙總理乘坐的飛機,但是由於飛彈的原因,襲擊行動告吹。這不是第一起失敗的恐怖襲擊事件,它也不會是最後一起。2002年,「基地」組織在肯亞的附屬團體曾打算用2枚SA-7b飛彈襲擊一架飛離蒙巴薩的以色列航班。失敗的次數越多,恐怖分子對這類飛彈的需求就越低。在某些情況下,恐怖分子會獲得並有效使用一些新型飛彈,這種情況下就只能依靠先進的現代化反飛彈技術來提供最後一道防線了,如近期在伊拉克的一架「支奴幹」直升機的飛彈防禦系統就曾成功防禦了「多紅外飛彈襲擊」。這種防禦系統是否會裝備商業班機還未確定,一切要看國會如何對國土安全部的「反可攜式防空飛彈計劃」作出反應,這個計劃將在本月交給國會委員會進行審核。
近期針對非法飛彈交易和支持此類活動的政府的一些活動也讓人振奮。就在泰國打擊本國飛彈非法交易的同時,聯合國安理會對厄利垂亞實施了武器禁運措施,因為厄利垂亞曾經向索馬利亞激進組織「青年黨」(al-Shabab)提供了上千種武器,其中包括地空飛彈。禁運措施實施的時機非常恰當。因為該激進組織的一名發言人近期威脅將支持他們在葉門的「穆斯林兄弟」,葉門的武裝分子曾於12月份打算襲擊美國的班機。「青年黨」在葉門內戰中的廣泛參與讓葉門政府及其西方盟國感到棘手,特別是當他們獲得了飛彈之後情況將更難控制。我們將拭目以待這次禁運措施是否會讓厄利垂亞停止向索馬利亞激進組織提供武器的行為,希望至少可以停止向他們提供較為先進的輕武器。
各國報導
阿富汗:近期沒有發現叛亂分子擁有肩扛式防空飛彈的跡象。
2009年末發現的叛軍武器藏匿地點中沒有發現有便攜防空飛彈的存在。國際安全支援部隊聯合司令部的一名發言人告訴美國科學家聯盟稱,「國際安全部隊聯合司令部情報機構自2009年10月份聯合司令部成立以來從未發現任何便攜地空飛彈」。
雖然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非法飛彈活動之間的差別原因並不明確,但是有一點確實肯定的。在美國侵入伊拉克之後,一些監管不嚴的武器庫中的幾百枚飛彈被劫掠並流失在全國各地。2007,政府審計辦公室的一份報告稱,大多劫掠活動都是「由伊拉克軍方人員支持或領導的有組織人員進行」,這些人都是未來叛亂組織的成員。「塔利班」組織在國內沒有飛彈資源,但是這並不妨礙「塔利班」成員在國際黑市上獲得肩扛式飛彈,而且有明顯證據顯示,「塔利班」從海外購得了中國製造的HN-5飛彈,但是數量有限。這些飛彈是否用來襲擊國際安全部隊的飛機尚未可知,但是根據叛軍的活動顯示,很少飛彈能成功起到作用。
厄利垂亞:因為涉及飛彈擴散活動受到聯合國武器禁運制裁
多年以來,厄利垂亞為索馬利亞激進組織提供武器,這違反了聯合國安理會決議,因此聯合國對厄利垂亞政府實施武器禁運措施。12月安理會以13:1的投票率通過了第1907號決議,決定禁止厄利垂亞從事國際武器交易。而且也授權各成員國監視經過各自領屬的貨物是否可疑,同時收繳和銷毀所發現的任何非法武器。
厄利垂亞在可攜式防空飛彈擴散活動上名列榜首。近年來,聯合國調查人員多次發現從厄利垂亞到索馬利亞的貨物中包括幾十枚便攜防空飛彈。2007年,聯合國調查人員發現,索馬利亞激進組織利用由厄利垂亞提供的一枚SA-18飛彈襲擊一架飛離摩加迪沙的白俄羅斯運輸機。雖然厄利垂亞政府否認這種指控,但是調查人員搜集到的證據都對其不利。例如,聯合國調查人員在索馬利亞發現的一枚SA-18「針」式飛彈就是1995年從俄羅斯運到厄利垂亞的。
伊拉克:雖然有關肩扛式飛彈的報告日趨減少,但是可攜式防空飛彈的威脅依然存在
