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在心底埋下一顆種子，等到發芽開花發現那顆種子是你。都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既然種下的是你，那是不是我得你。
那時的你做了我一時的英雄，所以現在的我要還你一世溫柔。
1
餘文也坐在一家餐廳靠窗戶的位置，她嘆口氣望著窗外發呆。
這是她第五次相親了，雖說是因為家裡逼婚逼得緊她才不得不來應付一下，但每次相親那些相親對象總是打量她一番後便搖搖頭說：「我們不合適。」
「我魅力已經差到負數了嗎？這個乾脆放我鴿子？」
她颯爽地甩了下自己的長髮，認為自己長得不錯，還沒到見光死的地步。尤其是化妝後明明像個小仙女，難道是他們眼瞎？
一個梳著中分且頭髮稀疏的眼鏡男匆匆趕來，但目光飄忽不敢看向餘文也。
「不好意思啊，我遲到了。」
帶有怒氣的小火苗已經嗖嗖上了頭，餘文也怒地拍桌而起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輕輕將髮絲別在耳後，對自己這個不守時的相親對象微微一笑。
「沒關係啊，難免堵車嘛。」
眼鏡男扶扶眼鏡有些如坐針氈，端起一杯飲料喝到過半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餘小姐，我想……」眼鏡男扶扶眼鏡看向對面笑魘如花的餘文也，吞了幾次口水才鼓足勇氣說：「我們不合適！」
餘文也手裡的紙巾被團成一團，看到對面的人正要溜之大吉。「站住！」一聲河東獅吼將人吼了回來。
那人委屈巴巴地看著餘文也，像只要被大灰狼吞入腹中的受驚小白兔，而餘文也就是那隻大灰狼。
「我醜？」
眼鏡男撥浪鼓似地搖搖頭。
「那就是不溫柔？」
他下意識點頭，隨後又立馬搖搖頭。
「雖然我也不願意相親，但你們見我如見鬼的樣子讓我很不爽！」
「那你要聽真話嗎？」眼鏡男試探性地問道。
「廢話！說不清楚就別走了。」
「其實我沒有遲到，只不過剛進餐廳就被人攔下了，他說……他說餘小姐你刻意戴髮帶是因為髮際線太高，像個禿頭，素顏奇醜，而且……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老虎！」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眼鏡男已經提著自己的公文包跑出了數十米開外。
餘文也：「……」
她想不到會有誰這麼無聊地黑自己，不過確定不是自己魅力有問題後，她大搖大擺地去結了帳，瀟灑地回了自己公寓。
「管你誰黑我，我還不想相親呢……」
換上居家服癱在床上的餘文也收到了閨蜜的消息。
「也哥你猜我在你相親的餐廳碰到誰了？」語音後附帶了張照片。
餘文也漫不經心地打開，下一秒她傻眼了。
那個扎小辮子的雞窩頭剃成了精幹的寸頭，臉上似乎多了幾分鐵骨錚錚，背影也多了份軍人獨有的氣質。雖說只捕捉到了側顏和背影，但這人化成灰餘文也也認得出來。
她的視線定格在那半張臉上，心裡沉睡的小鹿在這一刻覺醒，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些封存在腦海帶著甜味的青澀記憶止不住地湧上來。
在她滿分的甜味青春裡有一分是糖果甜，其餘的九十九分甜都來自於範騫澤這三個字。
2
高中時期餘文也總會在晚自習後抄近道路過一條無人問津的小巷子回家，她從沒想過在那麼一個溢滿星光的夜晚，那麼一個不知名的小巷子裡會發生一場校園霸凌，被霸凌的對象正是剛轉來他們班的範騫澤同學。
「打！給我往死裡打！敢搶老子的女神看你是活膩了！」
「給我打臉！打得他親娘都認不出他來！」
五六個紋著花臂的小混混的拳頭重重砸在範騫澤的身上和臉上，他的嘴角溢了血，但愣是一聲沒吭。
躲在角落的餘文也沒想到她好好抄個近道回家能碰上一出校園霸凌，被霸凌的對象還是剛轉來他們班的範騫澤。拍拍自己的腦門，她竟然沒有帶著手機。
眼看那些小混混一拳比一拳狠，她狠了狠心假裝打通了110。
「餵是警察叔叔嗎？甜水巷有人打架，好多人打一個。」
小混混們聽到有人報警下意識撒腿就跑。
人幾乎都跑光了餘文也才溜到範騫澤跟前，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謝謝。」
餘文也從書包裡掏出包紙巾遞給他。
