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北歐神話》:奧丁,是如何成為北歐人心中的眾神之父?

2020-12-15 程小亦

神話是一個民族文化的靈魂。與散漫的希臘神話迥然不同,北歐的神話,是莊嚴的、悲劇的;北歐的眾神,是莊重、正真、博大的;這些如斯堪地那維亞群山一樣粗樸而巨偉的傳說,無不透露著北歐民族個性中的冰與火

有幸讀到這本《北歐神話》,不僅讓我對茅盾先生有了新的認識,他既是出眾的文學家,也是我國神話學的開創者之一。

這本書茅盾先生潛心研究了八本重要的文獻書籍,從而梳理出北歐神話的總體脈絡,並深入淺出地寫就了這一本通俗好懂的以「北歐神話」為主題的神話學普及讀物。

書中羅列了各種來源不同的北歐神話素材,並結合茅盾先生本人的觀點和解讀,條理清晰地梳理了北歐神話中的諸神軼事,以及諸神之間的關係。

書中的配畫是由著名插畫師王浣繪製的諸神插畫,讓讀者在視覺上,也能更直觀地感受到諸神之境的宏偉。

茅盾原名沈德鴻,生於浙江桐鄉,中國作家、文學評論家。文學代表作有《子夜》《林家鋪子》《春蠶》等。茅盾先生是第一個在中國譯介神話故事的翻譯家,第一個在大學開設神話研究課程的學者,以及第一個系統編寫神話普及讀物的作家。

在北歐神話中,最有名的三大主神分別是:眾神之父、殺戮之神奧丁奧丁之子、大名鼎鼎的雷神託爾奧丁的血兄弟、狡詐之神洛基

針對本書來,我將初步談談北歐神話與中國神話的異同之處,北歐神話的風格、以及通過對奧丁的認識所帶給我的思考。

01天地創造的神話

北歐神話的產生是在,火焰融化了一座冰山之後,融化的水孕育了兩個生命。

一個是巨人的祖先伊米爾,一個是巨大無比的奶牛。

伊米爾喝著牛奶長大,在睡夢中生了三個巨人。

奶牛舔著冰塊,舔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是神的祖先布利,也是眾神之父奧丁的祖父。

後來,布爾出生,娶了巨人之女,生了奧丁、威利和菲三兄弟。

三兄弟合計著創造新世界的事情。於是,他們殺了伊米爾。因為他是一切生命的起源。

死後的伊米爾,身體變成了土地,牙齒和骨頭的碎片變成了巖石、沙子,血和汗水變成了大海。

奧丁給予靈魂,海尼爾給以動作和感覺,洛多爾給以血,於是就有了能思索、能說話、能工作而且有戀愛、有希望、有生有死的人類,住在地球上成為主宰。

他們拿來一顆和榆樹砍成了人的形狀,最後分別造出了男人和女人,他們生下的子女繁衍不息。這便是北歐人類的祖先。

看到這裡,不得不讓我想起中國的盤古開天闢地和女媧造人

「盤古開天」最早見於三國時徐整著的《三五曆紀》。

據民間神話傳說古時盤古生在黑暗團中,他不能忍受黑暗,用神斧劈向四方,逐漸使天空高遠,大地遼闊。他為不使天地會重新合併,繼續施展法術。

每當盤古的身體長高一尺,天空就隨之增高一尺,經過1.8萬多年的努力,盤古變成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而天空也升得高不可及,大地也變得厚實無比。

盤古生前完成開天闢地的偉大業績,死後永遠留給後人無窮無盡的寶藏,成為中華民族崇拜的英雄。

《風俗通》中記載,天地開闢之初,大地上並沒有人類,是女媧把黃土捏成團造了人。她每天至少能創造出七十樣東西她幹得又忙又累,竭盡全力幹還趕不上供應。於是她就拿了繩子把它投入泥漿中,舉起繩子一甩,泥漿灑落在地上,就變成了一個個人。後人說,富貴的人是女媧親手摶黃土造的,而貧賤的人只是女媧用繩沾泥漿,把泥漿灑落在地上變成的。