伊拉克叛軍擁有肩扛式地空飛彈的公開報告在2009年急劇減少,但是這種減少的原因並不明確。一個英語媒體的調查和美國軍方消息顯示,2009年只有很少有關非法可攜式防空飛彈的內容,而前些年每年都有幾十枚飛彈被截獲。也可能是美國和伊拉克打擊非法武器和破壞非法銷售網絡的努力導致恐怖分子和叛亂分子在2009年更難獲得飛彈。但也可能是出於安全考慮才減少對發現可攜式防空飛彈的報導。當一名多國部隊被問及這種減少的原因時,他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不能提供太多細節……」。
雖然相關報導數量有所降低,但是近期對「支奴幹「直升機的襲擊事件顯示,便攜防空飛彈依然是伊拉克的一個嚴重威脅。
愛爾蘭:襲擊警用直升機的聲明可能涉及地空飛彈
12月,《貝爾法斯特電訊報》報導稱,「反對黨」獲得了某種飛彈並「計劃用來襲擊一架警員乘坐的直升機……」。文章沒有對飛彈和聲稱的計劃做進一步報導,但是未經證實的「警方消息」顯示所謂的「飛彈」可能只是一個火箭筒,消息稱,「他們擁有火箭筒或其他的地空飛彈,他們的計劃重點是襲擊直升機」。愛爾蘭政府和獨立監控委員會拒絕就此發表評論,而且發給《電訊報》改文章作者的郵件也沒有得到回應。
對於這個消息,其準確度難以證實。但即使愛爾蘭反對黨擁有飛彈,他們也難以保證可以成功完成襲擊。像許多恐怖分子和叛亂分子一樣,愛爾蘭武裝分子也有一個歷史很長的不成功的非法活動。愛爾蘭反對黨多次企圖在美國獲取「毒刺」飛彈,但是均告失敗並被捕入獄,雖然後來他們在利比亞政府的幫助下獲得了飛彈,但是也未能有效地在反對英國的戰爭中加以利用。90年代後期,有報導稱愛爾蘭武裝分子向巴斯克恐怖組織ETA提供飛彈,後者也沒有能夠有效使用這些飛彈。
緬甸:叛軍擁有300枚肩扛式飛彈
泰國一名軍方人員在接受《國際先驅報》採訪時稱,緬甸的一個叛亂組織佤邦聯合軍擁有300枚「肩扛式防空飛彈」,這個數量同很多小國家擁有的數量相等。
據簡氏情報組織稱,佤邦聯合軍的飛彈包括90年代從「柬埔寨黑市中獲得」的老式SA-7飛彈和從中國獲得的較為先進的HN-5N飛彈。這些報告是十多年前的,因此當前佤邦聯合軍的飛彈種類會有很大不同。
如果消息準確,而且飛彈依然可用,那麼佤邦聯合軍的飛彈數量就是全球非國家組織中最多的。對於其擁有的飛彈的監管狀況並沒有太多了解,但是鑑於叛亂分子的武器大都缺乏監管,而且該組織的飛彈數量是如此之多,因此某些飛彈很可能會流入黑市之中。
朝鮮:朝鮮的武器出售包括便攜防空系統
美國科學家聯盟獲悉一架從朝鮮出發、目的地為曼谷的運輸機裝有便攜防空系統。據泰國方面向聯合國提交的報告稱,該批貨物包括「5箱便攜防空飛彈」。飛彈的生產商、型號和生產時間都沒有得到證實。這個消息需要進行全面分析,以評估其對阻止類似的活動所產生的影響。
這些飛彈可能生產於朝鮮,因為朝鮮擁有生產中國HN-5和蘇聯SA-14的執照,而且朝鮮還通過對70年代從埃及獲得的SA-7和80年代從阿富汗獲得的美國「毒刺」飛彈進行反工程技術也獲得了生產此類飛彈的技術。另外一個可能是這些飛彈產自其他國家,只是轉交給朝鮮再次出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飛彈的來源和生產年份所產生的可能影響會更加深遠。如果是新生產的飛彈,那麼就顯示某些國家與朝鮮有政府之間的銷售活動,這嚴重違反了對可攜式防空飛彈進行控制的國際協議。如果是出自於某國庫存,那麼就顯示了該國的安全政策和措施不到位。
作為可攜式防空飛彈非法來源之一,朝鮮給決策者們帶來了巨大的挑戰。雖然聯合國第1874號決議讓朝鮮的非法武器交易變得更難,但是肩扛式飛彈很容易進行走私,而且對所有發自朝鮮的飛機和船隻進行檢查也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只能是希望朝鮮鄰國打擊非法活動的決心和加強國際水域的巡邏力度,這些可以在短時期內限制朝鮮的非法活動。與朝鮮進行協商的六國會針對可攜式防空飛彈的擴散制定一個長期的解決辦法。