「擦擦臉趕緊回去吧。」
那群小混混跑了一段後反應過來被騙了，不甘心地折回了巷子裡。
雖然他們找不到範騫澤了，但是碰到了快到家的餘文也。餘文也想喊卻被捂著嘴發不出聲音。
「臭娘們敢騙我們！」
一個小混混不知道為什麼會隨身攜帶電推刀這種東西，他們把餘文也的頭髮剃了個光，才嘲諷地哼了一聲跑走。
第二天，餘文也頂著光頭和紅腫的眼睛去了學校，來往的學生看到她總是小聲議論。
她紅著臉脫下校服蓋在自己頭上朝教學樓跑去，冷不防地一下撞到了一個懷裡。
她抬頭看到是範騫澤，那股委屈勁一下又湧了上來。
「'這下好了，我越像一個大老爺們了！」餘文也委屈的抹了把淚。
範騫澤皺眉，心底划過絲愧疚。
「把你手腕的小皮筋給我。」
剛沒了頭髮的餘文也還是習慣性的在手腕處套著一根藍色的小皮筋。
見她愣著沒反應，範騫澤主動伸手取下了小皮筋，努力地在自己頭上扎了個小辮子。然後自顧自地走向教室。
餘文也破涕為笑，覺得他扎小辮子的樣子有些可愛，她重新穿好校服，不再糾結別人的目光。
「哇塞餘文也！你這也太酷了吧？」
餘文也平時就是不拘小節的性格，班裡同學看到她光頭不僅沒有嘲笑，反而還覺得她很酷。
餘文也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憨憨地笑起來。
「是挺酷的，就是這個髮型……大冬天會有點冷……」
當然，餘文也事後才知道大家沒有很驚訝的原因，是因為範騫澤提前去了教室說的話。
「昨晚在我身上發生了校園欺凌，餘文也同學見義勇為，被混混報復剃光了頭髮，希望大家不要笑她。」
下午到學校時，餘文也主動遞給範騫澤一根粉色的小皮筋。
「諾，扎這個。」
範騫澤嘴角抽了下，他有些後悔自己上午的衝動行為了。
他堅定地搖搖頭，可是對上餘文也瞪大的眼睛，又看看她賊亮的光頭，範騫澤還是乖乖拿著粉色小皮筋扎了小辮子。
「這就對了嘛，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見她神經大條的樣子範騫澤也放心下來，他還擔心因為頭髮的事情餘文也會想不開。
3
因為餘文也美女救英雄的事跡，班裡的男男女女都開始稱她一聲也哥。她和範騫澤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
也是從那次開始，原本坐在第一排和最後一排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就這麼一言一語地勾搭到了一起，每次晚自習範騫澤也會先送餘文也到家。
「範騫澤你說你長這麼帥，那麼多小姑娘追你，你幹嘛偏偏去招惹小混混看上的女生。」
餘文也勾著範騫澤的肩膀大搖大擺地走進那條小巷子。
「小爺這麼帥送情書的多了去了，誰知道他女神是哪位。」
餘文也咧嘴笑得有些憨。「你這話聽著好欠揍。」
她以為從那次開始一切都歸於風平浪靜，那群小混混也被他們舉報進了少管所。可這都是下一場暴風雨前的平靜。
第二天那場暴風雨就來了。明明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可班裡的氣氛……壓抑得想讓餘文也爆粗口。
「你們怎麼一個個沒精打採的？抄作業被抓包啦？」
「也哥你就不看學校論壇嗎？昨天晚上有人在上面說範騫澤爸爸是個害死人的警察，範騫澤在論壇下和那些人吵了一晚上，今天都沒來。」
餘文也走到最後一排將書包扔在桌上，屁股剛沾上凳子就被同學們的話嚇得跳了起來。
她剛衝出教室準備去找範騫澤，沒想到碰到了範騫澤媽媽，是他媽媽先認出了小光頭餘文也。
「你是小也吧？我是範騫澤媽媽。」兒子和她說過，有個小姑娘因為對他見義勇為被一群小混混剃成了小光頭。
「阿姨好！我看範騫澤今天沒來，他沒事吧？」
「他今天狀態不是很好，所以阿姨過來給他請假。」
聽到範騫澤媽媽的話餘文也才鬆了口氣，下午一放學餘文也就拿著範騫澤媽媽給的地址找到了他家，不過還沒上樓就在樓底看到了打籃球的範騫澤。
「你怎麼來了？」範騫澤看到餘文也過來，將手裡的籃球傳給她。
「看你死沒死。」餘文也一邊說著一邊運球到範騫澤的位置，順便投了一個三分，不過沒有進……
「死不了，防彈玻璃心哪那麼容易碎。」範騫澤撿回籃球，兩個人就這麼一邊打球一邊嘮。
「死不了就行，一定是那群小混混從裡面出來報復你的，估計沒後續了。」
