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專輯】 這個時代的中國人是「彷徨」的
「歷時52個城市的足跡;76首歌的篩選;128天的製作;518天的創作;686天的等待;15200字的創造推翻與重塑;17906小時的悲喜生活……一切謊言與喧鬧都是徒勞,只有音樂會永存!謹此獻給全體迷惘卻堅強的中國人!」12月2日,汪峰通過微博發布新專輯《生來彷徨》並留下這段話。在他看來,「彷徨感」是繼上一張專輯提出的「存在感」之後,又一個大家需要去面對的話題。
新京報:聽到《生來彷徨》第一首歌《一起搖擺》時,感覺回到了早年的磁帶時代,這會是被安排在A面打頭陣的作品。在排序上是否有這方面的用心?
汪峰:我每張專輯的第一首歌都會是比較重、速率比較快的,作為一張專輯的一個開始,這是我喜歡的呈現方式。《一起搖擺》的旋律方式在我過去的歌裡也不多見,它基本上是以布魯斯為基礎的,旋律又很簡單。我覺得它比我過去專輯的每一個第一首都要更上口、更易懂。布魯斯風格的作品很多,只是我用了現代的編配手法,裡面電鼓、吉他成分很多。我需要它具備流暢性,但又不只是像一首口水歌,一定要很搖滾,有爆發力。
新京報:你的上一張專輯中收錄了26首新歌,只隔了兩年,這次新專輯又收錄了19首新歌,你創作出這麼多首作品,但在當今信息爆炸的大環境中,作為聽者,也許只能吸收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你怎麼看?
汪峰:沒關係。如果一個人的聽歌習慣是挑著聽,無論你給他十首歌還是四十首歌的專輯,他都是要有選擇的。這一點上,我無所謂。我做音樂不是為了別人,我可以選擇只出單張,但我個人認為,這些歌曲不能再減了,因為它記錄我這兩年的所有想法,一定要是這個數量的。
新京報:你這兩年最想表達的核心理念是什麼?
汪峰:就是這張專輯的名字「生來彷徨」,我想不光是我,可能更多的中國人現在都處於這個階段:生活比過去好多了,但事實上,對很多東西存在不確定性,缺乏安全感,對自己的期望值很高,但現實又與夢想落差很大——這種東西始終存在於我們心中。普通老百姓幸福感和滿足感少,這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這一切,它呈現的一個狀況:在這個時代的中國人是彷徨的。
新京報:「彷徨」這種詞相對來說比較抽象,可否解釋一下,比如,是否有一些具體事件引發了你這種感觸?
汪峰:太多了,生活中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在講明這一點。可以這樣說,「彷徨」這個詞,擱在全世界範圍,絕大多數國家可能不適合,但我覺得在中國是適合的。就像上一張裡《存在》那首歌,太形而上了,但是對於中國人,「存在感」難道不是一個特別重要的話題嗎?也許你幾乎不去觸碰,但事實上它非常重要。
「生來彷徨」是繼「存在感」之後,下一個會被意識到的問題。我只是想通過這張專輯呈現生命本質的狀態,其實它並不晦澀,你只有認識到當代中國人內心普遍存在著彷徨感,才會真正想明白:只要你活著,還是希望能更快樂、更接近光明。
【高頻詞】 確實用得比較多,但不能總是迴避
前一陣網絡上有個熱門帖,總結了汪峰117首歌詞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包括「愛」「生命」「自由」「迷惘」「夢想」等,網民甚至就這些高頻詞展開了戲仿熱潮,「三分鐘寫一首汪峰式的歌」。在採訪中,汪峰說,這些意象在自己的歌裡確實用得比較多,但這種總結「說明不了什麼」,「無論怎麼總結,還是有那麼多人在聽我的歌。」
新京報:前一陣網絡上有一個帖子,總結你歌詞中喜歡用到的詞彙以及意象,你是否認可這個歸納?
