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英語的演變及其對俄羅斯英語的影響
蔡曉明
(廣西師範大學灕江學院,廣西 桂林)
摘 要:英語在俄羅斯的傳播和教學經歷了從俄羅斯帝國到蘇聯到當代的多個歷史時期,在當今教育全球化和歐洲教育一體化的背景下,基於國家政治經濟文化對外發展的現實需要,俄羅斯非常重視外語教育。可以說,整個俄羅斯變得強大的歷史就是一部學習西方的歷史,其中語言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俄語也深深受到了英語的影響。英語單詞影響著俄羅斯的語言,英語的外來詞豐富了俄語詞彙。俄羅斯人一方面保持對本民族語言文化驕傲的同時也能夠認真學習英語等西方語言文化的精神非常值得中國人去學習借鑑。
關鍵詞:全球一體化;俄羅斯;英語
俄羅斯位於亞歐大陸北部,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國家。由於它的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他被亞洲人認為是西方國家,因為它的政治,文化中心以及它的發源地重心都在歐洲;但是由於它的領土在西歐的東部,尤其是它的領土佔了亞洲三分之一的陸地,所以在西歐人眼中,俄羅斯自古以來就是「非西方」國家。
在俄羅斯文化的發展過程中,來自俄羅斯本民族文化傳統和遺產和與外來文化交流與融合是促進俄羅斯文化發展的主要內在渠道和外在渠道。在與來自外來文化交流與融合中,佔主導地位的是俄羅斯文化與歐洲文化的相互交流。15-16世紀末期由於其政治文化中心與更發達的西方靠近,俄羅斯人尤其是貴族階級對西方的生活方式、消費品和奢侈品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俄國人首次接觸英語普遍認為始於1505年,英國國王愛德華六世派遣一支商隊來俄國進行友好的商貿往來。地理位置的獨特也給它帶來了語言文化的優越感,本文將從俄羅斯帝國,蘇聯時期,和當代三個階段來闡述俄羅斯英語的發展。
一 俄羅斯帝國的英語(17-18世紀)
彼得大帝時期,17世紀時,歐洲許多國家在經濟、軍事、科學文化等各個方面發展迅速,而俄國還處於農奴制度。彼得一世在執政時期(1682-1725)多次派遣使團赴西歐考察,自己也微服出訪,回國後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被稱為彼得一世改革。在此期間,俄羅斯社會開始對西方的文化、經濟等方面表現了濃厚的興趣。18世紀,葉卡捷琳娜二世通過頒布《聖諭》和《貴族權利、自由和特權詔書》和修訂《官階表》等一系列的條例進一步地強化了俄國貴族特權的地位,貴族階層強大起來。為了彰顯貴族的特殊地位,貴族中講外語已成一種風氣,成為其高貴地位的一種象徵。但是這個階段,法語佔居了重要地位。這一階段的俄羅斯從洛特曼的文化對話機制學說來看,處於主動接受外來文化的第一階段[1]。
二 蘇聯時期的英語
(一) 30年代蘇聯時期的英語發展(1922-1939)
在文化上,改變了20年代初期謙虛的形象,蘇聯政府大力讚揚蘇聯在世界的地位,認為自己不僅在醫學,教育,電影,音樂上走在世界的前列;而且在軍事,科學在世界上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青年人都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向國外學習。不僅是普通大眾,就連蘇聯政府的政治精英也都固步自封。
在那個混淆是非的年代,不要說向西方列強學習,就連20年代初期從國外訂購的國外書刊都被大量銷毀。僅從1938年到1939年4.4萬份報刊雜誌被禁止公開閱讀;1.75萬份被銷毀;價值25萬盧布的進口書籍被銷毀。不僅如此,政府也會對國內的圖書出版內容進行幹涉,凡是有反對蘇維埃政權、煽動社會反動思潮等的書籍都不允許出版。(袁麗麗)
在這段時間裡,英語學習的機會變少,但是還是有一些積極的人士以列寧為代表的政府精英還是積極學習西方先進的科學文化,精通英語。
