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強:喝啟力添動力,歡迎大家來到由哇哈哈贊助的網易《超級顏論》特別節目,我們是跟著《Match Of The Day》的音樂序曲開篇,坐在我身邊的還是張曉舟老師,著名的樂評人,曾經是我的同行,我們倆還是有一層世交的關係,所以在這一期的音樂特別節目當中,我們將會繼續交流那些跟足球,跟音樂相關的內容。先看一看今天有一個曲目歌單,最開始帶我們進入這期節目的是《Match Of The Day》,我們可以看到今天的主題,我定了一個主題叫《新王當立》,這跟今天會涉及到的曲目有關係,和涉及到一些足球內容也有關。我們要聽一聽跟媒體節目相關的足球音樂,《Fire》、《Beautiful Day》,《Beautiful Day》是U2的一首名曲,以及82年世界盃的《卡門》,86年世界盃的《A Special Kind of Hero(別樣的英雄)》,有《La Vida Tombola》,《Viva la Vida》,2008年的一首神曲,再就是《讓我們都有好運》,以及《我們是冠軍》,最後是《The Fields of Athenry(安瑟瑞原野)》,一首愛爾蘭民歌。這些曲目排在這兒看上去沒有太多條理的,但是開篇我讓同事用了《Match Of The Day》的音樂,最早足球集錦節目,BBC做的節目,都是用的這首歌。《Match Of The Day》的音樂,我們聽到是有50年代那種音樂的風格嗎?剛才我們聽的那一段,先是由球場的人聲帶入到現場,然後再是非常歡快,非常明亮的足球聲音。
張曉舟:非常英國,這個片頭很好。
顏強:《Match Of The Day》之後,我們可能就得要聽一聽我們這一期節目,我們這一檔節目,《超級顏論》經常用的一個序曲,也是現在很多英超的賽事直播之前會用的。
張曉舟:包括進球集錦,大家在網上,電視上已經聽爛了的曲子《Fire》。
顏強:這就是《Match Day》,前面的是《Match Of The Day》,Match Day 這個是英超做比賽日的感覺的。接下來這一段我們再聽一聽,《Beautiful Day》。這裡我要打斷一下,從《Fire》到《Beautiful Day》,這之間似乎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是在我個人記憶當中,《Beautiful Day》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因為在2002年到2004年有三年,當時英國不是BBC在放英超的每輪賽事集錦,而是由ITV獨立電視臺買了視頻版權,當時ITV用的音樂就是《Beautiful Day》作為序曲帶入節目當中。我當時就覺得特別震撼,那段視頻不是剛才看的U2這首歌的MTV,而是在時光通道裡穿梭一樣,兩邊都是壁畫,各種各樣的球員,當時有貝克漢姆、歐文、傑拉德、亨利穿梭過去,到《Beautiful Day》高潮出現的時候特別震撼人心。張老師給我們品評一下《Fire》和《Beautiful Day》這兩首歌如何帶入足球的氛圍和氣場當中。
張曉舟:尤其是U2這首歌,不是足球歌曲,可能更多的是被借用,挪用為足球歌曲的經典歌曲。
顏強:所有足球歌曲都是被借用、挪用過來的。
張曉舟:往往如此,如果一個足球歌曲,或者說有的隊歌,音樂性有限,更多的可能是口號,大部分足球歌曲,說句實話是口號式的,不是平常可以在家裡聽的,音樂性很強的。用這樣的經典曲目去借用到足球上面,這是非常理想的,《Beautiful Day》我覺得就沒有比這個更理想的了。
顏強:而且它特別適合球迷去看球這一天的經歷,對於英國人來講,歐洲所有的球迷,包括國內北京、廣州這些地方的球迷都是這樣,如果這場比賽下午三點、四點開始,十一二點就要開始做準備了,安頓好家裡的情況,把自己的生活節奏安排好。
張曉舟:熱狗、三明治,啤酒。
顏強:這一列的行程都跟《Beautiful Day》非常吻合,有激情的宣洩,也有平緩的過渡,包括激情回落之後,人回復到新的精神狀態。
張曉舟:怎麼講呢,也可以說是Holiday,假日、周末的感覺。
