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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福瑞
體育大生意記者
6月下旬的一個周末,北京數百名滑板運動愛好者以及職業滑手湧進了位於朝陽區的萬東文創園,身著酷炫服裝、腳踩各具獨特風格滑板的他們手舉著旗幟,大有刷街之勢。滑手們的目的地是園區內的「原力街頭時尚運動能量館」,一家以滑板碗池場地為主的板場,在世界滑板日當天,這家場館正式投入運營。數百人齊聚一池的畫面讓這個開業儀式分外熱鬧,而這一隅景色似乎也足以窺見如今國內滑板運動的火熱。
《危險之至》與秦皇島——中國滑板起步
上世紀50年代,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滑板運動從衝浪運動孵化而來,正式起航。經過過去數十年累積後,這裡已經擁有深厚的滑板歷史和文化。而中國的滑板史要從何時算起?大概在上世紀80年代末,但這是個相對模糊的時間概念。據維基百科《Skateboarding in China》詞條顯示,1986年時,有位美國滑手來到中國學習漢語,是他將滑板帶到了中國,當時國內甚至還沒有「滑板」這個名詞。
《Love Letter China》
在今年Vans職業公園滑板賽上海站比賽前夕,Vans與滑板界傳奇人物Jeff Grosso聯手打造了一部中國滑板歷史紀錄片——《Love Letter China》,片中,中國最早的滑手之一,如今已是Vans品牌極限部經理的袁飛回憶道,中國的滑板是在1989年正式起步,如今滑板已經在華發展了30年。
在國內早期滑手的記憶中有兩個特別的記憶點,其一是電影《危險之至》(Gleaming the cube),這部1989年在美國上映的影片,在90年代出也登陸到中國內地,儘管影片本身的藝術成就並不算高,但其中大量融入的滑板動作點燃了眾多年輕人對於這項酷炫運動的喜愛之情,不少人由此入了滑板的「坑」,最終他們中一些人成為了中國最早期的那一代滑手,「儘管現在看來有些幼稚,但它確實對我們這一代人擁有特別的意義。」國內早期滑板人馬琰告訴體育大生意,如今他已經是原力街頭場館運營方蹦酷體育的合伙人。
《危險之至》海報
而第二個記憶點則是秦皇島,在滑板人看來,秦皇島可以算是中國滑板的發祥地,儘管在此之前,北京等地都已經出現滑板的身影,但在中國滑板的早期歲月裡,似乎沒有哪能比得上秦皇島的地位。這其實與一個國外滑板品牌進駐中國有著重要關聯,當時,Powell Peralta(中文譯名為魄翱)品牌來到了中國,落腳在秦皇島,包括一些滑手在內的諸多人都認為這只是一個代理機構,但魄翱當時在秦皇島設立的是獨資子公司。實際上,滑板是一項高度商業化的運動,品牌對於滑板的發展具有明顯的助推作用,魄翱是中國滑板起步階段的重要幕後推手。「在中國滑板最初10年,只有一個滑板品牌——Powell Peralta。」袁飛表示。
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Powell Peralta品牌在美國辦得風風火火,旗下的白骨滑板隊(Bones Brigade)風靡全球,滑板熱從美國湧向了歐洲、南美等地,魄翱品牌創始人喬治鮑威爾(George Powell)看準了未經開發的中國市場,尋求品牌進一步擴張。彼時,剛從史丹福大學畢業的高才生、秦皇島人高原毛遂自薦,幫助喬治開拓中國滑板市場。
喬治鮑威爾
「(我們)90年開始在秦皇島謀劃設廠之際,美國經濟出現周期性衰退(老布希時期),喬治的公司因為擴張太快受到了很大衝擊,不得不破產重組。因此,那時節喬治的支持除了口頭鼓勵以外,也就只有發來兩個20尺貨櫃的過期存貨了。不過這兩箱舊板子使我們得以生存發展10年。」高原此前在接受採訪時回憶道。