女媧在神祠裡禱告,祈求上蒼任命她做女媒。於是女媧就安排兩性婚配。

她是古老相傳的大母神。她不僅創造並構建人類社會;又替人類立下了婚姻制度,因此也被傳為主職姻緣與情愛的皋禖古神。她慈祥地創造了生命,又勇敢地照顧生靈免受天災,是被民間廣泛而又長久崇拜的創世神和始母神 。

北歐神話中諸神要同惡神和邪惡的巨人族戰鬥,才能統領自己的戰族,奧丁最終成為北歐人心中最神聖的戰神。

02中國神話與北歐神話的異同

「神話」這個詞在大多數人心中充滿著傳奇和想像空間,神話不止是傳說還是一種向生的力量,在中國有很多古老的神話故事,比如, 巨靈劈山 、劉元入天台 、黃帝戰蚩尤 、小人國 、白蛇傳、 盤古開天 、神農嘗百草 、 后羿射日 、大禹化熊等等。

我對「神話」的初步認識源於小時候看到的電視劇「八仙過海」,後來長大了,看過的神話劇也越來越多了,比如成龍主演的電影《神話》,影片以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為背景,講述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曠世愛情輪迴。貪念、背叛、鬥爭、愛情,幾千年來恆久不變地編寫著人類的歷史。

在《莊子·逍遙遊》的開篇,就記錄了這個華夏民族古老而神奇的傳說。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這句話也是電影《大魚海棠》的開場白。

在我看來,中國神話中的人物有如八仙過海一樣充滿詩情畫意的傳奇色彩,永遠給人帶來好運和溫暖。

《北歐神話》除了有磅礴的氣勢和英雄人物的故事,更多的是悲劇中的人性的考驗。

以勇敢為無上之美德,以戰死為無上之光榮的北歐人。

比如,祖先伊米爾的出生,代表著惡勢力的誕生,後來他的身體被分成不同的地域,戰爭之神奧丁則代表著正義和在良,他為了智慧樹而自行取下一隻眼睛,特意建一行宮來安葬死去的戰士,並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皆得入此宮為上客。

神後弗麗嘉偷了奧丁的金飾品,觸怒了奧丁,最後被兄弟篡位,弗麗嘉最後被迫為他人妻等等

中國的神話故事是溫和的, 而北歐的神話故事除了滿懷正義的英雄主義,還涉及了更多家庭內外的陰謀和人性善與惡方面的考驗。

03奧丁不止是北歐人的至高神,更是影視劇中經典的形象

在北歐人心中,奧丁就是一位神聖的戰爭之神,每逢人間有戰爭時,奧丁都會派人來背那些受傷的戰士來他他的哈拉宮,假如戰死者有中意的人,那麼奧丁就會親自起身歡迎,以示特殊待遇。

北歐人常稱暴風雨為奧丁的行獵,以秋冬風猛的季節為奧丁的狩獵季,農人們常留一些成熟的麥子在田裡,預備給奧丁經過時餵馬。

奧丁在北歐人的心裡是一位全知全能的至高神。

而北歐戰士們所想像的是最美滿的生活,所以奧丁也成了北歐武士們最愛的一位神。

在外國電影《復仇者聯盟3》、《權力的遊戲》等漫威系列影視劇以及國外著名文學作品哈利·波特系列,《冰與火之歌》《指環王》《納尼亞傳奇》《尼伯龍根指環》等都受到北歐神話的影響。

漫威電影中這一「獨眼」形象,正是取於奧丁想要喝一口彌米爾的泉水,但看管泉水的彌爾頓並沒有立即答應他,而是要他的一隻眼睛。奧丁絲毫沒有猶豫,平靜地問彌爾頓要來一把刀。

他用一隻眼睛換來了智慧,從此也被人稱為「獨眼之神」。

也是隨著漫威系列的影視劇的影響,讓很多中國影迷對北歐神話人物奧丁、弗麗嘉、雷神索爾有了深刻的認識。

這本《北歐神話》裡聚集了北歐人心中的諸多神,每個神背後都有一段經歷都值得我們從中悟到正義、善良與惡的多重考驗,這是一本神話文學著作,更是一本關於人性的心靈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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