顏強:既是Holiday,也是朝聖日,這個朝聖每周都會進行,說到足球和朝聖不得不提到這個夏天的聯合會杯,它是世界盃的前站,明年巴西世界盃,對於我們關於足球音樂的話題肯定會產生新的靈感,因為從98年生命之杯以來,歐美的音樂出現的分流,特別是拉丁音樂對足球音樂的影響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我們可以先回到過去,先回到1982年和1986年的世界盃。
張曉舟:是的,明年世界盃的音樂馬上就要確定了。我們一起回顧一下82年和86年世界盃的音樂,在當時世界盃搞主題音樂的潮流才剛剛興起。
顏強:82年的不是一首歌,是一首曲。
張曉舟:它是最有名的古典歌劇的曲子,最耳熟能詳的吧。
顏強:節奏感,從這首進行曲的風格。
張曉舟:旋律。
顏強:跟足球比賽的節奏,跟現場的激情,很長時間,國內做體育節目,特別是足球節目,集錦節目都會用這樣的曲子來做包裝。我跟你一樣,我對於這些畫面的記憶,對於足球比賽的記憶跟這個曲子是完全混然一體,不可分割的。
張曉舟:因為在當年1982年的時候,中國流行音樂幾乎還沒什麼,只是一個萌芽,鄧麗君的時代,搖滾樂還沒有。但是在我們小時候,《卡門》序曲這些古典音樂的曲目還是聽得到的,但是這個例子用《卡門》序曲這麼有名的古典音樂的曲子來做世界盃的主題音樂,再後來就沒有了。
顏強:你知道為什麼嗎?86年開始,待會兒我們會放86年的主題曲,因為大家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樣事情,包括奧運會像世界盃這樣,在一個月的時間長度之內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世界盃的刊物,歌曲的傳唱,每一場比賽響起的音樂傳播力之廣,之深入人心是別人無法啟及的。
張曉舟:86年開始,世界盃的音樂已經成為一個流行音樂的著名產品,它的傳播率,包括這個產品的銷量是非常大的。
顏強:所以它成了標籤化的品牌。
張曉舟:所以我們來聽一下86年,典型的流行音樂開始進入了世界盃。
顏強:這首歌應該是它的主題歌,86年世界盃之前就已經確定的。
張曉舟:對。
顏強:但是居然有這樣的吻合,這首歌叫《A Special Kind of Hero(別樣的英雄)》,這界世界盃恰恰就出現了A Special Kind of Hero,姑且不論是不是空前,肯定是空前,我覺得肯定也是絕後的了,很難有人像馬拉度納這樣一屆世界盃。
張曉舟:甚至比貝利在58年、70年都要突出,一屆世界盃由一個人定義了這個世界盃,這是後來的畫面配這個主題歌。
顏強:主題歌是一個英國歌手唱的是吧?
張曉舟:這個歌手現在大家都已經淡忘了,但是當年是一夜成名,我們叫史蒂芬妮,80年代末,大學的時候都是他的歌。她後來更有名的是她演了很多的音樂劇。更有趣的是她是一個英國人,大家注意到馬拉度納打英格蘭比賽的時候,這個進球,在上場前馬拉度納那個眼神,大家知道馬島戰爭,他想替阿根廷人奪回馬島,在世界盃上。更有趣的這是在墨西哥舉辦,第三世界舉辦的世界盃。我們試想一下這個變遷,可能最有名的是98年馬丁的這個,為什麼86年沒有像馬丁那樣的歌,因為那時候的拉丁音樂不像90年代全面佔領主流樂壇,86年拉丁美洲文化在強勢的歐美文化面前還不夠強勢,要考慮到收視,考慮到歐美觀眾。
顏強:她當時應該是在英美唱片界新興的人物。
張曉舟:玉女歌手。
顏強:說到馬拉度納都忍不住懷舊,懷舊過程當中還是有音樂可以作為依據的,關於馬拉度納自己會唱歌。
張曉舟:馬拉度納是我認為我聽過的,我聽過像貝利、小羅他們都錄過唱片,包括卡納瓦羅,但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歌手是馬拉度納。
顏強:這樣的熱情,這樣的表達能力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張曉舟:歌王,這是張口就來的,他唱歌跟他踢球,我覺得很像。
顏強:對,非常像,如果換一個行當,他真的是歌王。
張曉舟:但是梅西就不是,梅西還是一個靦腆的人,畢竟14歲他就進入了歐洲生活,非常有秩序的。