高原(截圖自《Love Letter China》)
不過秦皇島還是成為當時滑手聚集的大本營,從1994年開始,「魄翱杯」全國滑板公開賽在這裡落地舉行,對於中國滑板而言,這是一個標誌性的賽事,因為這是國內首個全國性的滑板大賽,吸引了那時中國最好的滑板選手參加。據袁飛回憶,當時有200-300位來自全國各地的滑手齊聚於此。魄翱彼時請來了白骨隊成員Steve Caballero,他也是第一位到訪中國的頂級職業滑手,當時國內的滑手們在這裡大開眼界,感受到了正宗的滑板文化。
從1994年開始,到1999年這項賽事終結,一批又一批滑板少年乘著綠皮火車來到這個海港城市,他見識了中國滑板比賽最初的模樣,也結識了眾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中的不少人對於滑板的熱愛從一而終,即便如今已經到了接近不惑的年紀,他們中大都仍然活躍在滑板圈內。可以說,秦皇島這座城市承載了他們年少時深邃的記憶,而這也是屬於中國滑板的寶貴歷史。
經濟壓力、家庭阻力…滑板人最初的「艱難」
滑板最初在華初期的發展夾雜著一些爭議。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滑板都被外界貼上了 「懶散」、「不務正業」,甚至是「小混混」等負面標籤,以車霖、田軍、賴科為代表的國內最初的滑板人們都經歷過這種負面因素所帶來的制約,來自家庭的限制首當其衝。
「我父母那時候對我玩滑板非常反感,在他們眼裡這只是個玩具。」田軍在《Love Letter China》裡介紹著自己的滑板故事,「當你還是一個小孩的時候,沒問題,你當然可以玩滑板,但是你現在要去讀軍校了,你以後將要做一名軍官,你要參加工作,你居然還和小朋友一起玩這個東西?不,你不能滑板,並且它還很危險。」2006年時,當時在軍隊服役的田軍還是沒能放下心中熱愛的滑板從而選擇退伍,並在廣州開啟了自己滑板店HERO。
田軍
喬治在紀錄片中不無遺憾地講述道,魄翱進軍中國時,他並沒有想到家庭對於孩子滑板的阻力會如此之大。「家長並不想讓他們的獨生子女成為一名滑手,他們希望孩子們去學習數學、英語,上小提琴課,這些通常是在課餘時間,所以孩子們的時間都被佔用了,沒有小孩子去當一名滑手,我們盡力了。」
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滑板所帶來的的精神文化屬性與社會普遍的價值觀幾乎背道而馳,這種以「追求自由」、「追尋自我」為核心的文化在家長眼中可能意味著叛逆、意味著「離經叛道」,久而久之這成為外界對於滑板運動難以消除的刻板成見,某種程度上這也是阻礙滑板在華發展的一大因素。
當然,這其中也有「幸運兒」存在,馬琰是其中一個。據他回憶,在他的滑板生涯中,父母並未過於幹涉。反而是經濟問題是那個年代滑手們普遍需要面對的壓力。馬琰告訴體育大生意,他的第一塊滑板是在1996年花費了350塊錢購買的國產玩具板,這相當於他母親一個月的工資收入。但玩具板並不結實,滑了3天就斷了。
彼時,一塊進口的滑板要高達2000多元,這對於滑手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馬琰為了得到夢寐以求的滑板選擇在家裡打工,從而從父親手中換取購板資金。最終他如願以償,不過由於過於昂貴,他沒敢選最好的配件,最終花費1680元,組裝了一套更具性價比的進口滑板,這是他的第二塊滑板。
類似的經歷在諸多老滑手身上都曾經歷過,例如被稱為中國滑板第一人的車霖就曾為了一塊進口滑板去刷盤子、賣報紙。北京滑板圈元老滑手肖遙在接受採訪時告訴體育大生意,最開始接觸滑板時,他甚至還撿過鄰居小夥伴玩剩下的橋(滑板部件)。此外,90年代購買滑板的渠道並不像今天這麼發達,國內銷售滑板的機構並不多,秦皇島的魄翱是一家,但購板還需要等上很長的時間郵寄。