餘文也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開後遞給範騫澤，男友力十足，要不是範騫澤比她高出一個腦袋，他還真有點像個被保護的小女朋友。
「我爸是好警察，他不是壞人……」
接過水喝了兩口範騫澤用很小的聲音頷首低垂道。除了媽媽沒人相信他爸是個好警察，但遇到論壇上那種情況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拼命解釋。
「別聽那些鍵盤俠扯淡，我相信你，所以叔叔肯定是個好警察。」
手裡的礦泉水瓶被範騫澤捏得有些變形，他抬眸望向餘文也，目光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第一次有人這麼痛快毫不猶豫地相信他。
「咦~你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他那麼柔和的目光看著，餘文也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
「你什麼都不了解就信我？」
「我們是兄弟嘛！我的兄弟那可都是祖國的好青年，你爸能培養出你這種見了流浪貓都要買根火腿腸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雖然餘文也的邏輯總是和常人不太一樣，但每次說出來總是讓人無法反駁，因為好像挺有道理的。
「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我爸是好人，就因為見我給流浪貓買過火腿腸，你就堅信我說的話……」
範騫澤伸手摸了摸她剛冒出一點點頭髮的光頭，有些扎手但格外舒服。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埋下的種子也似乎在心底悄悄發芽，讓範騫澤心底痒痒的。
大高個扎著小辮的男生和矮個子的光頭姑娘，這一幕在微帶霞紅的天空的映襯下格外的美好，這也是餘文也第一次見他笑得那麼爽朗。
4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像是穿過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和別人言語極少的範騫澤到了餘文也這裡變成了活脫脫的話嘮。
也是在範騫澤的帶領下餘文也的成績越來越有起色，在高二分班的時候原本理科拔尖的範騫澤腦子一熱跟著餘文也選了文。
在分班下來的時候範騫澤黑著一張臉拖著正在文班看小說的餘文也出了教室。
「餘文也！是不是你偷偷改了我的分班表！」
餘文也聳聳肩，「不然呢，你是不是被頭頂的小辮子給掰彎了？明明是個理科生的料子非要和我來文科湊熱鬧，還好我眼尖替你改了。」
範騫澤沉下眸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個班？」
餘文也一張黑人問號臉，她懷疑是那個粉色小皮筋激發了範騫澤的磁性激素。
「你怎麼忽然娘們嘰嘰的？我這是為你好，又不是分了班就不是兄弟了，我和我最好的小姐妹還不在一個班呢，你放心我會去三班看你的。」
餘文也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姐妹。
分班後範騫澤可能是怕自己受了冷落被餘文也遺忘在角落，他每天都會買雙份零食，雙份飲料甚至買個本子都要幫餘文也買一本。
「他是誰？」
課下，餘文也正和同班的一個小男生聊海賊王聊的起勁，範騫澤就這麼幽幽地出現在她身後。
「咳咳，這是我……我哥們啊。」她哥們確實挺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範騫澤看到後會有些心虛。
「哦，你哥們挺多啊。」範騫澤酸裡酸氣的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餘文也拿著桌上只喝過一口的可樂追了出去。「餵範騫澤，你是不是學理學的內分泌失調啦？我怎麼感覺你分班後怪怪的。」
「對啊誰讓原本選好的文突然變成了理，我看你是怕我阻擋你交朋友！」範騫澤把交朋友三個字咬得極重。
餘文也看著他這個樣子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他這是吃醋了，就像她看見自己最好的小姐妹和別人一起上廁所不叫她一樣。