泰國方面的報告確認該飛機的目的地也包括伊朗、斯裡蘭卡和阿聯等地。伊朗拒絕承認此事與自己有關並指出伊朗的國防工業足以生產自己的「現代化武器」,而不需要這些違法武器。但是很可能伊朗不是為自己購買這些武器,而是為其他地區盟友如黎巴嫩等地購買。類似的戰略美國也曾經用過,在蘇聯佔領阿富汗之後,美國也秘密地為阿富汗提供武器和訓練。如果朝鮮的武器同伊朗有關,那麼伊朗肯定也是同樣的目的。
秘魯:秘魯軍方失竊「針」式飛彈
據《邁阿密先驅報》和《共和報》消息,一名自稱哥倫比亞叛軍的「後勤專家」稱自己從秘魯軍方的武器庫中獲取了7枚「箭」和「針」式飛彈。厄瓜多方面稱從秘魯空軍、陸軍和警察機構中獲得了飛彈和一些其他武器。4枚飛彈是2008年5月和10月之間購買,而其餘3枚是2009年購得。每枚飛彈價值45000美元。
假設這些「箭」和「針」式飛彈確實是從秘魯軍火庫中取得並出售給哥倫比亞叛軍,那麼此事的影響就非常重大。哥倫比亞革命軍曾多次試圖取得飛彈以便可以同哥倫比亞軍隊日益增多的固定翼和旋翼飛機相抗衡,但是均告失敗。雖然少量的飛彈難以讓局面向有利於革命軍的方向發展,但是這些飛彈在短期內對哥倫比亞空中行動的破壞是巨大的。
最嚴重的後果是恐怖分子獲得了這些飛彈。一名受訓的操作者可以利用狀態良好的飛彈給民用飛機造成巨大威脅。從1975年以來,全球至少有45架民用飛機被便攜防空飛彈擊落。飛彈對革命軍反抗哥倫比亞政府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叛亂分子不會用這些飛彈攻擊民用飛機。但是他們可以用飛彈來對付高價值的公共目標,如最高政府或軍事機構。飛彈也可能失竊或流向黑市,而恐怖分子就有機會獲得這些飛彈並用來對付民用飛機。
飛彈失竊對於打擊肩扛式飛彈威脅的工作也是一種考驗。2005年,「美洲國家組織」的35名成員國達成了第2145號決議,決議包括一套指導原則,促使成員國「……採用和維持嚴厲的國家控制和安全措施監管便攜防空武器及其配套裝備」。這些指導內容包括了詳細、嚴格的庫存安全措施,如飛彈和發射裝置分開存放、24小時監管和嚴格控制接觸飛彈等。每隔幾個月就有多枚飛彈失竊的情形給秘魯政府實施指導要求和加強現有飛彈的監管造成了嚴重問題。
西班牙:刺殺企圖的失敗突出了恐怖分子依靠黑市獲得飛彈的風險
從巴斯克恐怖組織ETA一名成員中獲得的情報顯示,該組織有三次計劃利用1999年從愛爾蘭共和軍獲得的肩扛式地空飛彈襲擊西班牙總理乘坐的飛機,但是行動都沒有成功。據《電訊報》消息,一名被逮捕的ETA成員交代了這些暗殺計劃,他告訴調查人員該組織在2001年4月到5月間計劃了三次襲擊計劃,但是每次都因為飛彈失效而失敗。一封從嫌疑人員家中發現的郵件顯示,由於飛彈失效而對盤踞在德國的愛爾蘭革命軍發出抱怨。這些飛彈是法國方面在ETA的武器藏匿地點發現的。
媒體報導並沒有顯示出當局是否相信這些飛彈是否是真的有問題還是使用錯誤。同公眾觀點相反,肩扛式飛彈並不是簡單的瞄準後發射武器,它們需要由經受訓練的人員進行操作,而且ETA成員接受了何種訓練並不清楚。不管失敗的原因如何,這起事件突出了恐怖分子依靠黑市交易取得飛彈的風險。希望這些失敗的行動可以減少恐怖分子對黑市武器的需求,而且可以讓他們認識到使用那些自己不是完全了解或者難以有效發揮作用的肩扛式飛彈發動襲擊是愚蠢的行為。
美國:國會收到了國土安全部關於在商業航班上裝備反飛彈系統的報告