車霖
車霖在一檔電視節目中回憶起了那個年代滑板的「艱苦」。1997年,年僅16歲的他在秦皇島魄翱杯滑板公開賽上獲得了最高Ollie(帶板起跳)的亞軍,不過去秦皇島的「路途」並不容易,受限於經濟條件,那時他們只能選擇乘坐綠皮火車,買硬座車票。據他回憶,當時幾個朋友外出吃飯都只能拿炒餅當菜,就著米飯一併吃下。
那個年代,國內缺乏滑板推廣人,幾乎沒有什麼可供滑手們查詢的教學資料。魄翱滑板當時成立的會員刊物《翶驪通訊》幾乎是那個年代滑手們了解滑板資訊的唯一渠道。滑手大多數時間只能通過自己摸索來練習相關動作。車霖曾表示,他最初學習滑板完全是憑藉對於《危險之至》影片內容的記憶。
《翶驪通訊》
儘管那個時期滑板人過得有些「苦」,但如今回憶起來,他們都對當初那份因為熱愛而迸發出的單純的快樂心馳神往、意猶未盡。好在,如今國內滑板發展形勢愈發向好,隨著一些中產家庭的崛起,很多家長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參與到這項很酷的運動中來,曾經的那些「困難」幾乎不復存在。「現在的家長甚至比我們這些玩滑板的人還支持孩子玩滑板。」如今從事教練工作的肖遙表示。
品牌開始多元化 國內滑板職業化開始
據袁飛回憶道,在新舊千年交替之時,隨著更多新鮮事物進入國內,有幾年間,中國滑板圈的滑手數量有所縮減,「2000年左右時,各種各樣好玩的東西都出現了,年輕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我當時在青島滑板,身邊有很多朋友有去玩小輪車,有去玩輪滑了。」袁飛告訴我們,「印象中那個低潮期是1998年到2000年左右。不僅是我有這種感觸,其他很多地方的朋友都有過這樣的感受。」
在這個起伏期後,隨著各種渠道的暢通,除了魄翱外,像Element等多個滑板品牌湧入中國,但與魄翱品牌在中國專門設立公司不同的是,此時的品牌大多是由滑手們自髮帶進中國,他們相當於起到了代理的作用,但實際上他們並未得到品牌的官方授權,只是自發行為。
袁飛
「90年代末,滑板在中國差不多走了10年,有一些人也開始想要做這個生意,我記得當時是一些上海的滑手出國,回來帶回來一些別的品牌的產品銷售。這不是得到品牌授權,只是個人行為,但是這種方式讓中國的滑板品牌開始呈現多元化趨勢。」袁飛表示,這個時期大概從2001年開始,此後那幾年間,國內的商業賽事開始興起,包括安踏、特步等在內的大品牌以冠名的形式做了很多大型比賽。
2005年是中國滑板史上濃墨重彩的一年,車霖在泰國曼谷首屆亞洲室內運動會奪得滑板項目冠軍,這個冠軍意義非凡,不僅是因為車霖在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奪冠,更因為他戰勝的大多數來自滑板文化更為發達國家的選手。車霖的成績至今難有後來者企及,而他也因此被外界認定為「中國滑板第一人」,此後他成為了Nike SB品牌籤約滑手。不過袁飛透露,這並不中國滑板職業化的起步。
「真正開啟國內職業化的並不是國外品牌,而是當時國內的一個製鞋企業,叫RAYSYS(日射),他們在創立這個品牌之前找我和車霖等都談過很多次,我們像顧問一樣給他們出了很多建議,最終他們贊助了車霖、付令超等滑手。」袁飛介紹道,日射品牌邁出了中國滑板職業化的第一步,不僅是給車霖提供鞋子等實物,而且他們為車霖開出了工資。「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贊助,中國出現職業滑手是從這個品牌開始的。」據了解,日射品牌當時一度在各大滑板店銷量可觀,後期還為車霖出過籤名款鞋子,其對於中國滑板的推動作用尤為明顯。
