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媒人的思想國
「喂,閨女,幾點到家」
「大概九點吧」
「昂,到菏澤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去接你」
「昂,管」
這是前兩天在放假回家的車上,和父親的一段對話,只有這些,很短,卻是我和父親打電話的常態。
人家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作為一個「小棉襖」我覺得自己不夠暖和,和父親之間的關係也不像其他家庭中的那樣親近。
他很像那種傳統的父親,不苟言笑,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小時候其實還挺害怕他的,因此也一直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就連對他的稱呼,也是「另闢蹊徑」。
別人家都是「爸爸媽媽」這樣稱呼,我就總覺得叫爸爸特別彆扭,用當下的詞就是「燙嘴」。雖說「爸爸」這兩個字同「媽媽」一樣,都是兩片嘴唇碰兩下發出來的,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平日裡父親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他也沒有雙休日,我們相處時間也不算多,記憶中的我們甚至有點生疏,我從沒向他撒過嬌,也沒跟他犟過嘴,這樣的狀態大概維持到了十歲左右。
父親因工作調動,上班的時間少了,在家的時間多了,我們相處交流的時間也就多了,「燙嘴」的「爸爸」總不能不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對父親的稱呼就變了,不再是彆扭的「爸爸」了,因為媽媽和我們說起父親總會說,恁爹怎樣怎樣。
所以,從此我和姐姐稱呼父親都是「俺爹」,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改了口。
改口之後,之前的彆扭勁就沒了,反倒是自然了不少,也親切了許多。
雖然在家喊他「俺爹」但是在外面與別人談論起來,若是用普通話交流,就會說我爸怎樣怎樣,若是用家鄉話,還是俺爹怎樣怎樣。
在書面中,我習慣稱他為父親,不管是寫日記還是寫文章,總覺得父親這個詞它很厚重,就像父親對我們子女的愛那樣厚重。
它又能包含很多,並且可以把很多情感隱藏,或者說,它是一個沒有很多的情緒的兩個字。不管與父親關係如何,用「父親」二字表達,都不會讓別人看出什麼。
父親對我們的愛,就像他那個人一樣深沉。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是我也可以感受得到他對我的愛,尤其是近幾年,在家的時候有限,每次回家對父親都有不一樣的感情。
他會在我回來之前,和媽媽一塊包我愛吃的餃子,會把床上的被褥晾曬好,會早早的去火車站接我,會提前買好我愛吃的零食,比起以前,他好像也沒那麼不苟言笑了。
這次回來,下了火車從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他了,比起暑假見他,他好像有些憔悴,好像是真的老了。我回來那天正好輪到他值班,本來晚上是要在單位住了,因為我第一天回來,媽媽又不在家,他知道我膽小,自己晚上在家會害怕,那天特意給同事換了班,在家住的。雖然都是一些小事情,卻包含了他大大的愛。
最近發現父親有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這兩天媽媽去泰安姨姨家,去的久了,父親心裡不是特別痛快,今日我告訴他,媽媽說要給他買件襖,他雖然嘴裡說著,愛買不買,後來卻又說,買了穿著不合適咋弄。由此我似乎get到了父親的可愛之處,嘴裡說著不要,心裡卻是期待著呢。
越長大越能理解「父愛如山」這四個字,真的是很貼切,他像山一樣為這個家遮風擋雨,就算天塌了,他也能為你頂著。
在家,也許他對你很嚴厲,很苛刻,但是在外面他是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他始終比你想得長遠,他一直在操心你的未來,平常他不會像媽媽那樣時時刻刻嘮叨你多穿衣服,多喝水。
他只會叮囑你,生活費不夠用一定要說,因為他也很怕你委屈了自己。
對於父親和母親的稱呼,自古好像就沒有一個硬性要求,沒有說必須要怎樣怎樣,每個時代、每個家庭的稱呼都各不相同。不同的稱呼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不同家庭的相處模式。
有的孩子和父親親密無間,是父親的貼心人,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有的孩子和父親好像冤家一般,互相看不順眼,有的也像我們家這樣的。
但是,不管怎樣的,父母和我們做子女的,總是彼此在乎的。血濃於水這是亙古不變的。
對父親稱呼的改變,可能就是在自己不斷成長中更成熟、更會處理與父親之間的關係的表現吧。在這些階段,我在變,父親也在變,我們雖然不是最親密的父女,但是我們都能明白彼此的感情。
我會慢慢的學著做父親的貼心小棉襖,餘生很短,自當珍惜。
你們怎樣稱呼父親呢?
又是如何與他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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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呂亞新
編輯 | 蘆 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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