(二)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蘇聯英語(1939-1991)
經歷了固步自封的30年代,前蘇聯人們對英語的掌握及其有限。正如俄羅斯一位學者所說:「直到1989年,英語學習一直被看作是一種純學術上的或社會成就上的行為,如同彈奏樂器,跳華爾茲或閱讀詩歌,散文等。」哪怕是一些英語學習的佼佼者能夠背誦莎翁作品,卻不能在現實生活中用英語來表達自己的觀點或基本要求。(張愛田)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數百萬的俄羅斯軍民走出國門,穿過歐洲東部,來到德國和奧地利,看到了跟他們想像中不一樣的世界,看到了當地的繁華、富饒,見識了歐洲的科學文化的進步,才知道現實與自己之前了解的世界有著如此大的差距。這給蘇聯上下帶來了翻天覆地的震驚,赫魯雪夫上臺後改變了以往的對外政策,國家領導人經常出國訪問,蘇聯公民也都有機會去接觸外面的世界。英語學習的勁頭與願望慢慢地被帶動起來[2]。
學習教育體制中,在1990年之前,整個俄羅斯地區的外語教學教材是全國固定的、統一的,其他種類的教材或是英語書籍都很難找到,也很難聽到英語廣播。除此之外,師資力量也嚴重缺乏。據資料顯示外語教師的缺乏率佔到了40%,為了彌補不足,很多學校只能聘請非專業教師,退休教師,實習教師等來解燃眉之急,教學效果也可想而知。
1991年12月26日戈巴契夫籤署了他的最後一道總統令,次日,蘇聯最高蘇維埃共和國院舉行了最後一次會議,一個龐大「帝國」就此宣告解體。
三 現代的俄羅斯英語
(一) 90年代末的俄羅斯英語
1992,第六次人代會決定將國名改為「俄羅斯」,從而恢復了歷史上的名稱。
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打開了對外開放的大門:90年第一家麥當勞在莫斯科開業,上萬人排隊就餐;外國書籍、展覽會、電影、電視佔到當時的2/3;90年代中期俄羅斯人開始了大規模的出國潮,不僅出國購物、旅遊也為了打工或從事邊境貿易;俄羅斯人對歐美文化產生了崇拜心理,西方聖誕節,情人節受到青睞,英語不再是敵國的語言。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學習使用這門語言,除了美國商品和文化,英語詞彙也大量湧入俄羅斯。英語被認為是通往成功的鑰匙,各界精英都開始學習,使用英語[3]。
但遺憾的是,因為早期對英語的過分忽視,大多數人不得不接受「英語缺乏」尷尬的現實:在外企無法謀得一份職位;無法與外商直接談判;在外留學無法順利交流……正如語言學家Hartinger所說「多數人已意識到跨越邊境的鐵絲網要比跨越語言障礙容易得多。」
(二) 21世紀俄羅斯英語
到了21世紀,隨著俄羅斯教育部三個重要文件的頒布:2000年的《學習外語的函》,2004年的《國家普通教育標準基礎教育外語課程標準》,2007年的《關於在普通教育系統中學習小語種的函》,俄羅斯外語教育有了重大的進步,這些進步表現在1.外語語種迅速增加;2.外語語種組合靈活;3.外語教學模式層次多樣化;4.外語高考分兩個水平等級。中小學英語學習年限變長,大學裡英語成為第一外語語種。(文秋芳)
2008年起俄中小學畢業生需通過國家統一考試(USE),考試成績作為大學入學標準。2011年,參加USE考試外語科目的畢業生裡,92%的學生選擇英語作為考核科目,說明了英語學習在基礎教育中的普及程度。
非學校教育也熱火朝天地進行,各式各樣的英語培訓班方興未艾;赴英語國家度假旅遊,遊學也成為俄羅斯青少年的時尚;各種媒體廣播,電視也能足不出戶展開學習;英語知識不再是專業人士的專利,英語報刊、教科書、詞典等書籍遍及大街小巷的書攤。尤其是2012年俄羅斯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俄羅斯國內39%的企業名稱都帶有英文;政論文章為了增強表現力也大量地使用英語單詞。(李兵臣)
