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去的這個周日是父親節,在名目繁多的節日表上,它貌似一直存在卻從未變成主流,也因為男人的愛本身無言深沉,作為兒女的我們便也「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忽視。我們自兒時便知,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愛,其實,父親的愛也同樣偉大,只是體會到它需要付出時間的代價。
華語樂壇從不缺乏母愛題材的作品,從《世上只有媽媽好》的道德啟蒙,到《當你老了》的春晚獻歌,已不勝枚舉。而對於父愛的吟唱,我們尚需思索才能給出答案,一如父親的靜默無言。我們特地為大家分享歌手許飛關於「父親」的兩首創作,以彰兒女之情,獻給天下父親。
2016年父親節,31歲的許飛創作了《父親寫的散文詩》,她將父親所寫日記中的點滴匯集,然後譜寫成了這一首帶有時光流逝的旋律。歌詞所寫,有女兒的麻花辮,有妻子的縫紉機踏板,這是一個父親的真實歲月過往,他細數生活的艱辛,卻從不忘將家庭責任扛到肩上。作為女兒,許飛的演唱感情真摯,簡單的吉他伴奏和清澈溫暖的聲線,像展開了一張張泛黃的老照片,每一個畫面都是父親對女兒的愛。
2017年《歌手》,「音樂詩人」李健翻唱了《父親寫的散文詩》,他說,越是感情濃鬱的歌,越是要淡淡地表達,但是,他急促起伏的胸膛和不停揉搓的右手,分明彰顯者他在壓抑著內心的感情洶湧。李健的父親在63歲的年紀去世,42歲的他在這首歌中詮釋的,是一個中年兒子已經讀懂的、父輩的血和汗。李健想要表達地含蓄和節制,但聽者的內心依然被深深擊中,原來,我們對於父親的愛一直都在,只是缺少了表達的機會和勇氣。
2013年,嶽雲鵬在德國巡演時得知父親離去的消息,壓抑著悲慟堅持到演出結束後,向來歡聲笑語的「小嶽嶽」在舞臺上放聲大哭。幾年後,他寫了一篇名為《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的歌詞,許飛看到後主動幫他譜了曲,使嶽雲鵬對父親的遺憾和情義有了落地。
作為一名喜劇演員,唱歌不是嶽雲鵬的強項,但在《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這首歌裡,探討唱功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嶽雲鵬寫的詞裡,有父親對兒子的深切叮嚀,也有來世繼續的美好願望,一段父子情被演繹的生動、真實。但可惜的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通往天堂的電梯,只有那片回不去的土地,和父親老去的容顏。時時笑靨迎人的嶽雲鵬,通過歌聲展現的悲傷清晰可見,點點滴滴的父子對話仿佛曆歷在目,卻是不可觸及的昨日重現。
不管是《父親寫的散文詩》,還是《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它們都在講述同一種情感:父愛。所以,不論是女孩兒許飛,還是中年李健,亦或是農民兒子嶽雲鵬,兩首歌都是天下兒女的同一種心聲表達。李健唱了許飛寫的《父親寫的散文詩》,許飛又為嶽雲鵬作了《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原來所有兒女對父愛的感受和體會也都是一樣的:感恩、感激,還有遺憾。
其實,多數的父親辛勞一生,並沒有散文詩裡的歲月靜好,只有歲月的刻痕和滿手的老繭。同樣,也有很多人沒有許飛這般幸運,能夠親口向父親訴說衷腸,嶽雲鵬心裡的「直達天堂的電梯」的祈願雖好,也只能成為「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終生遺憾。
家庭生活中,一個父親的身上往往背負著更多的責任,隨著兒女的成長,他們的形象或許會由無所不能變得世俗、木訥、沉默寡言,或者不解風情,只有當我們也為人父或者為人母,我們才能讀懂父愛的深沉。但不管怎樣,做子女的最終都會與父親和解,只希望這後知後覺的虧欠,還有機會償還。
最後,每一個父親都會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