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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清華南都qinghuanandu 超高能E姐super_misse
「今天是三毛74歲誕辰。
斯人已逝,而傳奇長存。」
「他是我生生世世的夫妻,以前的一切感情的糾纏、枝枝節節都不算了,我就變成這樣純潔的一個人,就是他的太太。」
——三毛
1991年1月的普通一天,臺灣榮民總醫院的清潔女工像往常一樣打掃病房,在7樓婦產科的單人特等病房,她推開浴室的門,看見穿著白底紅花睡衣的女人,脖子被尼龍絲襪吊著,懸掛在點滴架上,睡衣下的身體早已冰涼,而睡衣上的紅花卻依舊開得絢爛。女人看起來只是像睡著了,安詳的模樣,似乎等待這場睡眠,已經很久很久了……
清潔女工不知道,在此之前,這些年裡,女人曾多次嘗試自殺,未果。
1979年9月30日,倫敦,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夜晚的寧靜,女人用顫抖的手拿起電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為什麼顫抖,只感覺心跳得厲害,兵荒馬亂的,像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電話帶來噩耗,而她卻早已感受到噩耗的來臨,在對方還未開口前便一遍遍詢問:「是不是他死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他死了……」
當你的心同另一人的生死牽絆著,分毫波動也能感受真切時,親愛的,這就是愛情。
女人是在中秋節那天見到丈夫的,她衝著打撈丈夫屍體的人咆哮,這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不久前他們六周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還送給了他一塊女表,告訴她:「以後的一分一秒你都不能忘掉我,讓它來替你數。」,丈夫本應該在小島上的家中等她歸來,但他食言了,這個騙子,他曾說過:「要到你很老我也很老,兩個人都走不動也扶不動了,穿上乾乾淨淨的衣服,一齊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說:好吧!一齊去吧!」
可是,她的大鬍子丈夫先去了,剩她一人煢煢孑立,而她仍那麼年輕。
1976年,女人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她曾經深愛著大海,卻同丈夫來到撒哈拉。奇怪的是,那乾澀澀的大沙漠,沒有她想像中那般無趣,這裡有飛舞的流沙,慢悠悠行走的駱駝,她和愛人把家建在沙上,身邊有大鬍子丈夫,生活從不會了無生趣。
大鬍子丈夫:「快許十二個願望,心裡跟著鐘聲說!」
女人:「但願人長久,但願人長久,但願人長久,但願人長久……」
1973年,撒哈拉沙漠的當地法院,一個中國女人和她的大鬍子西班牙丈夫在這裡籤下自己的名字,公證結婚。她帶著累累傷痕,他帶著膠水,從此,兩人攜手,步入生活的幸福康莊。他們會長長久久的,女人這樣想;他們會長長久久的,大鬍子丈夫亦這樣想。
大鬍子丈夫:「我們結婚吧!」
女人:「我的心已經碎了。」
大鬍子丈夫:「心碎了可以用膠水粘起來!」
1967年,女人24歲,孤身從臺灣出發,前往西班牙求學。東方姑娘的美總會吸引外國人的目光,更何況女人本就天生麗質,在學校裡的她像花蝴蝶一樣,身邊永遠圍繞著愛慕者的追求。但她沒有想到,就在那年的聖誕夜,一個男人的出現,將從此改變她的一生。男人有著清澈的眼眸,真摯地問她:「Echo,你再等我六年,我讀大學四年,服兵役兩年,等六年過去了,我就娶你,好嗎?」
六年之約,誰信啊?女人也不信,她只當是男人的一句玩笑話,說說笑笑間也就忘了。六年裡,她接受了畫家的求婚,之後才發現對方是有婦之夫,和德國教師訂婚,對方卻心臟病突發而亡,坎坷的情感經歷讓她傷痕累累,一顆心早已破碎,卻沒想到,六年前那個說要娶她的大鬍子男人依約回到她的面前,要用膠水把她的心一點一點粘成原來的模樣。
都是命中注定。
結婚以前大鬍子問過我一句很奇怪的話:「你要一個賺多少錢的丈夫?」
我說:「看得不順眼的話,千萬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億萬富翁也嫁。」
「說來說去,你總想嫁有錢的。」
「也有例外的時候。」我嘆了口氣。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地問。
「那只要吃得飽的錢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問:「你吃得多嗎?」
我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
就這幾句對話,我就成了大鬍子荷西的太太。
這個女人叫三毛,她的大鬍子丈夫叫荷西。
於是不願走的你
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滾滾紅塵裡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滾滾紅塵》