「哎呀範範乖啦，你在我心裡的地位那絕對是獨一份的！」餘文也順勢把可樂塞給他，作為今天冷落他的補償。
範騫澤接過可樂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你一個女生，應該多和女生玩。」
「我女朋友男朋友都挺多啊，都玩……」
範騫澤剛喝的可樂差點沒噴出來，「你能不能注意一點細節啊！是男的朋友不是男朋友……」
餘文也嘴角抽搐一下，「差不多吧……快上課了放學見啊！」她看了看時間，匆匆回到教室，把桌上的零食藏進了桌兜。
5
高三時餘文也班裡轉來一位留著長發的溫柔女生，也是從那天開始範騫澤來他們班找的不只是餘文也了，更多的是找那位漂亮的女同學。
「你外班的兄弟移情別戀了？」餘文也的同桌看著範騫澤到他們班門口叫走了新來的同學，對她挑眉道。
「戀他個大頭鬼！他就是個重色輕友的王八……」
也不知道是佔有欲在作祟，還是習慣了範騫澤只在門口等過她一個人。現在看著他帶著別的女生有說有笑地出去，心裡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人家王八可不一定重色輕友。」同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替無辜受牽連的王八辯解。
餘文也沒有心思聽同桌在說什麼，只是託著腮望向窗外。她摸摸自己的寸頭神色也有些黯然，忽然地就想念起自己那頭及腰的長髮。
「是不是男生都喜歡頭髮長長的，性格溫柔的女孩子……」
「你說什麼？」
範騫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餘文也的旁邊，被他這麼一嚇強制拉回思緒的餘文也有點想打人的衝動。
「那個女生是我在老家學校的同學，她剛轉過來讓我帶她熟悉熟悉，現在熟悉完了以後我過來還是只找你一個。」
「關我什麼事？」餘文也傲嬌地玩轉著手裡的筆沒有看範騫澤一眼，但嘴角的笑意卻止不住地溢出來。
她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為什麼會那麼高興，總之就是很高興……
6
餘文也沒想到，高考後的那場畢業旅遊是他們最後的相處。
「小也，我爸回來了！」正和餘文也擼串的範騫澤接到了他媽的一通電話，他嘴角掛著笑但眼眶卻越來越紅，「他……躺著回來的……」
餘文也心裡清楚躺著回來的意思，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小也你知道嗎，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寧願他是個壞警察，只要他好好的……我是不是很差勁……」
「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範騫澤！你爸一定也這麼認為。」
因為範騫澤家裡的事，他們幾個的畢業旅遊提前一天結束了，回家後的一連好幾天餘文也都聯繫不上他。
「小也，我要掛學籍回老家那邊參軍，明天走……你……」
「去啊，我明天去送送你！」電話那邊的範騫澤還沒說出來後半句，餘文也這邊已經嘴快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餘文也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不說話也不笑地就這麼待了一天，直到第二天要送範騫澤上車才出了門。
「來個送別擁抱吧小也。」
餘文也勉勉強強扯出一個笑容上前擁抱了一下，一個不到一秒鐘的擁抱。
「快滾吧……」
「再見……小也……」
他們的告別很草率，範騫澤走後餘文也該吃吃該喝喝，可是一個星期後她跑到閨蜜家抱著閨蜜開始號啕大哭。
「我喜歡範騫澤，我竟然喜歡範騫澤那個扎小辮天天粘著我的娘炮！」
閨蜜一時語噎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範騫澤在高中扎了三年的小辮子好像都是因為餘文也吧。
「要不，咱去追回來？」
餘文也把眼淚和鼻涕都蹭在閨蜜的衣服上，她搖搖頭，「我不要！他走得那麼乾脆一定是不喜歡我……我我我……我失戀了……」
他們戀過嗎？而且人都走一個星期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喜歡上了範騫澤……