美國科學家聯盟認為在商業航班上裝備反飛彈系統的可行性日趨完善,他們將於2月份遞交相關報告。國土安全部一名發言人告訴記者說,「報告即將審核完畢,我們還在等待後續消息」。這份將要遞交給參眾兩院的報告總結了一個2003年發起的項目所產生的成果,報告評估了「在商業航班上採用現有軍事技術的可行性、經濟成本和效率」。國會對該報告的反應將會決定這項提議的命運。
美國科學家聯盟近期獲得的法院文件更深入地揭示了著名的軍火販子馬扎兒·卡薩(Monzer Kassar)事件,但是還有一些重要問題沒有得到答案。2007年,卡薩因為出售上千支武器給哥倫比亞革命軍而被捕。一年之後,卡薩被引渡到美國並在紐約接受審判,罪名為「採購並出口防空飛彈」。對卡薩的逮捕和有罪判定結束了近期最大的軍火走私活動。據美國政府消息,卡薩的客戶包括在波士尼亞、巴西、克羅埃西亞、賽普勒斯、伊拉克、伊朗和索馬利亞等地的武裝分子。
美國科學家聯盟獲得的數百份法院文件讓人們了解了更多事實,包括卡薩向哥倫比亞叛軍提供小型便攜防空飛彈的活動。從卡薩的一些對話中可以看出,「他提及了多種地空飛彈,包括SAM-7、SAM-16和SAM-18等,還有一些具備摧毀美國直升機能力的武器系統」。之前公布的文件只提到了SA-7這種第一代蘇聯時期的飛彈。但是,文件沒有顯示他獲得了多少此類武器以及他是如何獲得的。美國科學家聯盟會繼續分析這些問題並對未來的任何發現做進一步報告。
美國國防企業「雷神」公司的一名發言人近期告訴美國科學家聯盟稱,美國政府從1999年以來沒有同外國客戶進行任何「毒刺」飛彈的交易。雷神方面近期一封郵件稱,「1999年以來,美國政府一直拒絕任何非北約成員國家對「毒刺」飛彈的請求。過去十年中我們沒有收到任何北約國家的請求」。
這個記錄顯示了主要武器出口國家的不平等政策。即使美國限制便攜「毒刺」飛彈的銷售,其他國家還是向那些監管不嚴的國家出售了大量先進武器。出口國家政策不一會破壞全球便攜防空武器出口的標準,讓恐怖分子有機可乘。
委內瑞拉:美國收到俄羅斯控制肩扛式飛彈向委內瑞拉出售的「保證」,但是問題依然存在
美國科學家聯盟獲悉,美國當局收到了俄羅斯政府控制向委內瑞拉出售SA-24可攜式防空飛彈的「保證」,但是沒有獲得這些控制措施的性質和實施方式細節。這些消息決定了這些SA-24和其他「上千枚」飛彈是否會流入該地區或其他地區的武裝分子手中。
在有關對飛彈需求的反應方面,國務院發言人告訴美國科學家聯盟,「我們向俄羅斯政府表達了對出售給委內瑞拉的武器安全和控制情況的關心」,而且「也收到了俄羅斯政府對於保證這些武器的最終應用的承諾,以遵守國際標準」。當局並沒有表示俄羅斯是否為美國政府提供具體的控制細節和實施的程度。俄羅斯和委內瑞拉政府尚未對美國科學家聯盟要求具體消息的請求作出反應。
有關便攜防空飛彈控制的「國際標準」中最有名的是《便攜防空飛彈出口控制要素》。文件中,俄羅斯表示同意「保證接受武器國家政府的意願和能力以實施有效的便攜防空飛彈材料的儲存、管制、出讓和使用,對多餘的材料進行銷毀處理,組織非法獲得和使用」。《有關便攜防空飛彈庫存管理和安全的國家程序實踐指導》附錄內容中所列的程序更為詳細,這些內容是在俄羅斯政府幫助下起草的。考慮到委內瑞拉軍火庫的武器流失歷史,有必要讓俄羅斯方面的人員對其進行定期檢查。如果不能夠採取這些措施,那麼俄羅斯就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實施國際公約和指導,也不能遵守自己所起草的指導。
作者:馬特·施洛德,馬特·波恩基諾
編譯:知遠/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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