在這樣的環境下,俄羅斯英語得到了顯著的提高,據俄羅斯調查機構得出的數據表明,俄羅斯有33%的經歷和企業主能夠流利地使用一門外語,外語能力已經是成功人士的重要標誌。連普京總統也不例外,2014年的冬奧會普京總統以能用英文來講話致辭[4]。
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總的來說經歷了從否定自身價值、全盤西化到重新肯定自我、用發展的眼光看西方、擺正自己在世界的地位的歷程。
四 俄語中的英語借詞的發展
大量英語詞的借用是當代俄羅斯語言發展的一大特點,也是俄羅斯社會過渡時期語言發展的一種自然現象。據不完全統計,來自各語外來詞總數中,英語詞條在希臘語,拉丁語,法語詞條之後佔居第4,共有1010條,其分布較廣較散[5]。
20世紀90年代,隨著蘇聯的解體俄羅斯與世界的接軌進入到一個全新的階段,俄羅斯經濟市場化的不斷深入,借用的英語詞彙不僅數量達到一個新的高度,而且範圍也開始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英語借詞使用的頻率變得相當活躍,頻繁出現在大眾面前。如政治,經濟,文化,娛樂,體育、犯罪領域等等。
在娛樂生活方面,直接接入的英語詞彙有twitter,LV,Dior,Prada,Chanel,McDonalds.這些知名品牌人們已經耳熟能詳,不需要轉換成俄語也能明白。大量英語詞彙出現在俄語中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尤其是一些語言學界的著名學者,不少學者認為「英語熱」汙染了俄羅斯語言,它不僅破壞了俄羅斯語言的純潔性,而且讓人們的交流都產生了阻礙;當然,更多的俄羅斯人還是認為在當今全球一體化的背景下,外來詞不可避免也非常必要,它不會對俄羅斯語言的獨立性造成威脅,但是遵循適當的尺度是有益的[6]。
五 結語
總而言之,從彼得大帝時期開始,俄國對外語以及其文化的學習和接受沒有發生過傾軋或是排除,俄國的發展史就是一部向西方學習的歷史。從17世紀為了軍事擴張而學習英語和荷蘭語到葉卡捷琳娜時代為了推崇法國文化領域崇高地位而學習法語。19世紀之後以英語為主的外語學習也從來沒有間斷過,雖然蘇聯期間由於外部孤立和內部封鎖使得英語學習受到了一定的阻礙,但是蘇聯仍有同西方進行經濟和科技交流的機會。革命領袖列寧等人也都精通英語,英語中各種技術詞彙也還是不斷地輸送到俄語中。可以說,俄羅斯近代歷史上英語的學習和傳播從來沒有出現過大規模的倒退或是中斷[7]。
參考文獻
[1] 儲誠意. 當代俄羅斯語言中的英語詞借用[J].安慶師範學院學報,2003(2): 65-66.
[2] 李兵臣. 語言接觸視角下俄語中的英語借詞研究[D].哈爾濱工業大學, 2013.
[3] 李宗強, 英語在俄羅斯的傳播與俄羅斯人對英語的認知[J].隴東學院學報,2015(6):36-41.
[4] 宋瑞芝,宋佳紅. 論地理環境對俄羅斯民族性格的影響[J].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1(1):82-85.
[5] 文秋芳, 法國與俄羅斯中小學外語教育對我國的啟示[J].外國語, 2014(6):11-14.
[6] 袁麗麗,王金玲,呂卉. 蘇聯解體前後俄羅斯人眼中的外部世界--戈魯別夫博士吉林大學講學紀要[J].西伯利亞研究,2010(1):92-95.
[7] 譚敏冬.中外新聞報導對大學英語教學的影響研究[J].教育現代化,2016,3(25):152-153+156.
本文引用格式:蔡曉明.俄羅斯英語的演變及其對俄羅斯英語的影響[J].教育現代化,2019,6(73):268-270.
DOI:10.16541/j.cnki.2095-8420.2019.73.127
作者簡介:蔡曉明(1984-),女,廣西桂林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課程與教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