顏強:他已經提前進入到現代文明工業化流程當中。
張曉舟:沒有經過馬拉度納的爛仔生涯。
顏強:馬拉度納有自然生長的過程。
張曉舟:這個歌,我們知道是2003年,馬拉度納差點死掉,那場大病,後來卡斯楚把他接到古巴去療養,有一個阿根廷歌手寫了這個歌,要鼓舞他,跟病魔戰鬥,在別人的安排下,這個歌手專門跑到哈瓦那去唱給馬拉度納聽。這個歌手後來去世了,馬拉度納病好了之後,有一個節目《我是10號》,很著名的一檔電視節目,貝利也去過的,為了紀念這個歌手,他自己唱了這首歌,歌詞略做改動,主要是人稱上,原來寫給他的歌是「他」,他唱的時候當然改成「我」了。實際上這個歌只能他自己來唱,他改成了第一人稱,這裡面講了他怎麼成長。
顏強:這個布景很特殊。
張曉舟:這是那個庫斯託利卡導演設計的,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據說是教堂裡面的一個房子,看上去像酒吧,找了一幫託兒,包括他的朋友。
顏強:兩個女兒。
張曉舟:對,他老婆,現在是他的前妻了,事實上一直是他的監護人,這首歌裡也唱了,我跟了一個白人姑娘,克羅蒂亞,是他14歲就認識的,有他婚禮的場景,後來不斷跟別的女人,他老婆依然對他不離不棄,以前妻的身份做他的監護人兼經紀人。
顏強:我覺得這首歌不光是讓我們重新回到那個時代,同時也認識到了馬拉度納這麼一個個體,也許歌中唱到他無所不能,他不會錯失任何機會,球場上的馬拉度納未必能做到這一點,但是他留給我們的印記,對人們心靈的震撼遠遠在這之上。
張曉舟:像我們找一個人來演格瓦拉沒法演,馬拉度納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極品。
顏強:有一句比較消極的話叫「人生如戲」,但是放在馬拉度納身上是非常正能量的一種吻合,他的人生就是一場戲,而且是不可能翻拍,不可能複製的一場戲。
張曉舟:這兩首歌談的就是馬拉度納已經是命運的代名詞,我們假設在他的晚年,或者說甚至等他過世之後,可能有人要拍傳紀片,我覺得沒法演,馬拉度納是最好的演員,他自己就是一個演員。
顏強:這首歌太有趣了,唱的是馬拉度納,同時馬拉度納也出演了這個MV。
張曉舟:這是我個人最喜歡的一首足球歌曲,這個歌手是Manu Chao,法國籍的西班牙裔,他是西班牙流亡者的後代,他唱的以西班牙語為主,也有各種語言,中美洲什麼的,他還是在巴黎,Manu Chao他是非常著名的左翼歌手,非常有政治立場,跟馬拉度納相近。這個歌來配1986年馬拉度納世界盃的畫面顯然更協調。我們知道前南斯拉夫,塞拉耶佛的著名電影拍了一部電影《馬拉度納》,配樂就是Manu Chao,他設計了兩個電影的場景,一個是Manu Chao去找馬拉度納,但是他們之前就是朋友,在他的家門口唱歌,剛才裡面也拍了一些馬拉度納在那不勒斯、布宜諾斯艾利斯,足跡所到之處的畫面,這是很好的MV,也是電影裡面的場景。Manu Chao唱的《如果我是馬拉度納》,其實等於是把馬拉度納這個人,裡面有一句歌詞,內心原始的活著,原始,馬拉度納原始的,不羈的野性,梅西可以在球技上超過他,但是馬拉度納喚起來的我們對人原始命運,喜怒哀樂什麼都有,色彩豐富的,這個歌我覺得非常非常棒。大喜大悲的感覺。
顏強:馬拉度納是一代舊王,足球場上的舊王,甚至是很多人心靈層面的王者。不管怎麼樣,我們說馬拉度納這麼多,屬於他的時代正在一點點過失,對於足球時代來講,不得不要回到這一期的主題,《新王當立》,舊王和新王之間不會有一個傳承,足球場上一定意義上像是叢林,不是將你的王位傳授給誰誰就能接得過來,不是世襲制的,要通過拼鬥來解決。說到舊王已死,新王當立,我不自覺想到一首歌,這首歌其實和足球沒有一點關係,這個樂隊四個人裡面只有一個人是南安普敦的球迷,死忠球迷,最著名的Chris Martin,他來自於德文郡,是最不搖滾,最不足球的地方,這首歌接下來就會放,應該是2008年至今的一首神曲,全球下載量最高的一首歌。
張曉舟:起碼我去諾坎普兩次,諾坎普在賽前都放了這首歌。
顏強:諾坎普的人都會喜歡這首歌,當時諾坎普的主人是這個樂隊的一個大粉絲。
張曉舟:也在諾坎普舉辦過樂會,當有人讓他上臺,他拒絕了,因為他覺得他是歌迷,不應該上臺,不應該喧賓奪主。
