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4日,一首長達39分46秒的名為《後疫》的歌曲,以「朝簡」的名義發布。其作者正是「不問紅塵」多年的黑豹樂隊前主唱,竇唯。
在看到竇唯現在的照片時,眾人都驚呆了。離開了前妻和黑豹,現在就成了一個落魄的禿頂中年大叔了嗎?禿頂發福,不修邊幅,哪裡還看得出半點「竇仙兒」的風採,他終於從「神界」摔落凡塵了嗎?
「不必過分多說,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竇唯出生在北京的一個大雜院裡,父親搞民樂,母親是工具機廠的工人。遺傳了父親的音樂基因,又繼承了母親的好嗓子,竇唯簡直不能說是老天爺賞飯吃,可以說是老天爺賞了他一桌滿漢全席。
從小就喜歡音樂的竇唯學習了笛子,十六歲的他機緣巧合下聽了一次英國威猛樂隊來華的演出,他被震撼到了,一直接觸民樂的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音樂還能這樣表演。
就此,他的全部身心就都放在了搖滾上。
進入音樂,他紅到「無地自容」。
18歲,竇唯離開了職高,考上了北京青年輕音樂團,他開始走穴演出,沒過多久,他就遇到了黑豹樂隊。
黑豹樂隊是由丁武組織創建起來的,他自己擔任主唱,但成立僅一年,丁武就因為想搞重金屬,組建了唐朝樂隊,退出了黑豹。
也正是這時候,竇唯加入了進來。
在竇唯剛剛加入樂隊的時候,黑豹還只是一個藉藉無名的小樂隊,可以說,這個樂隊是因竇唯才走上了巔峰之路,成為了一代傳奇。
樂隊的元老吉他手李彤作了一首曲,他認為,竇唯作為樂隊的主唱,填詞的工作由他來做才能夠在演唱的時候更好地表達出他的情緒,於是他就逼著竇唯來為這首歌填詞。
事實證明,李彤的決定是正確的,這首由竇唯填詞的歌曲,在竇唯開口演唱的那一刻就唱「跪」了在場所有人。
也正是這一首歌曲,把黑豹樂隊領上了傳奇的道路。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一首《無地自容》,他從內地走到香港,又從香港紅回內地,讓黑豹樂隊火遍全國。
但竇唯並沒有陪黑豹一直走下去,而是步了丁武的後塵,離開了黑豹樂隊。
雖然當竇唯被問起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在音樂上有了新的想法,但在大眾眼中,可能更多的還是因為那個他在人潮人海中遇到的女孩兒,未來的歌壇天后,王菲。
或許《無地自容》當真是竇唯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吧,他的生活就如同歌詞中寫的那樣,包括他與王菲之間的感情也是。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當時還是欒樹女朋友的王菲在看到竇唯之後,逐漸被有才華的竇唯所吸引,開始對竇唯展開了追求。
也正是這時,竇唯退出了黑豹樂隊。很難說這裡有多少是因為王菲,但不可否認的,王菲對竇唯的音樂生涯也是有相當大的影響的。
但二人的婚姻也並沒有維持太久,從奉子成婚到後來竇唯高調承認自己與高原的關係、與王菲離婚,中間也不過短短三年時間而已。
二人離婚至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這期間王菲的消息不斷,而竇唯卻好像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裡,關於他的消息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有人說竇唯落魄了,有人說他一代傳奇就此沒落,他的音樂也無人問津了。這一切的說法,在他被拍到麵館吃麵的照片之後,更像是被落實了一樣。
禿頂,發福,絲毫不修邊幅的穿著打扮,坐在麵館裡吃著九塊錢一碗的炸醬麵,穿拖鞋出門,騎電動車去買菜,在地鐵上睡覺。一個標準的中年大叔,還不是那種體面的大叔,是落魄的。
《後疫》這首歌的發布,讓竇唯再次出現在大眾面前,此時的竇唯年逾五十,和菜市場裡的大叔沒有任何差別,絲毫看不出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樂隊主唱,也看不出是那個因為記者寫了他的桃色新聞就去報社樓下砸車燒車的年輕人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佛系」的氣質。
在大部分人眼中,竇唯幾乎可以說是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裡,不問紅塵,不理世事,好像就此消失,難得的幾次出現竟然還是被人拍到上街買菜。
有人說竇唯是「仙兒」,以前是,現在也是,他的音樂也是。也有人說,他現在就是一個落魄的中年大叔,哪裡還有什麼「仙兒」的氣質。
在我看來,他是「仙兒」,是在帶著煙火氣的「仙兒」,他是在煙火裡成的「仙兒」。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在過去的這二十多年裡,竇唯發行了近百張專輯,共計五百多首歌曲。他的人煙火氣越來越重,但他的音樂卻開始沒有了煙火氣。
其實除了今年發行的《後疫》以外,其他音樂也不乏半小時以上的,著實讓人沒有耐性聽下去。而那些短的也動輒十幾分鐘,還沒有歌詞,風格上也跟佛堂音樂差不多。但若真靜下心來聽,也會發現他這些音樂的高明之處。
就拿《後疫》這首歌來說,39分46秒,這近四十分鐘的時間裡沒有一句歌詞,卻包含了整場疫情的全部內容,與其說是一首音樂,不如說是一部「音樂紀錄片」。他在用音樂平靜地訴說。
他不再是那個搖滾憤青,也不再去關注其他人的看法,當年那些「陰謀」現在在他看來也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如今的竇唯,眼中只有音樂。別人聽不懂?那也無所謂,寧聽高人罵,不聽賊丁誇,竇唯在乎的並不是這些。
落魄?他只是不再在乎那些了而已。
跌落神壇?在他眼裡那只是個虛無。
有人說「無竇唯不王菲」,有了竇唯才有了後來的「天后」王菲;也有人說,沒有王菲就不會有竇唯後來的一切;還有人說,他們兩人是互相成就。
但這一切對於竇唯來說都不重要了,他是一個音樂人,只想做好他的音樂。
他滿身煙火氣,坐在麵館吃麵,走在街上買菜,騎著電動車出門。
他做著別人聽不懂的音樂,依舊被人當作是「仙兒」。
他不問紅塵,卻滿身煙火,在煙火氣裡,他還是當年那個只愛音樂的「竇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