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任勇是大學校友,他大我一屆。沒有汲取「防火防盜防師兄」的經驗教訓,大一的時候我們便在一起,而且堅信彼此應該不離不棄。他工作的那一年裡,每天都像匯報工作一樣給我講他如何全情投入到他的工作中為我們的未來努力,可我們也面臨著大多數在校情侶所面對的問題,畢業了是一往無前還是好聚好散?但每每回想起曾經的「山盟海誓」,我也在想是不是應該相信自己也相信他,給大家一次機會?
就這樣,在艱苦的努力後我義無反顧的追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了這個荒涼毛烏素的沙漠。坐了一天的大巴車,到的時候已是晚上,雖然身心疲憊,但看到首站明亮的「大牛地氣田」霓虹燈時,我欣喜若狂,因為嶄新的人生真的開始了。
他一眼就認出了穿著白裙子的我,但也只是迎面的一個匆匆的擁抱,便結束了一年的等待,來不及多說一句,因為他是來接他們隊的實習技術員,也順便來看我。就這樣,倉促的見面後,他回到了四隊,而我去了淨化廠。那一刻,有欣喜,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欣喜,畢竟我們終於還是可以在一起了。
2012年,我所在的採氣五隊正式組建,大家租住在老鄉家的平房裡辦公,我們幾個女同志臨時在三隊辦公,那年冬天特別冷,跟我在東北完全不是一個感覺,也正是這種艱苦奮鬥的初創環境中,誕生了我們五隊的「馬扎凳」精神。
作為全水平井建產的採氣隊,大量的水平井給我這個小技術員來了個大大的下馬威。半夜跟著泡排車上井解堵,大大的軍大衣下是厚厚的棉襖,厚厚的棉襖裡面裹著小小的我,站在井場,我一手拿著對講機,一手拎著軍大衣,凍得小臉通紅。歲月終究沒有辜負我,那一年33號站低壓進站氣井堵塞次數最少,累計生產時率最長,同時杭錦旗項目部抑制劑實驗項目也在我手裡圓滿完成。然而除了技術工作,還要積極參與和組織隊裡其他的活動,雖然很累但是所有的同事們都感覺幹勁很足。
記得當他無助也無奈的問我要不要這麼拼的時候,我這樣說道「我現在理解你為什麼當初說技術員是全才了,因為根本不是你想不想幹的問題,而是你到底啥時候能幹完的問題」。我想這也是大多數採氣人辛勤打拼事業的寫照吧……
2013年初,當我還在為我的氣井是否解堵成功擔心煩惱的時候,他說,我們結婚吧。完全沒有驚喜浪漫的求婚,一切那麼平靜,水到渠成,我們像是在一起好多年,早就習慣彼此的存在,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擔心,就這樣,我們就像一起吃飯那樣愉快的決定組建一個小家庭。但是對於我們倆而言,因為都在工區上班,結婚可能意味著我們彼此又多了一個證件。
13年下半年,由於工作的原因,我調到了採氣六隊,又是一隻新組建的隊伍。
此時的我,已經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雖工作辛苦但心中也有喜悅。由於值班點還在建設,六區的同事們借宿在採氣一隊的公寓。那段時間,大肚子的我睡不好,吃不好,而他工作任務也比較重,來看我的頻率幾乎是半個月一次,有一次半夜還被叫回去加班。抱怨,成了當時我最愛做的事情,我發誓一定要加倍還回來,可當孩子降臨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早就不知所蹤,我只記得,這個鼻子以上像他,鼻子以下像我的小生命是我們愛情的延續,就像升級打怪一樣,我們終於過關了。
孩子7個月大時,我回到了工作崗位,受領導們的關照,我被有幸安排在輸氣隊。15年底,脫水脫烴站投產,隨著這個站的生產,我堅持用數據和效益詮釋技術工作者的作風。通過堅持不懈的摸索,我秉持現場要用數據說話的理念,撰寫《脫水脫烴站合理甲醇加注量探索與分析》獲得了廠級優秀科技論文。
這年春節,我們都沒有回家,都在工區過了一個春節。在一年一度的工區春晚上,我倆合演了一首《張三的歌》,他彈我唱,也正如歌詞唱的那樣,「雖然沒有華廈美衣裳,但是心裡充滿著希望,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看一看,這世界並非那麼的悽涼」,我們一路從西南到東北,又從東北到西北,不為那些光鮮亮麗的虛榮,只為腳踏實地謀一份事業,過一生日子,不求榮華富貴、飛黃騰達,只期琴瑟在御、歲月靜好。
這五年,我們有歡喜也有憂愁,就和我們的企業一樣。我知道,哪有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只有我們真心在這裡建廠建家,日子才會越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