顏強:現在我們把舞臺留給他Viva la Vida。很多時候我們把搖滾看成很革命,很先驅的東西,這首歌並沒有這麼偉大,他借用了法國大革命油畫作為唱片封面,他並不是那麼激進的訴求,但是從路易十六,將會上斷頭臺國王的角度來講述這段故事,說得非常深刻,面對一個變化的世界,作為一個舊的王者已經沒辦法繼續下去。
張曉舟:這個講的應該是七月革命,反正還是典型的,不管是哪裡的革命,哪一場革命,這幅畫是革命的象徵,自由。這首歌居然慢慢的被巴薩球迷在瓜迪奧拉時代當成巴薩隊歌了,你可以看到諾坎普全場合唱這個。
顏強:這首歌是2008年的歌,2008年之後傳唱力極高,不管怎麼說,契合了瓜迪奧拉的時代,我們說舊王已死,舊王不管是誰,是馬拉度納也好,以前的王朝球隊如何如何也好,新王當立,新王的出現跟這首歌的出現希望是吻合的,整個在巴薩,在瓜迪奧拉的痕跡也留下了很多音樂的足跡。
張曉舟:但是巴薩是一個特殊的俱樂部口號,不止是一個俱樂部,其實包括很多加泰隆尼亞語的樂隊,只不過加泰隆尼亞是小眾的語,只有在巴塞隆納的唱片店可以找到。其實加泰隆尼亞出了很多很偉大的音樂家,搖滾樂,音樂領域也是有很多的天才,瓜迪奧拉完全是一個文青,熱愛詩歌。
顏強:我真不知道他哪有時間?
張曉舟:他經常參加加泰隆尼亞文化的活動,包括朗誦某一個詩人的詩,參加某一個歌手的發布會,這是他的業餘生活,他是非常文青的,他的業餘生活很有限了,但是他的很有限的業餘生活裡面經常是跟文藝聯繫在一起,包括看戲劇,這個跟穆裡尼奧很不一樣,他說來說去老師說他經常看《聖經》,除了上帝就只有他。後面我要講瓜迪奧拉的一個好朋友,真正的體現加泰隆尼亞文化的,我覺得是瓜迪奧拉的告別儀式,當然也選用了一節coldplay的另外一首歌一段做配樂,我們放一下告別儀式上的畫面。
顏強:這是瓜迪奧拉離去的時候,給他的一首歌。
張曉舟:這個歌是七八十年代的歌,是巴薩俱樂部在最後告別儀式上給他放的,放這個歌的時候,全場全部安靜下來,這是很震撼的,一開始都在歡呼,安靜下來的時候,特別動人,這首歌叫《祝我們都有好運》,告別的歌。我要特別講一下歌手Lluis Llach,他的這首歌給瓜迪奧拉,再一次把兩個加泰隆尼亞偉大的符號結合在一起,這是加泰隆尼亞偉大的歌手。
顏強:也是足球和音樂完美的融合。
張曉舟:也是瓜迪奧拉的朋友,關於這個歌手我稍微講一下,巴薩文化裡面很重要的一條,它是佛朗哥獨裁時代的一個重要的陣地。
顏強:這個地方唯一的出口說加泰隆尼亞語。
張曉舟:Lluis Llach曾經年輕的時候流亡,被驅逐,流亡葡萄牙,流亡法國,他有這樣的背景,佛朗哥死後回去的,他是加泰隆尼亞的文化英雄,巴薩對這個是特別精細的,他特別重視傳遞加泰隆尼亞的信息。
顏強:加泰隆尼亞的信息包括人和人之間的情感。
張曉舟:對。
顏強: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曾經給我們留下了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包括那麼多偉大的獎盃,他是一支冠軍球隊,從淡淡憂傷中走出來,有一點值得一提,有一些歌曲,開始跟體育沒有任何關係,跟足球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到了一個特定的場景,你必然會想起那首歌,比如說奪冠的時候,自然會有《We are the champions》,這首歌到底是跟足球有關係嗎?我覺得無關,但是我在很多場景,印象中02年曼城從英甲上升到英超,現場奪冠捧杯的歌,跟我不相干,我沒有情感上的認同感,但是聽到那首歌的時候真的是熱淚盈眶,我們這裡應該回顧一下《We are the champions》這首歌高潮的部分能夠給你多麼大的心靈震撼。奪冠的時候沒有比這首歌更合適的,我不光是在英超,歐洲足球聽到過,在NBA總決賽奪冠的時候也聽到過這首歌,他最後撕喊出那句歌詞時候帶來的爆炸力。
張曉舟:變成了最有名的體育歌曲。
顏強:這首歌的故事,其實關於他的背景傳說有很多,有的說這是獻給同性戀的一首歌,跟體育沒有太多的關係,能跟我們解釋一下嗎?
