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學生時代的同學關係是純真而美好的,現在回想起我大學裡的同學關係,特別是舍友之間的關係時,更多的感覺卻是錯綜複雜。作為一個後知後覺的情商小白,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四年,也算是一種特殊的鍛鍊。
開學時,我是宿舍裡第二個到的,報到最早的是陝西的一個哥們,睡我下鋪,他就是後來的梁舍長。因為是上下鋪,且習性相近,經常一起上課,一起去網吧打遊戲,所以我跟他的情誼算是最深的。除了我倆,還有其他四個舍友,都是來自本省,分別是學霸劉-我們宿舍甚至我們專業公認的學霸,每天幾乎看不到身影,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自修室。土著魏-離家很近,每周周末就可以回家。潮流李-來自本省另一個地級市,對影視娛樂及國際形勢感興趣。最後一個,也是把我們宿舍攪得天翻地覆,讓同學和輔導員都十分頭疼的人物-劉大聖,感覺這個班級,這個學校,甚至是這個社會都不夠他施展了!
如果單從入學時的學習氛圍,學習成績和最後的發展來看,我們宿舍絕對是優秀的標杆宿舍。畢業時考研成功的就佔了一半,分別是學霸劉-考入了軍校,現在也算有軍銜的人。土著魏-藉助本地優勢,本校讀研金融,且專業課考了全校最高分。最後就是本人了,雖說考研成績跌入調劑檔次,但最後也算是考研成功了。除去我們三個考研成功的,剩下的三個也都不賴。梁舍長回到了陝西,考進了地級市的旅遊局,成功進入體制內,成為真正的公務員。潮流李去了日本留學,如今在一家中日機構混的很好。我們的劉大聖考研失利,但也進入了一家不錯的的單位。表面看起來如此風光的宿舍,內部實則暗流湧動,錯綜複雜。下面就回憶一下那段不成熟的歲月。
入學前半年,大家都還客客氣氣的,沒啥大事情發生。就是在一次測評中,我將劉大聖的體育分打了70分低了一些,被他知道後奚落了我一番,而且後面在其他場合不止一次提及此事。我當時是沒有感覺的,因為我覺得他身體虛胖,體育是有些不好的。但是這個測評後來影響到了獎學金的發放,我當時也沒有考慮那麼多。現在想來,這個在我看來不以為意的事情可能已經埋下了一顆不好的種子。
大一算是過得很平靜。這裡要提一下劉大聖,他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開始時我們班主任對其也挺照顧,有些不用的東西都送給他。但因為其家庭教育有些問題,導致了性格很孤僻,用犀利不可侵犯的言語來掩蓋著心裡的自卑,這也是農村裡孩子的通病,我也不例外,只不過我還沒有達到如此激烈的程度。也許因為劉大聖的家庭經歷了由之前的榮光富足跌落至後來的貧困潦倒的痛苦,據說他爺爺因為接受不了如此大的心理落差鬱鬱而終,所以孫大聖的心理變得極為敏感,對於其他人乃至整個社會都有一種隱隱的惡意,當受到刺激時,這種惡意就會爆發出驚人的殺傷力。所幸,在大一時,這種力量還處於蟄伏期。
大二這一年,積累的矛盾接二連三地爆發了。首先就是我的入黨事件,激起了劉大聖極大的憤怒,認為我並不比他強多少,憑什麼我能入黨,而他沒有入,這是不公平的。說起此事,其實我也挺詫異的。因為班級裡第一批入黨的,除了班委就只有我。我清楚地記著在那一次班會上,班主任對著全班85名同學說道:「發展黨員,除了盡心盡力的班委,我們也要考慮一些表現好的普通同學。」而那個普通同學說的就是我,我聽到自己的名字時,當時都懵了,心裡一直嘀咕,是不是老師搞錯了。我平時表現一般呀,成績也不是最好的,時常去網吧玩遊戲,平時早上好幾次在宿舍睡懶覺被班主任查到了。唯一能過的去的就是跟同學的關係比較好,也比較聽話,沒有逃課或者夜不歸宿等違規違紀現象。但這並不是很大的優勢,我自己都沒做好準備,也難怪劉大聖極為不服。也許是我的反應總是慢半拍,並沒有感覺到劉大聖的憤怒與敵對,只是感覺到不像之前那麼熱情了。
後來班長私下裡跟我說,劉大聖為此事向班委,向班主任舉報了我好多次,說我這不好那不好,根本就不配當一個黨員。但是因為我的同學關係比較好,也沒啥劣跡,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也沒找我談話。關於入黨這件事,我其實也一直納悶了好久,為什麼當初會選並不算優秀的我。後來通過其他同學得知,班長為我說的很多好話起了很大作用。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很多年後才想到的。在高一期末考試前的一個晚上,我為另一個宿舍的幾個哥們講線性代數和西方經濟學的試卷,因為他們平時都不怎麼上課,白天老師講的課也沒聽懂,晚上我去他們宿舍閒逛,聽到他們說沒聽懂擔心明天的考試會掛,我就自告奮勇地為他們講解起來。正講到高潮處,班主任推門進來了,看了一眼接著就出去了。我也沒當回事,只是納悶都晚上8點多了怎麼還來查寢?不管他,繼續講。結果第二天他們幾個的考試都過了,有的分數比我還高。這件事我當時沒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但現在想來,那一次的講課絕對拉高了我在班主任心中的形象,親眼所見總比道聽途說有更大的說服力。也許,正是我不經意間比劉大聖多出來的這一絲善意,造就了最後不同的結果。
劉大聖跟我之間的矛盾只是開胃小菜,後面他與潮流李才是真正的對決,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