7
餘文也回過神來手機屏早就滅了，眼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淚，她聯繫了幾個老同學要到了範騫澤所在的酒店，換上衣服後便匆匆出了門。
一走就是七年，一個字都沒有回覆過她，現在他一回來就攪黃自己的相親，她的相親範騫澤憑什麼搗亂。
「範騫澤滾出來！你憑什麼搗亂了我的相親！」
餘文也氣勢洶洶地來到範騫澤的酒店房門口，就差手裡再提一把四十米大刀了。
酒店房門打開。
餘文也還沒來及反應就被攬入懷裡，門也輕輕關上。範騫澤像是抱著稀世珍寶一般，捨不得放開，卻擁得小心翼翼。
「小也，我好想你。」
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明明想好了一大堆斥責的話，可是在被擁入懷中那一刻，全部都卡在了嗓子眼。
我想你了這幾個字讓她心頭一顫，把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眼眶也不爭氣地紅了。
「範騫澤你個王八蛋！當初走得那麼痛快七年沒有聯繫過我一次，現在一回來就攪黃我的相親……你是想讓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嗎？」
餘文也咬著下唇，她越想越氣，乾脆掙脫出範騫澤的懷抱，一腳將人踢倒在地。
範騫澤捂著胸口假裝吃痛，但嘴角的笑意確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你是……見到我高興哭了嗎？」
餘文也拿袖子抹了把淚。
「要你管！我眼睛進飛彈了不行啊？」
範騫澤嘴角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看著她的眸子裡滿是柔光。餘文也被他這樣盯得有些不自在，便撇過頭去。
「我怕我聯繫了後忍不住從部隊偷跑出來找你……」
範騫澤的視線落在了她及腰的長髮上，捨不得移開，「你留長髮真好看。」
餘文也明明是來質問他的，可是在見到範騫澤那一刻，她的火氣全都不爭氣地沒了。
「我頭髮好不好看關你什麼事？」她的嘴上還是堅守著來這裡的目的。
「我們結婚時戴頭紗會很好看啊！」
我們……結婚？餘文也懵了，他們什麼時候要結婚了……
「你家裡都催婚了，我要再不趕回來，難道看著你嫁給別人？」
時間是見證一段感情的最好證明，就算時隔七年你依然是我當初喜歡的模樣，只不過是從年少的歡喜演變成了堅定的愛意。
餘文也的質問現場就這麼變成了範騫澤的告白現場，七年裡潛意識中的等待在這一刻終於釋放，原來她喜歡的範騫澤也喜歡她。
餘文也的閨蜜還是不放心她，說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來了一通電話。
「也哥你在哪啊？我買了你最愛的蝦滑和毛肚等會去你家吃火鍋。」
剛和範騫澤接吻過的餘文也紅著臉和閨蜜說她要和範騫澤結婚了。
「他走了七年不聯繫你一回來就要拐跑你！」
閨蜜對這個範騫澤可是好感全無，雖然不說但她知道餘文也七年沒談過戀愛的原因就是這個男人，現在一回來就挖她牆角！
當然了在酒店的範騫澤聽到電話裡的話也是一張黑臉，這個女人就是當初那個經常拉著餘文也去廁所，讓範騫澤找餘文也經常撲空的女人！
「也哥你要想好！萬一他對你不好怎麼辦？」
聽了這話，餘文也還沒來得及開口，範騫澤就先不樂意了。
「我怎麼會對小也不好！我對她的心天地可鑑，明天我就回部隊打結婚報告！」
「反正話給你撂這了，你要是敢讓也哥受一點委屈……在你身上幾十刀，刀刀避開要害是沒問題的……」
婚禮上的範騫澤對餘文也說了這麼一段話。
「謝謝你曾經做過我的英雄，我年少的歡喜唯你而已，現在換我來做你的英雄。滿腔的熱血我獻給祖國，心底的柔軟全都是你！餘文也，我愛你。」
兩人目光灼熱深情，相擁而吻。
年少時對愛情太懵懂，拎清了那份對你獨一無二的感情後自然要奮不顧身地奔向你，更何況是我們雙向地朝彼此奔赴。
我好像喜歡你你也好像喜歡我，多年未見，我心裡還一直有你，你心裡也一直有我，再見時，我愛你，你也愛我。
世間的美好也就是如此了吧。
作品名：《心底柔軟都是你 》；作者：一粒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