汪峰:總結出來的這些意象,確實如他們所說,在我的歌曲裡用得比較多。但我自己的感覺是,用得還不夠多。在我們的精神生活中,這些意象和精神力量恰恰是常態,這才是最關鍵的,不能總是迴避。
就像我強調「夢想」,我發現更多人的夢想在破滅、選擇先顧著現實生活,但所有能為我們帶來驚喜的、改變人類生活的、影響著每個時代生活的那些偉人與發明創造,無不是因為懷揣夢想、堅持夢想、追逐夢想、實現夢想而來。一個不相信甚至嘲諷夢想的民族真的很可悲!真的應該反思一下自己!
在我的作品中,如果真的要去總結的話,出現的不同的、新的題材和詞彙,肯定比現在列出的所謂常用的還要多。如果有意提煉,那太容易了,不是還有一個類似的宋詞軟體嗎,可以很容易地寫出古詩詞,是一個道理。如果這種機械的調侃方式是想告訴大家「汪峰的歌寫得特別容易」,那真的別受這個誤導,你來寫寫試試;如果想告訴大家,寫歌是一個挺無聊的事情,那也是錯的——如果你想把一件相對美好的事說得比較枯燥、比較低級,你倒是可以用這樣的方式。
我覺得這種總結本身意義不大,它說明不了什麼。無論怎麼總結,還是有那麼多人在聽我的歌。如果你總結完了以後,人家說「原來就這麼回事,不聽了」,那麼你說的才是對的。但永遠不會這樣,因為有靈魂的內容不怕被歪曲和惡意調侃!
新京報:這麼多亟須表達的情緒,你是否想過通過其他載體來表達?比如,現在有不少音樂人都開始嘗試拍電影、微電影之類的。
汪峰:我還是會比較專注於做音樂,因為這是我能力最大的地方。如果能做到越來越精、越來越高的境界,就已經很偉大了,其他的事情就是順其自然。一個人專注地做一件事,做到無止境的好,是很棒的感覺!
聲音
可以這樣說,「彷徨」這個詞,擱在全世界範圍,絕大多數國家可能不適合,但我覺得在中國是適合的。
【好聲音】
梁博最有個性,吳莫愁更商業
6月,汪峰加入第二季《中國好聲音》,成為螢屏導師席上的「新人」。去年他曾作為那英的「參謀」亮相導師考核環節,今年親身參與其中,對學員和現象有了更具體的感觸:「觀察一個學員有沒有個性,要看他成為藝人之後都做了什麼。」這周五,他的銀幕處女作《中國好聲音之為你轉身》也將上映。
新京報:你參演的《中國好聲音之為你轉身》就要上映了,你覺得拍電影的過程和以前拍MV的過程有什麼異同嗎?
汪峰:前者有故事情節,也是電影的時長。但我在片中鏡頭不多,就客串一個校長、導師這樣的角色。那就是我本色嘛,所以也不是那麼難。
新京報:這個角色有沒有令你想起過在中央音樂學院上學時的往事?
汪峰:有一些吧。
新京報:能分享嗎?
汪峰:我學音樂時,其實和他們(指「好聲音」學員)不太一樣。我讀的是古典音樂,修小提琴、中提琴專業,相對來說更嚴謹、要求更高,需要更多枯燥的練習,而流行音樂相對活潑、更隨意。但其實殊途同歸,想學好音樂,不管什麼形式,最終想達到某種高度的話,付出都是一樣的,不存在說哪個更輕鬆。
新京報:你那會兒組建了鮑家街43號樂隊,如今回憶起那時「離經叛道」的行為,有什麼感慨嗎?
汪峰:那會兒印象最深的是我們在琴房樓的地下室排練。兩年。那兩年奠定了以後的很多東西,是非常難忘的經歷。那時候,完全沒有「排練完了要去演出」「一場多少錢」的念頭,也不知道自己的東西是否能被人接受,僅僅是因為喜歡。
那是最好的狀態,沒有任何目的性,樂趣和熱愛都在於創作本身,只有這樣才會寫出好東西。
新京報:第一季「好聲音」誕生了一批令人印象深刻的學員,今年的「好聲音」雖然關注度仍然很高,但並沒有出現像吳莫愁這種個性突出的選手。作為導師,你如何看待這個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