張曉舟:一首歌偉大的命運就是這樣的,各種人可以有不一樣的理解。一開始是一首很勵志的歌曲,歌詞也很簡單,但是這首歌后來的傳播除了因為這句歌詞,可能還因為Freddie Mercury,巴塞隆納奧運會是他的歌,他又是同性戀者,愛滋病去世,種種的原因使得這個歌的傳播。
顏強:這就是音樂美妙的地方,一首偉大的歌有他不斷的生長,不斷的繁殖,不斷影響其他社會的能力。其實我們說了這麼多,和隊歌那一期節目結合在一起,我們傾聽過的曲目不下15種,但是這一切留在我們腦海當中,除去帶給你很好的享受,這種激動,感受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記憶的存留,音樂可能就是一個讓你留住一個時代,留住這個感覺最好的方式,沒法言傳,沒法具像化,但是留在你心底深處。這期節目最後要放的這首歌就是民族記憶的一首歌,先聽聽現場鍵盤帶來的一點旋律,《The Fields of Athenry》。這是1979年之前一首愛爾蘭民歌,講述的是愛爾蘭幾百年前,那次大饑荒時候的故事,其實是一段對白,一段夫妻之間的對白,因為丈夫為了孩子的生存偷了一點玉米而被英王抓住,要流放到澳大利亞去了。
張曉舟:因為馬鈴薯的欠收造成的大饑荒。
顏強:一定意義上很多逃到美國去的愛爾蘭人跟那個饑荒也是相關的,那個饑荒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歷史。它的悲壯、委婉以及它深沉的地方都能夠找到這個民族對於各個不同時代的記憶。
張曉舟:這首歌據說也借用了老的民歌旋律。
顏強:這首歌真正打動人的是2012年歐洲杯小組賽愛爾蘭表現非常糟糕,但是所有現場愛爾蘭球迷開始唱這首歌,這是愛爾蘭國家隊一首不成文的國家隊歌。
張曉舟:球隊慘敗,球迷贏得了世界。
顏強:沒錯,那場比賽西班牙是贏得了比賽,愛爾蘭贏得了人心,愛爾蘭球迷一直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好的球迷,最有熱情,最具備秩序,也沒有任何暴力色彩。
張曉舟:2002年世界盃他們被淘汰,也是,他們知道已經沒戲了,最後幾分鐘全部把圍巾舉起來,非常震撼,當時可能唱歌,但是我不知道是這首歌,可能也是唱這個歌,非常的悲壯。
顏強:我們來聽一聽這首歌,《The Fields of Athenry》。我們聽到的原聲清唱版本,感覺到更多的是孤寂和低沉,這首歌魔力就在這裡,在現場幾百,上千人一起唱,這種英雄主義的感覺就不一樣。
張曉舟:這首歌有很多的版本,搖滾版,金屬版,朋克版都有,清唱版是寂寥的,你可以想像大饑荒。
顏強:特別吻合愛爾蘭的風情,荒涼、低沉,這當中有溫情,又顯得孤寂,不管怎麼說,音樂的魔力通過足球傳遞方式,通過足球聚眾的方式傳遞出來,不管怎麼樣,音樂的魔力通過足球體現出來,在這裡已經呈現出了太多的故事和太多的內涵,同時也能讓我們平時作為球迷的生活更加豐富,更加充沛。在這裡最後說一句感謝張曉舟老師對我們節目的參與。喝啟力添動力,這一期是由娃哈哈特別贊助的網易《超級顏論》特別節目,我們將在這裡暫時告一段落,還有太多的足球和音樂值得我們未來去發現,去發掘,謝謝張老師,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