中國滑板第一人車霖
不過好景不長,日射品牌只堅持了大概3年左右的時間便淡出人們視線。如今,已經不復存在,甚至資料都少之又少,大部分只留存在了老滑手們的記憶中。日射的退出十分可惜,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於自身經營問題,另一面是國外大品牌進軍中國,在籤約滑手方面競爭直接且激烈,日射沒能挨過競爭,最終暗淡退場。
在日射品牌之後,Nike SB、匡威、Vans等大品牌相繼進駐中國。「2007-2008年左右,中國的一些滑手逐漸成長起來了,國外品牌擁有籤約滑手的需求,這些品牌基本就把滑手們『瓜分』了。」袁飛表示。
但由於其中一些大品牌並非以滑板為主要業務,不少滑手表示,他們在國內對於滑板的支持力度偶有波動。包括像賴科、袁飛在內的滑手都對我們表示,其中最為穩定的品牌就是Vans。
Vans素來以滑板鞋著稱,從創立之初至今,其就與滑板運動、滑板文化深度綁定,自2008年進入中國以來,Vans不遺餘力地支持著國內滑板運動、文化的發展。比如,過去三年,Vans都將自家創辦的職業公園滑板賽VPS落地在中國,諸多世界頂級滑手在上海、蘇州等地上演了巔峰對決。比如,Vans開設了免費的滑板學校,今年還創辦了深入校園的「範大滑」Vans 大學生滑板巡迴賽。數據顯示,從2008年到2018年,Vans在華發展十年,中國已經成為Vans全球第二大市場。
VPS現場
當然,Vans在華推廣的重要一步是籤約或贊助滑手,目前Vans中國區籤約了6位滑手,其中5名為國內選手,另外一位是在華多年的外籍選手。Vans品牌不僅是為滑手提供資金、產品方面的幫助,更為他們提供職業生涯規劃建議。「我們會想很多途徑去幫助滑手,我們提供他們曝光的機會,或者去國外交流等等。」袁飛介紹道,「目前我們籤約的是國家級選手,如果他們滑的非常好,有這個潛力,我們會把他們升級成為亞太級別的籤約滑手,甚至是向美國總部推薦,讓他們成為全球滑手。」
而究竟何為職業選手?據體育大生意了解,滑手的職業生涯的上升通道大概分為三個級別,首先是FLOW級別滑手,這是對於一些天賦初現的滑手,品牌會不定期給予他們一些產品類贊助;往上一級是Amateur,這是對於一些已經小有名氣的滑手,品牌會定期給予贊助產品,但滑手還不能從品牌拿到工資;再往上就是Pro級別滑手,品牌方會與這類人氣、影響力已經達到一定高度的滑手籤約,並為其提供工資、曝光機會、籤名款產品、資源支持等等。當然,根據個人競技水平影響力不同,職業滑手同樣分為三六九等。
袁飛坦言,目前中國滑手的生存狀況其實要比國外好很多,由於「僧多粥少」,在國外成為籤約滑手的條件較為嚴苛。而國內則是恰恰相反,粥多僧少,也就說頂級滑手的數量較少,但品牌投入較大,這也就造成一種現象,國內滑手拿到贊助較為容易,「滑手滑得稍微有點樣兒就能得到,從產業的角度來看,這對於一項運動的發展並不好。」
商業力量助力滑板運動發展
實際上,由於滑板的商業化特性,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滑板人才都來自於民間市場化、商業化的培養機制。在這個過程中,不僅是品牌,更多來自社會的商業機構、商業力量對於國內滑板發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其中最值得稱道的便是滑板店。
「在一座城市裡,有一家滑板店很重要,滑板店可以組織滑板比賽,傳授給人滑板技巧,同時也是滑板人交流的地方,能夠推動滑板文化的發展。」車霖在《Love Letter China》裡的一番描述道出滑板店對於國內滑板產業的重要作用。不僅如此,滑板店同樣提供贊助機會,這是一些滑板玩家在成為Flow級別滑手前可能經歷的過程。
