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幾多風雨」,聽了張國榮十幾年的歌,也是最近才領悟到人生幾多風雨的沉重,才真正明白往事不要再提的分量。
重溫《霸王別姬》,、以業餘觀影的角度寫點雜文,用以調劑現實災難襲擊的窒息感。
童年三次閹「閹割」
第一次是母親剁去六指時,小豆子說,娘,手冷,水都凍冰了。六指在某種意義上與男性的生殖器一樣,凸顯於身體之外,這是第一次比較生理上的閹割。
第二次是從「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到「我本身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的轉變;需要注意的是,這裡有雙重閹割,一是承認自己是「女嬌娥」的改變,二是小石頭用煙鍋對蝶衣的暴力行為。私以為這是小豆子轉變(性慾倒錯)的根本原因,也是小豆子後期愛上小石頭的鋪墊。煙鍋除了使小豆子的喉嚨變纖細外,也和性行為直接掛勾。小石頭行為與後期張公公對小豆子的行為使其在心裡形成了某種認知。
第三次閹割就是影片中最恐怖的了。小說中小豆子沒有被閹割,影片中是否被閹割就各有見解了。我傾向於沒有被實際閹割,但張公公的行為是對小豆子心理認知最徹底、最嚴重的一次閹割。
這一次閹割是精神與身體同步進行,而非前兩次的要麼是精神,要麼是身體;這三次閹割層層推進,從而使蝶衣完全陷入性慾倒錯的認知裡。
蝶衣陷入性慾倒錯的認知裡每個人都做了推手,首先是蝶衣的母親,其次是段小樓,接著是張公公;母親剁去的手指,段小樓的暴力行為(煙鍋),張公公的猥褻。這個過程始終有一個紐帶,就是他們的師父。師父不要六指的蝶衣,所以被奪去六指;戲班無法給張公公演戲所以小樓用煙鍋使其進入性別迷幻;而師父為了滿足張公公的欲望,明知蝶衣會遭遇什麼,依然將其送入張府。蝶衣的整個人生是被師父、也是被時代推動的。
成角後
蝶衣和小樓成為名角後,蝶衣聽到冰糖葫蘆時的出神表明小癩子對其的影響頗大,冰糖葫蘆也是該劇推動的劇情之一。
小樓與菊仙的結婚使小樓與蝶衣的關係極度惡化,這也是蝶衣仇恨菊仙的根本原因之一,這裡與影片最後小樓與蝶衣雙雙舉報菊仙遙相呼應。
小樓要結婚時,蝶衣從袁四爺處討來的寶劍其實是付出了代價的。蝶衣與袁四爺在夜色中唱戲時袁四爺用「一啼萬古愁」時與蝶衣人影的重合象徵著二人的關係。
除了蝶衣嘴角上被破壞的白粉外,影片最後段小樓舉報程蝶衣當了袁四爺的某某,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也可猜測程蝶衣與袁四爺的關係。而蝶衣願意成為袁四爺的「知己」實際上是為了小樓。
私以為蝶衣與菊仙的人物關係更迷人,蝶衣戒菸時叫娘,我冷,水都凍冰了時,菊仙將其抱在懷中,像抱自己的孩子。菊仙哭了。
菊仙與蝶衣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從情敵演變成母子關係。菊仙的身份與蝶衣母親的身份重合,二人都是妓女。因此蝶衣對菊仙的厭惡程度不只是她搶走了小樓,也有被母親拋棄後的怨恨。事實上蝶衣從未忘記過母親,從他寫信給母親再燒掉就可看出。
菊仙對蝶衣的母愛表現在即使蝶衣舉報她是妓女,她依然將寶劍放在蝶衣身邊,而後懸梁自盡。這與影片中菊仙在找蝶衣救小樓時說自己會回花滿樓,成全他與小樓,而她的成全是用死亡。蝶衣確實可以和小樓在一起了,卻也因為那句「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而幡然醒悟,以虞姬的方式自殺。
關於那段時代
略
寫於2020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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