擴展閱讀:三毛的一生
童年夢魘
三毛陳懋平(後改名陳平),1943年生。她少時愛讀文學作品,且有突出的文藝天分。上初二時,她因為解不出代數題,被代數老師用毛筆畫了兩個黑眼圈,並被迫示眾,引起其他同學的嘲笑。
三毛童年時代的照片
面對這種羞辱,三毛選擇在長夜裡痛哭。
她寫道:
「這件事的後遺症直到第三天才顯現出來。那天早晨我去上學,走到走廊看到自己的教室時,立刻就昏倒了。
接著,我的心理出現了嚴重的障礙,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到後來,早上一想到自己是要去上學,便立刻昏倒失去知覺。
那是一種心理疾病,患者的器官全部封閉起來,不再希望接觸外面的世界,因為只有縮在自己的世界裡最安全。」
少年時代三毛低頭那憂鬱的眼神
當她的焦慮情緒濃重到無法緩解的時候,小小年紀的她進行了第一次自殺,雖然獲救,但她從此拒絕上學,把自己囚禁起來,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七年。
情路坎坷
1962年,三毛進入臺北華岡文化大學,成為一名哲學系的選讀生。那時,戲劇系二年級的高材生梁光明外表英俊,才華橫溢,深受廣大女生喜歡。三毛也喜歡上了這個學長。
1966年,上大學的三毛
她採取主動追求的方式,攻勢兇猛,最終成功打動了對方。三年後,面對三毛逼婚,梁光明卻不同意,他認為事業未成,時機不對。悲傷的三毛沒多想,就去了西班牙。
三毛在西班牙
1971年,三毛回到臺北,認識了一位畫家。儘管他籍籍無名,但是三毛卻被畫家的氣質吸引住了,狂熱地愛上了他,並和他在明星咖啡館訂了婚。然而,在結婚前夕,三毛髮現這位畫家居然有妻室。
毅然分手後,三毛很快遇到了一個四十五歲的德裔男子,兩人陷入愛河,難捨難分。
這一段戀情在三毛心中應該是非常有分量的。據三毛大姐陳田心回憶,「三毛主要的感情對象應該還是那個德國人,非常愛她,年紀比較大,比較穩重,非常博學,很深沉,很有西洋學者的氣質。」
然而,在結婚前夕,這名德國男子突發心臟病離世。突然受到打擊的三毛情緒崩潰,服用安眠藥自殺,被朋友發現,及時搶救過來。這也真的是造化弄人。
這種刻骨銘心,也曾出現在三毛的《傾城》裡,故事裡描述了一段「1969年的東柏林、西柏林,一個旅行的留學生和一個德國軍官相見即別離的無望情感」。
在孤獨和絕望裡,她重複著一個句子——「死好了,死好了」。
1973年,走出傷痛的三毛與認識六年的荷西結婚,譜寫了一曲廣為流傳的偉大戀曲,並寫出了很多作品,相信很多文青都看過,因此不必贅述。然而,1979年,荷西在愛琴海潛水時意外喪生。
香消玉殞
荷西死後,三毛悲痛欲絕,好幾天不吃不喝,父母勸也勸不住。平鑫濤後來回憶道:1979年荷西過世後,三毛一直有自殺的想法,瓊瑤曾花了七小時說服她不要自殺。
平鑫濤瓊瑤合影
但後來也有不少人認為,沒有荷西這個人,故事是三毛編的,照片也是找人拍的。
關於荷西是否存在,姐姐陳田心曾表示:「怎麼可能沒有荷西呢?我父母都見過他。」
2007年,還有位女孩專門去加納利群島,尋找荷西的墳墓。
在聖克魯茲市的市政府,她查詢到了一條信息: 「Jose Maria Quero Y Ruiz;死亡時間:1979年9月30日;原因:潛水」——
這證明確實有荷西這個人,三毛沒有編假話。
圖為風景優美的加納利群島
資料顯示,荷西已婚,出生於1951年10月9號。按照這個資料,三毛比荷西大8歲,而不是她在書裡寫的相差6歲。也就是說,在三毛的故事裡,她24歲第一次遇到荷西,荷西真實年齡是16歲,不是18歲。
新婚照片
不管差多少歲,這兩人的確是真愛。
荷西死後,三毛也想過要找男朋友,但緣分並未再次降臨。各種虛虛實實裡,她和王洛賓的故事令人矚目,但他們究竟是忘年戀?還是三毛一廂情願?——
都已成謎,誰也說不清。
三毛與王洛賓
她的死因也是眾說紛紜:
他殺,服藥後精神恍惚不小心自殺,因抑鬱症自殺離世……好友眭澔平始終認為是抑鬱症問題。那麼,三毛的家人是怎麼說的?
三毛去世第二天,她的母親繆進蘭在文章《哭愛女三毛》說道:
「荷西過世後這些年,三毛常與我提到她想死的事,要我答應她:她說只要我答應,她就可以快快樂樂地死去。我們為人父母,怎能答應孩子做如此的傻事,所以每次都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最近她又對我提起預備結束生命的事……」
三毛與父母合照
而大姐陳田心回憶道:
「三毛還親自用手去挖他(荷西)的墳墓,所以不是我父母在,她一定走了;她性格太強烈,絕不按世俗走她的人生。後面這些年,全是為了父母活著,畢竟三毛還是有中國女孩的顧慮,高堂在世等問題要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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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七海,隨遇而安的工程師,會做飯的好男人,現在定居紐西蘭,
我在銀河系擺渡,太陽系拋錨,不小心投影到了地球,於是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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