Fly Streetwear 滑板店
國內的滑板店大致是在上世紀末時出現,大多是老一代滑板人開設,例如1997 年,袁飛開了青島第一家滑板店鳥窩 OLDSCHOOL,1999 年,韓敏捷辭掉了上海牛奶廠的工作,創立了 Fly Streetwear 滑板店,2001年時,肖遙也在北京開起了滑板店Name,據他透露,那時候開店主要經營模式是靠滑板衍生品售賣來「養」滑板硬體生意,「那個年代基本是硬體銷售為輔,服裝鞋帽為主。喜歡滑板風格的人會來買一些衣服,但是硬體幾乎賺不到錢。我們就是用買衣服的錢來贊助一些玩滑板的人。」
隨著淘寶出現,滑板店生意一度受到較大衝擊。如今,大多數滑板店都是採取線上線下同時進行的模式。有意思的是,隨著滑板運動在國內不斷的發展,滑板店的利潤來源也發生變化,滑板硬體銷售、培訓教學反而是成為主要來源,服裝銷售比例在降低。而隨著渠道豐富,如今滑板的價格已經不再高不可攀,從幾百到上千,在各個價格區間消費者都能獲得不錯的滑板。
滑板店主大多懷揣對於滑板的熱愛而從事這項工作,因此他們大多都會從賺取的利潤中抽取一部分來回饋滑板,例如贊助選手、組織賽事等等,為滑手提供交流溝通的平臺。
近幾年,一些公司也進入到極限運動、滑板運動領域,其中一大代表便是北京的蹦酷體育,這家公司主要是從事滑板場地設計建造、極限運動場館運營、賽事IP組織策劃等業務。蹦酷體育最為熟知的是去年舉辦秦皇島原力街頭Street force 賽事。當時大賽的主題設定為「秦皇島中國滑板回歸25周年」,目的就是在中國滑板發祥地來致敬歷史,致敬1994年中國滑板史上首次也是極為成功的一次滑板選手大集結。有意思的是,蹦酷體育董事長趙學儉本人也是秦皇島人。據他當時向體育大生意介紹,當時賽事投入近300萬元。
原力街頭賽事
憑藉那次賽事「原力街頭」的品牌在滑板圈一炮走紅,但並未停下腳步,他們又在場館建設上費了一番苦功夫。前不久,蹦酷體育打造的「原力街頭時尚運動能量館」在北京朝陽萬東文創園落地,滑板是其中重要的主題,這也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專業滑板碗池場地,為滑手們提供了全新的消遣和練習之地。
趙學儉透露,該場館斥資600餘萬元。目前場館經營業態包括培訓、場地消費、滑板店、潮牌店等衍生品銷售。其中培訓是蹦酷體育核心業務之一,他們組建了SFC滑板學校,得益於公司擁有的老滑手、國內頂級從業人員資源,目前SFC滑板學校已經累積了一定的人氣和口碑。據介紹,蹦酷的教學理念還是遵從孩子的興趣,從孩子本身出發,來完成滑板教學工作。按照蹦酷體育與資本方微影資本的計劃,他們未來兩年希望將此場館複製,計劃在全國範圍內開10餘家類似的場館。
原力街頭時尚運動能量館
蹦酷體育還計劃在秦皇島落成「極限之眼」專業極限運動場地,未來原力街頭賽事也將繼續推進,此外,他們還希望將打造極限運動的營地教育等等。蹦酷體育對於滑板運動持續的投入也是看到了滑板運動以及極限運動未來廣闊的發展前景,他們認為以滑板為代表的極限運動商業化潛力值得期待。
近一段時間,一部以滑板為主題的綜藝節目《極限青春》在騰訊視頻熱播,除了最近更新的一期視頻流量較低外,其餘幾期節目都擁有接近6000萬次的播放量,而在微博上,截止截稿時,#極限青春#話題閱讀量達到了6.6億,談論數為626.1萬。該節目邀請了王一博、王珞丹和程瀟三位人氣明星,他們自帶流量的屬性讓這項運動的推廣工作迎來了嶄新契機,動輒上萬的評論數將滑板熱帶到了更廣泛的圈層。
《極限青春》
節目中雲集了數十位國內頂尖的滑板選手,例如「小雞」王國華、JohnnyTang等等,對於這些滑手而言,這種全新的商業模式讓他們的商業價值得到再度拓展,不在局限於傳統的,依靠廣告、商演、賽事獎金、贊助的生存模式。儘管在三位明星的高流量、高人氣面前,這些選手的微博有些相形見絀,但明星與滑手之間在微博頻繁互動仍然讓他們獲得了更多的曝光。
滑板圈內一些人士認為《極限青春》並未將真正的滑板呈現到觀眾面前。誠然,由於該節目的製作人是並非滑板業內人士,這種情況的確存在,不過就節目本身而言,以綜藝這種大眾喜聞樂見的形式來表現運動,這其實是一件積極意義大於消極意義的事情,如同《這!就是灌籃》帶火籃球及節目中運動員那樣,《極限青春》也有可能將滑手帶到全新的高度。而最終這檔真人秀節目能夠為滑板帶來多久的影響力,我們也只能拭目以待。
滑板入奧 官方力量入局
關於滑板一個不得不提的話題便是奧運,2016年8月3日,國際奧委會決定為2020年的東京奧運會增添5個新的項目——滑板、衝浪、攀巖、棒壘球和空手道。很明顯,這是國際奧委會在看到奧運會收視率下跌,申辦熱情下降後的調整之舉。奧運會想要吸引年輕受眾。而滑板代表著年輕,並且其商業價值也在不斷攀升,這些因素推動國際奧委會做出此決定。不過,滑板人對入奧這件事態度褒貶不一。
支持者認為,入奧能夠讓滑板這樣運動在國內得到官方層面的支持,正如其他入奧項目的發展軌跡,這意味著滑板運動參與者將有機會獲得更好的訓練參與的環境,比如資金、場地、賽事等等。而反對者則是對於滑板在奧運會的發展途徑感到擔憂,核心問題在於滑板精神與奧運競技成績二者之間的直接對碰。滑板人給外界留下的畫像是追求自由獨立,不喜歡被約束的,創造力和風格是滑板比賽必不可少的因素,而無論是奧運會還是國家培養的體制都會講究規矩和紀律的重要性,這與滑手的天性有些相反,因此,很多滑板人擔心這種情況下的滑板會丟失滑板精神,變得了無生趣。
社會滑手與奧運的對碰已經發生,隨著東京奧運臨近,像潘佳傑、劉佳明等知名的社會滑手已經走進國家集訓隊伍中。一個現實問題就是管理問題。曾有新聞報導也提到,社會滑手對於國家集訓隊條條框框的管理模式水土不服。此外,2017年5月時,體育總局社體中心出臺了《滑板國家集訓隊組建管理辦法(暫行)》,其中第五項第四條明確表示,國家隊運動員的商務開發權歸中國輪滑協會,而這一度也是擺在職業滑手面前的選擇難題。
不過,一位接近滑板國家集訓隊的人士告訴體育大生意,如今集訓隊對於社會滑手的管理已經不那麼「嚴苛」。社會滑手與跨界選材參加滑板集訓的運動員採取不同的管理模式。隊伍對於前者的商業活動限制不多,並且他們也能夠從隊伍中得到一定的工資。
由於滑板過去多年來一直是民間主導,並且滑板具備一定的門檻,跨界選材的人員短期內也很難速成,取得好的成績,因此,社會滑手目前仍是國家隊的主力人選。但由於中國滑板運動發展較晚,基礎薄弱,在成績方面,中國選手們還難以追上世界滑板強國的滑手們,無論是街式還是碗池都是如此。「目前(東京奧運會)沒有明確的目標,只能衝擊獎牌,男子與國外差距太大,女子可能還有點戲。」 接近滑板國家集訓隊的人士表示。
無論因為滑板運動自身累積,到達了由量變到質變的臨界點,還是因為滑板入奧帶來的強大助推力,可以明顯感知的是,滑板越來越火了。肖遙在接受我們採訪時透露道,有數據表明,國內如今的滑板人數已經達到一千萬,趙學儉也認為,今年滑板熱度更勝以往。
如果將滑板在華過去30年的歷史劃分的話,從最初10年的摸索起步,到中期的起起伏伏,如今國內的滑板運動已經到了快速增長,或者說即將爆發的階段。未來,隨著官方因素和社會力量的雙重驅動,滑板運動無論是在競技還是產業方面都將得到更好的發展。誰也無法下一個30年會發生什麼,但我們希望,國內的滑板運動能夠始終帶著它固有的文化底蘊和精神內涵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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